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是控制人的心智,让人就像失去自我的傀儡一样,神态空洞,只会听施术者的话。

司徒锦轻轻摸着苏棠的头发,挑起一缕,放在掌心里,指尖摩挲揉捏,像是在玩什么玩具一样。

司徒锦垂眸,长长的眼睫挡住了眼里的思绪,听到了苏棠乖巧的答应,很满足,但也并没有多高兴。

苏棠懒懒地靠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眨巴着眼睛,软糯糯地说:“我困了。”

像小孩子撒娇一样。

司徒锦就把人带到床榻边,让他能好好睡觉。不过,苏棠因为意识并不完全清醒,做什么事情都有些迟钝,说想睡觉,就什么都不管直接往床上扑,连外袍都不脱。

司徒锦提醒他,他还扁了扁嘴不太高兴,随便地扯着上衣的系带,解不开腰带,就生气了。

“好烦。”

苏棠一副恨不得把衣服剪烂的样子。

他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司徒锦,张开手,说:“你帮我。”

司徒锦就上前,帮他都代劳了,脱下的外袍就叠好了放在一旁的小矮榻上。

等他回头,苏棠就已经滚进了被窝,把自己卷成一团,趴在枕头上,紧紧抱着,乖巧地看向司徒锦,笑得无忧无虑,“谢谢你哦~”

司徒锦摇头,然后微微俯身,把他滚得散乱黏在脸上的一缕头发,拨到了耳后,用手替他轻轻梳理了头发,就准备起身。

但苏棠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眨巴着眼,一脸的纯然无辜,问:“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司徒锦顿了一下,说:“我有事要处理。”

苏棠听完,就放开了手,乖巧说:“那你去忙吧,不用陪我。”

司徒锦却没有立刻走,反而在床边坐下,摸了摸苏棠的脸蛋,然后脱了鞋子上床,将苏棠搂进怀里。

苏棠仰头,疑惑地问:“你不去吗?”

司徒锦笑了下,“我们之间的婚事最重要,棠棠有什么想法吗?比如婚宴上想要有什么吃的?婚事最晚就在十天后,我们得好好准备。”

苏棠听了,低头就认真地想了想,念出了好几个自己喜欢的菜,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揪住司徒锦的衣襟,说:“要请什么宾客,师兄和医圣会来吗?我想邀请他们。”

司徒锦不怎么喜欢他们,但苏棠想的话,他是没什么意见的。

“好,棠棠想当然可以。”

苏棠满足点头,然后看着他,两眼漆黑晶亮,弯唇笑着说:“我好喜欢你呀~”

司徒锦的心口猛地跳了一下,狠狠地悸动,心跳快得好像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欣喜异常,因为心情起伏过大,脸上属于魔王的黑红色纹路再次冒了出来。

司徒锦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按进了怀里,手指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声音低沉地说:“说了要算数,喜欢我就不能喜欢别人,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不能离开我。”

苏棠立刻就点头了,没有任何一点的迟疑。

司徒锦唇角微勾,心情很好的样子。

讨论了几句关于婚事的问题,苏棠就又打了个哈欠,忍不住伸手揉了下眼睛,眼角都泛起了泪水,湿漉漉的,就像一只纯然无害的小羊羔,软绵绵地咩咩叫。

苏棠抵挡不住睡意,眼皮已经开始一下一下地耷拉下来,头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像在钓鱼一样,特别可爱。

苏棠说:“都你决定吧。”

司徒锦说:“我选的棠棠不喜欢怎么办?”

苏棠想都不想就说:“不会,你喜欢,我就喜欢。”

司徒锦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说:“不,是反过来,你喜欢我就喜欢。”

苏棠歪了歪头,一手握拳,然后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轻轻一砸,一脸恍然道:“那我们喜欢的东西都一样,真好~”

司徒锦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就亲了他的额头一下。

苏棠也笨拙地回亲了一下,然后就缩在司徒锦的怀里,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了。

很快的,呼吸就变得轻缓绵长,睡得很沉。

司徒锦搂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头顶,小心翼翼地蹭着,声音极轻地说:“棠棠,就算忘记我,也还是喜欢我的吧。”

就这么依偎在一起,苏棠是睡着了的,但司徒锦一丝睡意都没有,就这么看着怀里的人,像是一眨眼,就怕他会消失不见一样。

过了不知多久,苏棠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睡够了。

他一睁眼,看到了司徒锦的俊脸,想都不想,仰头就凑上去,啾了一口。

司徒锦感觉到唇上的柔软,仿佛泛着一丝丝的甜意,轻轻地抿了抿唇,品尝味道,然后捏住了苏棠的下巴,盯着他说:“知道我是谁吗?”

