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砚台村 第八节

调查主任回到本部时，立刻到调查第一课。

走进课长室时，第一课的股长们几乎都到齐了。

“辛苦了。”第一课长对主任说：“由于大家都要到刑警部长那儿集合，所以在大家都正忙时，还召集大家。不仅是第一课，二课和三课的股长级都要集合。”

“发生了什么事吗？”调查主任对这样重大的会议感到讶异。

“我也不知道，还是到刑警部长那儿再说吧！”

“对了，调查有进展吗？”这是在问专案小组的杀人事件。

“大致找到被害人经过的路线。”调查主任回答。

“哦，是山梨县那一带吧？”事前他已获知一些。

“是的。刚才上田君回来了，所以正在听取他的报告。”于是调查主任概略地叙述调查的情形。

“原来如此。不过仍有些奇怪。话再说回来，如果能找到被害人经过的路线就很不错了，对找出他的身分一定有帮助。虽然还想多知道一些。但现在大家都到齐了，还是到刑警部长室去吧！”

刑警部长室是在三楼，大家走进去时，二课和三课的人已经坐在里面了。

部长室很宽大，房间一角有很大的办公桌，旁边有几把椅子排列成开会形式。可是今天人数很多，还要另外搬来椅子，二课和三课的股长级以上的人都来了。

刑警部长是能势良一，身材肥胖，头发稀疏，脸色十分红润。

“大家都到齐了。”刑警部长看到第一课人员都坐定了，便说：“时间宝贵，现在马上就开始吧！”

在此以前，刑警部长正和先到的人聊天，但看到第一课的人员都来了，才从口袋中取出信封，打开里面的信纸。

“现在我要报告的，是与国际性问题有关的。这是高阶层所下达的指示，各位要先有心理准备。”刑警部长的舌头舔一下厚厚的下嘴唇后说：“最近从东南亚的Ｒ国政府向我国的外务省来了照会。内容说明在二次大战中，日军掠夺对方物资带回国内的事，他们准备派员来进行调查。当然，调查的结果若能证实这些物资的下落，就可能要求引渡。”

由于内容非属一般事务，每个人都十分茫然。

“他们到我国的调查团，据说没有官方性质。担任团长的人是路易士．牟尔奇，至于随行人员的名单仍不清楚。对方政府何以不赋予官方性质，等一下再叙述理由。总之，这一行人是前来日本调查的，但希望获得日本官方的协助。”刑警部长继续说：“对方的照会是从外务省转到警察厅和警视厅的。现在就根据对方的说词，说明一下掠夺物资的内容。”

刑警部长把那张纸摊开，又从口袋中拿出眼镜，擦拭后以缓慢的动作挂在鼻梁上。

“战争时期，大约在一九三三年，日军从占领地的Ｒ国带回的物资有锡、黄金、钻石、白金等。”刑警部长看着那张纸：“其中锡大约有二千三百吨，此外还有大量的黄金、钻石、白金、钨、铅等。详细情形等对方的调查团来到我国之后，才直接告诉我国政府。而且对方很可能已掌握相当具体的事实，所以外务省和大藏省都希望在对方做出具体要求前，我国的治安当局能事先做好调查，才不会在对方指出之后，显得过于狼狈。同时也希望准备好应付对策。我现在召集各位，就是希望在调查团来日本之前，先对这些物资做好调查工作。”

刑警部长说完之后，拿起早已凉了的茶啜一口。

在座的人都没有作声，在奇妙的沉默中，传来室外电车来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