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九）

“这女主角脑子有问题,”萧景茂愤愤不平地说,“这么好的高富帅不要,那么年轻还对她一往情深,偏偏选了个中产阶层的现实主义老男，绝对有问题。”

刚看到夏成杰和女主疑似床戏那段他还生气得要命呢,掐着秦毅的胳膊不知道是拿谁出气。谁知看到夏成杰丢花这一幕他更生气了,这么好的男，女有什么权利甩他，要甩也是他甩！

“是男配。”秦毅看着萧景茂气鼓鼓的脸忍不住笑了，真是个矛盾的。

他能够十分清楚地看到萧景茂的内心,喜欢他喜欢到巴不得把藏起来,谁都不给看，希望只有自己一个发现他的闪光点；然而又深深地为他的演技着迷,希望他能够荧幕上大放异彩，见爱。这种心情相当矛盾，可秦毅却很喜欢。这两个想法，若萧景茂只有第一个就说明他相当自私，只顾自己的欲念不去为秦毅着想；若是只有第二个萧景茂就是不乎他，谁会希望自己喜欢的跑出去招蜂引蝶勾引一群男男女女的。

就是因为这种矛盾，才恰恰证明了萧景茂至少现阶段十分喜欢他，已经达到情根深种，愿意为他妥协、忍耐的地步。对于从小被捧手心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萧景茂来说，能够为他妥协到这种程度，实是相当的不容易。

“是啊，怎么是配角呢……”萧景茂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为什么是配角，不就是他给弄出来的吗？不希望秦毅和女主角过于亲密，特意挑了个男配的角色。还伙同安芸借用公司的名气威胁导演，让他不得不拍摄时格外美化男配，把秦毅的形象抬高到男主级别，男主却变成了男配。

“其实，觉得女主角的选择很正确。”秦毅平静地分析说，“或许她真的为夏成杰心动过，可是两门不当户不对，各方面差距都太大。爱情只是一时的冲动，就算再深的爱，将来也会被生活中的细节慢慢打败，甚至有可能反目成仇。与其选择一个完全不稳定的未来，还不如抓住现有的稳妥，这才是聪明的选择。”

当然，偶像剧里没有秦毅分析的现实，剧中一切为了爱，女主就是喜欢上了男主没看上夏成杰，简单得要命。

这话萧景茂可不爱听，什么叫“甚至有可能反目成仇”？他和秦毅貌似也是各方面都不相称吧，难道秦毅一直抱着这种想法？

秦毅面前小勺同志就是一张白纸，脑子里想什么都清清楚楚地写脸上。秦毅搂住他的腰说：“一开始是有这种想法，所以知道的心思之后，就算也有这方面的意图，却没有打算接受。和地位差太多，就算了，却是一定会结婚生子的，现一起就只是单纯的泄/欲而已。”

“谁准这么想的！”萧景茂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低声蹬着秦毅，“之前不是都说好三年的吗，而且都想到办法了！这几年拼一把，至少要拼到能摆脱家里，不需要联姻的程度。到时候花钱雇个女结婚撑面子，再弄个代孕把孩子弄出来交差。等孩子出来一段时间就离婚，这么折腾之后就没会再管了！”

“真了不起，都想到这个程度了。”秦毅是真的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萧景茂居然会有这种觉悟，并真的切实地拿出了一个可行性极高的方案，这证明他一直努力思考两个的未来，并甘愿为这未来努力。难怪这些日子萧景茂也总是忙来忙去的，看来是真的打算做出一番事业了。

“别只说，也不能干呆着！”萧景茂骑坐秦毅腿上，手臂搂着他的脖子，盯着他说，“这三年至少要混到家喻户晓的程度，三年后和天影的合同期也就满了。到时候最好能去国外发展，脱离国内的掌控就没能把怎么样，这样一来，就算这边和家说开了，也不会有事，能继续当的明星。”

秦毅这次不止是惊讶，对萧景茂有些刮目相看了。说实话如果他还是那个老好窝囊废秦毅，萧景茂这个主意真是棒级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一点委屈都不让他受，真没想到这个小少爷居然还有这份心思。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萧景茂大咧咧地和王尧到片场，大庭广众之下豪不给他面子地搂着坐着。再对比今天的萧景茂……虽说这其中有厂督的调/教成分内，但萧景茂若是个付不起的烂泥，也是不会有这么好的成果的。

这棵长歪的幼苗，竟是生生被他给掰直了吗？

秦毅一把将萧景茂压沙发上，认真地看着他的眉眼，低下头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十分珍惜的吻。曾经他这样对待过萧景茂，但之后就被这货精彩的历史给打断了，没有继续下去。今天厂督再一次吻下去，除了之前那种珍惜疼爱外，还带了一丝尊重。

