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记着昨日的事,从晨起脸色便不好看,赵晖烨原本今日是不必进宫的,但临时有事说要向他禀明,这才进了宫。

此刻他就站在堂上,赵渊往日也没正眼瞧过他,今日才发觉赵晖烨确实长得人模狗样,尤其是脸上永远挂着伪善的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过于多心,他甚至感觉今日的赵晖烨有特意换了身外袍。

“皇叔今日瞧着竟比昨日还要丰神俊秀,果真像外头传的那般天人之姿。”

赵晖烨有些搞不懂赵渊想做什么,怎么好端端对他的外貌评头论足,他以前好像从来不会关心这些。

“陛下是人中龙凤,臣在陛下面前才是自惭形秽。”

赵渊勾着唇角淡淡的扯了个笑,而后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让他走,赵晖烨心里既怕错过了和小姑娘约定的时间,又怕被赵渊看出敷衍,只能打起精神应付着。

便是赵渊再想自欺欺人,也看出赵晖烨确实有心事,算着时辰便放他走了。

赵晖烨出了殿门,赵渊便沉着气的写大字,等常福回来说,沈如年也出去时,他再也忍不住的丢了笔,大步的走了出去。

但他没有让人跟着,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都不适合太多人知晓。

等他独自站在宫道上,看见的便是眼前拉扯的场景,往日那细软的手腕都是他牵着的,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离别的男人如此近。

而且这个人还是赵晖烨。

此刻赵晖烨脸上那笑容更是让人作呕。

“皇叔这是打算带朕的爱妃去哪?”赵渊的声音冰寒彻骨,大步向前直接的擒住了赵晖烨抓着沈如年的那只手。

赵渊的力道像是要将他的手骨给掐碎一般,疼的赵晖烨冷汗直流,脸上的神情都扭曲了,但依旧不愿在赵渊面前漏出一丝的颓弱。

沈如年看到突然出现的赵渊满心满眼都是疑惑,忍不住的就问出了口,“陛下,你怎么来了。”

赵渊被这句话激的更是心中怒意翻腾,“朕若是不来,岂不是要错过这出好戏。”

同样震惊的是赵晖烨,他曾经或许有异想天开的想过她有可能是如妃,但都被自己给否定了,他从未想过传闻中妖媚惑主独得恩宠的女人,会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沈如年虽然听不明白赵渊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能感觉到陛下在生气,而且是在气她和眼前这个人。

她下意识的就要挣脱开赵晖烨的手腕,想要离他们远远的,她觉得这两个人现在都怪怪的。

她要回去,她不想待在这里,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失约不来。

赵晖烨本就疼的厉害全靠一股气在撑着,被她一挣扎就松开了,可沈如年刚挣脱开就又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掌给禁锢住。

赵渊冰冷的手掌圈住了她的腰际,紧紧的掐着她。

沈如年感觉到了痛,而且陛下的神情好吓人,掐着她腰上的手指好用力,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陛下,疼。”

赵渊没有看她,他的眼睛一片猩红,此刻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他觉得自己马上就会疯魔。

疼?这算什么疼?

在他看见沈如年被赵晖烨握着手腕的时候,那种被人欺骗和背叛的感觉才是真的痛苦。

赵晖烨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现在赵渊是什么意思,来抓他们偷情还是……

若沈如年只是个宫女,那他是不管如何都要将她带走的,可她偏偏是如妃,给赵渊冲喜的如妃,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即便如此,他看见赵渊如何凶狠的对着沈如年,依旧是心中不忍。

以他的暴戾的性子,或许还不会撕破脸的对他如何,可沈如年就不一样了,这世道本就对女子更加的苛刻,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赵渊。

“陛下,这其中有误会,臣可以解释。”

“误会?是误会你们私会,还是误会皇叔要带朕的的爱妃出宫?”

赵渊一边说一边单手将沈如年更用力的抱紧,那架势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看着赵晖烨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饶是赵晖烨也有些发怵,但他却不愿意在沈如年面前屈于赵渊之下,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的刚毅。

“臣确实不知她是如妃,或许方才言行有失,但陛下也不妨自省一番,到底为何会将人逼至如此,还请陛下先放开如妃。”

赵渊冷着眼嗤笑出声,却没有松开分毫,依旧是紧紧的搂着沈如年,一边讥讽的看着赵晖烨朝他靠近,一边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

就算不让他死,也要留下他碰过沈如年的那只手。

“怎么?皇叔这是心疼了?只可惜,她是朕的妃子,还轮不到皇叔来心疼。”

