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窝在沙发上发呆, 电视正播放董洪意外死亡的一幕。度朔进门拿走他手里的遥控器,伸手揽过陈阳肩膀:“想什么?”随即瞥见他手腕上的红绳不见,便问道:“绳子不见了?”

“嗯。”陈阳依偎进度朔怀里, 眼睛仍旧盯着电视屏幕, 将在荔园发生的事情告知度朔,然后说道:“现在真相大白,可我总觉得眼前迷雾重重。董洪有虐待癖,源于父母的影响。从虐猫到袭击人,并嫁祸给荔园里的所谓猫妖。到被猫魂报复,钢筋插|穿腹部而死。因果循环,首尾照应, 条理清晰。但,我就是觉得太清晰明了,太过巧合。”

“说说看。”

陈阳坐直身体, 盘腿面对度朔, 将自己的疑惑摊开:“一, 董洪袭击人为什么假扮猫妖?给出的解释是猫拜月的传说在学校兴起,导致很多人相信猫妖的存在,他恰好厌恶猫于是顺水推舟嫁祸荔园里的猫。可是作为犯罪者, 没理由假扮猫妖哗众取宠。暂且不说董洪是否清楚猫妖的存在,单说猫妖袭击人的新闻传出去就一定会引来各方关注。关于这点可以用连环凶犯企图引起关注来解释, 但董洪平时为人谨慎、低调。不会犯蠢。”

“二,谁把董洪虐猫视频发布到网上?警察查过,董洪为人极为谨慎, 之前虐杀过很多猫。几乎处理得很干净,他们在查董洪虐猫视频来源的时候发现是个国外注册账号。要么对方害怕董洪报复,要么就是有人要弄死董洪……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我觉得董洪是被一步步引入死局。”

“以上猜测来源于孟溪说的那句话‘如果他不杀人,死的就会是他。已经给过他两次机会’,两次机会应该是前面两起袭击事件,但是董洪选择在荔园袭击女孩,恰好两人都很爱猫,经常去荔园喂猫。猫重恩情,所以荔园里的猫救了两个女孩,他失败了两次。”

第一起遇袭事件中的女孩在昨天苏醒,面对记者询问,她的回答是猫救了她。因此,猫报复和猫报恩的事件炒得沸沸扬扬,再加上猫拜月等等极通人性的做法令荔园里的猫添上神秘的色彩,同时荔园被叫做猫园,而毛小莉学校没有急于铲除荔园里的猫的做法引来社会人士一片赞叹。

“三,第三个被袭击的女孩描述时提到了董洪的钢刀猫爪。当时乌云蔽月,她说第一下躲开的时候摔坏手机照明灯,照理来说黑暗中看不到董洪的猫爪是钢刀。我记得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受惊过度,直到董洪被送到救护车都没再看一眼。所以她怎么知道董洪的猫爪是钢刀?”

“所以你的猜测是什么?”

陈阳拧眉,颇为犹豫:“我担心是我想太多。”

度朔深深的望着陈阳,把他拉进怀里,下巴搭在他的头上,轻轻抚着他的背部说道:“我的阳阳比我想象中要聪明,直觉更为敏锐。我相信你的直觉,说出来吧。”

“如果,董洪所做的一切都有人指使,从虐猫到袭击人——关于这点还有一个疑点,如果董洪虐猫源于虐待癖,那袭击人为什么选择致命点击杀而不是慢慢折磨人致死?此外,假设董洪受人引导,到最后开始杀人,但是给了两次机会都失败,所以第三次直接被引入死局。再假设,从一开始就是要把董洪引入死局,所以选择让他在荔园袭击两个女孩,恰好都被猫所救。那么,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想要董洪死?”

陈阳被自己的假设吓到,如果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杀死董洪,一步步设局让董洪自己走入死局。即使死后也以为自己自作自受,恐怕连大阴法曹都会被瞒过进而考算董洪。如果假设成立,董洪简直像是被玩死的,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陈阳低语:“就连第三次所谓的机会都是被戏耍,未免可怕。”

度朔眼中神色未明:“你的猜测不无道理。孟溪引走你们,目的是让董洪入局,此其一。其二是拿走你的法器红绳。有人盯上你了。”

陈阳:“我原本有这猜测。但是对方拿走红绳有什么用?”

