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便一同前往红莲教教主身亡的现场。

案发的房间早已经被红莲教的人严密把守,守卫见慕容逸等人又来,便有些不耐烦。教主刚刚西去,他们不愿这些人频繁来打扰。

“你们刚刚不是看过一遍了么,怎么又来?”守卫没好气地打发慕容逸等人快滚,即便他们教主已经死了,那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看就能看的。

“你当我们想看啊,要不是你们逼着我们找凶手,谁稀罕来这!”一名峨眉派的女弟子愤愤不满地抱怨道。

守卫立刻瞪眼,挥刀就要打人。

慕容逸忙站出来说和:“这位兄弟,我们已经有了怀疑的人,现在想进去再查,以确定此人就是凶手,还望通融一下。”

慕容逸说完话,便转头特意看了一眼叶姝。

守卫就跟着看向叶姝,当即就瞧明白怎么回事了。守卫放了他们几人进去后,便打发人去通知楚月,告诉她凶手可能已经找到了,正是凌云堡的叶妖女。

叶姝跟着大家进了寝房之后,便一眼看见死在床榻之上红莲教教主巫红莲。一名年纪四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色亵衣,头发披散,嘴唇发紫,显然是中毒而亡。

叶姝立刻移开目光,假装先去打量屋内的环境,看什么都很仔细的样子。然后才奔向尸体,看一眼尸体胸口处受伤的位置,她就害怕地眯着眼睛,伸手去扒衣服,扯开领口。

张松见状,立刻扭头避嫌,嘴上怒骂道:“姓叶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人都已经死了,你竟羞辱尸体,若被红莲教的人知道,你――”

“叶姝你找死!”楚月飞快地冲进门,当即举起腰间的鞭子,欲冲上前和叶姝决一死战。

“这是死后伤,伤口整齐,出血少,周围一点红肿都没有。”叶姝从容易自若地转头,和气急败坏的楚月四目相对,“红莲教教主并非是被流星镖所杀,那枚掉落在我住处附近的流星镖,不过是他人的陷害。”

其实这些话本该是慕容逸的台词。

原剧情应该是峨眉派的大师姐莫雨竹被诬陷是凶手,慕容逸并不相信是莫雨竹所为,在接下来的调查过中发现尸体上破绽,然后对大家说了这番话。奈何现在换成她被冤枉了,没人觉得她可怜无辜,叶姝就只能自救。

或许这正是凶手的目的,她有恶名在外,被所有人不喜,诬陷她是凶手肯定要比诬陷莫雨竹更容易让大家相信。

楚月闻言后停止挥鞭,但她还是有些太懂叶姝的话,便反问她这种说法可有依据。

叶姝沉默了片刻,见所有人都沉默地瞅着她,不肯为她正确的推论哼出一声附和。叶姝无奈地气笑了,挑眉对楚月道:“这还不简单,你从他们之中选一人试一下便知。生前杀一刀,死后再杀一刀,对比出真知。”

楚月一心想找到杀害教主的凶手,此刻还真听了叶姝的话,朝慕容逸等人那边看去,打算选一个不顺眼的下手。

被瞧的众人心中一凛,直骂叶姝阴损恶毒。

叶姝早就被骂习惯了,已然不把这些骂声听进耳,泰然自若。

身为男主的慕容逸当然就急了,他马上走过去瞧伤口,然后恨恨地瞟了一眼叶姝,才对楚月解释。

“我以前在衙门里混过差役,看过仵作验尸,确实如她所言。尸体在死后造成的伤口与生前截然不同,如活着这的人被打一巴掌,脸会红肿,死人却不会。”

慕容逸接着告诉楚月,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下山找个仵作来证实,万万不必因此折损一条人命。

叶姝无奈地抽了下嘴角,果然她不‘恶毒’,都没人愿意站出来帮她说话。

“凶手很聪明,觉得我是最大的恶人,看起来嫌疑最大,所以就拿流星镖来诬陷我。实则流星镖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巫教主根本不是死于这种暗器。”叶姝说建议他们把尸体抬下床,最好重新检查一遍尸身的情况。

大家都没什么好主意,便只得听叶姝的吩咐,去抬尸体。

“褥里好像有东西。”叶姝大概指了一下,其实她也没看见有什么,不过没关系,剧情告诉她那里面藏了两根毒针。

慕容逸马上过来查看,告诉大家既然巫教主始终死于中毒,那肯定是有别的方式让他中毒了,比银针,所以一定要小心查找。最终在慕容逸的好心提醒下,楚月的属下们在褥子里找到了两根银针。再去看尸体,便发现尸体背部对应的位置上都有针眼。

原来这才是巫红莲真正的死因,所有人方恍然大悟。

叶姝没心情跟她们继续耗下去,直接一步到位推进剧情,“毒针既然在褥子里藏着,那凶手必然是平常可以出入这间房能有机会接触床铺的人,顺着这个方向找,应该不难找到谁是凶手。很明显你们死亡时间也判定错了,巫教主什么时候躺在了这张床上,什么时候就已经死了。”

