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的被窝总是寒凉, 到后半夜才慢慢有了温度, 顾炀第一次和樊渊如此亲密的拥抱,慢慢的有点食髓知味起来。

春日的天越来越暖了, 天一亮起来, 小别墅的院子里就落满了小麻雀, 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这叫声这些日子里总是有,顾炀已经习惯了, 该睡继续睡,毫无影响,樊渊也一直适应良好, 但今日却不一样。

薄薄的冰霜从卧室中央的大床开始往外蔓延,逐渐爬上了墙壁,冰霜越结越厚, 整个卧室形成了一个冰封的屋子,窗户也被厚厚的冰霜封住,窗外麻雀的叫声顿时小了许多。

顾炀在睡梦中翻了身,手臂从被子里探出去垂在了床边,立刻就被身后一只手给握住重新塞进被窝里,紧接着顾炀整个人也被翻了个身,像个大娃娃似的被樊渊又抱进了怀里。

直到闹铃响起来, 顾炀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揉着昏沉的脑袋坐起来。

一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往下滑,屋子里的凉气拼命的往他身上贴, 顾炀打了个喷嚏,立刻把被子又裹住了。

樊渊已经下床去穿衣服了,大大方方的背对着顾炀,背部的肌理线条完美。

顾炀忍不住看了两眼,视线就落到了床头柜被冻成了一个冰球的闹铃,紧接着才注意到整个卧室都被冰封住了,怪不得他觉得这么冷。

樊渊穿好衣服,从衣柜里帮顾炀挑了一身,转身把衣服递给他。

顾炀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衣服咻的又把手缩回到被子里,连带着衣服一起。

“很冷吗?”樊渊站在顾炀面前,看着他在被子里艰难的穿衣服。

顾炀鼻尖都冻得有点红,却还在不停摇头:

“不冷啊,还挺好看的。”

樊渊重新坐回床边,在他坐下后,室内所有的冰霜立刻融化,融化后的冰水什么都没有沾染,顺着窗户的缝隙流了出去,渗透到土地里。

空调的热气终于顺利的吹了出来,顾炀抖了一下,这才把被子打开,身上已经穿好了上衣,双腿还光溜溜的,就差裤子没穿了。

樊渊突然掐住了顾炀的腰,把他抬了起来侧着放进自己的怀里,拿过裤子要给顾炀穿。

顾炀一双腿又白又长,线条完美,也不过分干瘦,反而是带着点肉感的充盈,摊开在樊渊的黑裤子上,对比明显。

他脚趾不自觉的蜷缩起来,又慢慢伸开,不断重复着这个小动作,显然心里还是紧张的。

“我自己穿就行……”

樊渊不听,弯腰给顾炀套裤腿,抓着顾炀的脚踝抬高,套上一条裤腿,再套另一个。

顾炀抿紧嘴角,小脸严肃,眉头微皱,偏偏耳朵是红的,脚趾也是红的。

樊渊给他套好两条裤腿,细心的给他摆正裤腿,才往上提。

提到腿弯卡住了,就伸手捏了下顾炀的小腿。

明明樊渊的手指是冰冷的,顾炀却好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把两条腿抬了抬。

提到最后,不用樊渊说,顾炀自己撑着樊渊的腿撅起来一点,让他把裤子给套上去了。

系扣子的时候,樊渊顺势捏了下顾炀小肚子上的肉,软软的一层肚子肉,因为坐姿显得肉嘟嘟的。

“顾炀,你好像胖了。”

顾炀本来因为樊渊给他穿裤子,整个人都有些发烫,脑袋晕乎乎的,这下立刻清醒了,长腿一蹬就从樊渊身上跳下去了。

他站在樊渊面前,撩起衬衫的下摆,露出他的细腰给樊渊看。

“你仔细看看!哪里胖了?哪里有肉?谁那么坐着肚子上的肉不会窝起来啊!你现在捏捏,根本捏不起来!”