“大概对方认为红绳是你的法器吧。”

“是吗?”陈阳感到十分惊讶:“天师界会有人用红绳子当法器吗?”

度朔:“法绳。”言简意赅,道明天师界一种类似于绳的法器,不过也叫净鞭。用麻绳搓成绳鞭,绳头形似蛇头,点上朱漆、画上八卦。用以辟除邪祟的道教法绳。

陈阳点头表示理解,虽然他的红绳跟法绳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既然对方认为红绳很重要,千方百计抢走那就随意吧。然后他从柜子里抽出一个木盒子,从里面几十条红绳里挑出一条,把古铜钱币串进去后重新戴在手上。

他的法器本来就不是红绳,而是挂在红绳上面的古铜钱币。那枚古铜钱币本也不是多昂贵,只是巴蜀地区的流通货币,历任巫族巫长法器。代代相传,再由巫爷爷赠予他。因此那枚古铜钱币才是真正的法器,也可说是巫族祖师爷的法器,红绳只是吸取铜钱币的法力和阳气,随时可以替换。

陈阳过来亲亲度朔的唇:“希望我的猜测只是想多。”

“没人可以算计你。”度朔抱住他。

陈阳眉开眼笑,他喜欢度朔保护他、决不允许任何人、鬼伤害他的态度。这让他感到由内而外的安心,身心都那么强烈的信任度朔,渴望他、爱着他。

“谢谢。”

毛小莉第一个发现陈阳手腕上戴着红绳子,惊讶的询问:“陈哥,你的红绳找回来了?”

“没有。新换的。”陈阳抬手晃了晃腕上的红绳。

“法器替换那么快吗?”张求道路过听闻此言,好奇询问。天师法器需要用得得心应手,同时还要有足够的法力。所以天师法器不轻易得到,也不轻易替换。

陈阳:“还好。我有一抽屉可以替换。”

毛小莉怔忪,觉得自己跟陈局大概不是同一个天师界的人。张求道斜瞥她一眼,颔首同意:“的确不是。你是菜鸟,陈局是大师级别。”

毛小莉哼哼冷笑:“凭我的天赋,一旦努力,分分钟吊打你。”

张求道回以呵呵冷笑:“我等着。”

毛小莉说说而已,她还不到开窍的时候。虽有天赋,却也空有一身天赋。陈阳此刻也不担心毛小莉,甚至不督促她,任她开开心心画桃花符、转运符卖钱。

因为马山峰跟他说过:“毛家人都是奇葩,空有天赋,不务正业。须等他们自己开窍。毛小莉的父亲毛道长三十岁前连授箓都无法,三十岁那年突然开窍,花十年时间一跃为二品三洞五雷天师,要不是功德实在不能支持他越级升迁为上清天师,早就升迁。然而道行高深、法力深厚,是茅山派的掌门人。上一届毛家人也是,每一代毛家人都得等他们开窍。”

马山峰端茶慢悠悠踱步出他的办公室,对众人说道:“有新单。”

众人看过去,马山峰慢悠悠喝完茶才说道:“二星单子,有户人家遭邪祟侵害,家中两个孩子死亡。妻子、岳母重病,如今房中邪祟作怪。你们谁接单,报酬三百万。”

毛小莉不去:“跟我抢生意的愿屋搬走了,我还是回去发展我的业务。”

寇宣灵摇头:“不去。我想再休息几天。”

陈阳也拒绝:“度哥好不容易休假,我得陪他。”

最后剩下张求道没回应,张求道想想自己一个月没接单,于是点头同意:“我接。”

单子解决,寇宣灵说道:“外面有只大胖黑猫,不知来找谁。你们知道吗?”毛小莉跑到门口一看,回头就冲陈阳喊道:“陈哥,大胖。”

大胖如同一座肉山蹲坐在桌子上,分局里的人都围了过来,齐刷刷盯着它看。寇宣灵:“我说它真的好胖对不对?起码五十斤。”说完,顺便捏捏大胖肚子上一坨肥肉。

大胖拍走寇宣灵的手,叼起胸前的牌子。牌子上歪歪扭扭三个大字:“四十斤!”

