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个圈圈诅咒你

康熙经过了悲喜两重天交错火力打击，终决定早点回京，联络感情也联络完了，围猎也猎完了，主要工作任务皆已完成，又没有心情再游山玩水，索性打道回府。

已故简亲王雅布灵柩还路上时候，康熙这里就已经着手准备回京事宜了。雅布丧礼还没有完全结束，康熙爷已经到了京城。京中虽是连番丧事，因着皇帝回来，反而显得热闹了几分。

康熙回宫，接见完了迎接他诸人。迎接人一脸诚意，后面跟班也是作欢欣鼓舞状，康熙一颗疲惫心得到了安慰。进了紫禁城，康熙就很大方地道：“随驾诸人亦沿途劳累，各给假一天。皇长子胤禔、皇三子胤祉先期返京，亦准假一天。”

众人回府回府，往后头见母亲见母亲，一时散了大半。康熙面前就剩下留守皇太子、皇五子、皇七子、皇九子、皇十子、皇十二子了，皇十七子尚幼，见完了父亲就被抱走了。

胤礽早康熙从御辇上下来时候，就看到了自家儿子。小胖子，嗯，现已经完全不胖了，只因年龄关系，脸上线条显得柔和圆润而已，个子好像也长了一点儿，人也黑了。投去一个安抚笑容，看到弘旦回以一个大大笑脸，然后父子俩就分开了。弘旦去休息，胤礽要跟着康熙去东暖阁。

从步伐来看，康熙是受了一点打击，但是并不严重，他依然走得很稳。往乾清宫里一坐，听取工作汇报。

这回倒是有很多鲜事情可以报了，胤礽噼哩叭啦，朝中大一件事情乃是吏部人参了兵部尚书：“……兵部尚书马尔汉等不择肥马拨给驿站，止将羸瘦马匹拨给。应将尚书马尔汉等俱革职。”一边报，一边叹息，老十三这是什么运气啊？

康熙把这一件拿来细问，胤礽抽出吏部原折来给康熙看。康熙看了就很光火，措词也很强硬：“兵部堂官不心办事互相推诿殊属无耻，马尔汉布、雅努俱著革职，留任效力。朱都纳行止不端不堪任用，著革职。”

除了这一个，其他消息都还可以，让康熙表情缓了一缓。

胤礽接下来又说了一些“家事”，比如三福晋生了个女孩儿，小姑娘到现还活得挺健旺。又说了平郡王讷尔福病情，御医已是束手无策。胤礽很想提一提简亲王雅布死后留下宗人府交给谁来管，又有雅尔江阿是世子，仍缺一道袭爵手谕。又讷尔福要死了，他还没有立世子……

各种念头脑子里打了一个来回，还是没有说出来。直到弘旦换完了衣服，过来给他玛法、阿玛请安。

成年人几个月不见，还不会觉得变化太大，小孩子几个月不见，真是长得像整容。胤礽看弘旦连跨门槛儿姿势都透着精神，眼中骄傲满满要溢了出来。见弘旦给他请安，还要克制一下装模作样：“随玛法出门，有没有淘气？功课有没有拉下？听说你围场建功了？”

弘旦眨眨眼睛：“跟着玛法，原本淘气也变得不淘气了。”

康熙安静地听着，等弘旦回答完了，才对胤礽道：“他一直很用功上进，等会儿叫他把课业本子拿来给你看。”又被孙子小拍了一记，康熙心情很好，对弘旦道：“你离京也有一段日子了，今天先不用去上课，等会儿跟朕去宁寿宫问安。回来再去看看你额娘和兄弟。”

弘旦欢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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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三代又去团拜看望皇太后。

皇太后正因连番噩耗而不高兴，见到了康熙，才开了脸。又看到小胖子，马上大呼小叫了起来：“过来我看看，怎么瘦成这个样儿了？！”弘旦上前，被她一把搂到怀里，左看右看，又取了眼镜来戴上仔细瞧。

瞧完了埋怨胤礽：“你回回读信，都说他很好很好，怎么瘦了？”

胤礽不好答话，还是康熙解围：“男孩子长得结实一点才好呢。”

皇太后撇撇嘴，看看他：“那我得摸摸看，”捏了捏弘旦胳膊，“好像是结实了点儿。”弘旦摇着她手：“老祖宗，我跟着玛法过得很好呢，如今能骑马，还自己猎了好些个东西，叫他们收拾了出来孝敬您。”

这才把皇太后说回转了：“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既回来了，就要好好补补，总要长得富胎一点才能叫人放心。想吃什么只管跟我说，我这里有，一个老太婆又吃不了多少东西。”

弘旦笑着道谢了。康熙趁势吩咐胤礽：“你这就带弘旦去见见他额娘罢，朕与皇太后还有话要说。”

