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 陆少阳接了一个电话后神情严肃地回到餐桌面前, 此时刘阮和陆海铭已经去上学去了, 家里就剩下他们四个大人还在吃早餐。

见陆少阳脸色不对,江夏好奇地放下手中的花生红豆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梁军长昨天夜里突发脑梗, 瘫了!”陆少阳皱了皱眉头, “我得立刻去一趟医院, 夏夏, 等会儿让小赵带你去跟那几个军属面谈。要是不合适也别勉强,我再想别的办法。”

陈淑芬和陆友德一听儿子说他上司瘫痪了, 惊得连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拿稳。

他们从江夏口中听说过梁盛南这个人, 不是说对方刚刚五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脑梗了?陈淑芬和陆友德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上了年纪的缘故, 现在他们只要听说别人生病就会心里一紧。

江夏起身跟着陆少阳一起走到大门口,她考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把梁思博在外面养的女人怀孕, 而且被他妻子知道这件事告诉陆少阳。

“我估计梁军长病倒极有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 你去医院的时候注意别说错话。这是别人的家务事, 外人不好插手。”

陆少阳握紧江夏的手,他举起来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

“放心!”

半个小时后,陆少阳到达军区总医院。梁盛南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幸好送来及时,他现在左侧身体勉强能够挪动一些, 右侧身体依然冰凉。

病房里除了照顾梁盛南的士兵之外,也就杨晓慧愁眉苦脸地一个人守在那里。

陆少阳若有所思,或许夏夏的猜想是正确的。

梁盛南看到陆少阳有些激动,他的嘴歪了,张口想要说话,然而口水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守在床畔的杨晓慧红了眼眶,她用纸巾给梁盛南擦干净口水,“老梁,医生说你现在不能激动。”

陆少阳见一向以严肃示人的梁盛南,居然在这个时候流泪了。他似乎恨自己现在这般瘫痪的状态,左手勉强握成了一个拳头,神色有些复杂。

“首长,您有话慢慢说,我听着!”

陆少阳俯下身,双眼注视着梁盛南的嘴唇,他的手覆盖在梁盛南的手背上,安慰地拍了拍他。

“特……种……部……队……交给……呢了,好好……干!”

哪怕梁盛南现在瘫痪在床,他心里装着的依然是工作。陆少阳是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人,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次恐怕不得不退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陆少阳这边工作开展的阻力会更大,毕竟这是一直是他推着向前走。

梁盛南的眼神闪过一丝信任和嘱托,他想要让陆少阳帮忙照看小儿子,可惜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首长,您放心,我会好好干。”陆少阳站直身体,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此时,会诊的医生已经来到病房门口,陆少阳连忙让出床前的位置。

经过各个科室的专家们一起会诊,梁盛南被确诊为急性脑梗,目前他大小便全部失禁,血栓压迫脑神经,跟全身瘫痪的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家属杨晓慧被医生叫过去单独谈话,贴身照顾的士兵也打开水去了。

陆少阳再次来到病床前,梁盛南颤巍巍地抬起手,“你……走吧,我……没……关系的。”

握住梁盛南的手,陆少阳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十分清楚梁军长是个多么要强的人,瘫痪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首长,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以你的身体素质,肯定会康复的。”

梁盛南点了点头,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期望。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是也没有谁敢下定论说一定做不到。看到陆少阳的关切,他难得露出一点笑容。

等打水的士兵回来后,陆少阳这才从病房离开。他打算去医生办公室问问梁盛南的情况,却不想在转角处,听到了杨晓慧和梁思博的对话。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原谅我!”

“昨天你爸晕倒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思博,你太让我失望了!要不是仪婷,你爸很有可能……”

“妈,您别跟我提那个女人,要不是她,我爸现在还好好的。她就是个祸害!这婚我离定了,离婚报告我已经提交上去了。妈,美琪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您很快就要当奶奶了。”

“你……你给我滚!我还以为你真的知道错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态度。你爸因为你病倒了,你有关心过他一句吗?我没有你这么自私狭隘的儿子!”

陆少阳没想偷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刚想转身离开,却听到了杨晓慧摔倒的惊呼声。

快步跑过去,陆少阳担心地看着地上的杨晓慧,她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梁家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哈,陆少阳,你这条哈巴狗来得可真快。我爸已经倒下了,你没必要再来巴结他。”梁思博看起来十分疯狂,他似乎一夜没睡,双眼通红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陆少阳没理会梁思博的挑衅,他关切地询问地上的杨晓慧。

“您没事吧?还能起来吗?”

杨晓慧摇了摇头,自己撑着双臂站了起来。她原本还想劝大儿子别糊涂,好好跟仪婷谈谈,她以为他是来医院探望丈夫的,结果大儿子居然执迷不悟,在深渊中越走越远。

“思博,马上跟陆少阳道歉!”

杨晓慧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她简直不敢相信对面的满嘴嘭粪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他的教养和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居然对陆少阳说出这样的话。她从来不知道,儿子心中竟然藏了这样魔鬼的一面。他看起来太陌生!

