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棉在耍流氓这件事上反应很快,原本是无心之举,手的擅作主张,听他这样一说,立刻动了上手一把的心思。

一脸茫然转瞬就被兴致盎然取代,她乐滋滋问:“什么价钱?”

钱,她有的是!

她的右手已经被江一行勾开,这时忽然生出反抗的意识。

江一行明显感觉到那根手指上与自己抗争的力道,试图原路返回,袭向他的身体。

他略感意外,挑了下眉。

这小孩,总是不按套路走。

他一边与沈棉的手指打着太极,游刃有余地阻拦它空袭自己的路线,边悠然地思考,几秒后报价:“两千。”

这标价着实不便宜。

不过沈棉已经习惯头牌鸭的身价,看都要一千,上手翻个倍太合理了。

美好的复几就在眼前,她双眼发亮,完全没有被狮子大开口吓退,反而不假思索地坚定回答:“我要摸。”

不就是两千嘛,一次体验够本!

说完没给江一行太多反应的时间,直接绕开他的大手。

先是食指和中指指尖的触碰,仿佛一下子过电,他身体的温度带着轻微的刺激感,迅速通过接触点击中她。

超乎想象的触感。

紧接着,沈棉将整个手心都贴了上去。

面与面的贴合使得过电的面积骤然增大,她的心跳簇然加快,手心的体验太棒,情不自禁地挪动了一下。

男人和女人的构造不同,身体的硬度有着天然的区别。

沈棉没摸过男性,女孩子都是软的,就连吨位最大的赵晓晨的肉肉都是弹性十足。

江一行复几的手感让她陌生又新奇。

她指尖忍不住往下按了按。

那感觉,怎么形容呢?

硬里又藏着一点软,弹性与阻力最完美的结合。

她全神贯注,没看到江一行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巧克力块之间的沟壑切割整齐,沈棉像潜心学术的学者,顺着那个纹路勾勒,又挨个仔细研究每一块。

好玩。

她的动作说不上撩拨,更像是在玩玩具,但女孩手指轻软,手法毫无章法,来回乱动,偏能扰人心神。

江一行喉结滚了滚,眼神微动。

沉浸在新玩具的欣喜中的沈棉,没有发现他眼底的那抹幽暗,不知名的气息在四周悄悄滋生。

正玩得不亦乐乎,冷不防手被人捉住。

江一行的手强而有力地钳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容反抗,让她明明离得很近,却再也碰不到心爱的复几。

他嗓音很低,那一丝暗哑显得不甚分明:

“一分钟时间到了。”

沈棉又懵了一下:“只能摸一分钟?”

“计时收费。”江一行说得理所应当,丝毫没有临时坐地起价的心虚。

按分钟收费不是第一次,几回下来沈棉已经被“计时洗脑”的设定成功洗脑,立刻露出十分遗憾的眼神。

只这短短功夫,江一行已经恢复自若。

施施然将她的手拿开,神色与动作皆从容有度,端方有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吧,那我明天再摸。”

一分钟时间短暂,但抚慰了沈棉不能贴肉肉的遗憾。

她解了瘾,心满意足,跟江一行挥挥手愉快去睡觉了。

-

隔天一早的课,沈棉起床打开房门,刚好和江一行打了照面。

江一行依然穿着昨天那身衣服,衬衣上些微褶皱,完全没有影响他的气质。

按理说他们这种自由职业,作息应该很随心才对,没想到会这么早起床。

“你怎么起这么早?”沈棉好奇地问。

当然是为了上班。

但江一行淡淡一笑,装腔作势地说:“在其位谋其事,我的工作是为你服务,自然跟随你的作息,以便满足你随时的需求。”

沈棉有点感动,好敬业的鸭。

虽然价格高了点,但服务态度太到位了,说话总是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昨天还给她做饭,帮她包扎。

这样的鸭谁能拒绝呢?

