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舌头尖传来的火辣辣疼痛让顾沉舟的头皮都炸了一下。

他皱着眉将舌头从牙齿中抽出来,压得下想伸手捂住嘴巴的冲动,却压不下一波一波涌上心头的无力感。

重点错了啊……不对,重点是贺海楼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就算回国后的一年半里,顾沉舟没少跟贺海楼接触,也像刘云辉一样的莫名其妙了:他刚才说自己不在下面,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不想跟贺海楼玩这些荒唐的游戏——说白了贺海楼的那些一堆人一起玩的性|交派对,他早在刚回来调查贺海楼的时候就一清二楚了,只要贺海楼不弄到他头上,他管贺海楼是男女一起玩还是人兽一起玩。

至于这一年多来,贺海楼屡次对他表现出来的**——这种征服欲与新鲜感再明显,也不至于让贺海楼宁愿在下面也要达成目的吧?还是他之前想错了,贺海楼在这些事情上比他想象的还要放得开……

“在想什么?”贺海楼轻佻的声音在顾沉舟耳边响起。

“你说呢?”顾沉舟反问。

贺海楼拿着顾沉舟刚刚抛出来的那根烟,笑了两声,凑近对方说:“又不是要你给我上,你上我而已,还需要考虑那么多?你不是烦我一直跟着你吗?说不定做了一次之后我就对你再没有兴趣了呢——”

顾沉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所心动!

他用力捏了一下手头染到一半的香烟,侧一下头让过贺海楼凑近的脑袋。

贺海楼也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按上顾沉舟的肩膀,五指或揉或按或拢或捻,又似游走在琴键上那样翻飞跳跃——

顾沉舟心道对方还真拿他当小姑娘在调|情啊。

他索性也不躲了,由着贺海楼的手从他肩膀移到胳膊,又从胳膊移到脖颈:“贺海楼,你就这么自信,我对你有感觉?”

贺海楼一点也不在意:“感觉?等我摸上你的鸡|巴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有了。”

顾沉舟:“……”

贺海楼忙中抽空,瞅一眼顾沉舟吞了只苍蝇一样的脸色,噗一声笑了。他整整衣领解开衬衫最上边的扣子,对着顾沉舟的耳廓吹了一口气:“哦?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直接把两人的对话当成另一种调|情了。

“如果真是这样呢?”顾沉舟说。

“如果——真——是这样。”贺海楼拖长声音,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顾沉舟的回答。他的手又顺着顾沉舟刚刚整理好的衬衫摸了进去,视线里,苍白的结实的皮肤在他掌下扭曲出各种形状。

贺海楼暂时没看出顾沉舟有什么感觉,倒是清楚自己真有了感觉。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音调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如果真是这样,倒可以让我给你找找感觉,说不定做着做着,大家就食髓知味了呢?”

“你可真有自信。”顾沉舟说,神情喜怒不辨。

靠近不拒绝,摸肩膀不拒绝,朝耳廓吹气不拒绝,手再一次探入衣服里还是不拒绝。

贺海楼稍微琢磨一下,就把顾沉舟的想法弄清楚了七八成。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贺海楼按住顾沉舟的肩膀,同时身体朝顾沉舟的方向一翻,两个人已经一上一下跌在土坡上了。

零星的石块再一次狠狠顾沉舟的腰背,但比之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又温柔许多了。

贺海楼的一只腿横在顾沉舟的双腿之间,他的左手按着顾沉舟的肩膀,右手从对方的后腰穿过,头一次,他能够这样悠闲而仔细地感受面前的这具身躯,并且再清楚不过地察觉到,潜藏在这具美丽的身躯之下的力量。

被撕破的衬衫再一次从肩膀滑到手臂。

贺海楼有些着迷地看着顾沉舟裸|露在空气中的胸膛。

下午四五点的时间,天地已经换了颜色,金红的太阳正沉沉向西坠去,被他压在身下的顾沉舟,半边身子都沐浴在天地中最后又最暖的色调里。

他遵从着内心的**,慢慢俯□,轻轻地用嘴唇碰触对方的饱满宽阔的额头,明亮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刚刚被他咬破的嘴唇……

他从胸膛里,慢慢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顾沉舟,”贺海楼一反刚才的粗暴,用牙齿细细地轻压对方的嘴唇,又用舌头将从对方嘴唇破损处渗出的血珠一一舔去,“有没有人说过,你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很多。”顾沉舟淡然回答,说谎不打草稿——事实上,除了学生时代和一位女孩子的恋爱及因为种种原因出现的周行之外,他就只在国外有过几次一夜情,这种单纯的**交易比谈感情更适合他,而那场梦境之后,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让他连单纯的发泄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贺海楼的舌头在顾沉舟说话的时候轻巧地探了进去。它准确地按住另一条湿软的所在,然后老气横秋地拍拍对方的脑袋。