暖白细腻的肚皮肉就在樊渊眼前晃悠,裤子的扣子还没有系上,松松的卡在后面翘起的弧度和胯骨上,似乎随时会掉下去。

樊渊伸出一只手掐了下顾炀的侧腰,这样的弧度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低头认真的给顾炀拉好裤子拉链,系好扣子,又把顾炀手里拽着的衬衫下摆揪出来整理好,这才抬头看向顾炀。

“我看到了,不胖。”

顾炀突然不自在起来,转身鞋都不穿就往出跑,跑到一半被樊渊追上扛了起来,慢慢往楼下走。

到了楼下,樊渊把顾炀放在沙发上,自己转身去做早餐,结果好久没出来。

顾炀踮着脚找了双拖鞋穿上,以免樊渊说他,这才进去厨房,就见樊渊正拿着那种火锅专用的长筷子处理食材,可食材往往刚夹起来就被立刻冻住。

看样子樊渊应该苦恼好一会儿了,就算用这种长筷子,还是没办法不让食材冻住,他现在可是个彻彻底底的移动冰柜,除了顾炀,他碰到什么冻什么,显然还不能完美的控制这次金手指带来的力量。

顾炀偷笑两声,这才走上前把筷子从樊渊手里抢走扔到料理台上,拉着樊渊往外走。

“来不及了,我们去外面买了在车上吃吧。”

樊渊没反对,黑眸垂下,盯着顾炀牵着他的手看,慢慢收紧手指。

顾炀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回头看向樊渊,嘴角翘了起来。

推开小别墅的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们更吵闹了。

顾炀现在虽然听不懂它们说的话,可自从之前那次《兔子新娘》的金手指后,他对小动物们的喜爱更多了些。

他没注意到,一打开别墅的门,樊渊的黑眸就微微眯了起来,视线也落到了那些小麻雀身上,那里面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盯着那些麻雀就像在看着死物。

下一刻,寒冰从樊渊的脚底出发,一路快速冻结,将所有落到地上、树上的麻雀们纷纷冻住,瞬间整个院子就再无任何声音。

那些寒冰唯独绕过了顾炀,只有顾炀脚下的一圈土地没有被冰封住。

顾炀吓了一跳,转身握住樊渊的手,不赞同的对他摇摇头。

“樊渊,不可以。”

樊渊看向麻雀们的视线收回来,落到顾炀身上时黑眸里才会出现一些温度。

顾炀上前一步,抬头认真的看着樊渊,又说了一次:

“不可以。”

樊渊突然有些孩子气的侧开头,冰封也瞬间融化,被冻住了几秒的小麻雀们纷纷惊慌的飞走了,院子里重新回归安静。

顾炀并没有训斥樊渊,他只是用指尖轻轻蹭了两下樊渊的手心,继续拉着他往外走。

司机大叔已经等在了别墅外,看到两个人出来,立刻下来打招呼,为两个人打开车门。

顾炀冲司机大叔点点头:“谢谢叔叔,今天也要麻烦你了。”

司机摇了摇头,却见平时也很有礼貌的樊渊直接无视了他坐进车内。

顾炀没有说什么,见司机愣了一下,只是冲他笑了下,也坐了进去。

他一坐进去,樊渊立刻把车内的隔板降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腿。

“顾炀,我冷。”

顾炀也不多说,直接爬过去窝进樊渊的怀里。

樊渊解开大衣的扣子,把顾炀裹进去,黑眸里的冷意这才稍有缓解。

顾炀把耳朵贴在樊渊的心脏处,听着那一下又一下沉稳的心跳,感受着连接两个人的道侣印,想到了刚刚樊渊冻住所有麻雀的瞬间。

因为恶意镜子的碎片扎进了樊渊的心脏,导致他所有的感情消失殆尽,心中的恶意被激发,这之后的一个月,顾炀想着他一定要看紧樊渊,千万不能让他做出不能挽回的错事来。

说到底,这一切的起源是因为他顾炀。

司机中途将车停在了早餐店,顾炀让樊渊在车上等着,自己下去买早餐,樊渊不愿意,最后还是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手牵手出去买了早餐。