东宫父子二人齐齐告退。皇太后与康熙一起目送这两个人走了之后，脸上表情才褪了下来。

皇太后是个感性人，对近出生孩子兴趣已经不是很大了，却不见得晚辈夭折。抹着眼泪对康熙道：“刚才有孩子，我不好吓着他。十八格格，多好孩子，多可怜呀，我心疼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说得康熙心下恻然，又安慰皇太后：“也是缘份没到，额娘节哀。您要是心情不好，叫孩子们多来陪陪您。您想想高兴事儿，您又有几个孙子要成家了，往后多是小孩子来孝敬您。”

好话说了一车，才把皇太后给说转了回来。想了想，皇太后道：“我不过是一时心里难受，你不必放心上。要是前朝不忙，你去看看和嫔。天可怜见。”

被她一提，康熙也想起和嫔来了。本来他对和嫔还正感兴趣阶段，和嫔本人各方面表现落康熙眼里也是很不坏。康熙从皇太后这里告辞，就先到了和嫔那里。

和嫔宫院里静悄悄，落叶打着旋儿无声无息地飘到了地上，除此之外一片静谧，时间也仿佛凝固了。直到外面响起了轻轻口哨声，才有两个小太监探头探脑地出来。

圣驾何时回京，宫中主位都得到了提前通知，和嫔这里也不例外。早早打发了人宫门口守着，随时接收消息，只是她本人月子还未满，不得起身。这样准备收到了成效，康熙回宫之后除了听取汇报、给皇太后请安，竟没去佟妃那里，先来看她了。

和嫔心里盼着康熙来，真等到人来了，她又有些慌乱了：“镜子呢？”一个小宫女捧着妆匣，另一个从中取了梳子来，对着镜子给和嫔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有绞了帕子给她擦脸、打帘子等康熙进来。

康熙步伐并不，等到他时候和嫔屋里甚至已经重燃了一把香。和嫔内室床上斜倚床头：“奴才给万岁爷请安，恕奴才无礼了。”声线清晰而轻柔，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吓断一样。

经过这一阵儿缓冲，和嫔情绪已经缓了很多，目光也不呆滞了，依然眉拢轻愁，看得康熙一阵心疼。上前两步，康熙弃各种座具于不顾直接坐到了床沿上：“你还年轻，看开些。”

“是她与奴才缘份浅，也是奴才福分不够，没能给万岁爷养下个孩子。”说着眼珠滚落腮旁。

康熙又一阵唏嘘，说了许多安慰话，安抚了和嫔忧伤又不安心。康熙见她渐渐收泪，方道：“你好生歇着，朕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离了和嫔处，又去佟妃处坐了一会儿，说她辛苦。佟妃已知康熙去了和嫔处，却不好带出不满来，陪着康熙一起同情了和嫔一阵儿，话锋一转：“王嫔也是功臣呢，您也不说说她辛苦？”

王嫔倒是出了月子了，可以叫过来，可巧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随驾回来了，正王嫔处，便一起过来请安。康熙又想看出生小儿子，小孩子还小，他又跑去看儿子。

佟妃不由羡慕起王嫔来了，连产三子，圣眷不衰。又想，不知道这一幕落到旁人眼里，会是个什么情形了。

佟妃是多虑了，后宫主位们今天还真没几个把心思放到康熙这里。主位们都有儿子了，除宜妃外都有儿子随驾，见面说话尚且来不及，圣驾到不到，反其次了。

便是宜妃，也不是没有眼色人。王嫔生孩子，和嫔死孩子，怎么着不得安抚一二？

这一天，康熙翻是佟妃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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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宫里和谐，宫外简直就是乱了营了。

胤祉虽是先期回来，问题是一回来就帮衬着雅布丧事。他处讨好卖乖阶段，好容易康熙对他印象已经改观了不少，要努力改造自己适应形势。

雅布又是镶蓝旗老资格旗主王爷，胤禔与胤祉都是封进去旗主，皇子是够尊贵了，铁帽子王面前也是抖不起来。以此对雅布后事心，除了是讨好皇父，也是让自己日子好过一点。

巧是三福晋恰这当口生孩子，生得倒是顺利，可生了孩子就得坐月子，家里家外事情就不能样样顾得上，祉贝勒府虽不是一片混乱，也颇有点儿焦头烂额。

三福晋对胤祉表现，尤其是事关丧仪，那是一百个不放心。自己坐月子，还要每天打发婆子去传话叮嘱：“爷，到了简王家里，一切稳妥行事方好。您要穿衣裳我都给备好了，除了我给您备，旁您一件儿也不用添。”