“教主睡觉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每次就寝前都会把闲杂人等打发走。这么说,她昨晚便身亡了?”楚月惊讶叹道。

“可是今天早上,属下明明看见有人影从窗前飘过。”守卫提出疑惑。

“看清楚是人了么,还是只有影子?那时候是不是太阳刚刚东升,天亮了?”叶姝再问。

守卫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猜测这很可能是利用光做出来的影子,未必是真人。”慕容逸马上快嘴地说道。他随即问守卫影子在哪儿出现,然后就跑到后窗处查看,发现地上靠近窗户不远的地方散落了很多落叶,异常于其它地方,又在附近的梧桐树的树杈上找到了绳索痕迹。

慕容逸觉得这其中必有玄机,立刻跳出了墙外,追踪痕迹去了。大家马上都跑出院子跟上,好奇其中到底有何奥妙。

叶姝早知情凶手设置了什么样的机关,懒得凑这份儿热闹。还是那句话,男主在的地方她还是躲远点比较好。不过磕头赔罪这事儿,叶姝可不打算放过去。院里还熬着粥,她今天没时间耗,等明天再找时机讨回来,反正是当众许诺,那么多人在,赖不了账。

等大家都走干净了,叶姝方从屋里出来。她走了出去两步后,才反应过来刚才门边好像有人。

叶姝回头,见穿着一身玄色锦缎的宋清辞,正静靠在门边看着自己。无声无息,就像是静静蛰伏在树丛里等待猎物送上门的黑豹。

叶姝迅速地把两边的嘴角拉起,对宋清辞嘻嘻地笑起来。

“你怎么在这?”

“和胡大侠聊完后,你便不在那了。”宋清辞提起脚边装竹笋的篮子,踱步走到叶姝面前,“走吧。”

宋清辞居然原路返回找她了,他居然会以为她会在原地等他?

叶姝马上抢来宋清辞手里的篮子,积极表现道:“我来拎好了。”

“没关系。”宋清辞没松手。

“还是我拎吧,你是大――”叶姝及时地把即将出口的‘魔头’两个字咽回肚里,“大书生!怎么能干这种活儿呢,你的手是用来握笔写字的!”

叶姝硬把篮子抢了过来。宋清辞见她如此坚持,便松手了。

俩人便一同往叶姝的住处去。

叶姝:“公子是自己来寺里住么?身边没有书童仆人陪着?”

“有一个,懒,不常伴在我身边。”宋清辞简单回答道。

一直在暗处蛰伏,时时咳咳跟随在自家宫主身边的赵凌:“……”

叶姝回到院,见砂锅就那么放在灶上没人看着,她连忙丢了篮子,掀锅盖去瞧,浓郁香味儿立刻就扑满了鼻,连叶姝自己闻着都馋得快流口水了。

这是什么味道?这是该死的肉香啊!太久没有吃荤了,想吃。

叶姝用木勺在砂锅内搅和了两下,便见颗粒状猪肚和乳白色的米粥一起旋转跳舞,几乎融为一体,勾得她腹内的馋虫们都开始造反了。

“还好还好,没干锅。”叶姝压制住肚子里躁动的馋劲儿,庆幸地感慨了一声。庄飞等马上来赔罪,叶姝自然理解他们刚才是为了着急保护自己才会撂下这锅粥,所以摆手打发了他们,然后去搬个凳子给宋清辞坐着。

“不然公子以后来我这吃饭吧,现在外头那么乱,斋堂的饭菜很难保证不会被人下毒。”叶姝眨着她清澈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宋清辞,“法华寺太不安全了,公子不会武功,身子又单薄,身边还没有个贴心人照顾,实在让人担心,不如就让我来照顾公子吧?”

叶姝想明白了,既然大魔头还想继续和她来往,她也没有选择拒绝的权力,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干脆讨好他,最好能把他伺候舒服了。大魔头高兴了,对自己肯定有益无害,比如最直接的益处就是她今晚有猪肚粥吃了。

此前石阡基几次三番来抢饭,还特别强调了要养胃三餐,叶姝早就敲出来他讨饭是为了宋清辞。

所以现在她只要留住大魔头在她这里用饭,石阡基那边肯定就不敢要这锅猪肚粥了。那如果宋清辞在这里吃饭,凭他有礼貌有修养的好书生人设,会好意思吃独食么?当然不会,自然会分一碗粥给她喝。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叶姝就是这种鸟,为了美食可以胆大包天,连大魔头的口粮都敢算计的。

“也好,便麻烦叶姑娘了。”宋清辞思量了片刻后,便起身答应了,礼貌地对叶姝道谢。

“公子太客气了。”

奸计得逞!一想到自己一会儿有猪肚粥吃,叶姝就情不自禁地笑得很开心又很甜。这笑容十分有感染力,以至于宋清辞在看她的时候,也跟着微微上扬了嘴角。

等到粥熬得香滑粘稠、香味醇厚的时候,叶姝就洒了些盐进去调味,随即便将砂锅取下,配了一碟凉拌山菜,让庄飞赶紧给石阡基送过去。

叶姝催促她:“要快。”

趁热端过去,再趁热端回来,才不耽误他们一会儿食用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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