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时望着门外的不速之客,第一反应就是关门躲起来。

可穆休伦比她动作更快,他抬手抵住门板,略一使力,便侧身钻进了屋内。

紧接着男人关门落锁,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慌不忙。看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他不是夜闯闺房,而是堂堂正正下榻某六星级酒店。

昏暗的暖黄色灯光笼在两人身上,他们挤在玄关处,呼吸相融,距离近到甚至足够让苏纪时数清他下巴上的胡茬。

穆休伦冒雪而来,身上带着一股凛冽的冰霜味道。

和他相比,苏纪时是热气腾腾的。玫瑰味的浴球在水中化成了一团泡沫,连带着她也染上了那股奔放而热烈的气味。

男人站定,抬眸间,便把这窄小的套间瞧的清清楚楚。

他挑剔地皱眉:“……这房间怎么这么小?”

苏纪时哪想到她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微微愣了两秒,笑骂:“穆休伦,你当这是什么一线大城市吗,这已经是方圆三百公里内最好的宾馆了。在可可托海,我们甚至连这种自带卫浴的宾馆都住不上,只能住毡房。”

“毡房?”穆休伦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道,“若是毡房的话……也不错。”

苏纪时没听清,含糊地问了一句:“什么?”

声音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仿佛被黏住了一样,腻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穆休伦却没有重复,他随手把臂弯里的大衣扔在一旁,接着一手扯开领带。白色的衬衫原本规整的贴在男人身上,扣子一直禁欲地扣到了最顶端,可现在,却被男人粗暴的解开了。男人喉结滚动,苏纪时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下巴,细细数着上面冒出的胡渣。

“从机场到这里的路比我预料中的难走,我只能在这里呆五个小时。”穆休伦抬腕,看了眼手表,“咱们要抓紧时间。”

苏纪时茫然问:“抓紧时间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男人挑眉,迈步向前,逼近,“——‘一起洗澡’。”

他忽的展臂搂住女孩的纤腰,她一个踉跄,便撞入了他的怀抱中。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与此同时,苏纪时明显感觉到,男人双腿之间,有一个滚烫且坚挺的东西正抵在那里。

苏纪时:“……”

男人的身体变化是骗不了人的。她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女孩,自然知道那团硌着自己的火热硬物究竟是什么。

他低头望着她,暧昧的吐息喷在她的耳垂上,深邃的眸中盛满她的身影。

还不等他说话,怀中的女孩突然膝盖一曲,抬脚便踹向他的身下!

可苏纪时却忘了,她贴身的衣服已经除尽,之前从浴室离开时,她只匆匆罩了一件浴袍。

那件薄若蝉翼的浴袍松松垮垮拢在身上,仅靠一根细带束在腰间。她一抬腿,双腿之间风光尽显,那道暧昧的嫩红色缝隙一闪而过……

穆休伦只觉得心中羁押的野兽冲出了牢笼——下一秒,他的大手便擒住了她的腿,勾起她的一只脚,缠在了自己的腰间。

“……你给我放手!”苏纪时双眸圆瞪,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全部沸腾起来,烧得她滚烫。

她知道她现在这个姿势有多么怪异——她一条腿被迫挂在男人腰侧,全身上下的重量,全部依靠另一条腿在支撑。身上的浴袍哪里禁得住这般拉扯,早就从肩膀上滑落下来,白皙柔软的酥胸几乎全部走光,唯有两点殷红被堪堪遮住。

男人的视线滚烫,扶在她腰间的手搂得更紧了。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的每一片肌肤上划过,就像是一位战无不胜的王者,在巡视他的疆域。

“苏纪时……”他低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喉结颤动,磁性的嗓音里蕴含着沉沉的感情,“你穿成这样给我开门,有没有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纪时浑身一僵,顿时不敢再动了。

