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第一次见到苏隐是在警校。他大少跑下去挑警卫员,结果在射击场边一眼就看见了举着枪半天没瞄准的苏隐。

黄健当时就震撼了,无意识的一张嘴巴,烟头滚落在地。身后手下拉拉他说:“喂,喂,大少,太难看了啊。”

黄健低声骂:“你懂个毛!”接着问一边的校长:“你们学校是凭脸挑学员的吗?”

校长深觉受了侮辱:“胡说八道!我们学校学生都是考进来的!”

话音未落,苏隐扣下扳机,砰的一声精确的打到了隔壁同学的靶心上。

事后黄健试过多次教苏隐射击,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吃了不少豆腐——比如说他经常站在苏隐身后,一只手握着苏隐举枪的手,另一只手搁人家腰上,还故意往人家耳朵边上吹气;比如说他经常亢奋的在人家身后张牙舞爪绕来绕去:“苏隐我们去练习射击吧练习射击吧让我教你吧我最愿意教你了啊!”

苏隐上学早,那个时候不过十九二十,面嫩皮薄不好拒绝,经常就这么给拐带拐带着弄到射击场上,然后被公然大吃豆腐。

其实人苏隐成绩不差,除了射击哪项都是优。所有人都以为黄健一定会抢先把他预定走,偏偏黄健没这么做。

他老人家深沉的教育手下:“老子这回动真格的了,老子要放长线,钓大鱼……”

然后屁颠屁颠的天天跑去警校,围前绕后的伺候着他未来的老婆,尽管这个未来的老婆暂时还没记住他叫什么名字。

苏隐警校第三年出去实习,黄健开着那辆堪比小坦克的越野车轰轰轰的把人送去刑警大队,套着个风衣夹着根烟,一头冲进人家领导办公室,抓住办公室主任说:“我把我老婆给你送来了,帮我看顾着点,我定期过来检查的。”

办公室主任噎得直翻白眼,找苏隐谈心:“在组织的分配之下,我们不能搞特殊化,不能搞小动作,不能开小灶……”

苏隐很乖的点头:“哎~哎~!好~好~!”

办公室主任欣慰的点点头。黄健那样一个暴躁的人,身边竟然有这么漂亮温顺的朋友,真是大出意料之外。结果苏隐很疑惑的看着他:“谁是黄健?那个送我来的?哦,我一直以为他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辅导员。”

苏隐这孩子是很勤恳的:既然领导说了不能搞特殊化,那么我就尽量争取和大家一样嘛!

然而实习期没满就遇上一个大案子,有武装歹徒在警局附近挟持人质要求对话,双方发生短暂交火,劫匪失去耐心,开始威胁枪杀人质;警方经过讨论决定强行武力突破,苏隐因为人手短缺而被派出去驻守宾馆后门。本来没人认为劫匪会从那个位置走的,结果偏偏就有两个武装歹徒被杀红了眼,从后门直冲了过去。

消息传来,现场一片惊慌,要知道这种犯罪分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而且都是实弹的;后门总共就苏隐一个,还是个实习期的。办公室主任这才想起来黄健当时的威胁:这是我老婆,我定期过来检查。老人家一翻白眼抽搐倒地,心想黄大少啊,我无能,我保不住你老婆了,您老大概要准备准备另外娶啦。

黄健正呆在怒江基地呢,一听汇报脸色都白了。办公室主任颤颤巍巍的说:“这可怎么办?您老大概是要续弦了,要不然我赔您一个?”

黄健恍恍惚惚的问:“你上哪儿去赔我?”

办公室主任哭了:“要不然我老人家顶上?”

黄健一下子清醒过来:“啊呸!”

黄健当天一架直升飞机飞回北京,拎着把军枪就杀气腾腾的往现场冲。进了现场迎面看见苏隐,小脸儿煞白,冷汗淋漓的被一群人扶着坐在地上;黄家大少刹那间真有种一口气缓过来,恍若隔世的感觉。

黄健拉着苏隐说:“人活着就好活着就没问题,走走走咱不实习了,咱回老家结婚去。”

办公室主任连忙扑上来:“哎等等!表彰会开完了再走啊!”

黄健很疑惑的看着办公室主任:“表彰会?”

苏隐也很疑惑的看着黄健:“辅导员,你干吗?”

黄健转头教育他:“谁他妈是你辅导员?我是你男人!”

苏隐弱弱的盯着黄大少,仿佛小绵羊盯着大恶狼,心说不要吧,咱俩又不熟,什么时候你成我男人了?再说就算是,你也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对吧?

——苏隐小同学,如果当一个人在你身边表示了三个月的异乎寻常的关心和爱护之后,你还记不住人家的名字,那么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就不是人家的错了,你应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记忆力方面可能存在的种种问题。

办公室主任咳嗽了一声:“……是这样的黄大少,您夫人他在危急时刻击毙了劫匪两名,为这次任务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所以今晚我们要为他开一个表彰会。”

黄健用看e.t的目光看了苏隐一会儿:“……击毙?用枪?……你?”

苏隐从那一天开始起基本上对用枪没障碍了,之后在特警队摸爬滚打十年之间练成雾中听音辨位的枪法,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那天晚上他们喝到很晚,苏隐毕竟年轻,为人还是比较实在的——我们不是说他后来当特警总队大队长之后就不实在了——但是至少在当时,他是个连拒酒都不会的菜鸟。

更何况还有居心不良的大灰狼一匹,一杯接着一杯的给他敬酒,唯恐他喝得少了,醉得不够深,意识丧失得不够彻底。

这一切的结果就是,在警局同事不明真相的起哄之下,在黄姓大灰狼的有意纵容之下,在办公室主任掩了半边口装不知道的包庇之下……出酒店大门的时候,粉嫩嫩的苏隐小同学已经醉得人事不省,只能给黄健抱着往家走了。

黄健同志饱含着感激的热泪:“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党和政府,感谢我的爹地妈咪,感谢一直支持我的观众朋友们,感谢撒花留言补分的各位……啊呸!作者你磨叽什么呢!上h吧赶紧的!”

