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葛三叔帮着把东西搬进去, 看着四箩筐桑葚, 孟初晞暂且也有些发愁, 她在着还没动过手酿酒, 就是不知道在眼下工艺下酿的桑葚酒能不能成, 万一口感不好, 可就浪费了这些桑葚了。

看着她颇为苦恼地盯着桑葚,周清梧有些好笑。她知道孟初晞的心思,于是做了过来,只写桑葚比划:你只管去做, 没事的。

孟初晞转头看着她,故意道:“我糟蹋了你最喜欢的桑葚, 你不怪我?”周清梧很喜欢桑葚, 如果不是吃多了倒牙, 她一个人能吃掉一大盆。

周清梧闻言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孟初晞,一本正经比划:我最喜欢的怎么会是桑葚,明明是你。

孟初晞听罢一愣, 随即忍不住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又觉得心动的不行, 过去揉了揉她的脸颊:“怎么这么会讲话呢?”

周清梧眨了眨眼睛比了比:真心话。

她是喜欢桑葚也不愿意糟蹋浪费粮食,但是只要是孟初晞想尝试,她肯定全力支持。

孟初晞歪头看着周清梧,眼角缝笑,颇为孩子气道:“你最喜欢的孟初晞把你最喜欢的桑葚糟蹋了,这可太糟糕了。”

周清梧笑红了脸, 那边孟初晞正色道:“酿坏倒不至于,但是如果不好喝怎么办呢?”

这才是她担心的,这么多桑葚晒干了其实有些可惜,如果可以她想酿一种度数低些的果酒,酸酸甜甜的,可以留给自己喝,还可以拿出去卖,如果味道不好就只能砸家里了。

周清梧伸手比划:不会的,真不好,就给我喝。

孟初晞觉得她敢这么折腾,周清梧要负百分之七十的责任,桑葚熟了不好保存,如果不赶紧处理了,很容易发酵变坏,她专门替周清梧留了一些留给她吃,其余的一半晒干保存,一半都准备拿去酿酒了。

这桑葚成熟之前她就专门去了解过酿酒的酒曲,钟楼是品酒的好手,专门给她推荐了一家,酒曲已经有了。

桑葚外面是有野生酵母菌的,但是不同于葡萄孟初晞并不打算利用野生酵母,所以桑葚还是要清洗一遍的。

桑葚柔软只能透洗,过了三次水后把桑葚摊开沥水晾干,如果带水后期酒质会浑浊甚至发酸。周清梧特别喜欢看孟初晞认真做事,即使她全神贯注的,她也会照顾到她,边做边和她解释。

桑葚入坛发酵前的工作很关键,手要彻底清洗消毒,发酵的坛子也要彻底煮沸消毒。

忙碌到了夜里她们才把这项工作做好,捻碎的汁液放入坛中加酒曲和糖。桑葚虽甜但是酿酒时必须额外加许多糖,不然会有一股中药味苦涩难喝。

屋内两人忙碌屋外一场急雨而至,淅淅沥沥的声音让宁静的夜晚显得有些嘈杂,意外好眠。坛子并没有完全密封,需要等到发酵完全再封起来就好了。

屋外风雨摇曳,并不是倾盆大雨,躺在床上后,周清梧已经很熟练而自觉得趴在孟初晞怀里,脑袋靠着她。

这动作一气呵成颇为自然,孟初晞想到最开始她和自己睡一起时紧张得不成样子,现在可是长进了不少了。想到这她低声笑了起来,周清梧有些不解地拉着她的手:笑什么?

孟初晞伸手把人抱紧,柔软的身体抱着舒服得很,蹭了蹭她的脑袋,孟初晞笑意不减:“笑你以前害羞极了,现下可是很自然了。”

周清梧脸颊一烫,却暗自撅了下嘴,孟初晞从不主动,也是闷葫芦。如果自己再害羞成那样,可别想每天抱着她睡了。

屋外一道闪电划过,寂静无声,不像夏日的电闪雷鸣,只有一道电光一下划破了夜空,也让孟初晞看到了她噘嘴的小动作,顿时微微抬起身在她唇角点了点:“噘嘴这是不认同了?”

周清梧哼了声,继续写到:你太闷,我再羞怎么办?

孟初晞一愣,略有些诧异,“我闷么?”

