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静静地坐在他办公室外的休息区。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接近崩溃的地步了。我给我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叫乔斯林重新安排几个约会。

然后我坐在那儿思考了几分钟。“你知道,”我说,“最糟糕的是,是我引狼入室,让怀亚特可以轻易损害我们。他已经搞砸了我们的重要收购计划,现在他又打算彻底搞垮我们——这都是我的错。”

塞斯盯着我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是谁?”

“特莱恩。”

他摇摇头说:“你不是特莱恩。谈起特莱恩的时候,你总是在说‘我们’、‘咱们’。”

“口误。”我说。

“我不这么认为。我希望你现在去拿一块你用的十美元一块的法式香皂,在你的浴室镜子上写:‘我不是特莱恩,特莱恩也不是我’。”

“够了,”我说,“你越来越像我老爸了。”

“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爸爸说的一切都没错?就算是停了的表,一天也会有两次显示的是正确时间,哈?”

“去你的。”

门开了,霍华德·夏皮罗站在门口。“请坐。”他说。

从他的脸上我能看出来情况不妙。“你的朋友说什么?”我问。

“我朋友调到了司法部,他的下一任是个十足的混球。”

“情况有多糟糕?”我问。

“他说,‘这样吧,你们先认罪,我们再看看能怎么办。’”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在法庭上认罪,然后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明白。”

“如果你能给他爆出个大案子,他乐意帮你说好话、给你写封‘5-K’。‘5-K’是检察官写给法官的信,要求法官法外开恩。”

“法官一定会接受检察官的要求吗?”

“当然不。还有,我不敢保证这个混蛋会给你写封好‘5-K’信。老实说,我信不过他。”

“他说‘大案子’是什么意思?”塞斯问。

“他希望亚当能帮他们安插一个卧底进去。”

“卧底?”我说,“简直是疯了!怀亚特决不会上当的。除了我他谁也不会见。他可不是个白痴。”

“带监听器呢?”塞斯问,“他会同意亚当带监听器进去吗?”

“我不同意,”我说,“每次有怀亚特在场的时候他们都会用金属探测器检查我身上的金属装备。”

“没错,”夏皮罗说,“我们联邦司法委员会的朋友也不会同意。除非你帮他们弄个卧底进去,否则他拒绝合作。”

“我不会那么做的,”我说,“怀亚特决不会上当的。而且,即便我这么做了,能保证我免除牢狱之灾吗?”

“不能,”夏皮罗承认道,“没有哪个联邦检察官能向你百分之百保证法官会判你缓刑。法官也可能不买账。但是不管你怎么决定,他给了你七十二小时的时间来考虑。”

“否则会怎么样?”

“否则后果自负。如果你不遵守他的规则,他不会给你‘一天特权’。他们不认为你能自己解决这件事儿,面对事实吧,他们才有说话权。”

“我不需要七十二小时,”我说,“我已经决定了。我拒绝跟他们合作。”

夏皮罗怪异地看着我:“你还打算继续为怀亚特工作?”

“不,”我答道,“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这件事。”

夏皮罗笑了:“怎么处理?”

“我要靠自己。”

“怎么靠?”夏皮罗问。

“假设我能找到些不利于怀亚特的具体证据,”我说,“确凿的核心罪证,我们能直接找联邦调查局、进行更好的交易吗?”

“理论上的确如此。”

“很好。”我说,“我认为我想自己来办这件事。惟一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塞斯似笑非笑地凑上前来,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你的这个‘我’是指‘我’,还是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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