陈阳:“大胖,原来不只有一个人错认你的斤两。”不然怎么会准备书写‘四十斤’为自己证清白的牌子?

大胖明晃晃的翻白眼,换了块牌子:“阿尼!”

陈阳:“大胖,你要追求叫阿尼的母猫吗?”

大胖换牌子:“叫阿尼!”

陈阳:“大胖,吃炸小鱼干吗?”

大胖扔掉所有的牌子和尊严,让分局的人撸了个爽,自己冷漠的吃炸小鱼干。毛小莉沉迷撸大胖:“我跟你们说,自从大胖出名,很多人都来食堂逮大胖。后来大胖就不去食堂,没人投喂。所以它才来分局讨吃的,啧啧,肉墩墩好软好舒服。”

大胖啃完小鱼干后翻猫脸不认人,把所有人怼了一遍。傲慢如同皇帝,却在察觉到度朔的气息后全身毛皮炸起,飞速逃跑不见踪影。然而在接下来的晚饭时间里,分局的桌子上都会出现一座肉山出卖**得到小鱼干投喂。

当然大胖都选择度朔不在的时间里偷摸摸过来,一旦发现度朔不在就恢复霸道本性。度朔一出现,夹着尾巴就跑。久了,众人就知道大胖最怕度朔,怂的一批。度朔自也是知道大胖存在,他不喜欢猫也不至于容不下。只要那只猫鬼别在他眼前出现就好。

好在分局里没人起养大胖的念头,大胖也没想留在分局。大胖自由惯了,居无定所,除了徐阿尼从未再有过主人。而在分局成员眼里,开灵智的大胖更像是伙伴,伙伴去留自随意。

张求道接了单去到那户人家家里,一进入他家便发现房中阴气缭绕,分明邪祟入屋侵害他人性命。屋主姓钱,钱先生满脸疲惫悲伤:“我也不知招惹哪路邪祟,害了我一双儿女,现在还要害我妻子岳母。是不是等我妻子岳母也死了,也要来害我?!”

钱先生情绪激动,张求道说:“钱先生请冷静,事情已经发生的不可挽回。还没发生就要尽量阻止,我先找出邪祟所在。”

钱先生:“张天师请。”

张求道拿出罗盘,罗盘山上的指针受磁场影响,开始乱晃,慢慢稳定下来指着其中一个方向。张求道向前走,指针向走,指着其中一个卧室。于是问道:“钱先生,这是谁的卧室?”

钱先生疑惑道:“我岳母。”

“可以打开吗?”

“可以。”钱先生连忙把卧室门打开并说道:“我岳母和妻子病重在床,我把她们送去医院。本来以为是普通疾病,没料到是遭遇邪祟。”

张求道走进卧室,闻言问道:“钱先生怎么知道是邪祟?”

“唉,我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信这些,他听说我家里出事就过来看,一看我的房子直言邪祟藏屋。于是叫我请天师,我本来不信,如果不是我妻子、岳母病重,连一双儿女都……被害死。”钱先生表情悲痛无比,同时很自责:“是我的错啊。如果一开始听妻子的话,而不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忙生意忙工作,忙得儿女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

张求道安慰钱先生几句,进屋发现罗盘疯狂转动。抬头看到一个佛龛,佛龛前是一尊木雕菩萨,走到木雕菩萨前端详片刻便想把木雕菩萨拿下来。

钱先生走过来道:“我岳母信佛,十分诚心。这尊木雕菩萨就是她专门请人雕刻开光,日夜供奉。张天师,难道有问题?”

