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魏嘉扔了一罐啤酒到程逸怀里,“南哥,你真把那龟孙子骂了?”

程逸顺势把盖子拉开,挑了挑眉,“我还放嗒嗒咬他。”

“牛啊。”魏嘉朝着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干了件我一直想做但没敢的事儿。”

徐长泽摸着嗒嗒的毛,“我家嗒嗒是个宠物狗,又不是看家护院的土狗。”

程逸笑了,“好歹是只猎犬,能不能有点狼性?”

“主人都这样儿了,你还能指望狗有狼性?”魏嘉笑着打趣。

“我哪样了啊?”徐长泽随手拿了个抱枕扔过去,“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哎哎哎,揍我?”魏嘉挑衅道:“你来啊。”

然后就是一轮打闹。

程逸安静的坐在那儿把一罐啤酒喝完,终于舍得开口,“行了啊,找你们俩是来商量正事的。”

徐长泽被魏嘉打了一下,却没再还手,回到原位置坐下,“什么事儿?”

“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录制?”程逸问。

“《演员预备役》?”徐长泽说:“6月15号。”

“南哥,你真不参加了啊?”魏嘉一胳膊肘摁在他肩膀上,“苏江那小子不参加也就算了,你做什么去?难不成继续做模特?”

“不。”程逸拿了张名片出来,“我有个试镜。”

魏嘉一把抢过来,“我的天,何涛哎!”

“难不成嫂子给你开后门了?”魏嘉问。

程逸斜睨了他一眼,“我有那么没用?”

他那天只是去学校晃了一圈,就被何涛拦住塞了一张名片过来,邀他2号去试镜。

“他现在手头还有剧本吗?”徐长泽不解,“没听说有闲置的。”

“《禁止预谋》。”程逸说:“陈铎和尚研不演了,这一部也要全都启用新人。”

“靠。”魏嘉惊讶,“这两个人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

当初和宋清漪关系多好啊,现在宋清漪刚出事,两个人立马撇清关系,连说好的剧都不演了。

“这不是很正常?”程逸说,“娱乐圈么,多的是始乱终弃的人。”

“不不不。”魏嘉死命摇头,“那是他们本来人品就不行,这和在哪个圈子里没关系。”

“对。”徐长泽也附和,“有句话说得对,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

“但这个圈子里毕竟所涉及的东西多,竞争也多。”程逸说。

三个人聊了会儿,各抒己见,和平时在宿舍里一样。

聊到最后,程逸却困了,躺在魏嘉家里沙发上直接睡下。

魏嘉还在那阔阔而谈,徐长泽却对着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魏嘉收了声,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了眼,拿手机给徐长泽发消息:他昨晚上做贼了啊?

徐长泽:已婚男人的世界你可能不懂。

魏嘉:……你懂???

徐长泽:母胎solo,但做过功课。

魏嘉:……

徐长泽见魏嘉一脸茫然,不由得提示了下。

-看他的锁骨。

魏嘉:怎么了啊?和平常没啥两样。

-衬衫往里。

魏嘉:一个紫色印子啊,怎么了?

徐长泽收了手机,无奈看他一眼。

魏嘉盯着程逸的锁骨看了又看,上面还有齿痕,做口型道:难不成被嗒嗒咬了?

徐长泽:……

魏嘉窸窸窣窣的动静终于把程逸弄醒,他迷迷糊糊的推开魏嘉的脑袋,带着没睡醒的懒散,“单身狗。”

魏嘉撇嘴,“欺负谁没谈过恋爱啊。”

程逸把衬衫最上边那颗扣子叩开,露出锁骨处的吻痕,轻飘飘的说:“媳妇儿咬的。”

魏嘉:“……”

**

宋清漪在1号这天接到了《禁止预谋》开机的消息,男女主演都定了,一个是有些黑料的新生代偶像艺人,一个是北城传媒学校的大四女生。

导演负责掌镜和人员筛选,她只不过是因着和导演熟了才多问几句,旁敲侧击的问了下,除了那个主演,其余都是各大院校表演系的学生。

宋清漪心里有了计较。

程逸应该没去试镜,不然以他的气质在这部剧拿到一个角色完全不是问题。

男一号不太适合他,除非他演技极好,能够演出一个和自己本人完全不同的状态来。但他演男二应该绰绰有余。

摒弃这些不谈,宋清漪该要出去工作了。

以往一年都待在剧组,往往这一部戏刚拍到尾声另一部就要开机,时间赶得极紧,全国各地到处跑,云贵的山上去过,边疆的沙漠住过,南方水乡也去过,就是回家的时间少,这一次性给自己补够了假期。

如今再次接到工作通知,还觉得不怎么真实。

日子定在3号,但她一般都习惯提前一天去。

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已经是晚上了,程逸还没回来。

她有心打电话问一句,但总觉得不是那么名正言顺。

晚饭点的外卖,吃过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等到一觉睡醒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她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消息。

