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病,其实和肾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治了也是白治。”周锦渊咂摸了一下,说道,“而且都十几年了,肯定是影响心情,这才导致了睡不好。”

他看了一眼忐忑又震惊的对方,安慰道:“知道你肯定不好意思,我爸才故意把你女朋友引开,遗尿这种事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挺尴尬的。”

对方咽了口口水,简直想五体投地了,他的病根根本就不是失眠,而是非常尴尬的……尿床!这让他屡次想对女友开口,都不好意思,只能搪塞为睡眠问题。

他得这个怪病都十几年了,每晚像婴儿一样,控制不住地遗尿一两次,不得不用上纸尿裤。

多年来各种求医也治不好,可算是疑难杂症中的疑难杂症。

他都不敢住校,也不敢随意和朋友出去玩过夜,如果出去了,宁愿熬一整夜不睡觉,也免得尴尬。

一个上大学的男人了,还尿床,他得多郁闷啊,心情好得了就怪了,睡觉都在烦心。

他中医西医不知道看了多少,周锦渊父子还是头两个不用他说,就知道病症是什么的大夫,加上他们肯定地说,和肾没关系,证明他肾没事,单凭这个,他也愿意信了……

“您,您说,这该怎么办?”男友难掩激动地问,也注意了压低声音。

“这个病一般都是从肾治,但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我看你舌苔、脉象,倒该从肝治。这像是肝经疏泄不及,导致水道失调,遗溺。”周锦渊说道。

别看这遗尿和肾看起来关系紧密,和肝则没什么关联一般,实际上,足厥阴肝经就会经过阴器、抵少腹,所以遗尿从肝治,并非无据可寻!

对方也不懂为什么从肝来治,但刚刚他就下定决心了,说怎么治就怎么治。

“待会儿我爸会给你开药的。”周锦渊拍了拍他肩膀,还笑了一下,仿佛刚才只是在和他谈天罢了。

男孩儿感激地看了周锦渊一眼,他这怪病一直没好,心情还越来越差,就是病得太羞耻的缘故,大夫能顾忌这一点,实在让他感觉非常熨帖。

周父那头见状,也结束了话题,“我再开药,回去配合着喝了,过几日到我家里来复诊。”

“谢谢您,之前我还不大愿意,真是感觉惭愧啊!”女孩儿只见男友态度一下扭转一百八十度,从有点推拒,到无比热情,都无语了,这是搞什么啊,反射弧这么长吗?

“没事。”周父很随意地道,并不往心里去。

很多病人,就是因为得病,才产生种种情绪、行为,作为医者,不必太往心里去。而他行医的原则,也向来是心、疾同治。

否则,也许你把人的病治好了,但让人自尊心大大受创,也未必是好事吧!

……

到了下午,一行人才下山。

到半山腰时,还有几个和尚察觉他来了,就守在寺门口看他。

拦肯定不是拦他的,这都下山了,就站那儿看。

周父说:“我觉得是来见识一下你长什么样的。”

容瘦云:“……”

他们一路走到山脚,看到教堂的几个教徒捏着一些宣传折页,在门口给路人宣传,“您好,您知道上帝吗?这个可以看一下。”

一回头看到他们这行人,忽而交头接耳一番,然后竟是收了收折页,往回走了。

除了容瘦云外的所有人:“哈哈哈哈哈哈……”

鹿灵山也够团结的了!

容瘦云:“……”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容瘦云折身就往那些教徒的方向走,作势吓唬道,“给我一张看看!”

吓得他们花容失色,走得更快了。

容瘦云却好像终于找到了什么乐趣,猖狂地喊:“跑什么跑!老子了解一下你们家的产品呗!!”

路人:“……………?!”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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