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殊不喜欢羊奶!

不,应该说,萧令殊不喜欢喝这种奶制品!

这怎么可以!

阿宝的手不痛了,见羊奶已经放得半温了,将其中一碗端过来抿了口,羊奶是用烘干后磨成粉的杏仁一起煮的,再放些雪糖调味,真的很香。阿宝鼓着腮帮子喝了半碗,放下碗后,唇边印了浅浅的白色印记。

萧令殊冷眼看着,直到见她用帕子拭了拭嘴巴,端起那碗羊奶递给他,忙将手中的书举高,表示自己正认真地看书。

阿宝一见他这行为,惊奇之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明白他当作没看到后,不禁忍住笑意,说道:“王爷,听说羊奶是益补之物,益肾气,强阳道,对体虚之人,无论何种病症皆宜,即使健康之人,服之亦可增加体质。王爷也喝一点吧。”

萧令殊放下书,看向她道:“既然如此好,你且多喝一些。”然后将另一碗推过来给她。

阿宝:“……”

阿宝一言不发地将碗端过来,手悬在半空中,安静地看着他,不过半盏茶时间,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书丢开,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那碗羊奶,揉了揉她端着碗的手,仿佛生怕她手累了一样,蹙着眉看她。

这是阿宝第一次看到他脸上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第一种明显表达了情绪的表情,顿时惊为天人,连自己竟然能闹得他皱眉这种事情都没来得及深想骄傲,讨好地道:“王爷,医书上说羊奶真的是好东西,而且它已经去了膻腥味,放了杏仁煮,还加了雪糖,很好喝的。”

见萧令殊仍皱着眉,阿宝差点抓耳搔腮,想了想,厚着脸皮道:“听席侍卫说,王爷以前常受伤,臣妾也见到王爷身上陈年旧伤极多,心里有些难过,虽然有解神医和太医们保证,但总担心王爷身子是否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恨不得王爷什么都好,与臣妾一起快快活活地活到老,无病无痛无灾才好……”

萧令殊的眉头慢慢松开,听着她难得大胆地表露心迹,眼神越来越柔和,等到她停下后,忍不住道:“继续。”

“……继续?”阿宝有些傻眼地看着他,难道她说得还不够么?难得她抛开脸皮来一段煽情感人的肺腑之言,就是为了让他每天喝碗羊奶补身子,难道这还不够。

“王爷……”阿宝有些局促地唤了一声,脱口而出道:“王爷若安好臣妾也好。”

萧令殊“嗯”了一声,端着碗慢慢地喝那碗杏仁羊奶。阿宝看得无语,敢情是将她的甜言蜜语当成佐料一起喝下去了?

等雁回进来收拾碗后,阿宝的兴趣完全提了起来,问道:“羊奶很多么?”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阿宝直接起身,让人将剩下的羊奶提到正院的小厨房去,她要亲手做些小点心。嗯,奶黄水晶饼啦,杏仁奶豆腐啦,奶香桂花山药泥……

正院的小厨房一般只是用来炖汤做些小点心之类的,极少会在这里开火,是以也颇为干净。等阿宝在小厨房里折腾起来时,突然听到抽气声响起,抬头一看,便见萧令殊也来厨房了,直接站在门口当门神。

阿宝一愣,让华妈妈继续揉面,洗净了手走过去,笑眯眯地对萧令殊道:“王爷怎么来了?臣妾正和华妈妈一起用羊奶做奶黄水晶饼哩,王爷呆会也尝尝臣妾的手艺。”

萧令殊淡淡地应了声,然后就忤在厨房门口不走了,看着阿宝和华妈妈在尝试着用羊奶做各种小点心,其他的丫鬟各司其职。幸好正院的小厨房也够大,所以门口忤了个大男人,倒也不显庸挤。

奶黄水晶饼是第一道做好的小点心,雁声用青花白玉小盘装了一块奶黄水晶饼给阿宝,阿宝接过盘子和象牙色筷子,走到厨房门口递给男人,眼巴巴地看着他。萧令殊十分捧场,虽然不喜欢羊奶牛奶这些东西,但对于做成成品后,倒是能接受一点儿。

见他捧场地吃完,阿宝笑弯了眼睛,秋日夕阳的余光从门口斜照进来,落到她身上,使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霞光中,柔和温暖得不可思议。

萧令殊突然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这种不愿意离开她的念头说不清道不明,难以成言。明明以前总是东奔西跑,一年半载没见她也不要紧,为何这次却不能承受呢?

