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彩灯在夜色里绽着美丽的虹光,星星点点,映在了他的眼底。

这一刻,这个抱着自己不肯松手的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惹人怜爱的英俊少年,而少年凝视自己的眼睛,就是一泓倒映满了星光的桃花静水。

额头被他下巴蹭过的那片肌肤在微微发痒,仿佛有小虫子爬过,惹得孟兰亭极力忍着,才没有抬手去擦。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

再多看一眼这双湿嗒嗒水汪汪的眼,她大概就要忘掉自己的这个新婚丈夫,他是一个多坏的人。

她垂下了眼眸,偏过脸,避开了他的目光,推他抱着自己不放的两条胳膊:“行了!别闹了!给我睡觉去了……”

“好的好的!”

冯恪之飞快地点了点头,立刻收回了架在阳台上的两条腿,人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将孟兰亭抱在胸前,转身往房间里去。

感觉他就像在抱娃娃,手法又不是很熟练,自己仿佛随时就要掉下来了。

孟兰亭被迫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蜷起身子。脚晃啊晃的,在他腿上踢了几下。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脚忽然一暖。

一只手掌伸了过来,包住了她的一只光脚丫,轻轻地摸了摸脚底心。

他柔声哄道:“我抱你吧。你光着脚,小心硌到了。”

孟兰亭一阵脸红,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来,不敢再动了,让他抱着自己走了进去。

冯恪之将她轻轻地放在了枕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跟着爬了上来,也躺了下去。

两人一左一右,各自占了床的一边。

孟兰亭依然背对着身边人而卧,一臂如藕,弯曲枕在脸侧,闭上眼,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感到腰后被人用指轻轻地戳了一下。

“兰亭……我睡不着……”

她听到冯恪之说。

“闭上眼,等下就睡着了。”

她说,依然闭着眼睛。

“兰亭……我还是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床仿佛微微震颤了下。

他又戳了下自己。

孟兰亭咬了咬唇,终于睁开眼睛,回过头,赫然对上了一张压在自己后脑勺旁的脸。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自己的枕上,身体和她靠得很近。

只要再过来几寸,两人大约就要胸背相贴了。

房间里光线昏暗,他的脸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五官和轮廓,但一双眼睛,却在夜色里微微闪烁,闪动着温柔的光。

“兰亭……”

他又叫她的名字,声音也是又柔又软的,呼吸间的气息,轻轻地扑到了她转过来的一侧面颊上。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叫着,孟兰亭忽然想起他曾夸她名字好听,说他永远也不会叫腻的话,脸又悄悄热了起来。

有点羞,又窘,却不好意思伸手推开他靠过来的身体,缩了缩肩,正要挪出去些,他的脸继续压向了自己。

“兰亭,我真的睡不着……”

“你让我亲亲你吧……”

他的手悄悄地伸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翻了过来,让她面向着自己。

一片体温烫人的额头,和她温凉而光洁的额,轻轻地靠在了一起。

接着,唇就落到了她的脸上。

孟兰亭睫毛轻颤,蜷着身子,一动不动,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舌好似一条温柔的小鱼儿,游过她秀气的眉、光滑的眼皮子、精致的鼻头,火烧的面颊,最后游到她的嘴边,试探般地轻轻擦了几下后,张嘴含住了她的唇瓣,像贪吃的小孩吸吮糖果似的亲着她。

亲了一会儿,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齿关,一下就捕住了她再也无处可躲的柔软的舌。

两人的身体,早已贴在了一起。

喘息渐渐变得粗浊。

年轻男人的体肤温度,在滋养欲.望的夜色和怀中那具微微战栗的柔软身子的诱催之下,迅速地升高,发烫。

冯恪之感到自己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伴着发自身体深处的那种强烈的渴切和因了渴切而来的痛楚,他恨不能立刻深深埋入她温暖的身体里,彻底地释放自己。

就像那夜曾做过的那样。

但是今晚,他却不敢了。

他终于娶了她,将人带上了自己的床。

但他却已不是那夜那个高高在上、掌人生杀的君王了。

他忍着就要爆发的苦楚,试探着,轻轻分她紧紧闭合着的双腿,打不开,放弃了,改而握住她的一只小手,慢慢地朝着自己带了过来,在她耳边哼哼着。

“兰亭……我难受……不信你摸摸……”

她迅速地缩回了手。

他又捉了回来。

女孩儿紧紧蜷成一团、平日绝不肯轻易让人碰触的身子,在男人不断的求欢之下,终于为他打开了,就仿佛一只含羞张开了硬壳,慢慢吐出平日深藏其里的雪白软肉的小蚌,鲜美至极,诱人无比。

