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玉堂的提示下,展昭成功地开始胡思乱想,“不是人手,会不会是熊掌?那么胖,有可能喔!”

白玉堂一脸配佩服地看他,“猫儿,大理有熊么?”

“没有的么?”展昭纳闷,“蜀中就有竹熊啊!”

“竹熊不是熊!”白玉堂王天,“熊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你看不起黑白花的熊么?”展昭大为不满,“别拿猫熊不当熊!”

白玉堂无语,伸手用猫爪给了展昭一掌,“熊掌哪儿有那么细。“那是什么东西?”展昭不解,“猴子?猴子手指头很长的!”

白玉堂无语,“我说不是人手,没说一定是动物的手啊。”

展昭眨眨眼,看白玉堂,“那是什么东西?你倒是说啊。”

白玉堂想了想,笑了,“明早再说。”说完,翻身睡了。

“喂?”展昭正精神奕奕准备听答案呢,眼见白玉堂突然就睡觉了,然后熄灯了……四周安静了。

片刻后,就听到“嘭”一声。

“唔……”白玉堂闷闷挨了一枕头,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喘口气,展昭掐着他脖子,“你把话说完!我睡不着了都是你害的!”

展昭暴力折腾的结果,是白玉堂爬起来穿衣服。

“你去哪里?”展昭拽着他袖子,“大半夜的。”

白玉堂将衣服塞给他,“你也来,咱们找手去!”

展昭不解地眨了眨眼——找手?

换好了衣服,两人出门,正巧遇上萧良牵着小四子从门前经过,看来是小四子半夜上茅房,萧良带着他去。

撞了个正着,小四子打哈欠,“喵喵白白,你们还不睡?”

白玉堂摇了摇头,对萧良招招手,“小良子,帮我跑个腿。”

萧良点头,“要干啥?”

“你上包延那儿,帮我问问,他有这一带的地图没有,最好是注明了有几座庙的那种。”

“哦。”萧良点头,就跑去找包延去了。

小四子歪过头问两人,“你们晚上去找庙啊?”

展昭不解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耸了耸肩,“嗯,要去找一尊菩萨。”

小四子想了想,叼着手指头打了一声口哨。

没一会儿,就见石头剪子从院子门外冲了进来,石头蹲下打哈欠,剪子拿胖脑袋蹭小四子。

小四子揉了揉两个的脑袋,“我和小良子也去!”

展昭瞧他,“你不回房睡不要紧?别明儿个你爹跟我们急啊。”

“不要紧。”小四子大大方方一挥手,“爹爹和九九没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无语——这俩真是好兴致。

又等了一会儿,萧良拿着一个卷轴跑回来了,“白大哥,小馒头把庙都勾出来了。”

白玉堂摊开图纸看了看,指着刚才展昭和董方发生纠纷的那条街道,“是在这里?”

展昭点头。

白玉堂四边看了看,最后点了比较近的一座关帝庙,“就这里了。”

“关帝庙?”展昭搞不懂了,“大半夜的去关帝庙能找到手?”

白玉堂一笑,问小四子,“看过《过五关》么?”

“看过。”小四子点头。

“关二爷怎么捋胡须的?”白玉堂笑着问他。小四子眨眨眼,一番手掌,佯装扶着三绺长髯往外一推,“酱紫。”

展昭微微一愣,蹲下去盯着小四子翻着的手掌看了半晌,“哦……像啊!手指翻着。”

白玉堂指着地图上的注解,“你看这座庙建于贞观年间,关二爷的泥胎估计还挺胖,所以手宽。”

“说归说。”展昭觉得有些诡异,“莫不是关二爷显灵了,拍了董方一掌?”

小四子和萧良张大了嘴,心说,这比女鬼还邪乎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白玉堂淡淡一笑,似乎已经心中有数。

展昭不解,不过还是跟着他走了。

众人往庙宇的方向走,小四子坐在石头背上,瞧着展昭,想起个事儿来。于是他就笑嘻嘻跟展昭说悄悄话,“喵喵,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展昭顺便坐在剪子背上,觉得挺舒服。剪子比枣多多可“肥硕”多了,坐个人根本不在乎,不紧不慢挨着石头走。

展昭摸着剪子柔软的背毛还有肥墩墩的身体,觉着坐着比枣多多强太多了,多多若是凳子这就是张软榻。

小四子瞧着他一脸享受,摇头,“喵喵,你每个月俸禄多不多呀?”

展昭仰起脸算了算,“嗯……还成。”

小四子眯着眼睛,“那天爹爹算账,说你好久没支俸禄了喔。”

展昭想了想,“好像是啊,等回去再领。”

“那你怎么干活不领工钱的?”

