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凭借一通犀利的操作,轻而易举地扒掉了苏纪时的马甲,让她不得不感叹一句——姜,还是老的骚。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苏纪时也不愿再装下去,她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和妹妹互换身份的事情原原本本道来。

张院长听得目瞪口呆,伸出大拇指:“你们年轻人真会玩。”

苏纪时叹气:“娱乐圈水太深,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她忙说:“还希望您能替我保密,现在一切都已经回归正轨。我妹妹继续当她的女明星、而我在这里念书,说实话,如果不是您恰巧接触我本人,这个秘密本来是可以一直瞒下去的。”

然而张院长并不这么认为。

“你们还是太年轻,要是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秘密,会‘绝对不露馅’。”张院长笑她思虑不够周全,摇摇头说,“今天是我被派来交流,明天就可能是其他人被派来交流……就算你以后不在学校搞科研,跑去北极圈研究极地了,那儿也有中国科考团啊?”

苏纪时说:“可我之前从来没被人发现过。”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你们姐妹俩是平行线,没有交集。现在有了交集,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张院长点到为止,其他的都要苏纪时自己去琢磨。

第二天,张院长就跟着访问团去临市了。

苏纪时一下清闲下来,本该投入到论文里好好工作,但一直心神不宁,总惦记着张院长的忠告。

她打点起精神努力冲论文,紧赶慢赶,终于在死线前顺利完成。

当她上答辩台时,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睡超过三个小时了。

最终答辩结束,苏纪时回到宿舍,手机一关电脑一扔,睡了个昏天黑地。再睁眼时,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足足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她蓬头垢面地从床上爬起来,先胡吃海塞地吃了一顿好的,这才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消息涌入。既有亲朋好友询问她答辩结果的,也有学校发来的通知邮件。

苏纪时想了想,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妹妹。

苏堇青正在拍戏,她的手机拿在林岩手里。自从她回国后,林岩也跟着回来,以保镖身份跟在旁边。他面容冷酷,不苟言笑,一眼扫过去,甭管是八卦记者还是私生黄牛都不敢往前凑,威震四方。

前不久还闹出一档子事儿——苏堇青去上海拍戏,结果被私生围了,三辆五菱宏光里居然冲下来五十多人!人越聚越多,疯狂的私生粉们把各种镜头、自拍杆往苏堇青脸上怼,然而苏堇青穿着高跟鞋,闪躲不便。她脱下高跟鞋提在手里,打算赤足逃跑,结果林岩突然抱起了她!

她一声惊叫,周围的私生粉也被搞蒙了。林岩趁着他们愣神之际,让她趴伏在自己肩膀上,就这么扛着人一路狂奔两公里,硬是把那些私生粉全都甩没了!!

因为当天苏堇青穿了一条短裙,林岩怕她走光,于是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一直贴在她大腿上,压着她的裙子。

这一幕被人拍下,上传到各大社交媒体。有人称赞苏瑾的男保镖“很n”、“a爆”,也有人骂他“故意揩油”,当然更多人站出来指责私生粉不要脸……总之粉粉黑黑一通大战,引得苏瑾的名字又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

不过娱乐圈嘛向来是这样,没有热点,也要给你硬炒出热点。

方解在工作室的官方账号上发了一封公告书,警告私生粉不要过分侵扰艺人生活。等到热度散去,苏堇青终于可以享受几天清净日子,安安静静拍戏。

苏纪时的电话打过去时,苏堇青正在镜头前和人搭戏。

她合约即将到期,没有再续约的意向,经纪公司把这个消息紧紧捂着,想在到期前再从她身上多榨点“油水”出来。

这就导致她最近每天忙的连轴转,一人轧三戏,不仅被同剧组的其他演员在背后腹诽,还要忍受黑子们的嘲讽。

若不是方解尽力护着,经纪公司还想让她再接两档综艺节目呢!