……你想吃我就让你吃了?

不,我偏不让。

我就要让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小坏攻看得见吃不着,□□焚身,燃烧爆炸。

黄健同志利用组织管理之便,十分无耻的利用了苏隐小同学的纯洁的信任,配了他家的钥匙一把方便行凶。

苏隐小同学很乖,偎在黄健怀里嘀咕:“要水~要水~~~”

那声音嫩得,黄健同志当场就痛苦的捂着鼻血把脸扭到了一边。

黄健同志生下来就是国家配发的保姆警卫看顾着,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想给老婆洗个澡吧,去浴室折腾半天不知道怎么放水。半天之后苏隐自己摇摇晃晃的扶墙进来了浴室,一手抓着黄健的手,按在水龙头上拧。

他的确是喝多了,手指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掌心微凉,然而黄健却觉得好像全身都烧起来了一样。

苏隐半跪在他身后,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盯着水龙头说:“你拧啊,拧啊。”

黄健偏过脸一看,苏隐额前的头发垂下来,眼睫微微的颤着,酒气往脸上一冲,粉嫩可口得几乎能让人血管都爆裂开来。

黄健痛苦的反手抓住苏隐那惹事的小爪子:“哎哟喂我滴个大爷啊您不想我犯罪的话您就……”

他喃喃着说:“您就……就……就……”

苏隐朦胧的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气,伸手胡乱的拽自己的衣领。单薄的衬衣很快被乱七八糟的扯下来,他随手丢在一边,一手一只甩了袜子,光裸着脚就往浴缸里跨。

虽然还穿着牛仔裤,但是在黄健眼里其实跟没穿也差不了多少——那一段腰带松松一勒,后腰凹进去一个暧昧的弧度,延伸到漂亮的臀线隐没进牛仔裤里,小腿的线条饱满有力,好像能透过那层布料感受到少年人清鲜而勃发的生命力一样。

大概是感觉到身后炙热的目光,苏隐懒洋洋的回头,以一种纯良的邀请的姿态看着黄健。

“……要不要一起?”

黄健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大步往外走:“不了你自己来吧,洗完了叫我我在外面等你。”

苏隐奇怪的看着他:这个辅导员怎么这么奇怪,为什么总是捂着鼻子,他生病了吗?

……苏隐小同学,人家已经重复很多遍他不是你们学校的辅导员啦。

黄健在外面转了两圈,不停的默念:镇定,镇定。

好不容易喝了一大杯冰水下去,里面苏隐含混不清的叫:“辅导员……”

黄健的鼻血立刻又有上涌的趋势,全身燥热,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他隔着门问:“怎么啦?”

“洗好了~~~~~”

黄健推门进去,立刻弯下腰。苏隐全身湿透的躺在浴缸里,上身□□,牛仔裤没脱,整个人精神状态恍惚,冲着他笑得很纯良,问:“你怎么啦?肚子疼?”

黄健直起身:“不我疼的不是肚子。”

他大步走到浴缸边上去把苏隐打横捞起来,结果苏隐小同学很不守规矩,在怀里扭来扭去,说:“我一点也不想睡觉。”

黄健心里怒吼我他妈也一点不想睡觉!

“你知不知道,”苏隐喃喃地说,“我今天很害怕啊。”

他叹了口气:“今天我以为自己会死,我还这么年轻,没谈过恋爱,死了多亏啊是不是?不过还好,”他扬起下巴对黄健笑了笑,“死的不是我。代表政府公信力和社会正义的一方,战胜了穷凶极恶的恶势力。”

黄健把他放在床上,低声问:“那你以后还干这一行不?”

苏隐说:“干。”

“是这个样子的,”黄健说,“要是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脱离这一行,或者到哪个资料室去做后勤,或者在一个安全而清闲的高位上,远离第一线。听着苏隐,我是很认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在我的能力允许范围之内,如果你受到什么损伤,我也许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情来。”

苏隐平躺着,黄健一只手搂在他腰下,俯身去和他鼻尖对着鼻尖。

“喂,别睡,别睡啊,听见没有?”

苏隐阖着眼扭捏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说:“不要。”

“不要什么?”

苏隐打了个哈欠:“不要远离第一线。”

刚满二十的小警察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稚气和倔强,即使是酒醉之后的半梦半醒之中,也脱不去清鲜秀气的味道。黄健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突而哈哈大笑:“哎哟喂苏隐,我真的爱死了你这个调调……”

他俯身去亲吻苏隐的额,从鼻翼亲到唇角,从暧昧和亲昵慢慢到带上明显的□□。苏隐皱着眉伸手去推他,□□着:“别闹,我要睡觉了!”

“乖啊,乖啊,”黄健声音低沉的哄他,“一会儿就过去了,别闹啊。”

他起身去浴室里找了一瓶润肤霜,估摸着苏隐私生活很干净,到处找不到安全套。黄健很满意的坐回床边,把苏隐强行叫醒,亲吻着他的唇角,低沉的笑着:“乖,起来一下。”

苏隐不是很清楚的嘀咕:“……干什么?”

黄健咬着他薄薄的耳尖:“教你做点儿成年人会做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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