不过他的话和他的动作却完全不搭：“休想。”

“啊？休想什么？”萧景茂一头雾水，看着秦毅的瞳色渐渐变深，就好似军装捆绑play那一晚一样，让他又害怕又有些期待。

“休想结婚，”秦毅极为霸道不讲理地说，“早就说过了吧，是的，也愿意被束缚。那么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也不允许！”

“开玩笑，一个用钱换来的女，两个亲密地拍照并将姓名登记同一个本子上，将户口迁到的家中成为法律上的家，大摆筵席昭告天下们结为连理，从此之后每个见到这个女都要叫她一声萧太太。认为，会同意这种事情发生吗？”秦毅的声音居然和当初饰演的变态杀狂郝建峰发狂前一模一样，柔和却又阴凉，好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住全身。

萧景茂有些无法置信地看着秦毅，直至此时他终于确定，秦毅并不是他印象中的老好。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好好先生，可那只是他对待外的保护色，实际上他偏执、霸道、蛮不讲理、变态、鬼畜还有那么一点……不对，是严重的洁癖！而且性格十分阴晴不定，稍有不顺就立刻阴阳怪气地放杀气，让他身边待着都觉得脊梁骨发寒。

“嗯？”秦毅挑眉，伸手摸了摸萧景茂下/身，“怎么硬了？”

“……”他就是觉得老男现这个样子漂亮极了，只看着就硬了！

明明才把秦毅数落了一遍，满身的优点下是满身的缺点。奇怪的是这些缺点糅合一起居然变成了无与伦比的魅力，他独占欲极强并完全不讲理的话语却让萧景茂觉得心动不已。外面前的老好，只有对他才会露出这种扭曲的**，真是让萧景茂无比心动。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有问题，简直就是上赶着找虐。可是没办法，他控制不了自己，秦毅什么样子他都喜欢，装出来的老好面具他喜欢，面具下扭曲的本性他也喜欢，喜欢的压着自己，又说着好似告白（啥？）一样的霸道情话，他要是再没反应那绝对是有问题！

秦毅冷笑一下，一把扯开萧景茂的浴袍。刚才他们浴室里做了一次就跑来看电视，萧景茂没有秦毅那么讲究还一件件把干净衣服穿上，他随便披了件浴袍，里面连内裤都没穿，这么一拽就直接裸了，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光溜溜地出现秦毅眼前。

两个都算不得什么正常，吵着变态着就有感觉了，这时候谁还顾着争吵出个abcd的，感觉上了先做了再说。

“……别……别……啊……”客厅里不时传出萧景茂的似痛苦似愉悦的声音。

“别……操！都他妈说别了还弄，别把当成岛国a/v里那一边雅蠛蝶一边爽绝叫唤的女，说不要就是不要！”萧景茂实忍不住吼了出来，“老子骨头早就长成了，再跟玩花样就散架子了！还有把的绳子解开啊，都抱不到了！”

“不要。”秦毅高高上地压着萧景茂说，“就是喜欢看憋得不行的样子。”

“操！！！”被绑着没办法抚弄前面的萧景茂发出愤怒的吼声，前面那发老男还挺正常的，现怎么了，他是不是又按下了什么开关让他精分了qaq……

虽然秦毅很爱折腾，但也终究舍不得把小勺这么蠢……萌的床伴儿给弄坏了。太监也是男，还是残缺的男。他虽然不喜欢，但少不得和其他同僚探讨这些问题，久而久之便深蕴此道。厂督完全了解体的各种极限，无论怎么折腾也不会真的伤害到萧景茂，并能这动作中让萧景茂得到最大的快感，让他的身体迷恋自己，深陷其中无可自拔。

凌晨三点，全身软绵无力的萧景茂被秦毅抱到浴室清洗过后，相当没出息地瘫床上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看着精神抖擞跟睡足了十几个小时觉的秦毅，萧景茂真心怀疑这是采阳补阳的妖精，怎么一脸融贯焕发看着更好看了呢？皮肤貌似都光泽了，整张脸都冒光！

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过头，未免萧景茂纵/欲伤身，事后秦毅帮着小勺按摩。厂督的按摩可不是一般按摩院的水平，他按摩中用上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内力，萧景茂的穴位经脉上以内力催动，慢慢地调养他的身体。萧景茂自打十四岁开荤，过去十二年间一直过着糜烂的生活，身体早就亏得不成样子。他现能活蹦乱跳是因为他年轻，这么下去一到四十身体很容易就垮下去，各种病来袭，后半生都和药罐子相依为命。