张求道把木雕菩萨拿下来,打开木雕菩萨后背心一块木块,露出里面空心的部分,说道:“问题很大。”

闻言,钱先生脸色一变:“怎么?难道那木雕师傅利用我岳母陷害我钱家?”他表情愤恨无比:“一定是商场上的对手,他们要害我就来害我,为什么要害我家人?”

“木雕菩萨本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里面心脏部分装的东西。”张求道脸色严肃:“你们在里面放了蛇和乌龟等灵物?还是活生生放进去的?”

钱先生愣住:“不、不对吗?岳母说木雕菩萨无灵,如果供奉容易让孽畜占据身体,害我们一家人。所以木雕菩萨心脏要空,然后在里面放上灵物。借气令菩萨活过来,日夜供奉,保佑我钱家。”

张求道:“荒唐!菩萨大慈大悲,岂会杀生?木匠在完成木雕菩萨时,的确会在后背心开个洞,让菩萨空心。再把木雕菩萨送到寺庙开光,由法师往菩萨心口放进法器、符咒等灵物。不是活生生的灵物,这手段分明是邪术,你们这不是为菩萨开光,也不用等招来孽畜,自己就养了孽畜恶灵!”

钱先生悚然一惊,面色惨白,万万没料到害死自己一双儿女竟是一心虔诚向佛的岳母的无知。心中不由产生埋怨,可即使埋怨他也得救回被邪菩萨缠上的妻子和岳母。

“张天师,那现在该怎么办?可以尽快收拾掉邪菩萨吗?”

张求道:“引它出来。”

“引、引出来?”

“它现在占据菩萨雕像,又受香火供奉,俨然是一尊小邪神。邪神藏起来的话连我也捕捉不到。除非把它引出来,引出来的最佳人选就是你。”

钱先生:“我、我?怎么引?会不会杀了我?”

“本来就是想杀你,供奉孽畜邪神,可不会感激你们。反而因为你们杀了它而怨恨你们,害死你们。”张求道退出卧室:“木雕菩萨心口处是蛇,蛇一般在夜晚出来活动捕食,而且它把整栋房都当成它的窝,晚上一定会游出卧室。你现在去菜市场购买几只人工养殖青蛙,蛇爱吃青蛙,不会放弃美食。”

“买来青蛙,你就坐在客厅等候。我在主卧里面,如果发现异常你就拽红线,红线另一端绑着铜铃铛,我会第一时间过来收服孽畜。”

钱先生:“要是那只孽畜不吃青蛙,先、先杀我怎么办?”

“不会。孽畜虽受供奉,仍旧是没有灵智食欲至上的孽畜。”张求道回头见钱先生还是很害怕,便给了他一道五雷灵符和隐息符:“只要你别开口说话,逼近嘴巴不泄气,孽畜就不会察觉到你。”

钱先生接过灵符,十分感谢。

“最后,把佛龛上的香灰倒出来铺在客厅地板上,可以看到那东西的踪迹。还有,买点雄黄粉和雄黄酒。”

钱先生按照张求道的吩咐照做,买来青蛙吊住它们的脚放在客厅。然后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客厅里,等待邪祟出来。

客厅死寂一般的静谧,时钟的声音滴答滴答,很快到了晚上十点钟。身后岳母卧室的房门缓慢拉开,发出‘吱呀’的声音,在死寂的环境中格外恐怖。

钱先生捏紧红线,大气不敢喘一口,眼角余光瞥见空气中空空如也,刚想松口气陡然发觉地板上的香灰出现一道长条形形状,那形状还在扩张,好像真有条蛇在地面上爬,在香灰上留下痕迹。

钱先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看着那东西从自己脚边爬过,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停在他面前试探。偏偏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想象。想象有条腐烂的毒蛇,停在他面前嗅探。他感到自己的裤腿被撩动,湿滑黏腻恶心的触感。

好在下一刻青蛙发出的呱叫声吸引那东西向前爬,钱先生松了口气,看到青蛙被看不见的大口吞掉。于是小心翼翼的拉动红绳,没听到动静。再用力拉扯几下,觉得不对,转头看过去发现红线早就断了。他赶紧站起想去捡前面红线的另一段,谁知不注意磕到桌面发出巨大响声。

“嘶!”

