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在书房,云雨初歇。

世间万物好似都顺了顾江年的意。

他搂着趴在自己肩头的姜慕晚,温厚的掌心一下一下的落在后背,似宽慰似缓解她急促的喘息。

二人薄汗淋漓,姜慕晚长发散乱,紧紧抓着顾江年的衣衫。

衣冠禽兽依旧衣冠楚楚。

唯独她,被折腾的跟块破布似的。

衣衫不整,腿脚酸软,腰疼、背疼。

良久,呼吸平稳,她伸手,轻轻扯了扯顾江年的衣衫,男人落在她头顶的下巴缓缓移开,低眸望着她,浅浅恩了声,带着淡淡的询问之意。

“抱我下来,”她的话,软弱无力。

男人伸手拖着她的腰将人抱进怀里,话语间情.欲不减:“回卧室再来?”

姜慕晚攀着人家的脖子,顾江年抱着人去了沙发处,伸手将沙发上的毯子扯过来将人包裹在内,手中动作将停,只听姜慕晚道:“顾先生,纵.欲过度,小心肾.虚。”

男人餍足的脸面上没有半分怒意,反倒是浅笑反问:“你看我虚吗?”

姜慕晚想,这话,如何回答等着她的都是磋磨。

大抵是摸透了顾江年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她认了输:“我虚。”

“虚也得忍着,我没吃饱,”男人冷冷视线睨了她一眼。

压低的嗓音让姜慕晚往他怀里缩了缩,透着无声的反抗,顾江年见此,薄冷笑道:

“你不会以为我花十亿娶个老婆回来是供高堂的吧?”

卧室内,顾江年将人放在大床上,撑在她上方微眯着眼瞧着人家,跟只吃了半饱的狮子似的打量着自己的眼前的美食。

“给你选择,”顾江年良发现,抛出了选择让姜慕晚自己选。

“什么?”姜慕晚躺在床上望着他。

将落在腰肢上的爪子扒拉开。

“要么、每日按时交公粮,要么一次性管饱,”男人将掌心从她纤细的腰肢上挪开,伸手圈着她的长发,捏在掌心跟玩弄玩具似的。

顾江年这话,就差赤裸裸的询问你,是一天一次,每日按时来,还是多日一次,往死里折腾,姜慕晚无法回答。

也回答不了。

成年人之间,更何况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人,不谈x,说不过去。

欲望这东西,会在某个时间节点自己蹦出来。

若是身旁人丑一点,技术差一点,给自己点心理安慰就过去了。

可偏偏,这人、一表人才技术佳,q大h好会撩拨,不是忍忍就能过去的。

姜慕晚叹息了声,黝黑的眸子凝着他,打着商量开口:“做归做,能不能放过我的腰?”

照顾江年这么磋磨下去,她以后不是腰间盘突出就是腰椎劳损。

还没老就一身毛病了。

男人闻言,悠然一笑,薄唇轻扯甩出无情的两个字:“不能。”

似是怕姜慕晚不死心,在道:“老子当初要不是看中你的腰,也不会白白送十亿给你。”

“顾董癖好挺独特。”

“要怪只怪顾太太脸不行,”言下之意,你全身上下能看的也就这把腰了,连腰都不让我碰,我碰什么?碰你那张不算倾国倾城的脸面吗?

这夜、二人闹完已是深夜,顾江年终将是败下阵来,败在姜慕晚的糯声求饶之中。

他寻得乐处了,便死活磋磨着她,让她喊韫章、喊江年、偏偏不让她在床笫之间喊老公,为何

?膈应。

谁知姜慕晚这张破嘴喊了多少男人老公。

他不稀罕。

这夜,首都某家会场内,有一男人游走于这些豪门贵公子之间,脚步娴熟的让人以为是这里的常客。

包厢内,欢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男人跟女人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不管在何等地方都是暧昧的。

令人分不清的。

阴暗之处,有一男人溜进包厢,而后、又转身离开。

速度之快,叫人没有瞧见。

这夜、无梦且好眠。

再睁眼,亦是次日晨曦微露之时,姜慕晚是被渴醒的,大抵是昨夜被磋磨的厉害了,用嗓过度。

她想起身,但察觉顾江年尚在身旁,便又躺下来,迷迷糊糊的伸手推了推身旁人,将人从睡梦中闹醒。

顾江年这人,说句脾气好,也不算过分,比如,每每晨间被姜慕晚闹醒,鲜少有怒火,反倒是醒来先是低低沉沉的嗯了声,而后伸手将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才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渴,”她没睡醒,困的不行。

这人伸手,将手臂从她脑后抽出,半撑着身子起身下了床,再回来,手中多了杯温度适中的水。

扶着姜慕晚起来,半搂着她,给未睁开眼的人喂水,动作温柔小心。

半杯水下肚,男人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将人放回床上时替人掩了掩被子。

“几点了?”她问,迷迷糊糊开腔。

“七点过五分,”顾江年是个对时间高要求的人,君华有这样一个故事,秘书办新来的员工那日给顾董送茶水。

正在忙碌中的人未曾抬头,询问几点了,秘书说十点半。

顾江年猛然抬头,似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可抬眸之间看见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十点二十一分。

