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二人出了茶肆,仍是骑马沿官道而行。不远,见有一乞丐满身污垢,衣衫破烂,正向路人行乞,阿玉停了一停,看向李元芳,李元芳一笑,摸出几枚钱来递给她,“李大哥,你等我一等。”阿玉说着下了马,走去将钱投在乞丐面前的碗内,一面还说:“你年纪轻轻,不思劳作,倒在这路旁行乞,羞也不羞啊。”,那乞丐只是喏喏,李元芳一旁听得好笑,正自唠叨时,身后蹄声急响,一骑扬长而过,那马蹄扬起的尘土呛得阿玉一阵咳嗽,阿玉努气冲冲,转头看时,正是方才茶肆中那白衣人,此时已停了下来,向路人打听道:“敢问到宁州城,可是这个方向?”阿玉也不看那乞丐了,翻身上马,疾冲上去,待越过后,故意停下来,回头白了那人一眼,白衣女子勒马避开,仍被弄了一身的灰,待看清阿玉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女子时,冷笑一声,手中马鞭便直向阿玉挥来,阿玉大惊,忙闭眼伸手挡去,只听对方“啊”的一声轻呼,再看时,已见李元芳已轻轻跃到自己马上,右手牢牢抓着对方马鞭,阿玉吐了吐舌头,心道好险。那白衣女子用力一拉马鞭,却纹丝不动,不由得涨红了脸,怒目而视,李元芳道:“这位姑娘请勿见怪,方才舍妹并不是有意的,姑娘怎可随意动手打人呢。”说着,松了手中马鞭,那女子见李元芳气宇不凡,心生好感,眼见那丫头有人撑腰,自己也讨不得好去,遂收了马鞭,口中却不肯饶人:“这世上蛮横无理的小丫头多了,本姑娘自没有那许多精神,一一与她们计较。”阿玉见李元芳回护自己,正暗暗得意,此刻听她出言不驯,又待发作,李元芳忙用话岔开:“姑娘也是要去宁州么?”

“正是,”白衣女子道:“正要往宁州寻访亲友。”

“我们住在宁州城中,此刻正要回去,姑娘若是不熟道路,倒可一路同行。”

白衣女子一想道:“也好,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说话间再不看阿玉一眼。

“在下姓李,不知姑娘贵亲居于城中何处?”

“他倒不住在城中,我一路打听得他护送公主西嫁后,绕道到这宁州城来了,故此寻来。”

李元芳心中一动,道:“哦,贵亲在左卫大将军杨矩麾下?”

白衣女子眼睛一亮:“杨矩正是家兄,李兄可见过他?”

却听阿玉冷冷插道:“这世上假冒官亲的丫头多了,李大哥可不要轻信才是。”

白衣女子大怒,转念一想:自己到底比她大,何必在人前失仪呢。便转过头去,只作不闻。

李元芳道:“在下确曾于日前见过杨将军,但现下他在何处就不清楚了,待姑娘到了宁州再慢慢寻访罢。”

当下边行边说,一路同回宁州。

那白衣女子名唤琳月,不到半日,便彼此熟捻起来,只是与阿玉仍互不搭腔。琳月坦言并非杨矩之妹,因家中与杨矩家是世交,自小便约定了亲事,只待女儿长大,就要下定的,琳月心中便只认了杨矩,然父母迟迟不提婚事,几日前琳月偷听到父亲打算退了杨家,另为女儿谋个王府宗亲,心下不愿,便从家中偷偷跑了,一路寻杨矩而来。

傍晚时分,回到城中,琳月自去客栈投宿,李元芳道自己兄妹二人皆在刺吏府做事,一有杨将军消息,便到约定的客栈告知。

回了刺吏府,二人去见狄仁杰,把工部所得资料呈上,李元芳将路遇琳月也说与狄仁杰听,阿玉仍是忿忿,只说此人来历不明,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又说起路上听得斩妖蛇之事,只缠着狄仁杰讲如何杀那妖蛇,又问:“都说是观世音菩萨托梦给了大人,大人果真梦到菩萨了么?”

狄仁杰笑道:“那倒不曾,只是当日矿场上一伙头求见,自称是梦中受菩萨指引,来告诉我矿主要以童男童女为祭,求我前去相救。”

“哦,原来如此。”阿玉一脸调皮。

狄仁杰呵呵笑道:“玉儿一路也辛苦了,快去歇息歇息,我与你李大哥还有话说。”

一时阿玉自去,李元芳道:“大人,庆阳山中从未闻有巨蛇为祸,何以会有以童子生祭之事?”

“不错,就是那矿场也有几分奇怪,”狄仁杰道:“那日矿场伙头来见时,说矿上约有五六十矿工,然除一日三餐外,矿主要伙房每日另煮些饭食,一入夜,就有人来领取,神神密密,也不知送往何处,那些饭食足供二三十人食用,矿主平日极是严酷,那伙头不敢多问,说此次若不是梦中得菩萨指点,也是万万不敢来的,又说矿主如此心狠,竟要以孩童喂那妖蛇,此后再不敢回矿上了,只想远远逃去。”

“如此说来,这矿场似有不可告人之事,”李元芳道:“今夜,卑职就去探他一探。”

“嗯,”狄仁杰点头道,忽又笑道:“元芳,这一路上可是热闹?”

李元芳只是摇头轻笑,也不答话。

又听狄仁杰道:“又来了个琳月,只怕这宁州城更要热闹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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