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看电影。”她拿掉他的手,委婉拒绝。

裴行舟问:“不喜欢这里?那换个地方。”

“……我没说不喜欢。”她赶忙辩解。

“那就过来。”他在腿上拍了拍。

屏幕上光线明亮,他侧头看着她,他的脸一半浸在光影里,一半淹没在黑暗。

他的双腿敞开,坐在沙发椅上,也一副气势十足的模样。

宁语迟又喝了一口酒,压下慌乱的心跳,眼睛盯着屏幕,专心致志欣赏电影。

就当身旁没这个人。

影片剧情进入高·潮,拳击手布奇开车回家,到处翻找父亲留给他的金表,意外在家中发现杀手。

宁语迟瞧得紧张,不禁攥住腿上的披肩。

身侧男人蓦地将她抓了过来,把她圈在怀里。

“电影就那么好看?”

她那点可笑的力量,自然无法跟他抗衡。

宁语迟挣扎无果,泄气般地趴在他肩头,语气微恼:“我还没看完么。”

裴行舟的手隔着柔软的丝绸,握住覆在其下的柔软。

另只手掐住她的腰,顺着纤细腰线向下,滑到掩藏在黑暗下的隐秘深处。

他衔住她的耳,热气呵上去,吹得她心头一颤。

四年来,他们无数次取悦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弱点在哪。

没多久,她就败在他手底下,软得像水一样,瘫在他怀中。

裴行舟的手探进丝绸里面,轻易褪掉她最后一丝防线。

他把那雾霾蓝色掀起,全部堆在她腰间,然后将她身子背过去,扶住她缓缓坐下来,一点点感受她体内有多润。

“看你的电影。”他在她耳边下命令。

话虽这样说,他的所做的行为,却并不是真的让她看电影。

大掌死死按住她的身子,让她的紧致承受撞击。

又热又烫,裹得他快发疯,他有多疯狂,就将他的感受用力量全部还给她,邀她一同品尝。

她一点力量都没有了,任人摆弄,屏幕上的画面仿佛在颤,耳边的英文台词她一句也听不清。

后半段常有血腥画面发生,她看得一点也不投入,只是偶尔枪响的突然,她会不由自主瑟缩一下。

她的细微反应他都能感受得到,他揪过她的头发,让她的脊背紧贴自己,喘着粗气问:“我不在这几天,你想我没有?”

“没有。”意识不清了,仍然不肯松口。

人都成了他的,她还在那嘴硬。

裴行舟不依不饶:“没有?你下边那张小嘴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更用力,她险些崩溃,他像是一头释放天性的狼,终于逮捕了猎物,非要吃得骨头不剩才行。

他问:“那这两年呢,晚上想过我吗?”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宁语迟气得头疼,真是狗男人,吃到嘴边还不满足,还想再吃更多。

平时一句话不说,这种时刻,话反倒多了起来。

宁语迟故意回他:“男人多得是,应都应付不过来,根本没空想你。”

裴行舟掐住她的脖子,也发了狠:“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都从别的男人身上学了什么本事。”

他打定主意不放过她,非要逼她求饶。

电影放映结束,他好了一次,很快又来一次。

这下没了光,家庭影院黑漆漆的,她又紧张又怕。

他脱掉西装,扯开领带,绑住她的手,免得她胡乱挣扎。

然后把她摁在沙发椅上,仍然是从后面入她。

他又问了她几次,她还是不松口,裴行舟也不恼,打横将她抱起来,扔到卧室去。

他跪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审视她,语气不含感情,却暗藏危险。

“迟迟,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

……

外面天光见亮,他终于有了放过她的意思。

她倒在床上,困得眼都睁不开,实在是筋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裴行舟伏在她身上,一点一点吻她光洁的背。

他从后面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紧紧压住她。

“还敢走吗。”

她累得不能回答,那张可恨的嘴,终于没法说出他不想听的字眼。

“记住,这就是离开我的下场。”

床上的人已经昏睡,他的呢喃低语,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

*

第二天睁眼,已是下午。

正是一天当中太阳最炽盛的时候,宁语迟下床拉开窗帘,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床上只有她一个,昨夜拼命从她身上索取的男人,已经不知所踪,她笑了笑,已经习以为常。

睡裙被脱在家庭影院里,她是被抱过来的。

她从衣柜里随便翻出一件长衫,套在身上遮蔽身体。

都这个时候了,赶去上班也毫无意义,她在微信上跟杨姐告了个假,说自己洗完澡感冒了,今天不舒服。

也不全是撒谎,昨夜刚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撞击,此刻那里有点肿,走路也不大方便。

