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遥今年才十九岁,谈过一段恋爱,他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在即将满二十岁这年,遇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alpha。

契合度百分百的概率,多么罕见,很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遇到只属于自己的alpha或omega。

时遥本以为纪望也是这么想,从未想到,纪望竟然已经有了爱人。

他告白即失恋了……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时遥不愿就这么放弃,可当你命中注定的对象有了爱人,那该怎么办呢?

时遥捏着剧本,默默站起来,垂下微白的脸:“是,我知道的纪老师。”

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维持朋友的界限,即使追求,也要等纪望恢复单身,才能有所行动。

不然现在就去争去抢,时遥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叫他放弃,的确很难,那么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不过自那天起,时遥能见到纪望的机会就更少了。他们之间前期的戏份不多,基本都是他和盛离,或者纪望与盛离。

如果不是同场戏份,为了节约时间,会分开两个摄制组拍摄。

时遥多数都在b组,至于剧本上,他是男三的位置。

他认为纪望没必要这么避开自己,这不就显得很在意吗。

如果纪望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坚定,难道不应该客观地看待他,把他当成同组的一个小演员就好?

而此时的纪望,其实什么也没想,他每天都很忙,背词演戏,琢磨剧本,代入角色。

偶尔下戏后,在空荡荡的拍摄场地竹林里,仰望半轮月亮,就会特别想祁薄言。

祁薄言现在正做什么呢?想祁薄言的脸,他的头发,桃子味的信息素,抱起来的满足感。

想一起搂着在沙发上睡觉,想做爱。

纪望摸了摸脖子,掌心下温度偏高,明明易感期没有那么快到,这次却好像要提前来了,大概和剧组里有跟他完全契合的omega有关。

纪望确实有点避开时遥,不过不是因为他怕自己动摇,如果一个人仅仅为了本能就移情别恋,那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更多的是生理上的原因,他上网查过,契合度过高的alpha与omega经常在一起,彼此的信息素会在无形间互相影响,进而诱发omega的发情热,alpha的易感期。

谁也不想无时无刻地发情,但这个冲动对着恋人,就无所谓了。

可惜没有手机,不然回酒店看着祁薄言的照片来一发也好。

等等,电视机里会有祁薄言吗?

陈导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拆掉酒店里的电视机,他一会回去看看有没有信号。

抱着这个念头,纪望踩着轻快的步伐往回走。

第一次感谢自己的爱人是个大明星,想念的时候或许可以通过电视机看见。

小旭过来接他,脸上的笑容很微妙,好像在压抑着什么。纪望一眼就瞧出来了,好歹在自己身边跟了多年,纪望说:“发生什么了,这么开心?”

“啊,没有啊,就是最近你在拍陈导电影的消息放了出去,咱们后援会又进了不少人,我为望哥你感到高兴!”小旭道。

纪望说:“这消息放出去,你们有经过陈导的同意吗?万一陈导要保密……”

“当然,红姐已经跟剧组的宣发谈过了,陈导没有意见。就算是陈导的电影,也要前期稍微宣传一下啊。”小旭理所当然道。

现在又不是早期还没有自媒体的时代了,能利用的宣传当然得利用上。

不过小旭今天高兴得不是这样,但他得保密。

纪望刚到酒店楼下,又不上去了,在小贩那里买了不少水果。

小旭觉得大晚上的水果都不新鲜,而纪望只是想让卖水果的老太太能早点回去休息,便把剩下的草莓都买了,提着往电梯走。

电梯里,纪望分给小旭半袋草莓,并说:“让你帮我买的抑制剂,你买了吗?”

小旭蹙眉道:“加强版的没有,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副作用比较大,不建议你吃。”

纪望:“先买过来备用,万一得用上呢。”

小旭:“不是还有半个月吗?难道我记错时间了?”

alpha的易感期在正常情况下,三个月才有一次,不算频繁,不过遇上了契合度很高的omega,次数就会大大地增高。

时遥的事情,纪望没有跟小旭说。这件事他不想有第二个人知道,这都会增加传到祁薄言耳中的风险。

祁薄言太敏感了,一旦被祁薄言得知了这个事,也不知道小疯子会做出什么。

尤其是现在,他们两个无法见面的情况下,被对方知道同一个剧组里还有这样一个omega。

就是纪望自己设身处地想一想,都觉得够喝一壶的。

不是说不相信对方,只是世上意外太多,alpha和omega的狗血事件更不少,平日里听都听不过来。

真有意外发生的话,别说祁薄言了,纪望自己都无法想象那个后果。

说话间,已经来到房门前,小旭拿出房卡,打开房门,刚推开一条缝隙,纪望还在对小旭说:“最好是明天就拿到药,我的易感期可能要提前了,尽早做好准备。”