他现在已经被怒意给蒙蔽了,只想让赵晖烨永远的消失。

就在他的佩刀要划破空气时,他搂着沈如年的那只手虎牙处一阵刺痛,就算是如此的疼痛他也只是皱眉,依旧没能让他松手,但他眼里却恢复了一丝的清醒。

沈如年别的没听懂,却听懂了出宫,她觉得被赵渊给冤枉了,她明明是来和这个皇叔说清楚的,陛下怎么能不问清楚就冤枉她呢,这让她很是气愤。

陛下又一直紧紧的抱着她,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她没有别的方法只好用上了自己的牙齿。

趁着他这一丝的清醒,沈如年终于挣脱开了禁锢,跳到了两人中间,对着赵晖烨道:“多谢你之前帮我救了岁岁,也多谢你好心的要带我出宫,我今日来是为了守信也是想和你说多谢,还有抱歉我暂时不出宫。”

说完以后想起之前吴嬷嬷教的礼,就向赵晖烨福了福身,想起她也应该要叫皇叔,就又补了一句,“多谢皇叔。”

赵晖烨一直维持着的脸色顿时也僵了,他当然看见了赵渊的动作,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赵渊拔刀,他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可如今沈如年喊他皇叔,这算是彻底的和他划清了界线,他的口中不免有些苦涩,那他今日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想带她走,原来都是自作多情。

赵渊终于恢复了神智,他好像从昨日起就有些不对劲,方才就更是失去了理智,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不对的。

砍杀了赵晖烨,是他内心正在叫嚣着的想法,但他不会如此的冲动,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他的病又发作了。

他很想召人直接将这两人都给带走,可对上沈如年委屈又难过的眼神,又有片刻的犹豫。

赵渊自己都不太明白,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居然还会犹豫,她以为这么两句话他就会信了?

他就是对她太好了,才会让她一再的骄纵。

赵渊在心里不停地让自己冷静,沈如年暂时还不能死,只要一日毒未解她就还有用,至于赵晖烨,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东西上。

决不能轻饶。

可为了全他的面子,又不能直接对外说是他们两人私会,赵渊只能阴沉着脸看向赵晖烨。

“皇叔这几日怕是劳累了,还是在家好生歇息吧。”

而后在路过他身边时,在方才擒住过他的手腕处又用力的抓了一把,面上云淡风轻,嘴上是关切的话:“皇叔还是多关心婶婶,轮不到你插手的人还是莫要多看。”

说完解下身后的斗篷披在了沈如年身上,搂着她转身大步离开。

留下赵晖烨捂着手腕,丝丝的倒抽着冷气,赵渊这是想要废了他的这只手。

赵晖烨目光灼燃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的不甘和恨意达到了顶点。

赵渊,今日之种种,将来他定要悉数奉还。

*

沈如年被一路带回了养心殿,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宫人们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唯有常福和陈诗雨在边上干着急,他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光是陛下今日的行为就透着不对劲,沈主子一定是做错事了。

沈如年也不说话,她觉得很委屈,她什么也没做,她是去找那个皇叔说清楚的,但是陛下不相信她还这么凶,她生气了。

陛下不和她说话,她也不说。

两人就这么相互冷着,即便是回到了养心殿,也依旧是不说话。

赵渊原本想将她直接送去翊坤宫,但又想这不是更好的给她机会与不明不白的人接触,她怕是更要高兴,他就是不如她意。

她想走,想离开他,简直是做梦。

光是想起方才他们两人相处的画面,就让他觉得刺痛。

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陛下和如妃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相处。

要说陛下生气了吧,两人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真生气不是应该眼不见心不烦,或是直接将人罚一顿,可什么都没发生。

要是说不生气吧,两人又不说话,就连如妃也不和陛下说话,两人反倒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在冷战。

以往用膳的时候总是很热闹,沈如年一个人就能叽叽喳喳的把话都给说了,可今日没了声音。

坐在两人对面的赵明熙一开始还没察觉,等坐下才发现不对,他说什么都没人搭理,皇兄寒着脸皇嫂嘟着嘴,这饭是怎么吃怎么无味。

沈如年也觉得没胃口,吃饭是她最喜欢的事情,可今日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她摸了摸贴身放着的荷包。

原本她要送给陛下的,现在她决定要把荷包拿来自己用,她这么辛苦做的才不给他呢。

赵渊就更是食之无味,他对吃食本就不在意,之前有沈如年在一旁吃的香,他瞧着也有胃口,这会满桌寂静,一个赛一个的苦着脸。

他吃了一口,就直接放下筷子,起身离桌。

赵渊没人,赵明熙跟着松了一口气,想问问皇嫂这是发生了什么,结果沈如年也把筷子一搁。

“我也吃饱了。”然后就出去找岁岁。

剩下赵明熙咬着筷子不知所措,他还什么都没吃呢,那他现在到底应不应该吃饱了?