樊渊如今拿什么都能快速降温,早餐顾炀可不敢让樊渊碰,他自己亲自拆开包装,将刚做好热腾腾的三明治喂到樊渊唇边,樊渊咬一口,他再咬一口,慢悠悠的吃了一路,好在赶在到学校的时候把早餐吃完了。

顾炀呼噜噜喝光最后一口牛奶,打了个小饱嗝,嘴角边沾了一点白白的奶渍。

他没注意,先一步下了车,樊渊跟在他后面下车,拽着顾炀的手臂就给他拉了回去,站在学校门口直接亲上了他的嘴角,将那一点奶渍吃光。

顾炀发誓,他甚至听到了几声倒抽气的声音,他抬手按住了樊渊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感受着手掌下冰冷的温度,到底是没舍得推开他,任由樊渊吃光奶渍后又亲了他好几下才退开。

对于现在的樊渊来说,顾炀是唯一的温暖,顾炀做不到推开他。

既然舍不得推开,那就干脆放纵。

樊渊亲完顾炀,又紧紧握住了顾炀的手,一直冰封的面庞终于露出些许放松。

他的心被冰封,可大脑不是,他知道顾炀刚刚想推开他,最终却没这么做,这让他感到高兴,似乎一个冰冷的心脏也稍微有了丝丝温暖。

顾炀看着樊渊的冰块脸,踮起脚,抬手使劲揉了下樊渊的黑发,这才拽着樊渊往学校里面走。

他面上看着镇定,耳朵却很红,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亲密,顾炀还是不太适应。

走在操场上,顾炀开始絮絮叨叨的叮嘱樊渊:

“一会儿见了卓老师一定要问好,知道吗?不要觉得麻烦,也不要觉得没有意义,就当是因为我,是我想要让你问好。不只是卓老师,教导主任和其他老师,见到了都要问好,记住了吗?”

这些事情,本是曾经惯常带着完美面具的樊渊最基本的素养。

但对现在的樊渊可不是,顾炀甚至恍惚的觉得,现在被恶意冰封了心脏的樊渊,是否就是樊渊摘下完美面具后最初的模样?

早晨的校园一定是喧嚣的,学生、老师们都赶着来上课,操场上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

这样的喧嚣让樊渊厌恶,他没有牵着顾炀的另一只手心数次聚集起寒冰,又在顾炀看过来时融化消失。

明明同样是喧嚣,顾炀的絮叨却让樊渊感到平静。

终于站到了班级门口,顾炀深吸一口气,牵着樊渊走了进来。

他们今早是在外面买的早餐,耽误了一些时间,到班级的时候卓婉果然已经到了。

顾炀和樊渊路过讲台,顾炀先打了声招呼:

“卓老师好。”

卓婉点点头,下意识的看向樊渊,等待着樊渊的问好。

樊渊感觉到顾炀牵着他的手晃了晃,面上虽然没有露出曾经惯常的面具式微笑,却还是对卓婉点了点头:

“老师好。”

卓婉被樊渊的一双黑眸看得愣了下,她看着顾炀和樊渊往后面的座位走,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她总觉得今天的樊渊有哪里不一样,确切的又说不出来,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她从不认识的樊渊。

顾炀领着樊渊安稳的回到座位上,松了口气。

《冰雪皇后》开始的第一天,除了樊渊早上差点冻死了一群小麻雀外,还算顺利。

高三生的一天终于开始了,就是这一天也有点特殊,顾炀一上午都和樊渊挨得很近,顾炀的左手一直放在桌子下面,伸到右边,被樊渊的左手握住。

曾经顾炀被金手指影响,出现各种状况时,都是樊渊在迁就他,如今轮到顾炀迁就樊渊。

其实也说不上迁就,顾炀甘之如饴。

樊渊的手很冰,顾炀的手很热,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渐渐变成了恒定的温暖。

直到顾炀做完一科题目抬头,看到樊渊睫毛上起了层薄薄的冰霜。

“樊渊?”