这下,本来爱理不理的对方可不干了,像是从冬眠中被惊醒的蛇类,一开始还有些迟钝和懒洋洋,但几次被挑衅嘲讽之后,就怒气槽全满地快速而灵活地纠缠上来,从住所内到住所外,花样百出死缠不放。

贺海楼一边和顾沉舟接|吻,一边心道这吻技还真不像对方外表看上去的干净——他将自己舌头从对方的口腔内收回,侧头换了一口气,抵着顾沉舟的额头,吃吃地笑道:

“不太可信啊……”

“哦?”顾沉舟的声音从嘴角溢出来,在肌肤与肌肤的缝隙间转了一圈,有些模糊。

贺海楼又转回头亲了一下对方的唇角:“除了周行外还有谁?”

顾沉舟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尝一尝他们是什么味道啊。”这是贺海楼和顾沉舟跳下来之后,第二次把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的。

“还是你已经忘了她们的名字?”贺海楼又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倒并不特别在意顾沉舟的回答,现在他的第一个目的是把龙虾吃到再说——为了这个目的,他甚至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龙虾反吃了——至于其他的?

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

躺在贺海楼身下的顾沉舟笑了一声。

贺海楼的手指已经从顾沉舟的肩膀滑到了腰肢位置,他低下头,开始吮吸之前被自己咬出血的地方,一个吻一个吻地覆盖着有牙印的地方,甚至还围绕着自己的牙印慢吞吞地吻了一圈回来。

好一会儿,贺海楼抬起半个身子,欣赏自己的作品:“像不像被人揍了一拳?”说着,指尖在顾沉舟肩膀微微肿起又泛着青紫的部位按压。

顾沉舟侧头看了一眼:“狗咬的一样。”

贺海楼不止不生气,反而还有些沾沾自喜:“就算我是狗,你也是被咬的那一个。”

顾沉舟脸颊抽了一下,终于忍不下去,准备坐起来了。

贺海楼眼明手快地按住对方的肩膀,却并不只往下压,而是头一低,继续顺着对方赤|裸的胸膛往下亲,从皮肤下的锁骨到胸膛的肌肉,再到点缀其上的一点凸起。

“一百步都走了五十步了,这个时候你还打算再倒退五十步回去?”他有些含混地说着,牙齿叼着那点凸起,轻轻揉咬:如同少女嘴唇一样的颜色,如同少年肌肤一样的柔韧。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暴虐地摧毁与小心的呵护两种情绪纠缠着拉扯着——这个时候,他心里的念头就跟他刚才的话语一样,完全重叠了:

顾沉舟,你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你这么确定我会答应?”顾沉舟轻声说,他已经从躺下变成坐起,同时还一伸手,挡住了贺海楼想往他腰部以下位置摸索的手。

贺海楼舔了下嘴唇,没有在这个时候激怒顾沉舟,只是笑道:“为什么不答应?收益不错啊,我达成了目的,对你没有想法了,到时候你们和老家伙要合作要对抗,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也不用再担心我会从中做出什么事情来破坏,不是吗?”

顾沉舟笑了笑:“你对自己的影响力可真有自信。”

贺海楼古怪地笑了笑,一侧头咬上顾沉舟的耳垂吮了吮,又对着对方微微震动的耳朵说:“可不止是‘我对自己’,要不是你也这样觉得,你能这么忍我……?”

“你知道得可真清楚。”顾沉舟淡淡说,“你觉得我真的会用这种交换方式?”

“顾沉舟……”贺海楼笑道,“如果我面前的是卫祥锦,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但是你嘛——”他乘着说话的功夫,一抬手按住了顾沉舟两腿间的位置。对方也不知道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真准备把最后的五十步走完,反正没有抬手拦他。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贺海楼清楚地感觉到底下的硬挺和温度。

“待会来比比谁的鸡|巴更大,怎么样?”他下流地说道,又换回刚才的话题,“你嘛,跟我还真的是半斤八两,老大不说老二的货,在你看来,什么东西不能协调交换?”

说道这里,他准备把顾沉舟按到地上去。但这一回,顾沉舟稳稳地坐直身子,并且反向一个用力,直接把贺海楼压到地上了。

贺海楼的眼神明显兴奋起来了。

顾沉舟冲着对方的面孔微微低下头。

一个和贺海楼的完全不一样的亲|吻。

并不激烈,并不炙热,只是轻轻的碰触,这一点感觉,却仿佛从嘴唇上一直延续到心底。

如冷香萦鼻。

贺海楼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顾沉舟没有在对方的嘴唇上太多地停留,他稍稍抬起来,先用目光描绘了身下的人的面孔一会,又俯下去,在贺海楼的下巴和喉结上一一咬过。

贺海楼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有些痒,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上的;不止是被咬的地方的,还有两腿中间部位的。