陈诗雨看沈如年什么都没吃就在陪岁岁玩,就拿了些她平时最爱的点心,想陪她说说话。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两个主子冷战,与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来说都是不好的。

“主子把荷包送出去了?”这是陈诗雨最想不通的地方,沈主子拿了荷包说要去送给陛下,那会还高兴的很,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沈如年下意识的也觉得这是件不好的事情,别人她都不想说,但陈诗雨她很信任,就告诉了她。

听完之后,陈诗雨就瞪大了眼捂住了嘴巴,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一时忍不住扇了自己两巴掌,她日日陪在沈如年身边,怎么连她见了外男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越王。

但这事真要说是沈如年错也不至于,她本就单纯什么都不懂,与人交往全是靠着一颗真心,但只怕陛下不是这么认为的。

“陈姐姐,陛下为什么要生气啊?还掐的我好疼。”

哪个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会高兴,尤其这个人还是陛下。

可这怎么和沈如年解释呢,陈诗雨想了想就道:“陛下这是吃醋了。”

“吃醋?为什么要吃醋?又没有吃锅子,光吃醋好酸的。”

“不是真的吃那个醋,而是说看到沈主子和别的男子在一块,陛下就不高兴了,这也可以叫做吃醋。”

沈如年越听越不明白了,醋还能这么吃吗?

“比如说我与林大哥已有婚约,私定终身相互喜欢,但这个时候有个姑娘也很喜欢林大哥,总是缠着和他一起,我便会不高兴。”

沈如年代入陈诗雨的视角去想,也觉得不高兴,“那她真是太坏了,我也不高兴,这就是吃醋吗?”

她有些后知后觉,所以陛下是因为看到她和皇叔一起玩,所以不高兴了吗?

“可陛下又不喜欢我。”

陈诗雨有些语塞,从她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两人分明是有情的,不然以陛下的性子怎么会如此纵容沈主子。

但她又不好去揣度圣心,这件事也确实不能怪陛下,她只能给沈如年出主意。

“主子只要记着,陛下是因为太在意主子了,所以才不愿意主子和别的男子一块,不是真的想要弄疼主子的。”

沈如年摸了摸口袋里的荷包,有些犹豫不定,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被陈诗雨开导之后,沈如年就想找个机会问问陛下,是不是像陈姐姐说的那样,她今晚没玩游戏,早早的就躺上了床在等陛下回来。

可左右的等都不见陛下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赵渊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

等她第二日醒来,床上也早就没了陛下的身影,吴嬷嬷又回来重新教她规矩,用膳也不见陛下的人,若是问起便是政务繁忙。

她竟然一整日下来都没见着过陛下一面,这么重复几日,就连反应慢些的沈如年也发现了。

陛下好像是故意躲着她,不想见她。

东西送不出去,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沈如年很是觉得没劲,就连学规矩的时候也时常的走神,陛下明明说好了要亲自教她的,陛下失信了。

沈如年越想越觉得难过,每一顿都吃的少了,小脸瞬间就尖了,常福和陈诗雨更是日日急得睡不好觉。

这日,沈如年闲的没事就趴在榻上看书,她最近认识的字多了许多,就喜欢自己看书不让人读给她听。

陈诗雨见她看书,就不让人打扰她,出去想找常福问问,陛下的气是打算何时消。

沈如年随手翻了两本,才发现她的垫子下面还垫了一本画册,这好像还是刚进宫那会吴嬷嬷塞给她的,她看了两页看不懂就塞到了垫子下。

没想到这会居然又被她给翻了出来。

上面的画还是花花绿绿的,但翻着翻着沈如年就又看不懂了,这些人怎么都不穿衣服啊。

而且有的图竟然画的与她和陛下一样,睡在一张床上,画中的男子还压在女子身上,他们这是做什么呀。

饶是一根筋没开窍的沈如年也看的脸有些红红的,原来她和陛下平时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吗?

她看着画上的人好像很高兴,做这种事情会很高兴吗?