饶是如此，还险些出了纰漏。

京里铁帽子王，除了雅布，还有旁人。而平郡王讷尔福正是其中之一，他病得很厉害，宫里都惊动了，皇子们也不免要去探望一二。胤祉头一天与兄弟们约好了去平王府探病，叫三福晋给准备了礼物。

到了日子，他还睡过头了，随手捞了件衣服披上就出门儿。平王府门前一碰面儿，被他四弟用眼刀很剐了一阵儿，胤祉还很生气，你老四怎么这样眼神儿看我啊？他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胤禛想打人：“三哥，咱们是去探病，不是去吊孝！”要是个头疼脑热也就罢了，偏偏是重病，你这不是咒人家么？

胤祉：“……”

这时马蹄声声，大阿哥奔了过来。他是属于现没有老婆照顾人，万事要自己上一点心才好，很发现胤祉衣服不对。胤禔不是胤禛，有话闷心里，玩“你猜猜猜，我就是不说，你要猜不对我就鄙视你”游戏，他很直白地开口了：“老三，你跟平王有仇呐？”

胤祉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一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哥哥、兄弟们等我一下儿，我回去换身衣裳就来。”他是骑着马，老北京城地界也不算很大，跑回家，换衣服，再跑回来。

兄弟们已经平王家门前集合了，连太子都到了。可怜平王府人，听说外面来了皇子，早早地从大门开到二门，一路列队通往讷尔福房间路上，死活没等着人进来。

可怜是平王府门房，眼睁睁看着一群皇子站他面前，人家就是不进去，平白承受了多少压力！

平郡王听说皇子和太子来探病，衣服都换好了，左等人不来右等人不来，等得撑不住了开始打盹儿。他儿子都还小，为了给孩子以后留条路，听说皇子们到了，他还特意把儿子们都叫到跟前来了。父子一起等。

终于胤祉回来了，气喘吁吁：“连累哥哥兄弟们久等了，啊，太子恕罪，臣弟方才衣裳不合适……”他半道上遇到了皇太子队伍后半截，人家封街了，他好容易证明了自己身份才被允许通过。

胤礽脸颊一抽：“我也是刚到，进去看平王罢。”

一路到了讷尔福处，讷尔福要起身行礼，别人是不必这样隆重，见太子却是要礼仪周到。讷尔福儿子们被教过了，一齐跪下，胤礽抢上一步，把讷尔福压回床上：“你既不方便，就不要动了，都是熟人，这会儿还计较这个做什么呢？”又让孩子们都起来，“汗阿玛很是挂念你，只是……近遇到了些伤心事儿，怕一见面，彼此都难过。”

讷尔福估摸着是说是雅布、十八格格事儿，也表示了理解：“皇上日理万机，又一片仁心，当为社稷保重才是。”

胤礽握着他手：“汗阿玛虽不能亲自，却命我们兄弟过来看看。”

讷尔福很是感动，几乎要热泪盈眶了：“还要太子和诸位阿哥来看我，讷尔苏，代我给太子磕头。”

胤礽等讷尔苏跪下了，才松开了讷尔福手，把他拉了起来：“你有些日子没来上学了，大家都想你呢。都盼着你阿玛转好了，你再回来。”又说讷尔苏瘦了，显是用心伺候父亲，真是个好孩子。

讷尔福背过身去咳嗽了好几声，才说：“太子抬举他了。”

“这明明是能看出来么？有这样儿子，是你福气啊。”

讷尔福继续咳嗽，太监忙上来奉茶，顺平了气才说：“承您吉言。我已不意自己福气了，只盼他日后行走宫中，也能有福气才好。”

胤礽笑道：“旁不好说，要说行走宫中……这不是有我们么？”

讷尔福放心了：“太子真是仁慈。”

众人一齐夸，皇太子真是宅心仁厚，善待亲戚啊！我们一定以皇太子为榜样，讷尔福安心了，让讷尔苏给大家行礼：“我看着是不行了，已经上折子给皇上，照看他们孤儿寡母，如今再把他向诸位托上一托。”

众阿哥分得清主次，即使是很想积累人脉八阿哥，也知道什么场合少说话，大家都突出皇太子去了。胤礽早看过他脉案了，知道他说是实话，还是故作不悦：“不要说丧气话，好生养着，我带来了些东西，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着。叫御医们看看。”

胤禔屡次想要表现，都被胤祉给拦下了，胤祉很生气，他跟胤礽荐陈梦雷被阻，那也是私下，面子丢得不大，平王府门口被喊破，这脸丢得太大了。

所以，只要胤禔想开口，胤祉就能给他弯回来。截话、转话题、引其他兄弟一起说话，胤祉语文水平不坏，玩文字游戏是一把好手，每每噎得胤禔想要吐血！

好你个老三，居然去捧老二臭脚！再看胤礽，落讷尔福眼里，那是承诺照看他幼子好人，落讷尔苏眼里，是很体贴亲戚，落弟弟们眼里，是表现得可圈可点太子，可到了胤禔眼里，那就是装x。