樊渊手里握着的笔都变得冰凉,他转头静静的看向顾炀。

紧紧靠握在一起的手无法让樊渊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他却怕耽误顾炀的学习,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忍耐。

什么恶意镜子的碎片,也不过如此,它根本动摇不了樊渊对顾炀的爱。

那些爱不是因为荷尔蒙的影响瞬间引起的冲动,而是他与顾炀日日夜夜、朝夕相处累积起来的深刻隽永。

顾炀放下笔,松开两个人一直牵着的手,把桌堂里的书全都拿了出来,堆在了已经很高的书堆上。

在顾炀做这些的时候,樊渊只是看着他,用他那双无机质的黑眸,黑眸里除了顾炀,什么都倒映不进去。

顾炀往里面的窗边靠了靠,放低身体趴在桌子上,冲樊渊勾了勾手指。

“樊渊,来我这里。”

樊渊慢慢靠近顾炀,两个人的椅子并拢在了一起,樊渊另一边的椅子几乎空出来一半。

顾炀伸手拽住了樊渊的衣领,拉着他低头,亲上樊渊的嘴角。

一触即离,顾炀用手指点了下自己的唇,冲樊渊眨了一下眼睛:

“我现在只能给你这点温暖,等到午休,我们去储藏室。”

樊渊的视线落到了顾炀的唇上,那里面藏着他最喜欢的温度。

他低下头,努力汲取着这来之不易的热度。

教室最后排的监控死角处,书桌上堆着高高的书,两个人躲在书堆后面,做着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在青春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留下了属于彼此的温度。

午休一到,顾炀牵着樊渊就往外走。

顾炀像是个矛盾体,上一个金手指樊渊拼命想要,顾炀偏不给。

这一次的金手指,顾炀反而成了主动的一方。

无人来往的体育用品储藏室里,顾炀又窝到了樊渊的怀里。

他手里捏着筷子,在食盒里挑着自己一般喜欢的菜塞进嘴里,又挑着他最喜欢的菜喂给樊渊。

顾炀这样的做法其实有点幼稚,因为他喜欢的食物不一定就是樊渊喜欢的。

可樊渊却喜欢顾炀这样的行为,顾炀总想把最好的都给樊渊。

吃过饭,两个人干脆在储藏室里午睡。

顾炀回头看了眼紧紧拉上窗帘的窗户,又看了眼锁上的门,抬手解开了大衣的一颗扣子。

这像是一个信号,樊渊立刻就懂了顾炀的意思。

他敞开了自己的大衣,将浑身泛着粉色光溜溜的大号暖宝宝搂进怀里,用大衣包好。

顾炀红着脸贴着樊渊的心脏处,学着以前樊渊总对他说的话,反过来说给樊渊听,就是气势上差了好几个度:

“下、下不为例。”

樊渊干脆脱了大衣裹住两人,空出的双手直接贴上了顾炀的后背。

顾炀被冰的扬起了脖颈,小苍兰吊坠在脖颈上晃来晃去,漆黑的颈链将皮肤衬得更加奶白。

“顾炀,你很温暖。”樊渊将额头抵在了顾炀的颈窝。

顾炀打了个寒颤,使劲往樊渊怀里挤,明明让他感到寒冷的就是樊渊,他却好像能从樊渊身上汲取到温暖一样拼命往樊渊身上粘。

“废话,我当然很暖。”

樊渊的碎发蹭得顾炀脖颈有点痒,他抬手特别凶的推开樊渊的脑袋,把樊渊额头前的碎发撩上去,又按着樊渊的后脑勺压回自己的颈窝。

做完这一切,顾炀似乎听到了樊渊的一声轻笑。

他觉得有些惊讶,冰成这样的樊渊还会对着他笑。

这么想着,顾炀随意把左手伸出来,看了眼好感度。

他只是想随便看一眼的,根本没想到樊渊会给他加分。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樊渊好感度78分,又涨了一分。