宋清漪找了部电影看,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着,她心思有些恍惚。

那天捡回来的萨摩耶乖巧的趴在沙发边,她伸手撸了一把,应该带着它去打疫苗了,顺带修建一下毛发,但这几天总也记不住,程逸嘴上虽然嫌弃这只狗,但每天的狗粮都是他喂,给狗狗洗澡的事儿也是他揽着。

她明天离开,带狗狗打针的事儿自然也落到了程逸的身上。

正胡思乱想着,门铃响了。

表盘上的时针正好落在了2的位置,宋清漪顿时打了个寒颤。

那晚的记忆又回到了她脑海里,面目狰狞的陈铎,男女力气的悬殊,无力挣扎的绝望。

其实说实话,她完全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对陈铎以刀相向,那天正好凑巧,她拿了一把水果刀。

如果那天的事情重来一次,她不晓得自己是否还能有那个勇气。

她站起身,下意识给程逸打电话,手机却没电关机了。

门铃声还在响着,宋清漪缓缓走过去,她站在门口问:“谁啊?”

“嫂子是我们。”魏嘉的声音响起,“南哥喝醉了,我们送他回来。”

宋清漪悬着的心忽然落下,直接打开门。

一股浓郁的酒味往她鼻子里钻,程逸身上的白衬衫也洒下几滴酒渍,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脑袋搭在魏嘉脑袋上,醉得不轻。

“你们去玩了?”宋清漪问:“怎么喝成这样?”

魏嘉和徐长泽只是脸上染着一丝驼红,却还保持着清醒,并不像是聚会的样子。

魏嘉解释道:“没玩。每年的这一天南哥都会去喝酒,一喝必定烂醉,我们都习惯了。”

“哦。”宋清漪给他们开了门,“先进来吧。”

魏嘉和徐长泽两个人把程逸放到房间的床上,没控制好力道,重重的摔了一下,腿还磕在了床边,疼的程逸倒吸了一口凉气,皱起了眉,腿蜷了回去。

宋清漪给他揉了一下,他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魏嘉和徐长泽把人送回来以后就功成身退,宋清漪送他俩离开,这才返回房间。

程逸的脑袋压着一条胳膊,整个人都蜷在一起,平日里白皙的皮肤如今红成一片,宛若那天看到的灿烂红霞,早上出去时还规整的发型现在也和鸡窝似的,嘴巴红的像草莓色,还水嘟嘟的。

他闭着眼睛,睫毛卷长又翘,真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许是睡觉姿势不舒服,他又翻了个身,手机顺势从裤兜跌了出来。

宋清漪怕他再压着,急忙拿过来,发现剩下了百分之五的电,又赶紧给他充电,屏幕亮起来的那一刻,她看到程逸有一百多个未接来电,而他设置了静音。

宋清漪正想着,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想了想,还是挂断了。

去卫生间拿了热毛巾给程逸擦脸,屏幕又亮了起来,依旧还是那个电话,来电显示是“哥”。

程逸之前说过自己父母双亡,由父母的好朋友领养长大,一个哥哥一个妹妹,都不是亲的。

一般来说,养父母家里对他应该不会太好。

程逸不想接他哥的电话也说得过去,今天喝这么醉估计也是因为跟养父母闹了矛盾吧。

宋清漪如是猜测,然后费了力气给程逸盖上被子,让他睡的更舒服一些。

看着桌上一直亮着的手机屏幕,宋清漪最终还是选择了接通,她声音低低柔柔的,“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尔后冷静问道:“是程逸的手机吗?”

宋清漪:“是。”

“程逸呢?”电话那头问。

宋清漪看了眼床上的人,微不可察的叹气,“他喝醉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他的状态还好吗?”

“现在睡着了,不太像是好的样子。”宋清漪说话不自觉带上了刺,“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明天让他给我打个电话。”电话那头说,“知道我是谁吗”

“他哥。”宋清漪说,“异父异母的哥哥。”

电话那头笑了,“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宋清漪抿唇,“没其他的。”

“那你不改口么?”电话那头轻笑道:“弟妹?”

宋清漪:“……”

不知怎地,她突然感觉房间里有点热,脸顿时就红了。

她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来,电话那头也不再打趣她,恢复了正经的语气,“我过几天回国,让他记得给我留出时间来。”

“哦。”宋清漪应。

“你呢?”电话那头问。

“什……什么?”宋清漪后背忽然浸出冷汗。

“你有时间吗?”电话里的人轻描淡写的问。

宋清漪:“……”

沉默了良久,电话那头的人才说,“有时间让他带你回家。”

宋清漪讷讷的哦了一声。

直到挂了电话,宋清漪后背都是冷汗涔涔。

她总觉得电话里的人声音很耳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而且……

带她回家?

她觉得还没到那个程度吧?

于是,宋清漪一晚没睡,留了张纸条给程逸放在床头,连夜收拾东西匆匆离开了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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