霎时,心落下去了。

而秘书、也被开除了。

这个故事,至今都在流传,且纳入了新入职员工培训课程当中。

姜慕晚恩了声,裹着被子接着睡,床上没了顾江年,就是她的天下,

想如何打太极就如何打太极,想如何燥縢就如何燥縢。

再睁眼,已是八点光景,她起身,拿起手机瞧了眼,一条未读短信映入眼帘,打开,简短的一个字【成】。

她伸手删除短信又将手机放下去。

裹着睡袍起身,端起顾江年刚刚放在床头上的半杯水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

弯身从洗漱台下方拿出药盒掰着什么东西正往嘴里送,将端起杯子准备就着水吞下去时,抬眸,便见穿着一身运动装的男人满面阴沉站在门口。

满身的低气压跟火星即将撞地球似的,令人有那么些许喘息不过来。

淡漠的脸色上拢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姜慕晚端着杯子的手顿在半空,默了半晌,二人默默瞧着对方,片刻,她转回眸,及其淡定的将水杯往嘴里送。

就着水,将口中药品吞下去了。

男人走进,行至她跟前,拿起搁在洗漱台上的盒子。

瞧了眼,他拿着盒子左右看了眼,而后、冰冷如霜的嗓音从喉间冒出来:“紧急避孕药?”

姜慕晚未答,心想,只要没瞎不是不识字都知晓这是紧急避孕药。

吧嗒、男人伸手将手中药盒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语气平平淡淡但蓄着风雨欲来:“你该不会不知道老子每次都没留在里面吧?”

男人凌厉的眸光落在姜慕晚身上,冰冰凉凉的带着刀子似的。

姜慕晚站在镜子跟前,拿起自己的牙刷,拧开牙膏,漫不经心的将洁白的牙膏挤在牙刷上,话语温淡:“大多数男人都觉得没留在里面就没事儿,事实上,人命就是这么闹出来的。”

姜慕晚漫不经心的话语落地,似是想起什么,侧眸望着顾江年,眸光中带着几许惊恐:“顾董该不会想在这段为期两年的婚姻里闹出什么人命吧?”

姜慕晚眼神清淡的睨了他一眼,抬手,将牙刷往唇边送时,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极有深意的提醒了一句:“闹出人命我也不会生下来,顾董还是别想着买一送一这等好事儿,便宜货才做促销。”

啪嗒,男人目光锐利,冷邦邦的视线落在她脸面上,伸手、动作极大的将她手中牙膏甩到了垃圾桶里。

那快很准的动作让姜慕晚毫无还手之力。

“你神经病啊!”咆哮的话语脱口而出。

侧眸,入眼的是男人怒火滔天的脸面,盯着她的视线恨不得此时即刻就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万分骇人。

顾江年死死盯着她,眸光之内,波涛汹涌。

端着一副恨不得能掐死她的神情。

可他不知,也不明白自己这满腔怒火从何而来,这场婚姻的一开始便以利益为开端,姜慕晚今日说的这番话也是大实话。

莫说是姜慕晚了,就是顾江年,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将一个生命带入到自己人生中来。

是实话,可是、这实话也叫他心塞。

一开始有所预想,但预想跟听到之间还是有着千差万别的。

这场婚姻一开始顾江年便没想过结束,他都将姜慕晚规划到自己的往后余生中了,又怎会允许她半路逃跑?

可这女人,今日的举动做的是以后好脱身的准备。

两个成年人之间闹闹就算了,若是闹出人命害了孩子,就天理难容了。

姜慕晚本身家庭破碎,对这方面素来格外谨慎。

只是她不知晓,自己这番无情的话语跟刀子似的扎进了顾江年的心里。

连带着标的那符号都没放过人家。

顾江年可谓是险些气的松了手,良久、

他想,罢、罢、罢、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姜慕晚眼前他起高楼,又眼见他楼塌了、

前一秒还满面怒火恨不得能伸手掐死自己的男人,下一秒弯身从洗漱台下方的柜子里拿了根新牙刷出来,且还挤好牙膏递到她手上。

她不敢接。

望着顾江年的目光跟见了鬼的。

只觉这人掌控情绪是一把好手。

“不想怀就不怀,我也没想那么早做父亲,避孕药对身体危害大,以后我戴,套。”

看、什么都是他来做。

想弄死人是他,通情达理也是他。

姜慕晚半信半疑的伸手接过男人手中的牙刷,

一边刷牙一边从镜子里窥探这人的神情。

心想,若是他动手,打不过,她也好及时跑路。

可显然,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人,直至晨间出门都未有怒火喷张的迹象。

晨间,姜慕晚下楼,顾江年从淋浴间出来,伸手拉开洗漱台下放的柜子,蹲在跟前,瞧着里面的药盒,笑了,被气笑的。

别人买药是买一盒,她是搞批发,十几盒十几盒的往屋子里带,恨不得把药店都给搬空了。

晨间餐桌上,顾江年端起牛奶喝了口,问姜慕晚:“你这么大批量的买,药店没想过举报你?”

姜慕晚睨了人一眼,漫不经心回应:“我说我自己是开药店的,店里没了,过来买点应急。”

顾江年:……………

果然,脑子太好使的女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清晨,临出门之前,姜慕晚上了趟卧室,特意打开柜子瞧了眼,见低头空荡荡的,眉头跳了跳。

蹲在柜子跟前抿了抿唇,这个男人。

真真、不是个好东西。

------题外话------

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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