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 校运动会隆重开幕, 市xx办公室xx领导亲自驾临予以指导,为学生们指出了“生命在于运动”的光荣伟大思想路线。

这是唯物主 义的,是布尔什维克的, 是符合党的实事求是执政方针政策的;这是需要我们博士楼里每一个年轻貌美风骚过人的小博士们牢牢记在他们热血洋溢青春向上的心中的。

“……狗p!”李唯说,“老子不爱布尔什维克, 老子的唯物主 义是一个星期后期中考试!”

李唯老师今年博士最后一年,带了本科一个班学生, 个个都是运动健儿;这帮完全不顾一周后期中考试的孩子们争先恐后的把各项参赛名额一抢而空, 连拉拉队都全部满员,一帮露 点猛男和妖娆美女站在台上挥舞着小毛球搔首弄姿:“加油加油!!青春加油!!”

李唯愤怒的站在讲台上拍桌子:“肃静!肃静!”

拉拉队立刻改变路线:“威~~~~~~武~~~~~~”

“不是我打击你们啊,”李唯痛心疾首的从他们头上挨个指点过去, “你们看看隔壁杨真老师他们班, 一个个都是体育特招生,足球篮球兵乓球他们全能, 还有个国家二级长跑运动员压阵五千米长跑;你们一帮文弱书生这么热血沸腾的跟他们争什么争?”

书生们面面相觑, 然后诚恳的对老师说:“老师,我们重在参与!”

李唯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这帮重在参与的学生们组成了一支篮球队天天在操场上排练,可惜李唯老师的学生们都继承了他的显著外貌特点——戴眼镜——所以眼镜健儿们上场前都习惯于把这些脆弱的玻璃们摘下来交给女生们保管。

于是花满楼某天经过操场,看了一眼场边记分牌,当场笑倒在地。

“杨真!杨真快来看!”花满楼指着热火朝天的篮球场, 抚掌大赞:“看我国新一代篮球健儿们嬴弱如豆芽菜般的身躯!看那硕大而智慧的头颅!看那迷蒙而销魂的没有焦距的眼神!看那在瑟瑟寒风中屹立不倒的坚强身影!——伟哉!这就是拼搏!这就是精神!这就是爱!!”

杨真眯着眼看了半天,问:“……他们怎么老互相撞在一起啊?”

“因为没有眼镜看不清,”花满楼懒懒的说, “其实戴眼镜上场是没有关系的;但是你看他们打篮球的那个力道和角度,简直就是把球往人脸上盖,这群活跃在赛场上的危险分子……”

杨真看一眼剩余时间——五分钟;再看一眼比分——三比二;不禁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

那天回去后杨真站在讲台上对自己的学生们谆谆教导:“你们不要太刻苦训练,看看隔壁李唯班,篮球比赛、排球打法、足球比分,难道你们对付他们还需要训练么?考试啊,还是要以考试为重啊。”

这位柔弱的、美貌的、娇嫩的、我们一直觉得他有点小白受的杨真杨老师座下,有着一帮彪悍强健出手不凡的学生,有的是国家级运动员,有的是特招生,有的受过体校训练,还有的最不济也是高中时期称霸一时叱咤一方的小混混。这些人黑压压的在讲台下压了一片,一个个都如高手凭栏般镇定超然,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修为已经到达了难以想象的精湛境界。

——其实以上这段话完全就是为了弥补我们小学时期绞尽脑汁也没法用“有的……有的……有的……还有的……”造句的遗憾而已。

杨真满意的扫视了一眼自己座下群雄,然后斯斯文文的翻开课本说:“下面大家开始上课。”

……

李唯晚上回寝室,沈宣跑来蹭饭,一边抢花满楼从食堂打来的青菜炒肉末纤维,一边宣布学校的新规定:“凡是研二以上学生班主任所带的班级,运动会成绩优秀的,可以给班主任增加两个学分。”

李唯刚推门进来就听见这句话,顿时愤慨了:“赤果果的歧视!”

杨真窃笑着纠正他:“是赤/裸裸。”

“不要管我,‘赤’、‘裸’两个字会被网页抽掉替换成一个销魂白框框的,不信你穿越回前几章看看,”李唯关了门,猛扑上去抓住杨真扔到床上,“小公子~~~过来给大爷调戏一下~~~~~~”

小公子配合的□□:“呀咩代~~~呀咩代~~~~~~”

沈宣和花满楼一脸不忍目睹的样子转过头。

李唯长腿一跨骑坐在杨真身上挠咯吱窝,挠得杨真拍床大笑了一会儿,问沈宣:“太后,那两分是加在我哪门课里?”