小旭脸上的笑已经憋不住了,瞬间咧开嘴:“是的,望哥。”

纪望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房间号,这是小旭的房间,他刚想问怎么回事,熟悉的味道先于视觉,传到了他的鼻间。

他眼一睁,目光不敢置信地落在小旭脸上。小旭再也憋不住,用力把门推开:“李风不让我说的。”

哪知下一秒纪望按住他的手,压低嗓音,环顾四周:“被剧组发现了怎么办?”

说是这么说,可纪望眼里像烟花盛开的愉悦和惊喜,却一点都不少。

门从里面被拉开,是等了半天的祁薄言,他绑着一条宽松的辫子,身上裹着浅色睡衣,脖颈还有水珠滑过,没有抑制贴,信息素张狂地透了出来。

纪望立刻按着祁薄言的肩膀,在人吃惊的神色里把人推了进去。

门在两人身后关上了,小旭识趣地没有进去,他拿出手机,准备跟医生再沟通一下。

肩膀却被人拦住了,扭头一看,是李风。

李风揉了揉他脑袋:“去我房间看电影吧,他们肯定一时半会没法从房间里出来了。”

小旭没有拍开李风的手:“想吃小龙虾。”

李风乐了:“行,都给你点。”

卧室里的气氛,此时正如李风所料的那样,非常过火。

纪望刚把祁薄言推进去,就被人反手按在了墙上,脖子上的抑制贴被撕掉,祁薄言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要将纪望淹没。

他的嘴唇被占有,唇舌纠缠间发出的声响暧昧又磨人,高温的胸膛互相挤压着,砰砰的心跳几乎要隔着皮肉回应彼此。

纪望脸颊红着,气息热了,掌心下祁薄言的身躯,隔着一层薄布料,都能感受到强健的纹理。

顺着背部,落在腰上,顶于胯间。

纪望终于回神,从祁薄言粘人的亲吻中挣脱而出,他气喘吁吁地往下看,再用一双湿润泛红的眸子瞪祁薄言。

祁薄言还要再亲,被纪望捂住了嘴。

短短时间里,因为吻得过于火热,纪望的唇已经轻微肿胀:“你是不是停药了?”

祁薄言舔着纪望的掌心:“医生说没事了。”

他拨开纪望的手,搂住对方的腰,大腿从浴袍边缘支出,压入纪望的双腿中:“刚才我听到易感期?什么易感期?”

嘴上是问句,可祁薄言眼间的兴味却不加掩饰,他明知道就是纪望的易感期。

纪望没让祁薄言这么轻易过关:“你手机呢?给我接通方医生的电话。”

祁薄言叹了口气,嘀咕着好好的气氛都被纪望给毁干净了。

说是这么说,祁薄言还是识相地拿出手机,贴心地给纪望拨通了方医生的号码。

方医生接得很快,纪望礼貌地与对方确认,得知祁薄言的病情趋于稳定,药量确实减少后,纪望终于松了口气。

身后祁薄言好似一只粘人大猫,搂着纪望的腰蹭来蹭去,又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的后颈,像要把这些时日的不见,都通过无尽的肢体接触给补偿回来。

如果不是偶尔有alpha的犬牙扣住他的皮肉,跃跃欲试地再次对他进行标记,纪望还真的要以为背后是只无害的黏人精了。

挂了电话,祁薄言微烫的掌心贴着他的脸,将他转向自己,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力道很轻,不会留下痕迹。

“你不应该惊喜看见我吗?”祁薄言不满道。

纪望回身搂住祁薄言,很用力地抱着:“确实很惊喜。”

祁薄言满意地哼了声,下一秒他就被纪望带了两步,用力推到了床上。

祁薄言有点震惊,万万没想到纪望能这么主动。

他刚撑起身体,就见纪望扯开自己身上套着的古装,细带太多,他解得不是很耐烦。

所幸为了日常方便,陈导要求他们穿一件就够了,等敞开领口,纪望就爬上了床:“你来了,我的易感期就不用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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