厂督略通医术，早就不经意间发现了萧景茂的情况。不过之前只是将他当做用过既弃的充气娃娃用，现做到爽就好，怎么会意十几年后的事情。不过现不一样了，萧景茂总是能用各种办法打动他，有个能陪他到白首的感觉实太好，让厂督禁不住期待萧少口中的未来。如此一来，萧少的身体就必须提上日程了。趁着年轻慢慢调养，他还能陪着自己走几十年。

“想了下，”被揉捏得哼哼唧唧的萧少突然说，“结婚确实对是一种伤害，不应该这么对。实不行就这样，这几年尽量试试能不能把这破餐饮弄成国际连锁，也努力拍戏争取出国发展，到时候咱们两个躲国外去，爸妈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那里去。”

帮他按摩的手突然停住了，全身酸疼的感觉又恢复了上来。萧景茂不满地说：“别停，身上还酸着呢！”

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了他赤/裸的后背，沿着脊骨一路吻下，那是不带欲念的亲吻，只是此时此刻，想要亲吻这个的全身，只是如此而已。

“别！真·不行了！”作为一个男萧景茂很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可现这种情况他要真说自己还行，那估计这辈子都要真·不行了。

“放心，不会动。”秦毅将萧景茂搂怀里，一言不发，只是那么静静地搂着。

萧景茂也没意秦毅有些异样的举动，就是做完了突然觉得他萧少的身体相当迷忍不住揩两下油呗。他知道自己魅力无敌，完全可以理解。

累及的萧少秦毅舒适的怀抱里很快就睡着了，他呼吸变得匀称后，秦毅的手缓缓滑过他的眉眼。

“如果能做到自己所说，那么就为奉上……”

最后的话语隐没黑暗中，谁也不知道此刻的秦毅做出了怎样的决定。直到数年后萧景茂像做梦一样带着秦毅回家吃年夜饭，全家其乐融融（表面上）守岁时，他才明白，比起他那算得上是逃避的办法，秦毅想得更深更远更全面。

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间又一个炎热的夏季过去了，《本色》的拍摄也接近了尾声。

这部电影的拍摄给秦毅带来的好处可不止是饰演大片男二号那么简单，拍摄初秦毅展露出了自己武术方面的天赋后，就变成了林导的专用智囊和薛天王的肉沙包。除了拍摄外，私下他还要帮助林导设计动作，给薛程铭喂招、对戏，真是一个当三个用，最后忙得干脆又过上了最开始没房子时一样的日子，吃住剧组，连走秀练习和专辑制作都暂时放了下来，萧景茂更是每天见不到恋憋得每天晚上电话里嗷嗷叫唤。

当然，强大的厂督憋不住的时候也和小勺来了几场电话性/爱，低沉性感的声音，难以想象的露骨话语，萧景茂以前也干过这种事，可完全没想到由秦毅做起来竟然这么刺激！

这样忙碌的日子里，秦毅帮助他们的同时，也像海绵一样吸收着知识。薛程铭的地位已经足够他演艺圈中屹立不倒了，他不会因为一个新出头而去打压他，反而会栽培一下有潜力的新。秦毅各方面素质都非常好，只是缺少时间和经验。见他每天这么勤奋，薛程铭不介意多帮他一把。

拍摄练习的同时，秦毅虚心地向林东远学习了电视电影中武术拍摄的技巧和经验，武功招数原本就是他的强项，别需要绞尽脑汁设计许久的动作，厂督只需要脑子里过一圈就能想出来了。前生厂督见识过太多门派的招式了，他的脑子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而和林东远学习了怎么荧幕上充分地展示这些动作、拍摄时的各种注意事项后，原本立足点就比别高的秦毅，此时俨然有武术导演的风范了。

当然，他经验还很不足，需要继续努力。不过林导已经邀请他接下来去拍摄武侠剧了，相信这期间他有的是机会充实自己，将林导脑子里那点东西全都挖出来，一滴不剩。

而薛程铭与何晏对他印象也很好，工作时也会或多或少地给秦毅讲解一下拍摄时各种注意事项，让秦毅渐渐地接触导演这一行业。演艺圈里，想要彻底立于不败之地，只做演员是不够的。当今演艺圈中经久不衰的那些明星，除了荧幕前，荧幕后也都是一方霸主了。他们各自开着自己的公司，有着自己的事业，更有不少演员转行做导演的。