起床晚了点,时间有些紧张,她飞快洗漱好,背上包准备去上学时,江一行叫住她:“小孩。”

沈棉回头。

“过来。”江一行坐在沙发上,语气虽然温和,但气场完全不像是“为人服务”的那个,反而像老板。

沈棉走过去,江一行打开药箱,向外拿出酒精棉,头也不抬地指挥:“手。”

沈棉会意,乖乖把左手伸出来。

她刚才洗漱太急,忘了手上有纱布,直接伸到了水龙头下,湿了一大半。

江一行拆掉她的萝卜,伤口有些发白,重新消过毒,他慢条斯理拿纱布又给沈棉缠了一根萝卜。

今天这根比昨天明显要瘦小许多,防止不透气影响伤口愈合。

沈棉很满意,看着萝卜乖乖说“谢谢”。

瞧瞧!她的鸭鸭多好。

包月开始的第二天,沈棉再次坚定了自己眼光好,选了一只好鸭的信念。

换鞋准备出门时,她忽然想到什么,跑去拿了把备用钥匙递给江一行。

“这把钥匙你拿着,今天可以把行李搬过来。”

江一行正在整理药箱,闻声抬眸,意味不明地看向她:“搬过来?”

沈棉点头,理所当然道:“你这个月的时间不都是我的吗?”

既然是包月,自然住在一起方便些。

江一行了然,配合道:“好。”

“拜拜。”沈棉和他挥手再见,快步跑到玄关,“下午见。”

再见这个词,总是让人心情愉快。

-

江一行隔了十五分钟出门。他到达律所的时间比平时稍晚,不少律师和秘书已经到达律所并开工,见了他习惯地问早。

“江律师早。”

“早。”

江一行点头,穿过外间,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门一关,外面的几颗脑袋顿时鬼鬼祟祟凑到一起:“你们发现了吗,江律师今天没换衣服。”

“这是昨天在什么地方留宿了吧?”

“不是吧,我们的江律师被人染指了吗?呜呜呜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我还没被人染指呢,哪儿轮得到他?”

突然想起的男声让几个女秘书一愣。

温止宴的脑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中央,正搭着隔板和她们一起看向江一行的办公室,脸上八卦的表情都是同款。

几人瞬间四散,温止宴全然没有自己破坏了气氛的自觉,继续拉着江一行的秘书哔哔。

“你说说,轮颜值、气质、性格、能力,我每一个都在你们江律师之上,对不对?被人染指这种大好机会,是不是应该优秀的我先上,他排队?他怎么这么没有自觉!回头你记得好好说说他。”

“……”

谁给您的自信,梁静茹吗?

再说,被染指到底有什么好争抢的?

江一行在行止的威信比不务正业的温止宴高得多,他看着温文有礼,实则比风格跳脱的温止宴更让人不敢招惹。

大家不太敢说他闲话,温止宴一个人哔哔得起劲,办公室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话题中心任务走了出来。

办公室有备用正装,江一行换了衣服,衬衣扣子只开了一颗,清隽儒雅的帅气。

秘书赶忙站起来,江一行将手里的文件交给她:“一式三份。”

秘书接过文件去复印,江一行扫了温止宴一眼。

“你没事做可以打扫一下卫生,律所不需要没用的人。”

温止宴:“……”

靠,骂人不带脏字。

-

沈棉一天的心情都很轻快,她把昨天那张草稿拿出来,重新完善了细节。

主要是复几,昨天凭想象画的,完全没有真实的好看。

修正之后的草稿,果然更协调更有feel了。

她的铅笔还没放下,便听到讲台上的老师说:“今天的课题是小组作业,就刚才的案例写一份法律分析报告,下周一交。分组名单在这儿,大家自己看一下,自行推选组长。”

教室里顿时抱怨声与讨论声交杂。

赵晓晨盯着名单看了几眼,突然“卧槽”一声,那胳膊肘撞她:“完了,你今天看黄历没,是不是大凶?”

“没有啊。我被天选了吗?”沈棉抬头去看。

他们班刚好21个人,分组又多是四人一组,常常有一个人被单出来。

这位同学被戏称为“天选之子”,虽然拥有任意选择一个小组加入的权利,但天选的殊荣往往带着点多余的意思,大家都祈祷不是自己。

“比天选还惨,你跟孟星河和夏唯一组。”赵晓晨一脸菜色,对这个分组颇有意见,“这谁分的组啊,真有水平。”

沈棉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孟星河已经走过来,通知她,言简意赅地通知:“待会儿到A教301讨论。”

沈棉点头表示收到。

下课的教室有点乱,周围有人经过,孟星河侧身靠着桌子让了下位置。

赵晓晨眼疾手快地把沈棉的小黄图盖了起来,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反而引起了孟星河的注意,视线向下扫去。

他看了沈棉一眼,没说什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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