苏棠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迟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司徒锦微微加大力道,轻咬了一下他的唇,又问:“我是谁?”

苏棠猛地一下推开他,不客气说:“小疯狗!”

司徒锦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说:“没错,我就是疯狗。”

然后又摸着苏棠的脸,“我是司徒锦,别忘了。”

苏棠有些不满,似乎不高兴自己被小瞧了,“我记忆力很好,永远都不会忘!”

司徒锦笑说:“那要说到做到。”

苏棠哼唧一声。

等终于起床,苏棠穿衣服系带子什么的,慢吞吞的,动作有些生涩,结果都把自己给搞烦了。司徒锦想帮他,他一下拍开了司徒锦的手,就是要自己来。

这时,侍从已经布好了午膳。

司徒锦就牵着苏棠走过去,还打算像之前一样喂苏棠吃,但苏棠自己就先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了,拿起了筷子,自己夹菜吃。

司徒锦想喂他吃,他还发脾气。司徒锦被拍了两下之后,只好放弃,有点没想到棠棠中了秘术之后,孩子气起来,是这个样子。

吃完饭之后不久,裁缝就过来,给苏棠和司徒锦量体裁衣。这婚期实在太近了,但身为一城之主,也不可能寒酸,几十个裁缝女连夜赶工也要缝制出婚服。

量数据的时候,苏棠还算乖,但等裁缝离开之后,他看到司徒锦在写请帖,就也跑过去凑热闹,表面说是帮忙,实际就是捣乱。

他拿了一支狼毫,在白纸上胡乱涂鸦,画得乱七八糟,还凑上前,兴致勃勃地在司徒锦写到一半的请贴上乱画。

那请帖就这么废了,得重新写过。

司徒锦也不生气,就把那张纸给苏棠画着玩,自己又重新拿了一张,开始写过。

但苏棠看了看自己的,又看看他的,似乎别人碗里的才香,再次在司徒锦写着的纸上搞破坏,简直就是讨打的熊孩子。

司徒锦很耐心,给了他,又继续写新的。

接连几次下来,司徒锦写请帖的进展为零,婚期将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能任由苏棠胡来。所以,司徒锦就把人按在怀里,一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又夹住了他的腿,让他没办法乱动。

苏棠挣扎,司徒锦也能毫不动摇,继续写请帖。

苏棠扭来扭去也没用,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就贴过去,用自己毛绒绒的脑瓜,故意去蹭司徒锦的脖子,想让他痒得受不了,放开自己。

司徒锦确实痒了,但他忍得住,依旧捉着人不放,认真地写着请帖。

苏棠蹭了半天没用,有点生气了,两颊微微鼓起,变成了一张包子脸。

他瞪着司徒锦的脖子,突然就一时冲动,像啃鸭脖子一样,气势汹汹地咬了上去,嗷呜一下,尖尖的小虎牙用力,竟然就这么咬破了皮肤,鲜血流了出来,沾到了苏棠的唇,让他的唇色变得更加艳丽,透着一丝妖异。

苏棠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司徒锦感觉到脖子突然一下刺疼,然后又有种微妙的酥麻感蔓延开来。他转头就朝苏棠看过去。

结果没想到,苏棠深深拧眉,一脸痛苦的样子。

司徒锦立刻就慌了,下意识松开了手,转而搂着他,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棠用力捂住头,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涌进了很多的东西,又涨又难受,像是被锤子用力砸了一下,就要裂开了似的。

司徒锦难得露出了惶恐慌乱的表情,那苍白的脸色,像是比苏棠还要痛苦一样,十分焦急又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棠,打算把他送去大夫那里。

刚冲出房间,苏棠那种头痛欲裂的感受又慢慢淡了下去,同时,脑海里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苏棠眸光微闪,燃起两簇小火苗,显然已经知道司徒锦对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他并不打算让司徒锦那么早知道。

苏棠抬头看向司徒锦,笑眯眯说:“我好像不痛了。”

司徒锦连忙低头看他,发现他刚才青白的唇色果然缓和了不少,只是留下了因为疼痛咬住嘴唇的齿痕。

司徒锦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唇,说:“真的没事吗?不用看大夫?”