阿宝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旁边还有别人呢。等她红着脸被他放开时,果然看到厨房里那些故作忙碌的丫鬟嬷嬷,嘴巴快要裂到嘴角了。

阿宝觉得他怪怪的,甚至比起平时,好像有些黏人――话说,黏人这个词可以用在萧令殊身上么?

不过阿宝并未有太多时间纠结,因为接下来她很肯定萧令殊的确是在黏人,她到哪,就跟到哪,虽然什么也不做,但是视线一直未离开她身上,特别是夜晚时在床上,真是热情如火,让阿宝再次升起一种想咬死他的冲动。

如此过了几天,阿宝终于知道他为何如此黏人了。

因为萧令殊接了秘旨,要离京几个月。

“王爷您说什么?”阿宝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心平气和地道。

萧令殊凝眸看她,重复了一遍,“后天本王要去江南一趟,你在京等本王归来。”

阿宝觉得他最后一句话是多余的,压抑着脾气道:“王爷要去几日?可是父皇……”除了皇帝发的秘旨要让他去干活,作为个王爷,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出京?可是――“王爷应该及早告诉臣妾,也好让臣妾有个准备。”也好有个心里准备嘛。

“没必要!”

“……”

阿宝想咬死他!

成亲几个月,因他的纵容,在她胆子渐渐地变大时,才知道这个男人有些自以为是,而且他平时的体贴不过是因为见到了,才会体贴,但若是没有见着,或者是没有人启发他,根本是我行我素,从来不会将旁人的想法放在心上。

“臣妾知道了,明日会尽快为王爷收拾妥行李的。”阿宝平静地道:“王爷要去几日?”

“快则两月余,慢则年前会回来。”

“知道了。”

说完这话,阿宝便爬上床去歇息了。

男人墨黑无绪的双眸盯着她的卧在床里头的背影,敏感地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自己脱了外袍将之搁放在屏风上,只穿着里衣,然后坐到床边,见她仍是一动不动地背对着自己,直接掀了被子,将她拖了起来,置放在怀里。

果然,低头便见到她清明的双眸,没有丝毫的睡意,在黄暖色的光线中,漂亮的双眼亮晶晶的。

“你在生气?”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异于平时那种冷硬难听的生涩。

阿宝撅了撅嘴,马上抿了起来。撅嘴这动作可能旁人看起来很娇俏孩子气,可是小时候老夫人曾说不庄重,让她改了。那时父亲李继尧不在,也没有挣得现在的地位,阿宝在威远侯府完全是依靠老夫人生活,自然要事事讨好她,老夫人让她庄重她就庄重,让她与姐妹们好好相处,她就与姐妹们好好相处,谁都不能得罪。

“臣妾没生气,只是一时觉得太意外了。”阿宝尽量委婉地说,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心里憋着一团气罢了。

萧令殊捏起她的下巴,巡视她脸上的表情,然后慢慢地低下脸,用脸蹭了下她光滑的脸蛋,说道:“时间太短了,否则自可带你去,父皇说随本王高兴。”

――其实正德帝被你气得已经没有力气再争辩了,就算你要带老婆去逍遥,他也不管了。

女人是一种很好哄的生物,果然听到他声音里略带着不舍,马上高兴起来。

阿宝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子,一脸惊喜地道:“王爷可以带我去江南么?”高兴得连“臣妾”的自谦都忘记了。

“不行,路途太长,时间太短。”每日疾行几百里,她可能受不住。

“那若是有空,王爷会带我去江南走走看看么?”阿宝仍是十分振奋地问道。

萧令殊点头。

阿宝尖叫一声,直接将他往床里头压去,像只小狗一样往他脸上胡乱地亲着,萧令殊扣着她的腰肢,双眼灼热地看着她,然后亲着亲着,两人抱成了一团,你压我我压你……

等一切平息后,阿宝浑身发烫地趴在他赤-裸汗湿的胸膛上,手无力地搭着他肩胛处的一道旧伤痕,这伤痕使得他的肌肤并不平滑,有些小疙瘩,轻轻地抚过,心里不可仰制地泛起一阵心疼。

“冬天就要到了,天气变冷,王爷届时要注意身体,注意保暖,注意三餐,别因为忙于工作忘记吃东西……”阿宝唠唠叨叨个不停,只要一想起萧令殊身上那些密集的陈年旧伤,她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男人安静地听着,直到她好像要没完没了,直接翻身将她压住,再来一发。

等阿宝沉沉睡去后,萧令殊起身去打来清水,为她清理身上的痕迹,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

翌日阿宝起得有些晚,慢慢地眯了会儿眼后,便起身穿衣,叫外面候着的丫鬟进来伺候。

萧令殊一早就出去了,估计是进宫找太子去了。阿宝虽然不知道萧令殊的工作内容,也不像其他皇子那样在朝中挂个职领件差事,不过看他直接领了秘旨出京办事,想来工作的内容不太光明。

用过早膳,阿宝没有处理府中的事务,而是叫来刘管家,询问他以往萧令殊出门时该准备什么行李。

胖胖的刘管家十分干脆道:“王爷素来不爱那等累赘的东西,只须带几套衣物和银子就行了。”

阿宝:=口=!不是应该准备好干粮药材日用品等等之类的东西么?如此轻车简便真的是位封建特权的王爷出行么?

