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有媳妇的滋味】当真不错

段瑶躲在门口,只露出半个脑袋**,顺便想等会若是师父与这位老前辈打起来,自己是要帮忙还是赶紧跑。

南摩邪定定看了那老头许久,突然出手攻了上去。

段瑶大惊失色,一溜烟般冲了进来。

那老头却是纹丝不动。

在离他脑顶还有一指之隔时,南摩邪停下手。

段瑶赶紧抱住师父,要冷静。

老头继续道:“若阁下是南大侠,那想来这位便是西南府的小王爷了,先前那位,可是西南段王?”

“你知道得还真不少。”南摩邪围着他转圈看,“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倒也谈不上。只是见段王一往情深,所以有些感触罢了。”老头道,“我虽不能解金蚕线,却能破焚星局,若是机缘巧合,应当也能助一臂之力。”

南摩邪眼底更加疑惑。

老头问:“学还是不学?”

段瑶很拍着胸膛想狂吼,学!

但是又不能吼。

因为师父还在。

南摩邪坐在石凳上:“学,但我这小徒儿不学,你教给我便是。”

段瑶:“……”

好吧,也成。

老头摇头:“破解焚星局,讲求的是耳聪目明,心底澄澈。”

南摩邪问:“你这是在拐着弯夸自己,还是在拐着弯骂我?”

段瑶:“……”

为何不能是在夸我?

老头继续道:“若是不肯学,那便请回吧。”

南摩邪问:“焚星局与金蚕线有何关系?”

老头道:“焚星局与金蚕线无关,却与天辰砂有关,至于其它事情,多说无益,南大侠就莫再问了。”

段瑶心中狂喜,因为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面前这位老前辈似乎都要比师父靠谱许多,靠谱,且靠谱。

南摩邪此生最烦两类人。

一是装神弄鬼。

二是想与自己抢东西。

面前这死老头好巧不巧占了个全。

但偏偏却又不能打。

思前想后大半天,南摩邪道:“让瑶儿学可以,但是我要一直守在旁边。”

老头爽快点头:“好。”

南摩邪心里却并没有多爽利,反而更加堵了些。直到回到住处,也依旧还在愤愤。

“师父。”段瑶小心翼翼敲门。

南摩邪吹吹胡子。

段瑶坐在他身边,眼神可无辜。

南摩邪一脸威严。

“我又不会认别人做师父,哥哥也不会。”段瑶道,“下一盘棋罢了。”

南摩邪拍拍他的脑袋,心想,待到将焚星局解决之后,自己定然要与那死老头比试一场。

花园里头很是凉爽,楚渊坐在凉亭里,看着远处的流云在想事情。

段白月随手摘了片草叶,道:“吹个童谣给你听?”

“你还会这个?”楚渊有些好笑。

“小时候玩过,长大也没忘。”段白月含住那片叶子,轻轻吹出声响,声音断断续续,却也勉强有些调子。

楚渊看得好玩,道:“教我。”

“一国之君,吹什么小曲儿。”段白月道,“不怕被人笑话?”

楚渊从他手中抽走叶子,试着吹了吹。

一点声音都没有。

段白月看着他笑。

楚渊道:“不学了。”

“嘴像我这样。”段白月凑近给他看。

楚渊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段白月道:“我可是真心想要教你。”

楚渊用一根手指顶住他的前胸,犹犹豫豫嘟起嘴。

段白月忍笑,但着实很想笑。

楚渊:“……”

“皇……”四喜公公一路匆匆跑来,见着两人后赶忙顿住脚步,心说幸好,还未亲上去。

楚渊一把将人推开,像是快要燃烧。

“咳。”段白月转身背对四喜,摸了摸下巴。

“皇上。”四喜公公慌忙跪地。

“起来吧。”楚渊有些头痛,觉得自己方才定然是中了邪,居然会跟着他走。

“多谢皇上。”四喜公公站起来,又道,“是太傅大人来了。”

怎么又是那老头?段白月皱眉。

楚渊示意段白月去假山后,而后道:“宣。”

四喜公公面色为难。

楚渊不解:“嗯?”

四喜公公道:“老奴替皇上整整衣裳?领口有些松了。”

楚渊:“……”

四喜公公低头上前,替他将衣领拉高了些,遮住那明显的吻痕——早上伺候皇上洗漱,可还是没有的,西南王也不注意着些。

楚渊狠狠往假山后瞪了一眼。

段白月望天,很是无辜。

“皇上。”片刻之后,陶仁德匆匆赶来。

楚渊道:“太傅大人,出了何事?”