苏棠弯唇笑了笑,一脸的天真无辜,和之前中了情蛊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充满了孩子气,撇了撇嘴说:“我不喜欢喝药。”

司徒锦有些犹豫,但对上苏棠那湿漉漉的眼睛,还是心软了,就说让他一有不舒服必须立刻说出来。

苏棠就从他怀里跳下来,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狼毫,说:“我来写。”

司徒锦当然信不过他,但苏棠把两只手一起放在桌子边缘,下巴搁在手背上,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我想吃樱桃酥。”

司徒锦就听话地乖乖去了,没过一会就拿着一盘小巧而精致的点心回来。

每一枚樱桃酥,都是刚好一口的大小,苏棠一口就塞一个进嘴里,懒洋洋地嚼着。

司徒锦刚坐下,打算继续写请帖,苏棠又看向他,说:“我渴了。”

那茶杯在另一张桌子上,离这里就十几步的距离。

司徒锦又站起来,去帮他倒了杯茶,放到他手边。

苏棠矜持地抿了一口,又放下,撇撇嘴,不满意地说:“冷了。”

司徒锦看了他一眼,有点疑惑,但还是去给他换了杯热的,还很耐心地说有点烫,别急着喝。

苏棠就趴在桌上,对着杯子吹了吹,然后偷偷地瞄司徒锦一眼。

这家伙怎么回事?跟个小奴才一样被不停地使唤,都不生气的吗?

苏棠觉得自己可能不够过分,就又再次欠扁地说:“我肩膀疼,你帮我捏捏。”

司徒锦一张请帖都还没写完,说:“等我一下。”

苏棠哼唧一声,“我现在就要。”

司徒锦抬头看向他,一点都没有被折磨的样子,反而说:“那你过来。”

苏棠懒洋洋地趴着,说:“你过来。”

结果,司徒锦还真听话地站了起来,走到苏棠的身后,帮他捏肩膀,力度恰到好处,按得微微酸痛,还很爽。

苏棠就在鸡蛋里挑骨头,一下说重了,一下又说轻了,不过一会,又说往左边一点,不对是右边。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司徒锦都还是没有一点不耐烦,让苏棠很没有成就感。

按完肩膀了,苏棠又说:“有点闷,开一下窗。”

司徒锦去开窗的时候,苏棠突然想起来。

等等,这算是什么报复?

这些都是司徒锦平时在做的,连吃饭都要喂他吃,他不肯,司徒锦还不高兴。

苏棠是想报复司徒锦,但这些事他做得心甘情愿,还很乐意享受,就没意思了。苏棠就又趴在了桌子上,一脸的虚软。

司徒锦当然看得出来苏棠在故意使唤自己,但他不知道苏棠这么做是为什么。

没听到苏棠再叫他做事,他还特意问了句,“没有事情要我做了?”

苏棠头都不抬,随意地挥了挥手,就不再搭理他了。

苏棠在想一个办法,要让司徒锦知道以后都不能再做这样的事,过分了。

苏棠咬着牙,不高兴。

从司徒锦的角度,就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看起来像是在发脾气。

司徒锦写了两张请帖,转头一看,苏棠还是那样趴着。

司徒锦走过去看,就发现,苏棠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字,因为水渍会慢慢干,他只能看到模糊的字,好像写着——

司徒锦,SB,ZZ。

他只看得出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不明白,但从苏棠鼓着腮帮子,不太高兴的样子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司徒锦就递上狼毫和宣纸,说:“棠棠有东西想写给我?用纸写吧。”

苏棠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就拿了纸砸在桌上,甩着毛笔,以非常潇洒狂放的气势,写了一个大大的字——日。

写完之后,一扔狼毫,霸气侧漏,墨水也甩到了自己的衣服上,溅了好些黑点。

苏棠不高兴了。

司徒锦勾唇笑,说:“天也黑了,刚好要沐浴,我带棠棠去浴池吧。”

这家伙倒是做小奴才做上瘾了。

苏棠冷哼一声。

司徒锦就帮他拿上了干净的衣服,和他一起去了浴池。

浴池面积很大,都能算得上是一个游泳池了,在里面泡澡自然很舒服。

但苏棠都准备脱衣服了,却发现司徒锦放下了衣服,还没有走。

苏棠抬了抬下巴,示意,“你怎么还不走?”

司徒锦理所当然地笑着说:“我要帮你洗啊。”

苏棠愣了一下,有点被他的无耻坦然震惊到了,恼羞成怒得耳朵都红了,低吼:“不要!你出去!”

司徒锦还在温柔地笑着,极力推荐自己,“我帮你的话,你就只要躺着享受就好了,都不用自己动手哦。”

苏棠炸毛了:“不需要!滚!”

司徒锦:“真的不要?”

苏棠直接一脚踹他,“滚!!!”

司徒锦只好乖乖听话出去了,走到内殿了,还有些奇怪。

棠棠怎么耳朵红了?

