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从被杀的流浪汉身上发现的纸片,认为这个事件和“大日建设”有某种关联。

川崎虽然在神奈川县,但推测这事件和东京方面也有关联,因此决定由川崎署和警视厅做共同调查。

纸片的意义虽然不明显,但被害人很显然的企图进入大日建设的建地内。纸片上还有锡或白银的字样,而其他的字,似乎是指埋设物品的场所。

纸片的字固然不一定可信,但在对凶手毫无头绪的情形下,觉得还是有调查在大日建设是否真有埋藏那类物品的必要。

当然,关于这种做法,也有人持反对的意见。

其一是认为纸片根本不可靠。而且,这种贵重金属,不可能藏在那种地方。日本本土根本没有那种金属,如果有的话,也一定是进口品。

像“大日建设”这种建筑业者和那种金属应毫无关联。根据流浪汉的传言,实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

也有另一种意见,认为纸片固然不一定可靠,但是既然案情呈胶着状态,就不应该按一般常识来判断这一次的特殊事件。所以那张纸片虽然没有多大意义,但似乎也应该加以证实。如果多少有真实性,或许能得到某些线索。

调查方针倾向后者的主张。

于是警方开始调查“大日建设”的社长是谁。原本以为这种小建筑业者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人物,但意外的竟是政界赫赫有名的中野博圭氏。

警察当局感到奇怪。中野氏是政治家,并兼任其他各种公司的高级职务,虽说是顾问或名誉董事之类的职务,但不至于会是小小建设公司的社长。中野氏的交游虽然广阔,居然还把名字借给这样小的建设公司。

政治家中野博圭氏的人际关系是众所周知的。一定是有人找到中野氏,请他担任名义上的社长。可是,既然有这样的线索,警方就决定按照当初计划,还是查访一下“大日建设”的社长中野氏。

不过,对方是政界名人,如果警方单独前往,必然被斥责回来,于是调查员决定先呈报给总监。

总监经过一番思考后,终于赞成部下的意见,最后采由部下去请教中野氏的意见,做为参考的方式。

能势刑警部长现在向中野博圭说明这一次杀人事件的概要。

中野氏把手伸在怀里,叼着烟倾听,看他眯缝着眼睛的模样,似乎十分专注,不过脸色表情不明显,刑警部长觉得自己的后背正在冒汗。

“就是这样。”刑警部长大致说完概略的情形。“我们才知道那个大日建设是您担任社长。当然,我们也知道,你不会直接经营的,只是想确定一下,那儿是否真有那些金属。”

中野博圭氏从扩大的鼻孔中,不断的冒出烟,这时他瞪大眼睛,特别问一下问题的重点。

“这样说来,你是因为我担任社长,所以来问大日建设有没有锡或白银啰!”

“是,是这样的。”刑警部长恭恭敬敬的回答。

“哈哈哈。”中野氏突然发出爆炸般的笑声。

政治家不断地笑着。

“你是不是在做梦,才来这里的?”政治家发出在议会上调侃时的声音。“你想想看,在那样小的地方,现在还会收藏值钱的金属吗?你们警视厅有没有一点常识呢?”

刑警部长连忙解释说:“不,这只是为探求事实,我们也是怀疑,但还是想了解一下情形。”

“我是——”中野氏继续说:“现在很穷,选举需要大量经费,对同志也需要一些金钱。现在如果真有那么多宝物,我第一个想要,早就处理了,也不会告诉别人,你们说对不对?”最后的一句话是对另外的两位客人说的。他们似乎十分赞成,并配合主人的口吻,不断地微笑。

“这个大日建设是一个人请托我为名誉社长的。那个人曾得到我的照顾,为了表示感谢才这样做的。我只是名义上的社长,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你要知道,如果真有宝物,我应该最先知道的。况且,在这时候哪里会有那种傻瓜,把那种东西埋在地下而不用的人。”中野氏锐利地一口气说了那些话。

“我明白。”刑警部长说:“不过,我再请教一件事。您刚才说请托您为社长的人,若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呢?”

“什么?问那人的姓名吗?”政治家白了一眼刑警部长说:“这我不能说出来。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如果你们真想知道,不就是你们的绝活儿吗?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调查,你们大可随便调查。”

刑警部长知道不能再继续追问了,于是为今天早晨的拜访道谢。

“你回去以后,告诉总监一声。”政治家仍不放松地说:“不能为这种幼稚的梦想,浪费调查费用。追查这种无意义的事,不如去取缔恶劣的政治行动。现在社会的不安定,就是因为警视厅的取缔不够彻底的缘故,这是我托你的话,一定要告诉他。”

刑警部长告退走出来。

“没想到一大早就有人来说梦话。不过还是比来要钱的好一些。哈哈哈——”政治家的笑声传到走廊来。

不过事后,中野氏即显得不安,两个客人所提出的事情也无心倾听。不久,似乎无法忍耐地站了起来说: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中野氏走出房间,经过走廊进入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机。

“是板仓君吗?”呼叫对方的名字。“刚刚有刑警部长来找我,说大日建设埋藏有锡或白银是真或假。板仓君,那是真的吗?”政治家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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