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纪棠都没有跟宋屿墨和解的意思,准确点说,连吵架的欲望都不曾有,她很平静地走到浴室去吹干头发,临睡前,还亲自热了一杯牛奶给男人。

宋家要求她做好豪门贵妇的本职工作,纪棠时刻谨记在心。

第二天上午,当苏渔带着公司文件来别墅的时候。

被保姆引上楼,走到宽敞明亮的衣帽间差点吓一跳,她看见纪棠将昂贵的珠宝首饰都摆放在冰冷的地板上,以及高定的晚礼服也全部翻了出来。

不知情况的,还以为是被抢劫过了呢。

纪棠披着穿着一条露雪白大腿的黑色吊带就躺在真皮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也不知想什么,半天都没有反应。

苏渔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小声地问:“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是珠宝买到仿品了,还是拿出来见阳光啊???

纪棠轻声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条粉宝石的项链,在眼前晃呀晃:“我在想,可能很快就见不到它们了。”

苏渔:“大小姐,你不会是破产了吧?”

纪棠看过来,把项链一扔,慢悠悠地坐起身,抬手梳理了下乱糟糟的长发:“我要离婚的话,就破产了。”

苏渔不太懂她为什么想离婚,而且离婚代表破产是为什么?

纪棠话说一半,有点恋恋不舍地看着地上的珠宝砖石,就跟看要面临生离死别的爱人一样,心想着可不是吗?她要敢提早跟宋屿墨离婚,以宋家协议内容来走流程,是要净身出户的。

而且宋夫人过于强势,除非是她不满意这个完美形象的儿媳妇,或者是宋屿墨主动跟宋家提起离婚,不然她要主动提,怕是要被碎尸万段了不可。

纪棠不说话,郁闷地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

苏渔在原地站了会,又叹了口气,她到底是年长几岁,又混迹娱乐圈多年,看事情总是比别人要理智透切,走近说:“大小姐,你喜欢江宿吗?”

“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纪棠反应不算激烈,皱起眉头的模样,摆明了是从未想过把男女感情和江宿牵扯到一起。

问完江宿,苏渔又问;“那你喜欢宋屿墨,宋总吗?”

“那个狗男人,就是我的赚钱工具人而已。”

纪棠抿了下唇,倒是没有继续皱眉了,反而用白皙的手指去掐沙发抱枕,一提起宋屿墨,就能完美的勾起她愤怒的情绪。

苏渔笑了,把她这一地的珠宝首饰都收进盒子,说:“我觉得大小姐肯定跟宋总离不了婚。”

“你现在的老板是我,有这样咒自己老板的吗?”

面对纪棠的控诉,苏渔笑而不语,她把公司一些文件递过去,都是要老板签字的。

虽然宋家已经透露出不想她继续接管娱乐公司,纪棠还是没有立刻丢下,好不容易捡起一份贵妇以外的工作,要就因为宋夫人的三言两语,她又得在宋屿墨面前低眉顺眼伪装成小媳妇模样,就为了那点豪门的生活费,也太憋屈人了。

当天晚上时分,纪棠依旧盛装出席一场珠宝活动会,携带着公司的三线艺人。

能坐在第一排的都是圈内的大佬,以及陪大佬过来参加的当红艺人,媒体镜头往往不会吝啬地在这些人身上徘徊,回头便会精修几组图发到网上去艳压全场。

纪棠今晚穿的很低调,一袭纯白色的古典晚礼服,面料上刺绣着仙鹤意境,高开叉裁剪款式让她大秀着美腿,走到品牌方安排的座椅落座。

一旁左侧,是没有贴着名字椅座。

纪棠带来的艺人,坐在右侧配合着摄影师拍了几张照,随后台上先是请某个当□□手献唱了一曲,场面被热闹了起来。

旁边气质恬静的艺人小声说:“小纪总,你好像每次上热搜,江宿那边都火速赶来捆绑炒作。”

倘若自信点的话,都能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纪棠原本就是外界颇为关注的顶级豪门贵妇,一举一动都会被媒体报道,现如今自带话题的热度,都快赶上当红女明星了。甚至白黎还在公司私下说过,倘若她肯出道的话,能火十年以上。