她说不出来是窘是怒,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往外冒着热气。

偏偏穆休伦还得寸进尺,大手顺着她光裸的大腿前后游移,从膝盖开始,轻抚过她的肌肤,一寸寸、一厘厘,向着浴袍的深处陷了进去。

苏纪时即使平时表现的再怎么强硬,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当她发觉男人的指尖向着自己最隐私的地方探去时,她紧张得脚趾绷紧,身体一半冰冷一半滚烫——然而出乎她意料的,男人的手指居然停下了。

他就停在那儿,停在界限之外,滚烫的掌心托扶着她,没有再进一步。

苏纪时讶异地抬头看去,却发现穆休伦眉头微锁,额际带着点点汗珠,这让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穆休伦的眼眸里盛满了澎湃的感情,苏纪时恍然发现——他在“忍”。

男人是容易被欲望支配的动物,他的女孩活色生香的倚在他怀里,他内心的野兽在叫嚣着把她吞吃入腹。

可他知道,若是他今天擅自打破了那层界限,苏纪时绝对不会原谅他。

曾经穆休伦以为,不论是外貌还是身家,他都能够让全世界的女人为他倾倒。

直到他认识了苏纪时——苏纪时是骄傲而独立的,他引以为豪的一切她都看不上眼,而他唯一能够给予她的,只有“尊重”。

“……算了。”他低下头,用汗湿的额头抵住她的。呼吸间,气息相融,滚烫浓烈。他轻声道:“在你接受我的追求之前,我不会再进一步。”

说着,他从浴袍下抽出手,指尖尚残存着她身上的香气。

苏纪时只沉默地望着他,并没有说话。他抬手拢起她滑落的衣领,本想为她整理好浴袍,可掌心却无意间碰到了那团丰盈与柔软。

苏纪时不由自主地从红唇里溢出一声小小的呻吟。

穆休伦的动作停下了。一闪而过的欲望从眼底划过,他苦笑:“你就别考验我了行不行?”

苏纪时静静地看着她,忽然抬起芊芊五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视线焦灼。

苏纪时正要开口说什么,可话未出口,便被大门外一连串的敲门声打断了。

“——苏姐!我回来啦!”

是小霞。

她终于搞定了导演,从他那里要走了那一段母带,欢欣雀跃地打算和苏纪时分享这个好消息。

可她站在走廊上等了一会儿,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于是她又抬起手,咚咚咚。

这次终于有回应了。

只听一声闷响在室内响起,她面前的套房大门猛地一颤,仿佛有什么重物砸在了门后似的。

“……”小霞吃惊地望着大门,试探地问,“苏姐,是你吗?”

而回答她的,是更加激烈的门板颤动。

这时的她根本不会知道,就在一门之隔的室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纪时在穆休伦即将抽身离开的那一秒,一把拽住了他的西装领口,把他拉向了自己的方向!

穆休伦的重量压了下来,苏纪时向后倚靠在门板上,主动把自己置身在男人的身影之下。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最终,落在了他滚动的喉结之上。

她望着他,眼眸半合,舌尖调皮地从红唇上一点点滑过。

“穆休伦。”她意有所指的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停下了?”

“……”穆休伦一怔,随即失笑。

他双手撑在她两侧,把她困在自己与房门之间的狭小空间内。

头顶昏暗的灯光洒在他们肩膀,浴室内热水漫着玫瑰花香。苏纪时懒懒展开双臂,拥住了他的颈子。视线里,彼此的倒影越来越清晰——直至四片唇瓣,亲密的融为一体。

他终于在苦涩的人生中,品尝到了甘甜。

……

门外,小霞疑惑地看着颤动不已的房门,有些担心苏纪时一个人在房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再次问道:“苏姐?!苏姐!苏姐你洗完澡了吗?”

在她“孜孜不倦”的骚扰下,这次,门内终于传来了回复声。

“小霞,”苏纪时的声音模糊又沙哑,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性感,“你……唔……你今晚自己开间房休息吧。”

“……?”

小霞不知怎的,觉得脸有点热——苏姐的声音好奇怪,她光是听着,就觉得耳朵烫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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