周清梧侧脸对着她,又是一阵光亮划过,孟初晞看清了她的表情。她的小姑娘蹙着眉噘着嘴,略有些委屈,继续写到:你嫌我小。

孟初晞忍不住笑出来,惹得对方越发不满,她凑过去近距离看着她,嗓音柔和:“傻瓜,不是嫌你小,是怜惜你小。”

就这么看着她模糊的面容,孟初晞心一下一下不受控制地跃动,关心体贴可以装出来,但是喜欢和爱是没办法伪装的,至少此刻她的心无比真实给了她反应。

她微微俯身亲了周清梧那软乎乎又可爱的唇,周清梧眸子一下就闭上了。孟初晞看得低笑出声,明明很喜欢自己亲她,可是一亲了又害羞成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呢。

对待自己心尖尖上的小姑娘,孟初晞十足温柔和耐心,即使呼吸不自觉凌乱粗重起来,动作却是那么小心翼翼。她似乎从来不急着去索取,温温吞吞地摩挲,轻轻含咬。但也仅限于此,那日两人劫后余生下的激烈缠吻似乎只是梦境一般。

但是这也让周清梧难以自拔了,她鼻息加重,手难耐地揪着被子,心痒痒的。

等到彼此温度互相浸染,嘴唇红润发烫后,孟初晞才压抑着心里的冲动缓缓松开她。

周清梧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急喘了几下。耳边又是孟初晞温润的笑意:“不晓得换气么?”

周清梧脸颊滚烫,不是不知道换气,是根本换不过来,她一亲自己,呼吸都没了节奏,憋得厉害。

可是……周清梧有些忐忑,她揪了揪孟初晞的衣服,眼巴巴看着她,孟初晞不明所以,凑过去低声问她:“怎么了?”

周清梧却是满脸通红,夜色中孟初晞看不见她的脸色,却能感觉到她脸颊的热意,心里正在思忖,周清梧伸手把她往下拉了拉。这个动作暗示意味很明显,孟初晞顿时也有些害羞,声音微微发哑:“还要亲吗?”

周清梧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明明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总在这些事上发傻,她到底是该回答要还不起不要。

正当她有些泄气时孟初晞又翻身过来,没有多余的话再一次亲了她。周清梧这次没有再被动的等着,她伸手搂住孟初晞,迎接她的动作。

孟初晞不是不想,但是她一直守着自己的原则,周清梧太小现下绝对不能碰她,因此就连亲吻她也很克制。感情带来的不仅是心理上的愉悦,更是身体上无限想要靠近彼此的冲动,如果不克制一些,她怕自己昏了头。

有些事情就像是人的本能,亲着她就想更加深入,一旦太过热烈,身体的反应就很清楚了。只是当周清梧那瑟缩而羞怯的软舌试探着过来时,孟初晞理智就崩塌了,启唇应和,没有技巧章法地互相纠缠。

周清梧难得的一点主动彻底被这热情燃烧殆尽,她眸子迷蒙睁开,又无力闭上,双手揪着孟初晞的衣服,鼻腔浅浅哼着,像个小奶狗。

屋外风疏雨骤,屋内软语轻音,交织成一帐热意,许久后终于停歇下来,只余漫漫温情。

其实亲吻真的很美妙,周清梧喜欢,孟初晞同样喜欢,只是分开后另一种尴尬就袭来了,年轻的爱人之间不可能仅仅满足于唇齿相依,身体的变化羞于启齿。

周清梧红着脸躺得分外规矩,她不是不懂这些事,但是了解的仅限于男女之间,而且在这个时代这种了解也是不足为道。在她看来深吻这种事已经是无比亲密了,可是还能再做些什么她不是很清楚。

但是孟初晞说她小,不能急,那应该是还可以做些什么,而且亲着的时候很舒服,可是亲完却又觉得难受,这感觉让周清梧颇为羞耻,她本就不会说话,此刻除了还没稳下来的呼吸更是安静的过分。

直到孟初晞小心翻过身抱她,她才回过神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睡吧,晚安清梧。”看出她的羞涩,孟初晞既怜且爱地抱着她。

夜里周清梧做梦了,梦里她缠着孟初晞亲了一晚上,梦醒后周清梧一把蒙住了脸,心里无声哀叫,自己这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身边略带迷蒙的声音响起,人被拉进了怀里,“怎么一早上醒了就这般?”