“老臣无能。”陶仁德跪地,道,“依旧是为了那城中女鬼,虽说这几日大理寺一直在查,却收获甚微,昨晚……昨晚,这城里又出了命案,死者是卖早点的小生意人。”

楚渊眉头一皱。

“查了这么多日,最大的收获便是城中那处镇妖塔。”陶仁德继续道,“那原本是阴邪之地,城中百姓个个避之不及,但最近却似乎有人在里头活动。”

“可有进去看过?”楚渊问。

陶仁德道:“江怀带人进去查过两回,并无收获。”

楚渊道:“先将北阴驻军调来三千人,守着这城中百姓。”

陶仁德道:“是。”

“镇妖塔。”楚渊想了片刻,道,“是谁发现里头有人影?”

“城中不少百姓都见着了,说是白衣黑发,瘆人得很。”陶仁德道,“今日那妖塔附近的铺子都关了张,无人再敢靠近。”

“先下去吧,晚些叫江怀与薛文韬一起过来,宫飞若是回来了,也一柄叫过来。”楚渊道,“女鬼抓到与否暂且不提,这城中百姓可不能再出事了。”

“老臣知道。”陶仁德点头称是,躬身退下。

段白月从假山后出来。

楚渊扭头看他。

“先前我的提议,如何?”段白月道,“我当真怀疑对方就是蓝姬,若如此,用我做诱饵是最省事的法子。”

“什么叫做诱饵。”楚渊皱眉。

段白月很识趣:“是我口误,你知道意思便好。”

“也罢。”楚渊道,“等会待我与几位大人商议过,再定也不迟。”

段白月点头:“好。”

“你看,总有这么多的事情。”楚渊叹气,单手抚上他的侧脸,“想清静也不成。”

“我让你将所有事情都给我,你又不肯。”段白月按着他的肩头,“坐下,我替你揉揉肩膀。”

楚渊道:“既然做了皇帝,如何能将所有事情都丢出去。”

段白月道:“丢给自家人也不成?”

楚渊好笑,瞟他一眼:“谁说你是自家人?”

“什么事都做过了,还不准我进后宫?”段白月弯腰,下巴抵在他肩上,“少说也要先宠我三四个月,夜夜笙歌完了再冷落,小话本里都这么写。”

“还指望三四月。”楚渊握住他的手,“不到十日,你便要回去了。”

段白月道:“拖几日也无妨。”

楚渊道:“你敢。”

段白月蹭蹭他:“嗯,我不敢,十日就十日。”

楚渊向后靠在他身上,声音很低地叹了一句:“我可就等着二十年后了。”

段白月心里兀然一疼。

“嗯?”见他许久没说话,又不动,楚渊有些疑惑。

“我答应你,一定会活久一点。”段白月从身后抱住他,“后头几十年,我将你这前半生受的委屈都补回来。”

楚渊笑笑:“好。”

凉风习习,景致和心境都一样温柔。

四喜公公在外头想,若是西南王能不走便好了,最近这段日子,皇上可当真是变了个人。

御书房外的小路上,陶仁德道:“你来做甚?”

刘大炯忧心忡忡:“这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准我来看看了?”

“去做你的正事。”陶仁德心烦意乱。

刘大炯摇头:“如今连风里都带着刀子,我没心思说媒。”

陶仁德简直要膜拜他:“刘大人的正事就是说媒?”

“啊。”刘大炯道,“不然呢?”

陶仁德:“……”

“二位大人,御书房到了。”御林军副统领江怀在后头提醒。

刘大炯道:“听到没有,江统领嫌你聒噪。”

江怀赶紧道:“末将并无此意。”

“行行,都闭嘴。”陶仁德简直要脑仁子疼,进到御书房后,楚渊正在案几后看折子,抬头见着后问:“怎么刘大人也来了?”

刘大炯赶忙道:“城中出了乱子,微臣自然也想出一份力。”

楚渊点头:“也好。”

江怀眼底却有些疑虑,他内力高强,自然能觉察出屏风后还有一人。

楚渊笑笑,道:“是朕的暗卫。”

“是。”江怀赶忙道,“末将多虑了。”

楚渊放下手中奏章,看了眼侧边摆着的屏风。

段白月冲他扬扬嘴角。

其实按照他的武功修为,想要伪装到没有任何气息并不难。只是楚渊念及金蚕线的毒,命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用内力,便也乐得自在。

如果这便是有媳妇疼的滋味,那还当真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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