梁思博勾起嘴唇嘲讽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陆少阳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他企图挣脱,结果被陆少阳轻松地单手给反剪在身后。他把梁思博往病房的方向一推,“你真该去病房看看你的父亲,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惹下了多大的祸事?”

说完,陆少阳朝杨晓慧敬了一个军礼,“我还有事,先走了。您任何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请随时给我打电话。”

看着陆少阳离开的背影,杨晓慧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趴在地上的大儿子。

事到如今,他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哪怕地上的人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也已经彻底寒心了。

上午八点,江夏面试了陆少阳介绍的三个军属。她们完全符合美嘉专柜员工的用工要求,于是,江夏当场告知她们:希望她们今天就可以上岗。

北京市的普通工人的月平均工资二十多块钱,江夏给她们的工资是每个月六十块钱的底薪,月底还有绩效奖金。

三位军属有一种捡到馅饼的感觉,她们连忙表示可以立刻到岗。

把人员交给小赵安排工作,江夏自己开车去了一趟火车站,今天有大批的美嘉产品从老家送过来,同行的还有两名销售人员。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这天下午,美嘉北京专柜结束营业之后,江夏特意在大宅子的花园里召开了一次工作安排会议。

“以后这边宅子固定安排两个工作人员,一个负责收货、配货,另外一个负责送货。美嘉专柜那边需要一个收银员,一个开票员,还有三名负责解答顾客疑问和打包装袋的销售人员。店长先由小赵暂时兼任,以后要是有合适的人选会重新任命。”

三位军属,外加四位从老家调过来的销售人员,七人足以撑起北京美嘉专柜这个堂子。

关于小赵,江夏还有别的安排。因此,等这段时间忙过之后,还得抽时间给专柜聘请一个合适的店长。

趁着眼前大家都在的机会,美嘉北京专柜的几个工作人员之间也能相互认识一下。江夏提前给大家做了一个简易的上岗培训,重点说了一些销售的注意事项。

“沟通交流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坚持自己立场的前提下,尽量用委婉和商量的语气。”

“顾客虽然是上帝,但是上帝如果不要脸,我们也不能惯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课的队伍里多了一位坐轮椅的老人。

房东婆婆神色有些古怪,但是她听得十分认真。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的工作可能会很忙,大家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江夏说完朝房东婆婆走了过去,她这次专门从房间里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房东婆婆看了江夏一眼,一个字都没说,自顾自地推着轮椅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后,房东婆婆低声说了一句,“天生凤命,难得难得!”

这天晚上,陆少阳在十点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回来,他告诉江夏部队里有紧急的事情,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他的语气十分抱歉,但凡能够抽出一点时间,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陪伴江夏。

让陆少阳安心工作,江夏挂断电话回房睡觉。

她以为自己会不习惯,谁知道倒床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江夏目前除了爱吃酸之外,暂时还没有别的什么反应。找对了符合胃口的菜品后,她最近能吃能睡。

美嘉专柜这边一切步入正轨,江夏得空就去店里走一圈。她把员工们的表现都看在眼里,有她们在自己真的可以轻松不少。

陆少阳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回家,江夏暗想这或许跟梁盛南出事有关。法国那边,梁雪雁已经听说了父亲的情况,她现在正在着急赶回国的路上。

终于,在这周星期五的下午时分,陆少阳神情疲惫地出现在陆家大门口。

院子里,江夏正在吃洗好的草莓,她拿起一颗红艳艳的草莓喂到婆婆嘴边,“妈,你尝尝,这个草莓看起来挺好吃的。”

陈淑芬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她眯缝了一下眼睛,“哎哟,真酸!”

“酸吗?”江夏重新拿起一个草莓放进自己嘴里,她疑惑地看向陈淑芬,“妈,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酸。”

“我牙齿不行,凡是吃点带酸味的水果都会有反应。咦,少阳,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陈淑芬回头,发现儿子站在大门口。她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眼,然后笑着走了出去,“既然你回来了,我去巷口买点凉皮,咱们晚上加道菜。”

江夏知道这是婆婆在给她和陆少阳腾单独相处的时间,她感激地看着婆婆,“妈,您带钱了吗?”

“带了,你刚才不是说想吃冰糖葫芦吗?我顺便去巷子口看看有没有卖的。”陈淑芬挥了挥手,提着个小挎包走了出去。

陆少阳放下手提包,洗脸洗手,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确保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的,他这才转身搂住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江夏。

他低头亲了亲江夏粉嫩的脸蛋,“我也想吃草莓。”

江夏从手中的篮子里拿出一个草莓喂到陆少阳嘴边,她眼里有些心疼,他最近一定是累坏了。

陆少阳张口咬住草莓,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他搂住江夏的后背,把他带到自己面前,“我说的草莓,还有这个!”

话音落下,陆少阳轻轻地含住江夏的唇,在他眼里,江夏比草莓更加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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