十津川和龟井在教团总部门外与小田会合了。一进小汽车,十津川劈头就问:“怎么样,里面有没有那六个人的踪影?”

小田沮丧地叹口气道:“我每间房间都去看了,就是不见那六个人。”

十津川的脸色很平静,似乎这是意料中的事。

那六个人不在总部无非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和该教团的确没有关系,另一种就是教团故意把他们隐藏起来了。

途中,十津川突然对龟井命令道:“去调布的深大寺看看。”

小田在半路上下了车。

十津川和龟井径直驱车去前事务局长住所的深大寺。根据刚才调查的材料他们得知前事务局长名叫铃木晋一郎,现年62岁,尾高告诉他们铃木由于多病自动辞职,关于这点是否属实尚不清楚。

深大寺旁的一所小房子门口挂着“铃木”的铭牌。

十津川和龟井下了车,按了按门铃,没多久就见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十津川向她出示了警察的证件,告诉她要和铃木见面。

那个姑娘抱歉地说道:“父亲刚出去散步了,请进来休息一下。”

他俩跟着姑娘进了房间。十津川端起一杯茶不紧不慢地问道:“你父亲辞去‘光之兆教团’事务局长的事你知道吗?”

那个姑娘一边倒茶,一边淡淡地回答:“他只是说人老了干不动了,就辞职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你父亲仅仅辞去事务局长的职务,并没有退出教团,是吗?”十津川紧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父亲说过其中的原因很复杂。”

“什么复杂原因?”

“那个教团的事我不很清楚,不过里面好像有派系之类的事,而且这些派系时时干扰父亲的工作。”

“派系?是不是指新的教祖和新的事务局长?”

“我想是的,听说那个老教祖已经死了,好像是得了什么病来着。”

“他们告诉我们教祖是得心脏病而死的。”

“也许是这样吧,不过父亲常说他的心事也很重。”

“两年前贪污事件也是他的心事之一吧?”

“嗯。”

十津川又问:“野中广子这个人你认识吗?”

“哎,她到我家来玩过一次。”

“到这里来玩的吗?”

“是的,父亲曾经很信任她,叫她当会计的。”

“那么贪污事件发生时你父亲一定很吃惊啰?”

“是的。”

“野中广子背后一定有某种黑幕,你父亲知道吗?”

“嗯。”她点了点头。

十津川看了看表:“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出去散步的?”

“一小时之前。”

“现在已是5点钟了,再过会他回来天不就晚了吗?”

“父亲进出老没个准儿,有时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了,有时他在外面面条铺吃完夜餐后才悝慢地踱回来。”

“你父亲出去散步的地方是不是有规律的?”

“大体上有规律。”

“那么请带我们出去看一下。”三个人出了房门向深大寺方向走去。那个姑娘一边走一边告诉他们那个面条铺就在不远的地方。

深大寺附近到处绿树成荫,的确是散步者的天堂。他们一路上不时和那些体态安详的散步者碰面。

返回家后,铃木还是没有回来,那个姑娘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她和十津川谈着话,一边老是盯着表看。

不一会儿,天色暗了下来。十津川站起身来果断地说道:“走,我们再出去看一下。”

那个姑娘留着看家。

十津川和龟井沿着走过的路急步返回。他们走到那个面条铺去打听,店主告诉他们今天铃木没有来。十津川听了越发感到不安了,照理说铃木没在面条铺里用餐,他该更早回去才对,可是他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回去呢?

他俩走到杂树林附近时,看见有五六个人正围着看什么,其中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官。

两人赶紧凑过去往里一看,只见一个个子瘦小的老头横躺在地上。人群中有人小声地说道:“这个人叫铃木呀。”

十津川挤进人群,向那个警官出示了证件后问道:“这个人是住在深大寺附近的铃木晋一郎吗?”

“是的。”那个警官肯定地点点头。

“他已经死了吗?”

“嗯。他被人拖进杂树林用带子勒死的。”

龟井弯下腰仔细地看了一下尸体,抬起头对十津川道:“死者的脑后部有敲击的伤口。”

“难道是被打昏后才用带子勒死的吗?”

“是这样的。”

“你认为这和野中广子的死有关吗?”

“没有才怪呢!”

“那么说,就在我们等待的时候,铃木被杀了,是吗?”

十津川说着不由地想起了那个还在家里痴等着的姑娘,要是她听到父亲的死讯该会多么悲伤啊。

龟井点点头:“很可能这样。铃木这个老头子爱把过去的事情捅出来,所以他们感到害怕了。”

“这么说是杀人灭口了,他们这样做就明显地露出内心的恐慌。”

“你认为罪犯是几个人吗?”

“我认为就是杀害野中广子的那六个人。”

“可是小田不是一再说他们六个人和杀人事件没有关系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巳从里面发现了重要线索。”

“难道说他们的头是新任的事务局长尾高吗?”

“只能是他,因为只有他才知道我们要去拜访铃木晋一郎。”

十津川的两眼倏地射出两道光芒,一边果断地扔掉刚点上的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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