钱先生泄了气,浑身僵硬,察觉到背部一阵阴冷。头也不回的扑上去抢红线,那东西腾飞过来缠住他的脖子勒紧。钱先生翻白眼用力拽住红线拉扯许多下,主卧里头传来铃铛的响声。下一刻张求道出来将雄黄粉洒在钱先生周遭,逼退那东西。

而那孽畜沾了雄黄粉便现原形,是条一米来长通体黑色且早已腐烂露出白骨的毒蛇。毒蛇在房间中上蹿下跳游走,身形灵活。可惜沾了雄黄粉使它浑身乏力,张求道拿出自己的斩邪剑截住孽畜去路。

将其引入装有雄黄酒酒坛中,右手食指处夹火符,一晃便点燃,扔进酒坛里并迅速盖上盖子。后空翻几个纵跳,酒坛爆开,酒水洒落而里头孽畜已被烧死,溶于酒水中。

张求道收起斩邪剑,对钱先生说道:“解决了。木雕菩萨您是要自己带去庙里请高僧净化,还是由我带走?”

“您带走,还是您带走吧。”

”好。”张求道点头,收了钱并带走木雕菩萨后离开:“以后拜佛、菩萨等神灵还是去正规庙宇请开光的雕像。”

钱先生连连点头说是,恭敬的送走张求道后接到医院来电。道是原本重病在床昏迷不醒的妻子和岳母已经苏醒,兴奋之下连忙驱车赶往医院。见到在病房中的妻子,安慰失去儿女悲痛的妻子,而后把请来天师驱邪的事情告知妻子。

“原来是岳母请的木雕菩萨住了孽畜,本来该安放经箓、法器、灵符的心口处放上邪|教才会用的灵物。日夜供奉,自己养了孽畜害死自己人。”钱先生叹气:“孩子以后还会有,但这件事就别怪岳母,也别让她知道。老人家承受不起噩耗。”

钱先生的妻子悲痛不已,扑进丈夫怀里连连哭诉自己没有阻止母亲的愚昧行为,反而因此害死一双儿女。自责不已。

病房外意外得知真相的老人家早已泪流满面,护士弯腰询问:“李女士,还要进去吗?”

老人摇摇头,示意离开。在窗口处停下,又对护士说道:“你去……买点粥给我女儿送去。”

“好的。”护士离开。

老人望着七层高的楼,勉力支撑自己孱弱的身体,眼中泪水无法抑制。她老糊涂,信那杀生的邪菩萨,害死孙子孙女还害得心爱的女儿重病。活着害人害己,不必活了。

“啊!有人跳楼了!”

钱先生一惊,拍拍妻子的手背:“我去看看。”

离开病房朝聚集在窗口的人群挤进去,发现下面草坪围了很多人,据说是位老太太跳楼自杀,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钱先生回病房告诉妻子,妻子平静的说道:“我想喝粥,你帮我买好不好?”

钱先生点头,于是出去给她买粥。

妻子捂着脸悲痛且生无可恋,她不似先生长年在外打拼,在家里和自己的母亲、儿女感情最好。她把儿女视为精神支柱,儿女死了,她的世界就倒塌了。

钱先生出去的时候,她也出去了。她知道跳楼自杀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她既感到悲痛又感到快慰。那是她的母亲,也是害死她儿女的仇人。

妻子难以承受,从窗口上跳了下去。

钱先生在楼梯口遇到买完粥回来的护士,听完护士的话猛然意识到跳楼的老太太就是他的岳母。于是匆忙跑回病房,没有发现妻子,但来回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他。

钱先生失去自己的一双儿女、妻子和岳母,成为孤家寡人。他迎着其他人同情的目光处理了妻子和岳母的后事,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

关上门,望着曾经妻儿尚在时热闹而如今空荡荡的客厅,钱先生呆滞的眼神慢慢染上笑意,麻木的脸上逐渐露出快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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