不等她想明白,一直缩在塌边的岁岁因为她许久没理它,有些小脾气了,喵喵的喊了两声,也不见沈如年像平时一样摸它,就从窗台跳了出去。

正看到关键的地方,岁岁就跑了,沈如年赶紧将书塞回到垫子下,追了出去。

沈如年追猫在这养心殿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这猫可比他们这些奴才金贵多了。

而且这猫祖宗只认沈主子和陛下,他们就算想帮忙也没用,见岁岁又跑出去就给沈如年指了指方向。

沈如年跟在岁岁的后头四处的往角落里钻,好不容易才把岁岁给追到,抱着它安抚的摸了摸然后就要往回走。

可转身就看见堆满杂物很是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侍卫正抱着一个小宫女,他们两的位置很隐蔽,要不是她追着岁岁出来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这两人她都没见过,好像不是养心殿里伺候的人,她不喜欢多管闲事就想装作没看见走开。

就在她要走时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她看见那个侍卫的嘴巴贴着那个小宫女的嘴巴,两人闭着眼很是投入,不仅如此,那侍卫的手还在宫女的身上摸索着。

沈如年看得目瞪口呆,一时连脚都抬不动了,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陈诗雨发现沈如年有些怪怪的,喊她半天没反应好像有什么心事,虽然两位主子冷战之后,沈主子就一直有些呆呆的。

但也不像今日这样喊了好几声不回应,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主子,该用膳了,您有好几日没好好吃东西了,今儿有您最爱的桂花鱼,可得好好尝尝。”

沈如年晃了晃神哦了一声,桂花鱼浇上了汤汁炸的酥酥脆脆的,光是看着色泽都很好吃,陛下之前也很喜欢。

她虽然有些馋,但没有动筷子,陛下没准今日会和他们一块用膳呢,可等来等去,还是等到一个让她先吃的消息。

常福也有些无奈,你说这沈主子平时对着陛下不是方法很多嘛,不行就撒个娇,他一个太监瞧了都会心软,何况是陛下。

这都有三四日了,陛下的脸色一直是铁青的,日日小朝都有被拖出去杖责的官员,再这么下去,只怕就要轮到他挨板子了。

赵渊不来,沈如年也没什么胃口,赵明熙倒是胃口很好,但皇嫂不吃他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吃,好好的桂花鱼都给浪费了。

沈如年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眼前总是浮现出画册上的图片,还有那个抱在一块吃嘴巴的侍卫和宫女。

嘴巴有什么好吃的?有桂花鱼好吃吗?

她就从来没想过要和别人吃嘴巴,但她看方才那两人的神情好像很快乐,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沈如年有些纠结,陈姐姐说她不应该和别的男人离得这么近,那她也找不到机会和陛下说她错了,下回不敢了。

陛下最近不理她不和她说话,她也觉得很难过啊。

沈如年的心跳的有些快,要是她和陛下也那样,陛下会不会就高兴的原谅她了?

可每次陛下回来的时候她都睡着了,这可怎么办呢……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快的睡着,沈如年特意中午睡了一觉,等到天黑了,陛下依旧没来用晚膳,沈如年飞快的吃了两口,就抓了一把冬枣藏进了兜里。

她想的很简单,要是等陛下的时候饿了可怎么办,不如边吃边等。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沈如年换了里衣赶紧到床上躺好,兜里还有好多个枣子。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她已经有些困了,好几次眼睛都闭上了,才想起来今日有大事又醒了过来。

偷偷的摸出了枣子,黑灯瞎火的往嘴里塞,好甜哦,这个时候的冬枣最是甜脆。

刚吃了一个吐了枣核,打算吃下一个,就听见了脚步声。

她马上就把枣子给放下闭上眼,装作睡着的样子。

赵渊大步走进内殿,常福要掌灯,被他冷声制止了,“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赵渊身上有些冷,去换了衣裳洗漱后才重新回到床榻边。

这几日他也同样的躁郁,逼着自己日日在三希堂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沈如年与他来说不过是解毒的药引,他容忍她喜欢自己待在自己身边,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之前那些的纵容都是不应该的,现在不过是回到了一开始。

虽然耳边没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没有她娇俏的笑靥,一切都很平静,但他很快就会习惯的。

赵渊和之前一样躺下,准备入睡。

就感觉到了身边的人在动,他下意识的皱眉。

沈如年怎么没睡?

他也没有动,他想看看沈如年又想做什么。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双不安分的小手,慢慢的摸到了他的身上,有个滚烫香软的地方靠了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岁岁:怎么他们还不和好??看来还是要我出门才行~喵呜

年年:为什么他们在吃嘴巴啊?嘴巴好吃吗?

狗皇帝:咳咳,想吃吗?那朕就大发慈悲的给你吃吃看吧。

嘻嘻嘻嘻,亲亲预告。

让我来康康哪个小宝宝没有关注我的专栏,想看亲亲就点收藏本作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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