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姜慕晚留宿梦溪园。

及其巧合的,陪老爷子散步时,碰到了同样出来散步的季家爷孙。

“季爷爷。”

“姜爷爷。”

两位晚辈及其自然的开口招呼。

而两位晚辈见此,眉眼弯弯,眼角带着数之不尽的笑意。

“这是?”季老开口,望着老爷子问了一句。

姜老顺势接过这人的话语,点了点头,笑道:“缘分。”

这日,顾江年在外归来,罗毕驱车前往梦溪园顾家时,只见前方人行道上,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并肩而行,那步态,不急不缓,看起来颇为和谐。

罗毕见此,一脚油门下去欲要快些远离这二人,。

不曾想,身后一声冷厉的嗓音响起:“停车。”

“老板?“罗毕似是未曾听清。

“听不见?”顾江年温怒问道。

“老板,夫人在前面,”罗毕虽未停车,可却放缓了车速,且还无情的道出这么一个事实。

是的、这日晚间,余瑟牵着狗出来遛狗,正巧撞见了同样在散步的季言庭与姜慕晚二人。

本是想招呼的,却见顾江年的车子远远驶来。

是以,她放缓了脚步,等着看看这人是否会有多余的动作。

余瑟至今不信顾江年的那张破嘴。

可、却又找不到破绽之处。

“夫人,”身旁,何池见她步伐微停,轻声呼唤。

此刻,梦溪园道路上,可谓是在唱着无声的戏。

顾江年坐在车内,满面怒火无处消散。

余瑟站在马路边,无声望着顾江年。

而姜慕晚与季言庭根本就不知晓自己被这母子二人当成主角。

少顷,罗毕只觉快要被逼仄的空气碾压的喘息不过来时,身后车门被推开。

顾江年弯身下车。

砰的一声关门声将姜慕晚与季言庭的目光吸引过来。

回望之际,顾江年隔着马路同二人颔了颔首。

而后,转身,跨步朝余瑟而去。

好似同这二人招呼,不过是客客气气的,远不到那种熟稔的地步。

“母亲,”顾江年下车,行至余瑟跟前,笑容清浅喊了人。

余瑟打量的目光早在他行过来时已经收起来了。

“吃饭了吗?”

“刚忙完,“简言之,还没。

闻言,余瑟将手中狗绳交给何池;“走吧!回家。”

二人转身往姜慕晚相反的方向离去,目光相对时,余瑟朝着姜慕晚与季言庭二人点了点头,回眸,且漫不经心的同顾江年聊着家常道:“这二人挺般配。”

身后,仅一步之遥的顾江年真真是觉得扎心。

实在是太过扎心。

自家母亲拿着温柔刀子一刀刀的割上来,可偏生他还不能有何异样。

如此就罢,还得跟着附和一句:“是挺般配。”

去他妈的般配。

身后,余瑟那抹客气的浅笑叫姜慕晚心头颇为不爽,可这股子不爽又不能当着季言庭的面表现出来,于是、她伸手摸了摸风衣口袋,想从中摸出点什么来,结果,半晌都没摸出来。

“找什么?”身旁,季言庭的声响顺着耳畔传过来。

姜慕晚张了张嘴,一个“烟”字,卡在喉咙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摸手机,”她道,谎话顺着喉咙就冒出来了。

都不用思索。

“手机没带?”季言庭温声询问。

“好像,”她答,面不改色。

这夜,姜慕晚归姜家卧室,未急着洗澡入睡,也未曾办公,反倒是站在阳台上,狠狠的抽了两根烟。

稳住心神,秋季的夜晚,已有些许寒凉,她低头,抱臂站在阳台上,闭着眼睛狠狠吸了口烟,片刻,抬眸,正欲将手中烟蒂扔进花盆里,这一侧眸,便见姜司南站在隔壁阳台上望着自己。

在这暗夜下,静悄悄的,无声无息。

如同幽灵一般。

若非她心里素质强大,只怕被吓得不轻。

姜慕晚回望他,无言无语,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也没有想等人开口的想法。

于是、准备转身离开。

“你是不是很恨我妈妈?”

以往,姜司南还会喊一句慕晚姐。

现如今,连客气都不再有了。

不、老爷子在的时候,还是有的。

这个家里面,所有人都在带着面具做人,连姜司南也逃不掉。

姜慕晚步伐停在阳台门口,侧眸望向他,视线淡淡:“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不是很不喜欢你?”

姜司南薄唇抿了抿,视线稍有些闪烁。

姜慕晚微微侧身,面对着姜司南,在这暗夜中,让寒风将冰冷的话语送到姜司南耳畔:“等你长大之后就会发现,这世间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极大多数都是在打着爱情的幌子来掩盖自己肮脏的内心,你母亲也不例外,她一边说着是爱父亲的,一边却又动用肮脏的手段想将我从华众赶出去,你以为她很单纯?你以为她很善良?那个对你嘘寒问暖的人站在我背后给我捅刀子想弄死我的时候只怕你是没看见。”

说到此,一阵凉风吹来,带动了她的裙摆,也让她周身寒毛渐起。

“不要对任何人有道德上的洁癖,这个世界上任何灵魂,都是半人半鬼,凑得太近,谁都不是好东西。”

言罢。姜慕晚准备进屋,身后,姜司南急促话语声再度响起:“如果一段感情足够牢固,也不是旁人可以破坏的,你就这么确定你母亲一定是受害者?”

闻言,姜慕晚本是凉薄的脸面上有丝丝怒火泛起,只因姜司南的话实在是太过刺耳,他这话,就好似在说,你确定别人去你家茅坑里拉屎,不是因为你没有关门的原因?

“需要我把话语说的直白些吗?”她侧眸,面上带着薄怒,冷飕飕的望着姜司南。

“我父母92年离的婚,你哪一年出生的?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爱到无可救药,怎么会允许一个女儿和自己的儿子在外五年之久?”

“那他们最终还是离了婚,”姜司南不服,依旧在疾言厉色的同姜慕晚都辩驳。

“知道什么叫母凭子贵吗?你的存在,不过也只是个工具,你以为自己是爱情的结晶?你不过是你母亲为了坐上姜家夫人位置上的一个工具而已,你也是她众多手段中的一种。”

姜慕晚犀利的话语如同尖针似的扎进姜司南的心窝子里。

他想反唇相讥,可又无从反驳。

因为他知道,即便姜慕晚的话语及其难听,可她说的是实话。

自家母亲不止一次用言语暗示过他要守住姜家的财产。

------题外话------

众读者:送姜慕晚跟季言庭进民政局。

顾董:把民政局给老子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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