其实刘管家也想吐槽这事情,可是萧令殊办事雷厉风行,觉得带那些东西确实是累赘,不要也罢,每次直接带了府卫就走,可日行千里,这等彪悍惊人的行动力,就像一只凶兽一样可怕。这也是极少有人敢在萧令殊头上捋虎须的原因,那等凶残的男人,不好惹啊。

阿宝无力地挥手让刘管家下去,然后叫来华妈妈,让她亲自去准备一些又营养又容易捎带且能保留几天的干粮,然后亲自跑了一趟半夏阁,表明萧令殊即将要出京,让解神医准备一些出行的药物。

“他又要去干坏事了?”解神医反应贼快,等说完后,见阿宝瞪着自己,赶紧讪笑道:“王妃莫急,在下这就去准备。”

阿宝客气地道:“多谢解神医了。”其实,若是解神医也跟着一起去,她会比较放心,也不知道萧令殊这次带不带解神医一起去。

傍晚,等萧令殊回来时,阿宝正在给他收拾衣物,看着那包得圆滚滚的包袱,萧令殊最终没说什么。

“王爷可要带解神医一起去?”阿宝给他倒了杯茶问道。

“不带。”

这时,解神医正好将他准备好的药物送过来,听到萧令殊的回答,高兴地道:“如此真是太好了,我也不想去江南,没什么好看的。”他的家乡本就在江南一带,早就呆得腻味了。

萧令殊喝了口茶,看也不看解神医带来的那一包袱的药,说道:“如此累赘,不带也罢。”

解神医:“……”

阿宝:=口=!所以说,不仅嫌行李累赘,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也嫌弃累赘么?行事太简洁也不好啊王爷!

解神医带着既放松又悲愤的心情走了,连他带来的那一大包药也懒得给萧令殊解说。阿宝打开来查看,发现有很多瓶瓶罐罐及油纸包,每样东西上都用小纸条注明了名字及用途,从外伤药到普通的风寒腹泄之药皆有,十分齐全。阿宝很满意,解神医其实是个十分细心的人。

晚膳后,萧令殊牵着阿宝的手在花园里散步,难得地他没有直接将她拎到练功房去折腾,这倒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了,阿宝觉得他估计是现在不折腾她,等到了床上再折腾――哎哟,腰好像又要疼了!

果然,今晚的战况也十分激烈,阿宝觉得他已经奋战了好几晚了,有些担心他赶路会不会精神不济,所以在来了两发后,就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王爷明日还要赶路,该好好休息方是。”

萧令殊捏着她的下巴,迫得她抬起脸与他四目相对,那双平日里看起来半是冷戾半是阴狠的双眸,竟然悍见的多了些雾气,仿佛被香炉的青烟薰染过一般,有动-情的痕迹,看得她身子骨发软,一种战栗的酸麻从尾椎一路往背脊蹿去,直到被他再次压在身下,被填满了身体,哽咽得难言,几乎哭泣着求饶。

“萧令殊……”

她伸手搂着他汗湿的背,心里真的舍不得他离开这么久。

“你不准……”

“什么?”他低哑的声音询问。

她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眼角因为情-欲薰染得红彤彤的,添了股难言的妩媚之色,她四肢像八爪章鱼一样缠住他精瘦有力的身体,因为被他占有的动作而哽咽的声音道:“你不准碰我以外的女人,不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乱来……”

他的动作一顿,然后将她揽进怀里,吮去她眼角的泪,低声道:“好。”

*****

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秋风乍起,被褥添了些凉意。

阿宝缩在被子里,懒洋洋地不想动。

成亲到现在都没有分离过,现在萧令殊一走,不知怎么地,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等阿宝在床上滚了几圈,折腾得原本就酸泛的腰肢更难受后,终于爬起床了。

原本低落在心情在看到房里那几个她给某人收拾的大包袱后,阿宝暴爆发了。

“王爷没带行李么?”亏她准备得那般精心,生怕他在外头冷着饿着伤着,虽然行李是多一点儿,可是完全不占地方,不是还有其他的府卫跟着嘛?!