展昭笑笑一摆手,“忘记了,我也不缺钱。”

“于是,都是白白付钱的是不是?”小四子抱着胳膊问。

展昭想了想,好像是……和白玉堂在一起后他就没怎么用过钱了,不管干什么,结账的时候甩银子似乎已经是白玉堂的习惯。

展昭瞧了瞧前边和萧良一起对着地图选路的白玉堂,一笑,“好像是。”

“唉……”小四子莫名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展昭有些不解,问他,“小四子,怎么的了?”

小四子眨了眨眼瞧他,“喵喵喔,我发现,每次查案子,白白都要出一半的力,有时候比一半还多一点的!”

展昭接着眨眼,仰起脸,似乎是那么回事。

“你看呀,替你打探情报的是他、上江湖找朋友问消息的也是他、出来进去坐的船车是他的、吃饭喝酒花销都是他掏银子、架他去打,有时候还要受个伤,所有机关都要他去拆掉,连猜个谜语背个书都要他出面,但是他不领俸禄的喔!”小四子从小荷包里拿出一块儿粽子糖来,边嚼边叽里咕噜往外倒豆子一般说。

说的展昭捏着下巴就寻思——白玉堂干这些的时候自己都赶什么去了呢?偶尔吵架的时候耍耍嘴皮子?貌似自己才是开封府的护卫。

只是他还没想明白,小四子又补充了一句,“每次吵架最毒那句还是白白想出来的。”

“是么?”展昭觉得后背有些痒痒,伸手挠。

小四子又挪了挪屁股,索性爬到剪子背上,继续问展昭,“喵喵。”

“嗯?”展昭莫名很紧张。

小四子仰着脸瞧他,“白白还给你煮面吃!”

展昭抓耳挠腮半天,“我也有给他做饭啊!而且明显我做的好吃。”

“但是白白有银子可以请厨子,他还给开封府装修,大家还抖讹他银子花。”小四子掰着手指头算,“那天哦,爹爹算了一笔账,说你是天底下最贵的情人了,白白前前后后花的银子加起来动产不动产起码上百万两喔!”

展昭张大了嘴,“有这么多么?”

“那可不,还不算他帮着讹小肚子捐掉的那上百万两哩!”小四子又拿了一颗粽子糖吃,顺便塞了一颗到展昭嘴里,不过此时展昭却吃不出粽子糖的甜味来,还有那么点酸不拉几的。展昭沉默半晌,问小四子,“你爹算这个干什么?”

“哦,那天爹爹和九九打赌么。”小四子说着,突然一捂嘴,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说漏嘴了,赶紧将后半句吞回去,往石头背上爬。

展昭哪儿能放他走啊,一把将他揪住,提了回来,“他俩打赌干嘛?”

“没干嘛呀……”小四子扁嘴。

展昭眯起眼睛,“说!”

小四子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老实交代,“那天九九说白白为了你啥都认了,连吃软饭都认,真是没天理了。于是爹爹就说,其实喵喵才是吃软饭的,还顺便算了笔账。九九就说……”

“说什么?”展昭现在连耳根子都是通红的,血往上撞。

“就说……几百万两喔,够打一仗了,白玉堂何止不吃软饭的,还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心甘情愿被喵喵吃软饭吃到手软的情圣……”小四子越说气势越弱,因为展昭的表情可是慢慢变得“狰狞”起来了,他赶紧爬到石头背上。

展昭搓了搓脸,坐在剪子背上发起呆来,前方,白玉堂找对了路,就听后头小四子和展昭叽里咕噜不知道聊什么呢,也没太在意。又走了一段,白玉堂就听身后安安静静的,回头一看,只见小四子趴在石头背上打盹呢,萧良坐在他身边,展昭正虎视眈眈盯着前方。

白玉堂让展昭的眼神吓了一跳,预感到这猫不知道又胡思乱想什么了,要注意!

果然,展昭伸出手,对白玉堂勾了勾手指。

白玉堂到他身边,看他。

展昭拍了拍剪子的背,那意思,你也上来坐坐。

白玉堂皱眉看了看毛茸茸的剪子,剪子晃着脑袋,那意思——随便坐。

白玉堂也不累,而且他爱干净,总觉得坐一屁股毛更糟糕,于是摆了摆手。谁料展昭一把拽住他胳膊将他拉上了剪子的背,皱眉,“让你坐你就坐!”

白玉堂到了剪子背上有些发懵,展昭怎么突然变得稍微粗鲁了点,谁得罪他了?想到这里,顺势看石头背上的小四子。就见小家伙睁开一只眼正偷偷看呢,一见自己瞄他,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白玉堂哭笑不得,小四子又说什么刺激展昭了?