明明顾炀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了樊渊一个抱抱而已。

顾炀突然觉得眼眶很热,立刻把脸颊重新埋进樊渊的胸口,双手紧紧、紧紧的搂着樊渊,双腿也盘了上去。

如果不是樊渊幼年遇到了那样的遭遇,如果不是被家人亲手放弃……他会不会成长为一个非常温暖、阳光的人,而不是成为一个带着完美面具的机器。

可就算是这样一个将面具日日夜夜戴在脸上的人,也会在真正敞开心扉时,毫无防备的将自己一颗炙热的心完整的掏出来。

现在,樊渊把他的这颗心放到了顾炀的手里。

这颗心带着冰霜、充满伤痕却仍旧在跳动。

是温暖它、保护它,还是将它重新抛入地狱,决定权都在顾炀手里。

这决定权,是樊渊亲自给的。

顾炀更紧、更紧的抱着樊渊,就像抱着樊渊的心。

“樊渊?”

樊渊正在用手指拨弄顾炀后颈那一小撮儿黑发,那一撮儿黑发细软、微长,贴着后颈白腻的皮肤还打了个卷儿。

“嗯。”

顾炀用脸颊蹭了蹭樊渊心脏所在的位置,很认真的问他:

“我暖吗?”

樊渊搂着顾炀往上抬了下,将大衣敞开一点的缝隙重新收好。

“暖。”

顾炀笑了起来,又软又依赖的撒娇:

“我还能更暖,只对你暖。”

同样的一颗心,顾炀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就交给了樊渊。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樊渊用外衣笼着顾炀,给他穿衣服。

顾炀虽然不好意思,但也没阻止,特别听话,让抬手就抬手,让伸腿就伸腿。

他知道樊渊想给他穿衣服,想看他这个模样,那他就给樊渊看。

回教室的路上,顾炀采了朵小野花,送给了樊渊。

谁知樊渊一接过小野花,那花朵就在他的手中被冻成了冰花。

顾炀看着带着冰霜的花瓣,反而翘起嘴角笑了起来:

“这样也很好啊,还能开得更长久一点,晚上放学,我们找找还开着门的花店,去买束花回家吧?到时候你把花冻上,摆在卧室里,一定很好看。”

樊渊本因为被冻上的花而暴虐的心又平静了下来,他将冰花小心的塞进口袋里,答应了顾炀。

顾炀牵着樊渊的手使劲晃了两下,突然转头看着樊渊问:

“我以前……第一次送你小野花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樊渊没撒谎,肯定的点了点头。

顾炀也不生气,突然松开樊渊的手,跑到樊渊身后,往他背上跳。

樊渊立刻勾住了顾炀的腿,将他背在身上。

顾炀双手搂紧樊渊的脖子,用自己热乎乎的嘴巴贴着樊渊冰冷的耳朵说话: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是第一次追人呢。”

来到《凡渊》之前的顾炀,可是个彻彻底底的好学生,甚至还是书呆子类型的。

若不是最后因为胃癌住院,他也不会有机会看到《凡渊》这本书。

有些事情,好像早就注定好了。

注定好了,那个世界的顾炀和这个世界的樊渊,会在最好的时光里相遇。

顾炀说着,话音突然低了下来,他对着樊渊的耳朵亲了又亲,认真的说:

“樊渊,你对我来说,就是第一。”

“你在名为顾炀的世界里,永远都是第一,也是唯一。”

顾炀跳上樊渊的后背就没再下来,明明前几天他还会为了他身为男人的面子而不愿让樊渊背着他走。

如今的樊渊心中种下了恶意的种子,寒冰缠身。

如果顾炀不紧紧的缠着他、暖着他,谁又能为他驱散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有没有很早!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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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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