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的妻子连忙收拾好餐桌上的碗筷, “老张去外地学习去了, 咳咳……家里就我一个人。咳咳……我没什么胃口, 随便对付吃点。”

她感冒有些日子了,吃了药总不见好。江夏的到来让张教授的妻子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她虽然不知道江夏在忙些什么, 但是对于江夏时不时的探望, 她很感动。

江夏的视线在冷清的房子溜了一圈, 然后笑着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

“师娘, 我带了点药膳过来,听说对治疗咳嗽特别见效, 您再陪我一起吃点?”

食盒一共分了三层, 面上装的是利于消化的两盅粥,中间装了两叠清淡小菜,最下面是厨师的最拿手的药膳。

江夏拉着师娘一起坐下来, 然后把一盅粥推到她面前,“您尝尝看,这味道可还行?”

张教授的妻子颤抖地握住勺子, 舀起一勺闻着就让人有食欲的粥放进嘴里。她放进嘴里后, 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 “粥里有山药?”

“嗯,我记得您有一次说很喜欢吃山药。”江夏在师娘身边坐了下来,陪她一起吃饭。

冷清的屋子似乎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在江夏的劝说下,张教授的妻子吃完了山药粥, 还喝了一碗炖好的药膳汤。

“这汤我给您放厨房,晚上用汤做点粥喝也是好的。”江夏收拾好食盒,然后陪师娘下楼散步消消食。回头看一眼陆少阳曾经分配的单间宿舍,江夏恍然发现时间匆匆。

这里,保留了他们很多美好的回忆。

挽着师娘的胳膊,江夏跟她拉拉家常,说说家里三个孩子的变化。女人之间的聊天,不外乎孩子和家庭。

张教授的妻子拍了拍江夏的手背,“夏夏,你可真是好孩子。下个月,我就要跟老张一起去广西了,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江夏有些吃惊,“您要去您的儿子身边?”

“嗯,老张他早该退下来了。我们年纪大了,孩子们也不放心我们单独在北京生活。”

江夏抱了抱师娘,“这是件开心的事情,以后有机会我去广西看您。”

从军校出来,江夏坐在车里,看着窗户外面向后飞驰的行道树。

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变成像师娘一样的老婆婆,盼着每天都能见到自己的孩子和孙子?

老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这天下午,江夏给在广州的爸爸妈妈打了一通电话,他们在电话里说了很多,各自的近况,彼此的挂念。江夏从来没有过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老人们心底最大的期盼,可能就是能够知道孩子们过得好不好。

在周海笙的工作室,江夏第一次提笔给两边的爸妈分别设计了一套衣服。

冬天快要来了,到时候他们穿上这件新衣,会觉得温暖吧?

时间很快到了杜文砚回来这天,江夏和李定坤早早地来到机场。他们也想过去香港探望的,可是手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暂时没抽出时间。

“我想把杜大哥接到山庄休养,那里空气和环境都挺好的。”李定坤特意准备了一个单间。

江夏转头看向李定坤,“这事儿你跟海笙说了吗?”

李定坤摇了摇头,“还没有来得及说,应该没问题。”

远远地,江夏看到周海笙推着杜文砚从出口走出来,她的视线落在杜文砚有些苍白的脸上,然后举起手臂挥了挥,“海笙,杜大哥,这里!”

李定坤快步走过去,从周海笙手中接替了推人的工作,“欢迎回来!”

杜文砚笑了笑,“其实我可以走的,海笙非说要彻底恢复了才能下地活动。

“这不是我说的,是医生的嘱咐。咱们要听医生的,对不对?”周海笙低头看向杜文砚,他们是幸运的,抓住了治疗的最好时机。医生说如果再晚几年,可能杜文砚的身体状况就不适合上手术台了。

对于李定坤想要把杜文砚安排到山庄休养的主意,周海笙在征求了杜文砚自己的意见之后,同意了。

“你们放心,山庄现在已经有老人入住,而且还有医生来免费义诊。夏夏,你还记得白纪堂吗?他和他的爷爷几乎每周都会过来一次。”

汽车直接开到山庄门口,杜文砚第二次来到这里,他回头对周海笙笑了笑,“等我好了,就在这里工作,怎么样?”