此时,月黑风高的,也幸好关帝庙并不太远,走了一段路就到了。

展昭一跃,从剪子背上跳下来,想进庙。白玉堂伸手轻轻一拉他……示意,等等!

展昭看他,萧良拉着小四子有些紧张,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玉堂拿出火折子,照了照门槛的位置。众人凑过去一看,就见有一根铁丝,头发那么细,机关!

展昭觉得说不通,感觉四外并没有气息,于是看白玉堂——在关帝庙下机关做什么?

白玉堂一耸肩,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却知道这种蛛丝机关,这座庙绝对有古怪,而且庙宇之中机关起码上百。

小四子蹲在两人身后往里看,借着火折子的光,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老头在庙里打坐。最开始,他觉着估计是个泥胎的罗汉,可仔细一看……好像是个活人啊,因为泥胎总不至于头发会飘啊飘的……

“呀!”小四子忍不住叫了一声,伸手一指,“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他俩原本也没往庙里看,觉得全没气息就推测没活人,而且注意力都在机关上。可被小四子这么一提醒,两人一抬头,就都愣住了。

庙里正中央的一个蒲团上,真的有个人。

是个头发花白的干瘪老头,单手托着下巴,一双眼睛还睁开的,望着外边。他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众人,双方就这样子对视了……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半天,霍地站了起来——这人怎么没有气息?

展昭拽白玉堂,该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又出现了?白玉堂却摇头,他也看到了!

“你是谁啊?”萧良忍不住问了一声,“为什么你不喘气?”

老头眨眨眼,伸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就听到“刺啦”一声,一旁烛台上的一盏油灯亮了起来。庙里的情景只能用诡异来形容……这座关帝庙显然已经很破旧,四周落满了蜘蛛网,但仔细看,似乎并非是蛛网,而是一些铜丝铁线之类的东西。

而那老头端坐在里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手边放着一个香炉和一个烛台,似乎正打量呢。

这时,那个完全没气息的老头突然伸手要去抓那个香炉,就听白玉堂突然开口,“别碰!”

老头倒是听到了,抬头看过来。

“有机关。”白玉堂提醒他。

老头眯着眼睛盯着外边看,觉得这个组合有些有趣。两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一个未来会英俊潇洒的少年,一个可爱的胖娃,还有两只熊……

老头托着下巴问,“哦……有机关呐?”

说话的语调慢吞吞的,但是声音显得很苍老,而且他一开口,气息也漏了一点出来。白玉堂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老头要压住自己的气息了,是担心会出动里边的机关。可见……此人在破解机关方面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小伙子,你几岁?”老头突然抬头,问门口,也不知道问谁。

小伙子的话……

小四子伸手,“七岁!”

老头嘴角抽了抽,“问你俩呢。”说着,指了指展昭和白玉堂,“是真的只有二十出头呢,还是内力深厚老不死?”

展昭听出了些话中话,试探着问,“你认识哪些个老不死么?”

“哈哈……”老头笑了一声,“嗯,江湖上老不死不少,不过老了还看着特年轻的妖孽也就那么几个,你俩该不会……”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嗯,不对,武功应该还要高得多,内力也不会那么弱,这么说,真的只有二十几岁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头一次听人说他俩功夫不高内力弱,真新鲜。

不过两人还是默契地点头,表示没错,二十出头。

“哦……”老头点了点头,不解地问白玉堂,“你才二十多岁为什么会分辨这种已经失传了的机关?”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良久,不答反问,“你几岁?”

老头捋了捋胡须,呵呵一笑,“小子,你有些像一个人啊,该不会跟他有什么渊源?”

展昭轻轻一拽白玉堂,那意思——这人套话呢!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白玉堂自然明白。

“挺有默契的么,又让我想到了两个人。”老头双手托着下巴,“可惜是两个姑娘不是两个小子,一直吵嘴吵嘴的,可逗趣了,不过一起骂人的时候那叫心有灵犀。果然江湖上一代一代总会有这种人出来,永远那么有趣。”

展昭和白玉堂都微微有些心动,莫非说的是……

“诶?”老头又打了个响指,门口两盏灯笼也亮了起来,此时……四周围都亮了,一下子看得更清楚。

“你们两张脸可是有些似曾相识啊!”老头摸着下巴琢磨,“嗯?莫非跟那两个丫头有什么关系?”

展昭皱眉,“前辈怎么称呼啊?”

