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忘了一件事。”

许唐成的话音刚落,易辙就撞上了许唐成的后背。

本来已经跨出了房门的人又退了回来,易辙便也被他挤着,慌忙后退。没等他站稳,又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接着,唇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房门又被打开,前面的人走出去,这次没再回头。

门阖上的那一下将他敲得昏聩,高高的人站在原地,没动作地愣了老半天。

走廊里,许唐成觉得自己心跳得惊天动地。昨晚是有酒精在帮忙,可刚才,可是他强装着镇定才亲的他。

脚下的地毯软得可怕,许唐成越走越慢,却还是在他快要到达到电梯口时,才终于听到了背后咚咚的脚步声。

易辙很快追到他的旁边,他两只手握着,背在身后,一双大长腿却迈着很小的急促步子,姿势有些奇怪。

许唐成侧头,看到他紧紧压着笑容的嘴唇,抿成了很可爱的一条线。

“你……”

易辙说完这个字,两人到了电梯前。

他的身子晃了晃,嘴唇形成的那条线慢慢地,变成了越来越大的弧度。

“我们……”

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清脆的声响,和那声“我们”连成了一条串,偏偏就不让他将那话说出来。

电梯里有人,一男一女,大概是一对情侣。

许唐成在他们的注视下咳了一声,控制住自己脸上也一直在放肆的肌肉,伸手拽了拽易辙的袖子。

“走啦。”

里面的女孩挪了挪位置,给他们让出更大的空间。

电梯下行,易辙还在一个劲地笑。许唐成开始还只是用余光偷看他,或者看着电梯门照出的他,大概到了三层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不再避讳电梯里的两个人,大大方方地转过头。

这样一看,他才发现易辙的嘴边竟然有个小梨涡。

“哎?”许唐成有些奇怪,撇过身子去看他的另一侧脸颊,“你以前这里就有梨涡吗?”

易辙抿着唇偏头,大概是试图正常地和许唐成对话,却没能管理好总想往他脸上跑的笑,所以脸上的表情格外滑稽。

“梨涡是什么?”

许唐成倒不觉得这人这么无知,估计他现在是笑到缺氧,暂时告别了智商。不过他还是抬起手,戳了戳他脸上盛满了笑的小窝。

“这个东西。”

被他一戳,易辙的嘴就彻底失了掩饰。一排整齐的牙齿迅速露在了外面,梨涡更深,甜得发昏。

让他开心,原来这么容易。

许唐成被这个突然的念头弄得恍了神,没能细细体会那迟来的后悔。

“不知道,”易辙说,“可能刚刚才有的。”

电梯里的一对情侣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看他们,心里大概是奇怪得不行,怎么两个男生会相视着,笑成这样。

易辙的那个梨涡张扬地外露了好一阵子,连上课的时候,都能在想着题的时候来个思路大转弯,转到想到那天早晨许唐成突然亲他的那一下上。真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郑以坤好不容易回来上一节课,身边的人却一直在傻笑。实在傻到让他看不下去,他忍无可忍地捅了捅易辙:“你就算是媳妇熬成婆暗恋成功了,也稍微尊重尊重严肃的课堂氛围好吧?”

“哦,”易辙轻轻咳了一声,把书翻开,忽然又转回头看着郑以坤。

他怎么知道他暗恋成功了。

“我又不傻”,没等他说话,郑以坤就看透了他想什么一样,说,“你这德行就差写几个字顶脑袋上了。”

郑以坤傻不傻的,对易辙来说倒没什么所谓。不过暂时把思想依依不舍地从许唐成那抽出来,指导着郑以坤抄完自己的作业,易辙忽然发现,这个人好像有一阵子没来上课了。

“你最近怎么没来上课?”

把最后一个公式抄完,再将两个人的本子都扔给前面坐着的课代表,郑以坤才说:“嗯,这是我打开学以来第一次来上课,您老人家可终于发现了。”

不理他的逗贫,易辙没说话,等着他解释。

“我在外面做销售。”

这句话让易辙有些理解困难:“销售?”

“嗯。”郑以坤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趴桌子上睡了,易辙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没明白这个人在搞什么。

课间班长过来,郑以坤还在睡,班长就跟易辙说让他告诉郑以坤,去找辅导员一趟。前排的课代表平时和郑以坤混得也不错,转过身来问班长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好像是旷课太多,被张院长告到辅导员那去了……非让辅导员管管。”

易辙把目光从窗外挪回来,看了看班长,又看了看趴得安稳的郑以坤。

中午和许唐成一起吃饭,拉家常的环节,易辙就说起了郑以坤的事。许唐成没见过郑以坤这个人,但从易辙这里听说过一些事,觉得他是挺特立独行的人。

“估计现在学的不喜欢,自己有另外的安排吧。”许唐成偏头想了一会儿,这样说。

他刚想接着说什么,却看见易辙正在将他碗里的香菜一点点往外挑——今天他到得有点晚,是易辙先买好了两个人的饭。

许唐成有些奇怪地问易辙:“你为什么不在买面的时候就不要香菜。”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他认为易辙不太会忘记这些事。

顶着一片香菜,那对筷子尖在顿在了空中。易辙另一只手在大腿上搓了两下,不太自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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