周海笙从来没有在杜文砚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容,他蹲下身来,“你高兴就好。”

安顿好杜文砚之后,周海笙跟江夏一起回到工作室。

“你总算是回来了,这是最近成交的单子,还有一些新的预约。”江夏对工作室的事情很上心,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替周海笙又招聘了几个工作人员。

“老师,谢谢你!”周海笙接手了工作,看到了这里的变化。

“客气什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从周海笙的工作室出来,江夏直接去了盛夏集团,年底了,好多文件需要她审批。

此刻,刘阮所在的初中,她正准备上体育课,刘阮忽然肚子有点疼,于是来到操场的女厕所。

她有点闹肚子。

不一会儿,女厕所走进来几个女生,她们笑闹着,彼此的关系很是亲密。

“哎,我说齐慧慧,你怎么跟刘阮那样的人玩在一起?”一个有些尖酸的声音在厕所里响起来,打破了刚刚还热闹的氛围。

“你还真以为我拿她当朋友?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齐慧慧嗤笑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刚刚拉着她一起下楼?”

“听说她爸爸是少将,我们还是不要背后议论她了,被听到不好。”这个有些怯弱的声音很快被大家嘲笑起来。

“你说的少将姓陆,可是她姓刘。我听说,她只是一个野孩子,运气好被陆少将收养。你们还真当她是……”

砰的一声,刘阮推开厕所隔间的门。

她冷冷地看了一圈洗手池面前的同学,然后来到水龙头面前,洗手。

几个女孩子没想到会被当事人听个正着,面皮薄的人脸色绯红,但是最开始挑起这个话题的尖酸声音并没有丝毫愧色。她双手抱胸,不屑地看着刘阮。

“哎呀,真没意思,我们走吧。”

“廖美静,齐慧慧,我可从来没有巴着要跟你们交朋友!”

“这样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刘阮!”

体育课上,正好赶上老师组织他们班级的女生和一起上课的别的班级女生打篮球的友谊赛。

刘阮本来不想参加的,却因为她之前在篮球课上的出色表现,被老师叫去打前锋。

结果,廖美静和齐慧慧非但不传球给刘阮,还故意踩她的脚,在她准备投篮的时候故意撞了她一下,让她从空中跌落下来。

“嘶!”刘阮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脚踝。

这时,篮球场外围的男生们看不下去了,他们愤愤不平地冲进篮球场。

“廖美静,你为什么要故意撞刘阮?”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

“还有你,齐慧慧,别以为我们没有看到你踩刘阮的脚,你们太过分了!”

篮球场上一片混乱,刘阮疼得额头上的汗水直冒,她双手支撑着站起来,单脚跳到廖美静面前,“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廖美静,有本事我们在学习成绩上较量较量,背后说人坏话,做小动作真的太没品。”

看着刘阮单脚跳着离开篮球场,一个身材有些结实的女生跑了上去,背着她前往医务室。

“真的不用给你家长打电话?你右脚脚踝扭伤了,半个月之内最好不要下地走路。”医生有些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小女生,她也太坚强了,一滴眼泪都没掉。

刘阮摇了摇头,“谢谢你,医生,我可以的。”

背着刘阮来医务室的结实女生平时说话有点结巴,她关切地看着刘阮,“我……我背……你,回……回教室。”

刘阮笑着看向对面的谭云笑,“刚刚非常感谢你的帮忙,我用拐杖就行了。”

从医生手中接过拐杖,刘阮尝试着把拐杖放在腋下,走了两步,还算灵活。

谭云笑很是佩服的看着刘阮,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肯定打电话回家跟爸妈哭诉了。

医务室门口围了一些班上的同学,当他们看着刘阮拄着拐杖出来,纷纷走上前关心。

“我很好,谢谢你们!”刘阮的视线扫过对面的同学,这点困难,不算什么。她知道自己不是陆少阳和江夏亲生的孩子,那又有什么关系?