胤禔受到了胤祉报复之后，后反把账记到了老对头胤礽头上。胤礽这里，已经被记恨了还不知道，不过，如果对象是胤禔，多一笔少一笔也就是那样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可是这一回，胤禔不但记仇了，还流氓了一把，马上采取了报复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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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胤禔越想越气，想着讷尔福谄媚嘴脸，想着弟弟们吹捧胤礽样子，火气越来越大。好你个胤礽，你不是出重礼么？我就断了你财路！

一道烟跑去告状了，这一回他是动了脑筋，并没有自己出头，而是唆使一个御使上折。道是太子门下奴才外经商，如何如何。然后等着胤礽挨骂。

康熙看了折子，先把内务府总管叫过来：“皇太子那里用度如何？”

翻开账本一看，如今已是一大家子人，反而比原先单个儿住时候少了一些。康熙眉头就皱紧了，谁敢虐待他儿子？！！盯着账本，康熙思路开始向四下发散，后得出结论，以前皇太子有索额图撑着，虽然索额图比较讨厌，但是会有各种孝敬，也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

现索党冰销雪融……

混蛋！你们居然敢欺负我儿子！看人下菜碟也要看准了好不好？

他老人家一怒之下，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冒称太子门下往来贩运洋货，路过关市无人敢征其税”了。就是了又怎么样？京里办这种事情人还少了么？！难得我儿子都没来诉苦！

康熙下了一道命令：“着凌普为内务府总管大臣。”

凌普，大家口耳相传皇太子奶公，正家里琢磨着，京中死了几个亲贵，不好唱戏，找点什么娱乐活动好呢？一个大馄饨就落到他头上了。凌奶公，买卖来了，去贪污贪污娱乐一下吧。

消息传来时候，直郡王正报恩寺里跟他相信高僧巴汉格隆那儿参禅呢。自以为算无遗策，打算模仿一下谢安，来一句‘小儿辈已经破敌’，不料康熙完全不按照他剧本走。

一应计划想到了南辕北辙效果，胤禔瞬间狂化了！

胤禔跳了起来，狠捶供桌：“佛祖，你也是长眼睛，怎么就让那个小人那么得志？你怎么能不叫他倒霉呢？！”他完全忘了巴汉格隆还身边了，直接上了诅咒，“那就是个祸害啊！怎么还留人间？您叫阎王收了他去吧！汗阿玛，你太偏心了！胤礽！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一群不长眼睛弟弟，就知道跟着当应声虫，真该下拨舌地狱去！他哪里好了，你们也去死！”［1］

狠狠地发泄了一通，才发现巴汉格隆巴门边儿上大半个身子已经溜出去了，差一点儿就能装什么都没看到了。

巴汉格隆看胤禔双眼冒火，恶狠狠地瞪了过来，心道不好，连忙上前道：“我看过了，外头没人，王爷请放心。”

胤禔呼哧呼哧直喘气，巴汉格隆小心地道：“其实，您要是想……呃，其实我有秘法。”不管怎么说，先保住命要紧啊！

胤禔居然同意了！“哦？你倒说说看。”

巴汉格隆透露了一点自己原来营生：“蒙藏一带，常有这样……”接着就列举了n种诅咒人办法，同时举出成功范例，“这一种夹着头发，五年前我用过，很灵；那一种刻木人，有个媳妇叫我咒她婆婆，没多久婆婆就死了……”

由于他一直以得道高僧面目出现，颇得胤禔之心，加之胤禔是做梦都想胤礽去死，自己好当皇太子。病急乱投医，他信了。

几十年物质世界争斗未能奏效，耐心已经耗光了情况下，胤禔终于把对胤礽反感上升到了精神层面：画个圈圈诅咒你！

作者有话要说：[1]一直以为胤禔诅咒只有太子，后来翻看《清史稿·列传第七》才发现他咒兄弟不止一个，上原文吧——四月，上将巡塞外，谕：“允禔镇魇皇太子及诸皇子，不念父母兄弟，事无顾忌。万一祸发，朕塞外，三日后始闻，何由制止？”

望天空，直王爷，你一如既往地二了！

唔，下面附上传说中龙空采访贴地址，感谢罗克敌同学、感谢姜迟mm。对不起姜mm，我知道马甲太囧了，所以让你产生了错觉，我忏悔。希望大家看完之后不会觉得我很囧。戳这里：

我是一个认真囧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