苏纪时见妹妹这么忙,也没耽误时间,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答辩已经通过,毕业典礼就在半个月以后,问她有没有时间来参加。

苏堇青的笑容一下黯淡了,轻声说:“……对不起。”

“……”苏纪时心里明白,妹妹这是走不开了。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苏纪时见她愁眉不展,还哄她,“没事,到时候我让穆休伦举着手机,直播给你看。”

姐妹俩又说了会儿闲话,工作人员来催苏堇青拍戏了。她们只能匆匆挂了电话,约好下周再聊。

姐妹排第一,只能委屈穆总排第二了。

接着,苏纪时又给穆休伦打了一个电话,只可惜穆休伦在开会,连续两次都被他挂断了。

半小时后,穆休伦回拨了回来。

苏纪时刚洗完澡,只裹了件浴袍,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酥胸半露在灯光下,弧度饱满圆润。

视频接通,男人看清屏幕这端的风光,当即喉头一紧,原本想说的话全忘光了。

苏纪时笑他:“你装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真没见过。”

苏纪时没好气地说:“穆先生,用我提醒你吗?——某人千里追我,追到新疆某个没有星级的小旅馆去,我那时见你,不就穿着浴袍吗?”

正是在那里,苏纪时“开箱验货”,“验”了之后觉得“货”不错,就顺水推舟地把“货”留下了。

某个被当成“货”的男人幽幽道:“……真不记得了,都被删干净了。”

苏纪时狐疑问:“……被谁删掉了?”

“我也不知道是被删了。”穆休伦轻描淡写地说,“反正我回忆不起来你穿浴袍的样子。你站起来转一圈,让我多看看,帮助我回忆一下吧。”

于是苏纪时穿着浴袍多摆了几个造型。

有酥胸半露的,有长腿高举的,最后她背过身去,解开系带,让浴袍一寸寸滑下香肩,最终顺着身体曲线,落在了地上。

一副活色生香地画卷在穆休伦眼前展开,偏生俩人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只能看、根本吃不进嘴里。

他渐渐觉得有些燥了。

办公室里的空调不够足,他解开衣领,拉松领带,眼神里逐渐带了点火。

苏纪时一点不懂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穆休伦不是爱看嘛,那就让他看个够。

她大大方方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穆休伦受不了了,敲敲桌子,哑声提醒她:“穿上衣服。”

苏纪时用下巴瞧他,问:“我在自己屋里,不爱看那你就关上视频。”

穆休伦能不爱看吗?

穆休伦只能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活该,非要招惹这位女王陛下。

苏纪时“凉快”够了,脚尖一勾,从沙发上挑起一件衣服,随手套在了身上。

那衣服格外宽大,比她的身材大了数个尺码,下摆垂坠,直接遮到了大腿,行走间,隐隐露出臀部的曲线。

穆休伦一怔,微微失语:“……你拿走了我的衬衫?”

苏纪时故意说:“谁让你的公寓里没我的睡衣?‘顺手牵羊’喽。”

她说得理直气壮。

当然,穆休伦也不觉得她有错。他甚至觉得,她牵得极好、牵得极妙,只是光牵走一件衬衫太少了,若是能把领带一起牵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隔着时差,苏纪时这边太阳已经落山,穆休伦那边还在办公桌前工作。

苏纪时把自己顺利通过答辩的事情告诉他,又把自己毕业典礼的举办日期说了。

穆休伦早就答应过苏纪时,等到她毕业时,一定亲自到现场观礼。为此,他特地把七月前后的工作都给空出来了。

两人聊天时,苏纪时身上的衬衫空荡荡地罩着她,宽松的衣摆下,女孩胴体撩人,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穆休伦本想说正事,但是没说两句,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苏纪时装作没看见,故意同他东拉西扯聊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忽的,屏幕里的她眉毛一皱,表情凝在了脸上。

穆休伦立即收起了那些旖旎心思,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苏纪时没顾得上回复,唇角紧抿,拿起手机迅速操作起来,两只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跃动,看样子是在回复什么邮件。

待回复完邮件,苏纪时的脸色更不好了。

“……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苏纪时头痛道。

穆休伦:“发生什么事了?”

苏纪时:“我和你说过吧,张院长走之前,让我不要抱着侥幸,小心身份暴露,我当时有些不以为意……”她苦笑道,“……恐怕这次真的要暴露了!”

“怎么回事?”

苏纪时头疼道:“刚才导师给我发了邮件,说既然答辩完了,我也没什么事做,就把我发配到黄石公园去带‘宝宝’——一周后,中科院地质所组织了一个优秀学生团,去黄石出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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