公司不少艺人都是这样认为,这不很快就有圈内的人开始模仿纪棠的穿衣风格了。

今晚也是穿着一袭白色的晚礼服,艺人刚想给纪棠看,却见她目光看到了另外一处地方。

真是讨厌谁就看见谁,纪棠眼角余光扫到简晴也和沈栀期两人也出现在这里,而沈栀期显然是因为职业是珠宝界的知名设计师,受邀出席了这场活动。

说来也可笑,她不愿意做的事,沈栀期却心甘情愿。

在外面,这个女人为人处世完美,永远说话滴水不漏,保持着优雅。

与她隔空对视了三秒钟后,纪棠低头打开手机,果不其然的在朋友圈刷到了沈栀期的动态,是一张坐在车内和简晴也贴脸的自拍照,无意中还将男人的背影露出镜。

不用配字,也无形中告诉看这张照片的人。

她和简晴也是被谁亲自护送过来参加活动的……

纪棠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旁边低声窃语个不停的声音突然就没了,倒是扯了扯她,暗示着什么。

她转头看过去,只见在台下黑暗中,宋屿墨西装笔挺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

来到她身边,就在那张没有名字的椅子上落座。

他会出现在这里,纪棠眼中没有讶异的情绪。

毕竟沈栀期都发朋友圈了,有人今晚做护花使者。

只是宋屿墨跑她身边来做什么,还在半暗中,自然而然地握住她冰凉的手,语调听不出一丝两人处于冷战期的意思:“台上有喜欢的珠宝吗?”

纪棠手指轻动,注意到旁边的公司艺人在偷偷的观察着自己。于是拿出招牌官方的态度,说:“老公,你怎么也来了。”

她懒得回宋屿墨上句话,而这个男人像是回击她一样说:“纪棠,不要叫我老公。”

纪棠皱起漂亮的眉头,有些莫名其妙的。

宋屿墨侧头看向她时,自然也注意到了有外人在偷听,他寡淡的神色过于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因为在公众场合继续维持着绅士体面的,他长指捏了捏女人手心,不紧不慢地说:“你每次叫我老公都叫出了一股虚情假意的塑料味,叫我名字。”

“……”

纪棠叫惯了老公,张口就来。

要她叫名字,一时间还有点说不出口。

宋屿墨没有满怀期待的等她,今晚就跟被人打通了情商似的,一边握着她的手看台上,不忘记低声道:“我今晚是让宋途查了你的行程,特意过来找你的。”

昨晚两人冷战,宋屿墨想了一晚上,像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这次不放开纪棠的手,也不怕被人看见,薄唇低声说的几个字被他咬得轻得飘起:“以后我陪你出席这些活动,宋家左右不了你什么。”

纪棠心想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的,在宋家就装得若无其事,在私下便来哄她。

要说处理婆媳紧张关系,谁能有他会?

即便内心这样吐槽,纪棠当抬起眼,对视上男人深暗的眼神时,莫名的眼睫颤了一下,略不自然地移到了台上。

宋屿墨又在旁边低语:“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一个字也行。”

男人嗓音低沉轻缓,用这样的语调说出来很容易就能拨动女人的心弦,听得一旁的艺人都恨不得拿手机录音,更将目光放在纪棠身上,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这哪儿是塑料夫妻的相处模式,明明就是一对顶级高颜值豪门夫妻在谈恋爱。

结果纪棠反应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想象中的感动羞涩之类。

她黑色的眼睫下,蓦地覆上了一层极薄的水珠,眨眼间就消失了,仿若是错觉般,对宋屿墨声音低不可闻道:“我就是你宋家给你娶的工具人妻子,你要我说什么?说爱你还是恨你?”

这句话咬字极轻,除了宋屿墨之外,没有人听得见。

纪棠的情绪从昨晚就开始压着,表面上对谁都若无其事,因为她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负面情绪是你自己的产物,没有人愿意去倾听,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我消化。

她就算告诉整个北城,告诉纪家,自己昨晚委屈了。

那有什么用?

整个北城的人只会把她的事情作为谈资,纪家的男人只会给她钱给她买珠宝。

纪棠不想对宋屿墨发脾气,可是看到他就来气,莫名的有种喉咙酸涩,想说什么,又想想觉得算了的冲动。

刚才那一句,算是她情绪没控制住的住。

她转眼便笑了笑,眼睛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泪意看向宋屿墨:“你别逼我说话了,我说话未必是你想听的,这样不好吗?我们相安无事做模范夫妻。”

宋屿墨自始至终不愿意去想,纪棠其实对他是没感情的。

半响后,他嗓音压得更低:“如果我不止想跟你做夫妻呢?”

在这个环境气氛喧哗的地方,两人表示看不出半点异样,却一句一句的谈论着夫妻感情问题。

纪棠白瓷般的脸蛋看着他,许久都没移开。

宋屿墨最后表明了态度,手掌更加握紧她冰凉的手指:“我有点嫉妒,说了你可能会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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