中了情蛊的人,应该是意识有些混乱,反应迟钝,显得小孩子气,但苏棠刚才生气的那个样子,很像以前在皇宫里恼了的小模样,眼里燃着小火团,目光灼灼,生动活泼,可爱极了。

等苏棠洗完出来,脸被热气熏蒸得红扑扑的,眼里泛着潮气,头发也湿漉漉地披在身后,把衣服都沾湿了。

司徒锦就拿着干毛巾走过去,要帮他把头发擦干。

一开始,苏棠还很自然地接受他的帮忙,但反应过来之后,就抢过了毛巾,说:“我自己来。”

司徒锦手里一空,神情有些失落。

苏棠看到了,故意无视。

到了就寝的时间。

苏棠已经先躺到了床上,大字型摊开,把另外半张床也给占了。

司徒锦走过来,碰了碰他的手,低声唤:“棠棠。”

苏棠瞥了他一眼,“我想这样睡,没有你的位置了。”

司徒锦就抿了抿唇,露出了点委屈巴巴的神情,就这么看着他。

苏棠:“……”

沉默了一会。

苏棠嫌弃地啧了一声,就往床里侧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司徒锦,浑身上下都表达着不高兴。

司徒锦立刻就上了床,躺在苏棠身边,很自然地想把苏棠搂进怀里。

但苏棠立刻拍开他的手,不让抱。

司徒锦再伸手,又拍。

三次下来,司徒锦的手背红了。

苏棠直接无视,还把被子放在他们中间,做分界线。

明摆着就是不让司徒锦碰。

司徒锦只能怀里空荡荡的,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自己睡。

到了半夜。

司徒锦陷入了噩梦,周身的魔气再次躁动翻滚,整个人都被黑雾笼罩,像是被吞噬掉了一样,深陷在黑暗痛苦之中。

他皱紧了眉,脸色也是不正常的苍白,被梦魇困住。内心深处的魔王又在趁机试图夺取身体。

这时,苏棠也被身侧的寒气冻得一哆嗦,惊醒了,刚睁开眼,就看到这不太好的状况,顿时心里一紧,连忙伸手去推他,但司徒锦一点反应都没有,苏棠急得只能用力拍他的胳膊,还试图直接把人拽起来,强行叫醒。

但还没把人拽起来,苏棠的手就被一片冰凉猛地抓住,然后被迫倒回了床上。

眼前一黑。

司徒锦到了他身上,压住了他,一双血红的眼睛,自上而下,直勾勾地盯着他。

深邃阴沉,眼底黑暗汹涌,仿佛藏着一个漩涡。

宛如锁定了猎物的可怕野兽。

苏棠被吓到了,连忙挣扎,想叫司徒锦清醒过来。但司徒锦看到他挣扎,像是被激怒了,眼底红色更浓,一只手握住了苏棠的两只手腕,置于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则捏住了他的下巴,低头就亲了上去。

苏棠吓得闭上了眼睛,本以为这会是一个非常粗暴凶狠的吻,但等真正落下来的时候,却意外的温和,就这么轻轻地触碰他的唇瓣,一下一下,像蜻蜓点水,不可怕不强势,反而透着近乎小心翼翼的讨好。

苏棠愣住了。

司徒锦亲了两下,微微分开,但没有放开他,而是贴得极近,呼吸缠绕的距离。

他眼睛通红,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同时又笑得极其温柔,指尖轻轻地摩挲着苏棠的唇,低声说:“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们重新开始,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离开。”

苏棠呆呆地看着他。

司徒锦指尖移动,又把他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慢慢地擦过他的耳朵,让苏棠不自觉地身体战栗。

这状态太不对劲了,苏棠有点慌,不敢乱动,怕一动,他就更疯了。

司徒锦又低头,亲了他的嘴角一下,温柔地问:“好不好?”

苏棠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在司徒锦的眸色又变得更加暗沉,魔气要暴走时,苏棠下意识想抱住他,但双手被抓住了,他只好用力点头,说:“好。”

司徒锦听到这回答,立刻就笑了,浑身躁动的魔气也一瞬间变得乖巧,像懒洋洋趴在主人腿边的猫咪一样。

司徒锦贴在苏棠的脸侧,轻轻地蹭着,笑得很满足,手搭在苏棠的后颈上,慢条斯理地摸着,语气柔和地说:“棠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苏棠看着身旁依偎着的小疯狗,那么温柔地说着那么可怕的话。

不禁叹了口气。

这变变态态的脾性,真是……

苏棠是有点心软,但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这事,必须让司徒锦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以后都不能再做。

苏棠想了那么久,最终决定还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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