老头想了想,歪过头,“啧,你说我这脑子,被困在山里太久好不容易出来了,都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了。”

“被困在山里?”白玉堂这才注意到老头的衣服裤子破烂不堪,特别是鞋子,布鞋都磨成鞋托了,这是在山里多久了?

“我算算啊……自从那个疯丫头把我困在山里之后,得有个二十年了”老头冷笑了一声,摇着头,“所以说,不好得罪女人呀,女人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呀!”

展昭和白玉堂皱眉,这老头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疯疯癫癫的。

“我还以为出了山就不会再碰着机关了呢,怎么这里也有啊?”老头说着,仰起脸往四外看,“啧啧,是不是那个女人还没死?没理由啊,我拍了她一掌,她再厉害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的,奇怪奇怪!莫非还有什么传人?我明明把她打下悬崖了,应该掉进海里喂鱼了才是么。”

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气息阴沉了几分,展昭转眼看他,只感觉到有一些杀气。

展昭拉了拉他,那意思——怎么了?

白玉堂盯着那老头看,“你被谁困在山里了?你还打了她一掌?”

“嗯。”老头仔细地想了想,“叫什么来着?呵,不记得了,不过啊……”老头说着,伸手一指面颊,“这里有颗哭痣,这个女人啊,克死自家再克夫家,丧门星,短命才好呢,省得害更多人……”

老头话还没说完,就听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来了一句,“你放屁!”

“太过分了!”小四子也鼓着腮帮子嚷嚷,“胖姨姨说了,脸上有痣的姑娘也是好姑娘!”

萧良扶着额头,赶紧把小四子抱到一旁去了,不让搀和,他预感要打起来了,因为展昭和白玉堂杀气太甚。

老头见两人的神情,突然笑了,微微地眯起眼睛,面目变得甚是凶恶,带出几分邪气来,“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果然跟老五那个贱人有关系,是她教给你的机关本事?这么说,极乐谱也在你们手上了?交出来!”

展昭和白玉堂头一次听说什么极乐谱,听着怎么那么像赵普前几天研究的那种小孩儿不宜的东西?

白玉堂手中刀微微有些震,展昭知道他杀意已动,也难怪……这老头可能就是杀五姨的真正凶手。当年五姨虽说是病死的,但可能是她自己没说曾经的事,真正的死因和内伤有关系。

如今他又说话这么难听,白玉堂动杀心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会儿不是激动的时候,还应该再问问明白。这老头功夫不弱,且似乎有所图谋,要小心中他的计。因此,展昭一手抓着白玉堂的手腕子,示意他——忍一忍。

说来也怪,白玉堂是平日不让人碰,更不会听人的话,但每次只要展昭一把拽住他,无论拽在哪里,不管怎样的盛怒,都能暂时压住,因为他相信——展昭一定是在帮他,不会害他。

展昭忽然愣了愣神,小四子说得也不对啊,自己怎么就一点贡献都没有了?白玉堂炸了毛,还不是只有自己能按得住他,说着,还瞧了一旁的小四子一眼。

小四子笑了,眉眼弯弯的,展昭自然不是吃软饭的了……他和白玉堂,是互相吃对方的软饭!

展昭和小四子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交流,让那老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展昭见气氛稳下来了,看那老头,“原来你就是五姨说的那个老乌龟啊

老头一愣,“什么?”

展昭一笑,“五姨真是料事如神,哦?”说着,胳膊轻轻一撞白玉堂。

白玉堂转眼看他,目光一对,顺着展昭的意思,点了点头。

展昭会心一笑,瞧那老头,“他说了,你是被关在笼子里二十年的疯狗,就算逃出来了也改不了习惯了,一看到笼子,就会不由自主地钻进去,撵都撵不出来!所以让我们上这儿来找你,一找一个准。”

从老头歪向一边的嘴和张大的鼻孔,可以看出他此时已经接近暴怒。

白玉堂显然消气了几分。

“那个贱人还活着?”

“你少张口闭口贱人的,有那张脸么你?”展昭皱眉,“五姨好着呢,母子团聚,还共享天伦。”

白玉堂微微一愣,看展昭,这猫儿是在试探?

“母子团聚?”老头有些不解地看向展昭,皱眉,“不可能啊……那个小畜生分明已经死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此时,两人目标已经一致了,这老头若是真在山里困了二十年,不蠢也呆了,他必定知道很多当年的内情,套他的话!

屋顶上,原本准备出手了的天尊和殷侯相视一笑——行啊,有长进!不过两人也真是没想到,隔了那么多年,那人竟然还活着,而且……他俩总算是搞清楚了一些一直都没搞明白的事!

原来一切早有安排,只是,冥冥中决定这一切的,并非是什么不可预测的天意,而是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五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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