顾沉舟的动作不紧不慢,咬过喉结之后,一连串的轻吻就从贺海楼的喉咙部位一直延续到胸膛正中央。

只是嘴唇最简单地划过,贺海楼就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他的手臂微微一抬,就被顾沉舟的手猛地压了下去。

手臂撞击到地上的轻微疼痛中,贺海楼并不太认真地挣扎了一下,等顾沉舟抬起脑袋,又微微抬起脖子,向对方索吻。

顾沉舟满足了贺海楼这个愿望。

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夹着贺海楼胸前的凸起捻了捻,又一路下滑,滑进贺海楼的裤子,握住了里头早就立起来的热源。

唇齿交缠的动作并没有被打破。

但是顾沉舟很清楚地听见了对方长长的抽气声,握在手里的东西,也快速地弹跳了一下。

顾沉舟结束了这个吻,看着贺海楼:男人身体放松地平躺在地上,眼睛因餍足而微微眯起,身上的衬衣敞开,小麦色的肌肤和匀称的**……

贺海楼注意到顾沉舟在打量自己,冲对方勾出一个笑容:“满意吗?”

顾沉舟不置可否,如果单纯从外貌上来打分,他会给贺海楼打九十分,但要再加上别的项目,最终分数就只剩下三十分了。他没有停下手指的动作,用五指测量对方的大小的时候,也曲起手指,让指甲从微微湿润的顶端轻轻滑过。

“为了把我弄下来,你特意找了这个有灌丛掩盖的土坡?”顾沉舟说。下来了这么久,他把周围都辨认清楚了——其实并不是哪个地方,这里就是上一次他来过的,贺海楼的小屋上方,上一次的泥石流压垮了小屋,这个土坡就是那时候形成的。

“你没看透?不应该啊。”贺海楼笑道,一点都不遮掩地揭开了答案,“我可不止找了这个地方,还特意挪了一片灌木过来盖着土坡的边沿呢,为了把你推下来,我整整弄了一个下午,还真不容易。”

顾沉舟毫不动气,只是再次曲起手指,划过对方的尖端,这一回,他稍稍用了力。

最敏感的地方被另一个人掌握在手里玩弄,贺海楼肩膀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特意挑这个地方?”顾沉舟说。

“这个地方怎么了?”贺海楼的声音有些异样,注意力明显有些分散,并不专心跟顾沉舟说话。

“之前坛子里的骨头到底是谁的?”顾沉舟闲聊问。

“我妈的啊。”贺海楼懒洋洋地说。

“贺芝庭女士的遗体是运回京城才活化的。”顾沉舟说。

贺海楼一挑眉,跟着又笑道:“你还真去打听啊……谁知道那些骨头是谁的呢,反正我是不知道。”说到这里,他有些不满地弯起一条腿顶了顶顾沉舟的腰部,“认真一点。”

顾沉舟不动声色地加了力道。

贺海楼又倒抽一口气。

顾沉舟这时候俯□,凑到对方耳边:“认真点什么?认真点操|你?”

贺海楼胸膛的起伏瞬间明显了。但事实证明,顾沉舟想跟贺海楼比下流,他就错了。一瞬间的呼吸急促之后,贺海楼还帮顾沉舟补完主谓语:“没错,用你的大鸡|巴操|我,看看分量够不够——”

这一下,胸膛起伏的人立刻就换成顾沉舟了。

顾沉舟立刻加快手上的动作,同时吻|住贺海楼还想说话的嘴巴,三分钟或者五分钟,顾沉舟感觉身下的人身体一僵,一道热流同时射到他的手掌。

他松开贺海楼的手臂,用手肘一撑坡地,从贺海楼身上直起身子。

贺海楼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看着顾沉舟的动作,并没有说什么。高|潮的余韵还残留在他身体上,他一边感受着,一边将身体慢慢放松,从肌肉到神经,从手臂到手指。酥麻的感觉已经从脚部蔓延到了全身,贺海楼抬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摸出了最后的一根烟,却只放在手指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

还是没有直接做完啊。

贺海楼不无遗憾地想着。从下午见刘云辉开始,他就一直在试图挑起顾沉舟的怒气了,再后来又是被他设计摔下土坡,又是被他按在地上强|吻撕咬,可以说是对方最愤怒最不理智的时候了。

可惜就算在这个时候,他说好说歹,也没能完全剥去顾沉舟的外壳。

顾沉舟不是泥塑的人偶。

可实在太过冷静了。

天空的颜色已经变得黯淡。

从地上站起来的顾沉舟先看了一下时间,又躺在地上的贺海楼跟自己: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敞着的,胸膛上都残留着各种痕迹,而衣服裤子上,都沾满了灰黄的泥土,头发里全是灰尘,还有小石头蹿到袖子里……

贺海楼这个疯子。顾沉舟想道。

他也跟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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