雁回同情地看着她道:“王爷只带了解神医准备的药,其他的都没带。”

其他几个雁也有些同情阿宝,同时也埋怨萧令殊的不解风情,明明她们家姑娘都忍着难受给他精心准备行李了,谁知一句累赘就全都没带。

阿宝磨牙霍霍,脸蛋有些狰狞,吓得几个雁都缩在了一起,心道王妃嫁人后,似乎脾气变大了,以前受再大的气,她都是笑眯眯的,哪有现在的气性?不得不说,当有个男人愿意用他的全心全意来宠爱来甚至是纵容一个女人时,那个女人很容易会被宠坏的。

萧令殊离开了,日子还是要继续的。

阿宝初时还担心着萧令殊在外头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整天胡思乱想、长吁短叹,等过了几天,这种担心渐渐地淡了,除了晚上睡觉时会拍拍萧令殊睡的位置叨念他一会儿,然后倒头就睡。

九月底是陈留王娶妃的吉日,阿宝自然去参加了。

阿宝看到很久不见的江凌薇,突然发现她清缄了一些,不禁有些担心。连带的五公主也担心地看着她,金zn虽然与江凌薇不熟悉,不过面上也流露出恰当的关怀之情。

江凌薇揉揉额头,笑道:“最近太妃身子不适,我去侍疾,等太妃身体恢复健康,自然就没事了。”

阿宝听罢,正欲开口询问下太妃病情,看看需不需要出动解神医时,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太妃病了?”

四人看去,正是被丫鬟小心地扶着而来的贤王妃。

几人互相见礼后,贤王妃又问了一次,贤王妃表现得似乎极关心平王太妃的模样,江凌薇点了点头,开口道:“表姐不必担心,太妃只是偶感风寒,不是多大的事儿,很快就好的。”

贤王妃点头,笑道:“有你这贴心的孙媳妇照顾,太妃确实很快就会好的。”嘴里说着,心里却回想着有关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的平王太妃现在时还挺健康的啊,也没听说她生过病,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贤王妃心中千回百转,打算等回去后让人去探探消息。

这时,宁王妃也到了,她环视了现场一眼,发现阿宝等人,不禁骄傲地抬起下巴,搭着丫鬟的手走来,仿佛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怀上了一样。

“哟,几位皇嫂都在啊。”宁王妃走过来,坐在丫鬟搬来的凳子上,捶了捶腰部的地方,作出一副怀孕了真辛苦的模样,看得人眼睛直抽。

阿宝和金zn都当她不存在,没理她。不过有些人就是这样,旁人越不想当她是回事,她越是要找存在感,看着眼前的四人,笑眯眯地道:“这女人啊,只有做了母亲后,才能体会到那种辛苦和幸福,五妹妹、五皇嫂、六皇嫂和平王世子妃都要加油啊!”

五公主脸色微沉,江凌薇却笑道:“宁王妃说得确实有理,女人也只有做了母亲后,才能知道那种辛苦和幸福,可恨男人却不懂体谅,有时候想想,女人这般辛苦为的是什么呢?”

江凌薇这话让在场有半数女眷脸上露出戚戚之色,其他人一脸戏谑地看着脸色慢慢涨红的宁王妃,忍不住低头憋笑。

近来戚贵妃以伺候宁王妃的名义给宁王赐了几个宫女,宁王妃回去后好生闹腾了一翻,齐王原本都顺着她的,将那些宫女当成壁花罢了。可谁知宁王妃口不折言,终于犯到了男人的痛脚,于是宁王不客气将之都收了房,于是捅马蜂窝了。是以这几日,宁王府每天都闹腾得厉害,经过宁王府后院墙一条小巷子的人每天都能听到里头传出的各种声音,想让人不知道也难。

贤王妃蹙着眉,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江凌薇,然后对着宁王妃暗暗叹了口气。这脾气若再不改,宁王可能会被她越推越远,女人要恃宠而娇,也要管好自己的嘴,把握好那个尺度。那些皇子性子再温和,那也是位皇子,天生傲骨,哪容得女人随便爬到头上撒野。

陈留王婚宴结束后,阿宝自然又带了一堆的八卦回府,虽然萧令殊不在,不过看宁王府和大公主府的八卦也颇有一翻乐趣。

原本阿宝以为生活会这么平静地直到萧令殊回来,没想到很快又有事情发生了。

解神医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一头扎进了晋王府,嘴里十分凄惨地喊着:“王爷,救命啊!”喊完才反映过来萧令殊不在,忙换了个对象:“王妃,您可要为我作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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