她扶着楼梯走下楼,先到厨房去,用电饭煲熬了锅粥,又去冲了个澡。

等忙完,到厨房里煎了鸡蛋,又煎了一盘速冻水饺。

她端着早餐到餐桌,刚刚坐下,就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裴行舟难得穿了便装,白色上衣,灰色裤子,手揣在口袋里,看着一脸寡淡。男人气质成熟,又因他微抿的唇,添了几分禁欲的克制。

握着勺子的手顿时变紧。

他远远看着她,平静移开视线,什么都没有多说。

她搅动勺子,试图让粥冷一些,也让自己的心平静一点。

他进了昨晚看电影的房间,出来时,手臂上多了他的西装。

昨夜的画面不由得浮现在她脑海。

他什么时候脱的西装,怎么脱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想着想着,脸颊不禁发热,她低头喝了口粥。

“晚上有事?”裴行舟路过餐桌,停下来问她。

“没有。”她答。

裴行舟点头:“陪我去一个地方。”

宁语迟顿了顿:“好。”

他转身要走,视线下移到她胸口,食指在自己的胸前点了点,出言提醒:“记得遮住。”

宁语迟低头,发现那里有一块明显的红痕。

他没再多说,转身上了楼。

态度平淡,好像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

她扯了扯嘴角,心中并不感到意外。

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床伴,跟他在那方面比较契合的那种。

再没别的。

晚上,宁语迟化了很美的妆,专程挑了一件黑红拼接的礼裙,与裴行舟的西装领带相称。

两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养眼的。

助理郑才已经把车停在楼下,上车后,裴行舟吩咐:“以后都来这边。”

郑才说是。

车驶入夜色。

裴行舟的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

当他做这个动作,表示他心中有心事,她明白,也没多问。

尽管昨晚做了那种事,也不代表两人真就亲密无间。

破镜从来难圆,勉强圆了,裂痕也在。

他不会在做完的第二天早上搂她入睡,她也没法像从前一样,依偎在他怀里撒娇。

终究隔了一层。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一间酒店门口。宁语迟从车中出来,与裴行舟挽着手臂。

想必今夜,怕是又有酒局。

一路搭乘电梯,在侍者的招待下,上了十一层。

下了电梯,就听到宴会厅内的音乐声,还有人们交谈的声音。

宁语迟说:“好像很热闹。”

裴行舟嗯了一声:“《贵妃传》的庆功宴,里面人不少,替我挡着点。”

“你投资了?”

“嗯,也用了我们几个景点。”

看来是挣钱了。

裴行舟不喜欢这种庆功酒局,说直白点,他只会参加对他有益社交场合。

如果一场晚宴,只是用来吃吃喝喝,结交人脉,他并不稀罕这么做,他也没什么人脉要结识,向来都是别人想尽办法结识他。

宁语迟的猜想果然没错,进场后,一群人看到他,立刻围了上来。

通过这些人恭维的话语,大致推出来,电视剧《贵妃传》推入海外市场,在海外也获得了很高的人气,赚了个盆满钵满。

影视公司的领导们看到他,也跟着过来握手,敬酒,感谢裴行舟当初愿意投资。

见到他身边的宁语迟,那领导咦了一声:“这位小姐好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裴行舟破天荒地接了一句:“她是F台的主持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领导长长地哦了一声,说:“我说呢!以后我们公司的作品,能上宁大主持的节目,也请咱们的主持人多多关照了。”

宁语迟笑着说好。

裴行舟转身,带她去别处跟人打招呼,问起她,也没说她是谁,只介绍她是主持人。

一群人不知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看在F台的面子上,对她的态度也很热情。

差不多把场中的人都见了一遍,宁语迟终于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

裴行舟端着酒杯,说:“这些人里面,有些你需要认识,将来你会跟他们打交道。”

跟陌生人交谈是一件很费心神的事,宁语迟昨晚本就累,穿高跟鞋走了这么一大圈,双腿也很不好受。

不过她并没有想到,裴行舟也会为她着想。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不禁在想,可能这六年来,裴行舟对她也不是全无感情。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升起一瞬,就立即被一道温柔的女声打破了。

——“行舟哥!”

女人的直觉在这一刻再次觉醒,宁语迟心中一滞,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不妙。

她循声回头,但见西装革履的男人中间,一个穿着香槟金色礼服的女孩,拎着手包站在原地,姿态文雅,落落大方。

只一眼,这张脸立即和记忆中的某张照片重合。

那张照片上,女人和裴行舟看起来郎才女貌,中间长辈慈眉善目,看起来颇为登对,亲如一家。

是那个微博名字叫晚清的女孩。

宁语迟什么都明白了,她忽然有些想笑。

他会来这样无聊的酒会,并不单是因为投的项目赚钱了。

也是为了,来见这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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