周清梧肯定不会告诉她自己做的梦,摇着头抿着唇看着她。

孟初晞好笑地拍了拍她:“好了,该起床了,今天回村子一趟,去看看我们种的菜怎么样了。”

周清梧点头,昨夜雨整整下了大半宿,出门时青阳镇到处都是湿润的水汽,踏上去往周家村的山路,一路上两边群山云蒸雾绕绕,鸟叫虫鸣,仙境一般,漂亮极了。

呜呜终于得以跟着两个主人外出,一路上疯跑着,时不时窜上两边的山坡,在丛林中进出一趟弄得毛发都湿透了。

难得看它这么开心,自从搬到青阳镇太拘着它了。孟初晞阻止这湿漉漉的家伙往她身上扑,笑道:“以后我们回来带着呜呜出去走走吧,不然把它闷坏了。”

周清梧亦是笑,呜呜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又疼它自然应下。呜呜已经五个月大了,孟初晞和周清梧从不亏待它,长得毛色顺滑体格健壮,站在那不疯跑傻笑时,威风凛凛,颇有威慑力。

不过这个时候的狗是少年期,精力旺盛也爱调皮捣蛋。这不,呜呜的叫声突然变得急切而凶猛,孟初晞和周清梧赶紧看过去。只见一道黄色影子倏然出现,呜呜紧追不舍,却是呜呜赶出来一只黄鼠狼。

它在后面拼命追着急得直叫唤,眼看就要把那只黄鼠狼压在爪下,那黄鼠狼突然刹车回头一爪子挠在了呜呜脸上,呜呜顿时痛叫一声晃着脑袋嚎叫着,转身就往两个主人身边跑。

这叫声委屈而痛楚,孟初晞赶紧蹲下身查看,鼻子被挠出血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赶紧给它吹了吹。

知道两人心疼它,呜呜叫得越发可怜,委屈得直哼唧。孟初晞噗嗤笑出来,弹了下狗脑袋:“让你调皮,吃苦头了?”

周清梧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抿了抿嘴有些委屈了。孟初晞转头看她这副模样,有些愣:“清梧,怎么了?”

周清梧站起身跺了跺脚,在那比划控诉:你平日里训我都是这般的,怎么训呜呜也这般。

孟初晞一愣,的确是这样,是有些不妥。看小姑娘埋怨的样子,孟初晞忙保证:“是我不好,我保证一定改,以后我不弹清梧了。”

周清梧眉头还没松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指了下不明所以的呜呜,红着脸比划:以后不许弹呜呜。

孟初晞呆了下,半晌回过神来笑得直颤抖,她万万没想到周清梧竟然会说不许她弹呜呜,所以这傻姑娘是觉得自己只能这么对她?

眼看周清梧被她笑得脸色通红,她敛了笑意开口道:“好,我不弹呜呜了,原来我们清梧是个小醋坛子,竟然连呜呜的醋都吃。”

周清梧哼叫了一声,追过去要打她,孟初晞连忙跑了起来冲着呜呜叫道:“呜呜快跑,清梧吃你醋了。”

周清梧又气又羞追着孟初晞闹着,安静的小路上两个年轻女孩子带着一条黄狗风一般跑着,显得活力十足。

两人回周家村时需要路过一片竹林,五月下旬天气已经有些许热意,竹林显得格外凉爽,雨水把竹林土都泡的湿润,而正走着的孟初晞却看到了让她颇为惊喜的东西。

“清梧,你看!”周清梧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原来是蘑菇。说是蘑菇周清梧却没把它看成蘑菇,因为长得着实有点恶心。蛇头一样的菌帽灰褐色的,菌柄瘦高,外面还有一层蛇皮一样的白色,网状东西罩着,以前夏天季节经常可以在下雨后看到,还有些红色的更加吓人,寻常她们看见了碰都不敢碰的。

但是,听到孟初晞惊喜的声音,周清梧再次不可置信起来,打着手势道:不要说这也可以吃。

看着她这模样,孟初晞失笑起来,认真道:“当然可以吃,它叫竹荪,被人誉为草八珍,是难得山珍美味,在我们后来的地方,价格可不低。”

周清梧实在觉得不可思议,羊肚菌这么丑的可以吃她已经接受了,可是竹荪可比那个吓人多了,看着就像有毒的。其实周清梧在记载中听闻过竹荪,可是就是没想到它就是这模样的。

想着以前被村里人踢断打掉的竹荪,一阵阵肉疼。

我以前毁了好多。

她脸皱了起来,一脸心疼懊悔,看得孟初晞笑难自抑。

“赶紧看看还有没有,拿回去我给你做竹荪芙蓉汤,最近许久没给你做过补汤了。”

周清梧嘴角勾起,两人开始在竹林寻了起来。

其实很久没有这种时光了,两个人一起寻着她们认为的宝贝,回家后盛上餐桌后就是两个人劳作后的补偿,幸福而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太甜了,今天你们不给我花花可真不行了,多难得的亲亲啊。小豆芽真可爱的,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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