虽然现阶段这些都不可能实现，但秦毅也是努力拓宽自己的道路，为将来打下基础。

杀青宴结束后，为了身体没喝多少酒依旧保持清醒的薛程铭对秦毅伸出手：“《本色》会赶金树奖前上映，期待能够看到走上红地毯。”

“会努力的。”秦毅回握住薛程铭的手，这一幕被前来的媒体拍摄下来，第二日作为头条出现各种杂志网络上。

这一刻，秦毅真真正正地火了，电影还没有播出，媒体就开始大加宣传。薛程铭赞赏的，薛程铭认为相当有潜力的，夸，必须夸，往死里夸！

而趁着这个势头，林导和他的好友公布了《华山论剑》的演员表，秦毅第一部作为主角的电视剧。

《华山论剑》是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武侠电视剧，本翻拍了无数版。原著作者是当世武侠小说两大泰山北斗之一，他的所有小说都被翻拍过无数次，并经久不衰，拍一次火一次，是国心中永远的经典。

《华山论剑》的主角陈靖是一个看似愚笨，实则大智若愚的。他无论资质、能力都常之下，但他执着、努力，并有着如广袤草原一样博大的胸襟，终究成为一代大侠。

这是一部脍炙口的武侠小说，没有剧本大家都能说出主角的性格特点。可是秦毅，完全不知道！

他倒是真听说过这些电视剧，毕竟他是要扎根演艺圈的，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被翻拍过这么多次的电视剧。不只是内地，港台、新加坡都不知道拍过多少次这位大师的小说，秦毅就算再无知也是听说过的。

可是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努力学习常识、拍摄赚钱、学习法律、磨练演技的秦毅，哪有闲情逸致去看武侠小说。

林导拍摄前半个月直接对他说，想让演陈靖，来不来。送到嘴边的肥肉秦毅能不要吗？这可是他第一次饰演主角，还是传统大剧的主角，含金量超过几百个偶像剧好吧，能不点头吗？

可是林导说完让他演陈靖就完事了，剧本大纲呢？物设定呢？基本剧情呢？通通没有！全得秦毅自己摸索。

大多数都看过《华山论剑》，就算没看过原著也看过无数个翻拍版。可是秦毅却完全没接触到这一部分，他每天看的最多的就是现代剧，主要是为了了解现代生活节奏和们的生活方式，对于古装戏倒是真没有多少涉猎。

完全没有准备的他，果断书店买了一套《华山论剑》打算回去研究。店员的推荐下，秦毅又把论剑三部曲中第二部《古墓侠侣》买了下来，据说陈靖这一部中也出现过，两部一起看才能完全理解这个。

由于时间紧迫，秦毅必须半个月内看完全部并且想好怎么扮演这个角色，他每天都看这本书，并且十分可耻地……入迷了。

是男都会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厂督也不例外。尽管前生所谓武林士厂督面前连个渣都不算，但小说中的世界还是迷住了秦毅。大师稳扎稳打的文风，一环扣一环的情节以及文中透漏出的各种思想意境，让秦毅有些迷醉其中，熬夜看了还不满足，第二天拿到制作室去看，气得莫少扬鼻子都快歪了。

偏偏莫少扬还说不出什么，家这是为了准备下一部戏，不是沉迷与武侠小说……

不是才怪！看他看得一脸痴迷的样子，巴不得把自己埋进书里的样子，真是让无语。

好秦毅并不是个玩物丧志的，看小说的同时还是非常敬业地将歌曲录制完毕，就差去拍摄mv了。白天录歌，他就只能晚上看小说，这直接导致了萧景茂同志的夜生活质量！

好容易秦毅从剧组回来了，可以和他继续过甜蜜小日子了，萧景茂真是万分期待。热恋中的情侣分开一分钟都嫌多，更何况他们已经两个月没见面了，难道不应该小别胜新婚吗？

偏偏秦毅被《华山论剑》这个“狐狸精”给勾走了魂魄，每天抱着书不放。他的理由还十分官方，因为赶时间嘛，因为要拍戏嘛，等揣摩完陈靖这个角色一定会满足他的！

好吧，他等啊等，等了五天，厂督顶着黑眼圈终于看完了《华山论剑》，萧少都把自己洗白白系上蝴蝶结送床上了，秦毅捧起了《古墓侠侣》，因为要揣摩陈靖第二阶段的性格。

好，毕竟《古墓侠侣》里陈靖的分量还是很重，萧少再忍。

又是五天过去，厂督顶着熊猫眼看完了《古墓侠侣》，萧少把润滑都自己涂上了，秦毅却去书店把论剑三部曲中第三部《刀剑传》买了下来。

萧景茂：……

武侠小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