教室里,廖美静和齐慧慧看到住着拐杖进来的刘阮,低头装着找课本。也有那些在女厕所里说过刘阮坏话的女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们觉得很抱歉,却不好意思跟刘阮说声对不起。

齐慧慧原本是刘阮的同桌,刘阮住着拐杖走过来,然后转身对身后的谭云笑说:“笑笑,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课桌搬到最后一排吗?我腿受伤了,坐里面不太方便。”

“好……好的。”

坐在座位上的齐慧慧很是尴尬,她站起来瞪了谭云笑一眼,然后假装没有看到受伤的刘阮,从教室背后走了出去。

班主任老师得知刘阮的脚在上篮球课的时候受伤了,还特意过来关心了一下具体情况。

对于她自己调动座位一事,老师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许了她的行为。

下午四点,江夏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说刘阮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扭伤了脚。她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到学校。

这是之前开家长会的时候,江夏特意拜托班主任老师的事情。她担心阿阮和海铭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所以把自己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都告诉了老师,希望有事的话他们能够及时联系到自己。

当江夏一身正装,脚步匆忙地来到初一三班的教室门口,他们正在上最后一节数学课。

“抱歉,老师打扰一下,我是来接刘阮的。”

看到江夏出现在教室门口,刘阮的拳头一下子握紧。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她努力睁大眼睛。

在全班同学的关注下,江夏接走了脚踝扭伤的刘阮。趴在鲁方国的背上,刘阮悄悄地擦掉眼角的泪水。她今天真的很无助,又有些害怕。江夏的到来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的嘴角微微上翘。

坐在去医院的车上,江夏拉着刘阮的手,“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没事,不小心扭了一下。校医看过了。”刘阮看着江夏的眼睛,主动靠在她的身上,“夏夏,我……”

江夏双手把刘阮抱在怀里,“告诉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好不好?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直觉告诉她,刘阮脚受伤,还有座位换到最后一排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阮犹豫了一下,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江夏。

“我原本以为齐慧慧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没想到她背后是这么说我的。她们太龌鹾了,我知道他们是嫉妒我。嫉妒我成绩比她们好,嫉妒你和爸爸对我这么好。”

在初一三班的几次测试中,刘阮不仅是全班的第一名,还在年级中名列前茅。

她很多有好看的衣服,平时也会带很多好吃的跟大家一起分享。

渐渐地,她身边有了一群她以为还不错的好朋友。

谁知道,这次厕所事件直接暴露了人性的恶劣面,她们表面上跟自己好,其实背地里却看不起自己。

江夏帮刘阮顺了顺头发,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阿阮,你做得很好。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做不到像你这样冷静和坚毅。女孩子娇气点没什么,妈妈允许你不那么坚强。”

刘阮猛然抬头,对上江夏的眼睛。

这是江夏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妈妈。她只比自己大了十一岁,却让她感受到了满满的关爱。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学校,她总是对自己和海铭的事情格外上心。

“妈妈!”刘阮在江夏的怀里哭了出来,这是幸福的眼泪,也是感动的眼泪。

在医院重新给刘阮检查了一次,江夏这才放心带她回家。

“糟糕,海铭这会儿还在学校门口等我呢!”刘阮忽然想起来,她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去海铭的小学,接上他一起回家。

江夏拉住刘阮的手,“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让小周叔叔去接海铭回家了。”

陆家,海铭坐在大门口,望着回家的路,今天放学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姐姐,小周叔叔告诉她姐姐的脚踝受伤了,夏夏带她去医院检查去了。

因为担心刘阮的情况,陆海铭有些焦急地扳着手指。

听到有汽车开过来的声音,陆海铭一下子站了起来。

“爸爸,你回来了?”陆海铭没有看到刘阮,小脑海耷拉了下来。

陆少阳刚刚下班回家,他还不知道刘阮受伤这事儿。从车上下来,他直接把陆海铭抱了起来,“今天很特别,你居然在大门口等我,有事吗?”

陆海铭看着爸爸的眼睛,眼神流露出担忧,“爸爸,姐姐的脚在学校扭伤了。夏夏带她去医院了!”

听了海铭的话,陆少阳皱了皱眉头,难怪今天海铭看起来有些焦虑。

就在他放下陆海铭的时候,背后再次传来了小汽车行驶的声音。父子两人齐刷刷地看过去,确定是江夏的福特车,他们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车门打开,陆少阳看到了刘阮打了石膏的右脚,他弯腰将刘阮从车里抱了下来。

“告诉爸爸,怎么回事?”陆少阳有些心疼地看着刘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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