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渊干笑一声,比了个手势,“因缘巧合,坐过那么一会儿,就一会儿。”

……

“周医生,你看是这样糊么。”邵静静手里捏着一张刚糊好的膏药,瑟瑟问道。

“适量膏体,你这有点少了。”周锦渊看了一眼,说道。

他们正在制作小青龙特色膏药贴,最近因为订单变多,制作都有点要赶不上了。

毕竟诊所常驻也就俩人,还得坐诊。容细雪和周锦渊都是放学、下班,加晚上才有空,有时候可能还值班或是有作业。

因为邵静静老被奶奶带来串门,邵奶奶知道他们忙,而且主要是做膏药,这做膏药有技术含量一些的就是熬药、制成膏体,糊成膏药贴的步骤就比较机械了。

于是邵奶奶就很不好意思地问周锦渊,能不能把她无所事事的小孙子送来帮忙,不要工钱都行,她甚至情愿倒贴一点钱,有人能管着邵静静不乱跑就行。

她这个孙子,就是十足十的游手好闲,就没工作能持续做过半年,跟他哥哥简直是两个极端,叫她头疼死了。

要把邵静静送到周围任何一家店做零工,人家估计都不会想收,也不敢收。

但周锦渊不怕啊,邵静静见着他就像鹌鹑一样,老老实实,他就把人留下来做工了,甚至觉得挺省工钱。

“噢……”邵静静老老实实应了,继续糊膏药,糊得腰酸背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唉,周医生,我明天可以请假吗?我觉得特不舒服。”

周锦渊正在算账,头也不抬,“是吗?季缓给他把个脉。”

邵静静:“呃……”

他把手递了出去,同时睁着眼睛说瞎话:“晕晕的,可能是贫血吧,也可能发烧还没好利索,肚子好像也不是很舒服,心情还特别低落。”

这是他以前糊弄校医得到的经验。

季缓则搭了一分钟脉后,冷冷报告:“老板,没什么,他就是懒病。”

邵静静:“……”

他还想再辩解,周锦渊貌似无意地拨了一下自己那些长针,“你哪里不舒服来着?”

邵静静打了个寒战,“没、没有。我,哈哈,我活动一下就好。”

(被迫)在诊所打工就是这点不好,想装病都装不了,更没法偷懒,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你的身体怎么样。

他多久没干过活儿了啊,愁眉苦脸地活动了几下,又忍不住探头问,“周医生,那我有多少工钱噢?”

周锦渊:“一天四十。”

邵静静:“……这么少?!”

他差点昏过去,搬砖也不止这么些吧。

周锦渊看他一眼,一边走开一边道:“你奶奶说的,让我给少一点,免得你拿了钱又和人出去喝酒。”估计邵静静不知道奶奶想贴钱送他打工吧,放在旧时代邵静静肯定会被送去当学徒。

邵静静:“……”

容瘦云啧了一声,“怎么这样呢。”

邵静静转头看向容瘦云,嗯,和尚老师果然慈悲为怀一些……

容瘦云上下打量了邵静静一眼,“干活不老麻利啊,三十就可以了吧,表现不好得扣工钱的。”

季缓没忍住:“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新时代的包身工啊,邵静静受伤地倒退了两步,差点撞在药柜上,还是路过容细雪用手肘托了一下,“小心。”

邵静静回头看到容细雪,见他虽然是一张冷脸,之前还瞪过自己,但是相处下来就知道了,他怀疑容细雪可能才是小青龙诊所心地最好、最善良的人。

不然,还是和这位大佬打好关系吧。

邵静静看容细雪两手还分别拎着几株植物,伸出手去:“容老师,我帮您拿吧,这要栽花坛里么……”

容细雪立刻躲开,“不用了,你别碰。”

邵静静:“不客气的!我又不多收钱,我都一天四十了。”

容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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