沈宣懒洋洋的靠在一边点烟,说:“你想加哪门课?”

“哎呀,”杨真不好意思的说,“前几天跟秦教授吵架了,估计下周宏观经济期中考试他不会让我顺利过去,所以……”

“……”沈宣说:“好卑鄙的导师啊。”

秦教授唯一能拿出来威胁自己亲爱的小徒弟的,就是学分、学位、出勤率和文凭。

他老人家用这个不入流的手段成功威胁了小弟子不准出门跟狐朋狗友(花满楼:“……” )玩,不准半夜三更抽抽噎噎的回娘家(寝室),不准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哼哼唧唧着不愿意出去,不准撺掇秦跃东小同学大哭大闹要和后妈睡。

杨真其实完全可以去妇联告秦教授一状。这个无耻的中年老男人总是强迫小徒弟节假日呆在家里陪他,在备课的时候坐他大腿上,在看电视的时候窝他怀里,甚至吃饭的时候都要乖乖听话叫吃豆腐就是豆腐叫吃白菜就吃白菜,简直就是限制了人家小徒弟的合法公民人身自由嘛。

沈宣很愤慨的告诉杨真:“这是违反我国宪法的!你有享受人身自由、晚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权利!要不要我帮你上诉至区级人民法院?”

李唯和花满楼这一对惹事闯祸二人组一看有热闹,立刻把杨真按在床上撺掇:“快说我愿意!快说我愿意!”

“……”杨真弱弱的说:“其实是我自己点名要吃白菜豆腐炒粉丝的,……”

“胡说八道!”沈宣说,“你应该向那个无耻限制了你人身自由的老男人抗议:你要吃肉!”

这时门铃响了,沈宣一边去开门一边慷慨激昂的教育被李唯骑坐在床上并被花满楼尽情调戏着的杨小真小同学:“我国的发展史基本上那个就是一个充满了血和泪的斗争史:在那黑暗□□的旧社会,人们用血和泪抗争并得到了选举权;在那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动乱时期,人们用血和泪抗争并得到了平反;在那改革开放思想体系被摧毁的混乱经济时期,人们用血和泪抗争并得到了信念的维护,……”

沈宣打开门,立刻望天住了口。秦坚正面色抽搐的站在门外。

寝室里李唯正坐在杨小真小同学的腰上玩儿命的调戏以发泄心中怨气;花满楼正猥琐的上蹿下跳,嘿嘿贱笑不已:“抗争吧!抗争吧!!”

“……在那鸡飞狗跳的和平年代,总有那么一小撮叛乱分子妄图用血和泪的抗争来动摇我国安定大好的河蟹局面。”秦教授盯着沈宣说,“——幸亏我昨晚打牌欠唐飞两百块钱赌资还没还,否则我一定上校长那去告御状,太后您老太不河蟹了,总想破坏我美好的小家庭。”

沈宣掩了半边口装cj,然后转头去气沉丹田,义正词严的训斥唯恐天下不乱贪污班级经费的不河蟹二人组:“下来!都从杨真同学身上下来!我是怎么教育你们的?告诉过你们不准欺负杨真了你们偏不听!”

太后他老人家蹬蹬蹬的走过去一把拉过杨真塞秦坚怀里,小声说:“下次唐飞再偷偷溜出去打牌,就电话通知我一声。”

秦坚搂着不断挣扎的杨真,点头微笑:“好说!好说!”

李唯和花满楼充满怨念的坐在地上:“太后您老真不地道……”

秦坚轻飘飘的注视了他俩一眼,唯恐天下不乱二人组立刻翻书开电脑听英语作努力用功状。

“两位,”秦坚问,“听说你们最近又逼迫教务处主任发了一大笔班费?”

花满楼大声朗读宏观经济理论:“国民生产总值……investment……government purchase…… export value……哎哟喂cst啊……”

李唯无比认真的用英语问花满楼叫什么名字:“窝……窝次……窝次猿儿内姆?”

花满楼说:“my name…… man, lou, hua ……”

秦坚笑骂:“呸!蛇鼠一窝!都是斯文流氓!”

这中年老流氓不顾小徒弟的嗷嗷反抗,一把扛起来往楼下走;沈宣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后边充满智慧的掩嘴而笑:“□□系列啊……斯德哥尔摩情节啊……古希腊崇尚的最完美社会心理恋情啊……共创河蟹社会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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