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在一座古老的学校里面。校舍的墙壁是红色的。当提瑟把车开进停车场时,兰博差点脱口询问是否有人故意杷墙壁涂成红色,但他明白这并非是玩笑。

兰博不喜欢这个地方,他对这里毫无兴趣。倘若不是提瑟的缘故,他经过这里的时候,肯定会足不停步地径直走过。

可这并没有什么不同。

通往前门的水泥台阶看起来似乎很新,簇新的铝制大门熠熠闪亮。里面有一间宽畅明亮的房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松脂气味,摆放着许多写字台,但只有两个人。一个警察正在打字,另一个则对着挂在墙上的两波段无线电交谈。看到提瑟和兰博迈进房间,两个警察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

“真是一个悲惨的景象。”打字的警察道。

“那当然,”兰博答道,“现在你可能想知道,我是个男人还是女人,还想知道我是不是穷得没钱洗澡和理发。”

“我介意的并非他的外貌,”提瑟说,“而是他的语言。”提瑟望着手持无线话筒的警员,“夏力顿,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夏力顿身材魁梧壮实,一张长方形的脸,整洁的鬓角延伸到耳际。

“偷车。”他答道。

“谁去处理了?”

“沃特。”

“很好,”提瑟向兰博转过身,“过来,现在该解决你的事情了。”

他俩穿过房间,经过一条走廊来到大楼的后部。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透过两个边门传了进来。大部分房间里都是办公人员。走廊的地面非常光洁,但松脂的气味更重了,天花板上仍有一处尚未油漆过,下面放着一座脚手架。

兰博看到脚手架上贴着一张告示牌,上面写着:“白漆用完,明天货到,将用你们喜爱的蓝色油漆把外墙的红色覆盖。”

提瑟走到大厅的另一端,打开了一扇门,兰博踌躇了片刻。

难道你真的想和警察打交道吗?他暗自问道。现在解释自己的来历还来得及。

为何要对他们解释?我又没有触犯法律。

“好吧,进来。”提瑟道,“这些麻烦是你自找的。”

没有立刻进来是个错误。在门口踌躇片刻意味着胆怯,兰博不希望给人留下这种印象。不过,如果他按照提瑟的吩咐行事,会使人觉得他己乖乖就范,他也不愿那样。于是,他在提瑟再次开口之前走了进去。

这间办公室的天花板低而压抑,他不由自主地想弯腰。可他不愿显得卑躬屈膝。房间的地板上铺了一张绿色的旧地毯,就像修剪过的草地一样。写字台后面挂着—排手枪。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把使用四四口径弹药的手枪上,不禁想起曾在特种部队的营地里见过这种枪: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它能够射穿五英寸的钢板,还能击毙一头大象,但后坐力太强,兰博始终不喜欢使用这种枪。

“坐下,年轻人,”提瑟说道,“说出你的姓名。”

“就叫我年轻人吧。”兰博答道。凳子靠在右侧墙边,他把睡袋搁在长凳上,僵直地靠着睡袋坐下。

“言归正传,年轻人。说出你的名字。”

“我叫年轻人,如果你乐意的话也可以这么称呼。”

“说得不错,”提瑟道,“你这该死的家伙,我想怎么叫你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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