冯恪之再也无法忍耐,一个冲撞,伴着她喉间发出的一声娇呼,终于彻底地占领了今夜本就该属于自己的领地。

夜风宛如湖水,从露台那扇半开的门里无声地涌进,掠动着窗前的一片窗纱。

……

孟兰亭终于知道了,年轻男人的体力原来是无穷无尽的,仿佛永远也没有到个尽头的时候。

在大华饭店的那一夜,她曾给了他两次。

第一次的时候,他草草就结束了,过程有点快,比她原本想象的要轻松许多。

她除了刚开始的疼痛,没什么别的感觉。

当时她松了口气,立刻爬起来要走,他却很不高兴,拦着不让她走,只允许她打电话回去,告诉周太太她不回。

当时她处于弱势,无可奈何,只能照他的话去做了。

然后就是那夜的第二次。

他磨了她很久,断断续续,从半夜一直纠缠她到了凌晨的三四点钟。最后大约是得了很大的满足,完事把她搂在怀里就睡了过去。随后,孟兰亭悄悄地离开了。

她本以为,像那夜的第二次,就已是个劫了。

但直到今晚,她才知道,冯家的这个儿子,是个多么叫人讨厌的坏男人。

一开始他很温柔。

但很快,他就仿佛原形毕露了,开始使劲地折腾她,比那天晚上还要激烈。

到了最后,孟兰亭浑身汗湿,感到自己已经吃不消了,实在忍不住,抱着他汗淋淋的后背,颤声哀求:“你快些……我痛了……”

他喘息着,慢慢地停了下来,却依旧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一手捏住她汗水沾了凌乱发丝的脸,俯下脸,逼问她:“喜不喜欢我?”

他的手劲很大,捏得孟兰亭脸颊发疼,话都没法说,摇头挣扎,喉咙里含含糊糊地呜了两声。

他眼底掠过一道幽暗的光,手松开了她的脸,咬紧牙关,又是狠狠的冲撞。

孟兰亭被他顶得眼泪都出来了,捂住脸,呜了一声:“喜欢——”

他低头,张嘴咬住她捂着脸的一根纤指,胸膛里溢出一道充满了满足的低沉的呻.吟之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欢爱。

他把女孩儿搂在胸膛上,让她听着自己胸腔里跳得犹如鼙鼓的心跳之声。

孟兰亭趴在冯恪之的胸膛上,慢慢地从刚才的忘情中舒缓了下来,想下来。

他的手臂紧紧地收着,不叫她离开。

她试了几次,放弃了。滚烫的面颊贴着他汗津津的胸膛,闭着眼睛。终于,感到他松开了自己,开了床头的一盏壁灯,接着抱她起来进了浴室,洗了洗,又抱了出来,放回到床上。

他也跟着躺了下去。

孟兰亭依然脸热心跳,去拿自己那件被丢到了一旁的睡裙,手却被他给抓住了,强行带了回来。

“往后在床上,不许你穿衣服!”

“睡觉不许背对着我!”

“还有,我在的时候,洗澡也不许闩门!”

他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带着沙哑的余韵,语气却很是霸道。

不止霸道,简直是不要脸了。

又想起刚才他逼着自己对他说那些羞人的话,在浴室里,她央求他出去让自己洗,他就是不走的一幕,半是羞,半是羞,睁开眼睛,盯着他瞧。

冯恪之和她对望了片刻,爬了起来,拿来睡衣,递了过来。

“穿吧。万一着凉就不好了。”

孟兰亭实在懒得理他了。

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将被子拉到下巴,闭上眼睛,说:“我好累,睡觉吧。”

才安静了一会儿。

“兰亭,我那天撞了车,头上缝了好多针,发了烧,还晕了过去。那么多天,你都不来看我。”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带了点委屈。

孟兰亭心里暗叹了口气,想了下,睁开眼睛,转过身来,和颜悦色地问:“那你的伤,现在好了没?”

“你看看。”

他把脸凑了过来。

孟兰亭爬了起来,对着床头灯,撩开他的额发,看了一眼。

额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再过些时候,应该就会恢复完全。

“没关系的,过些时候就看不出来了。睡吧。”

她吹了吹,哄了他一句,自己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兰亭,我的伤疤要是好不了,你会不会嫌我?”

孟兰亭心里已经不知道翻了个多少个白眼,听他又这么问,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第一次遇到他时,因他出众的外貌而叫自己感到眼前一亮的一幕。

自然了,皮相都是假的。一张嘴,就原形毕露。

“你说呢?也就一张脸还可以看了。”

她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

冯恪之盯着她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忽然扑了上去。

孟兰亭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你干什么?还不睡觉?”

“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冯恪之咬牙切齿地说,将她再次压在了身下。

房间里传出孟兰亭发出的一道娇呼之声,随即就被什么给吞没了,融在了这个漫长的夏日夜晚的夜色之中。

……

次日,说好十点出发,新婚夫妇去往冯公馆和家人一起吃午饭。

九点五十分了,门里还没有动静。

老闫早就已经备好车,等在门口。

冯妈都不知道在新房外转了多少个圈,眼看时间到了,怕两人过去迟了不好,只好敲了敲门。

孟兰亭窝在冯恪之的怀里睡着,被敲门声给惊醒,睁开眼睛,看了眼透进来明亮阳光的窗帘,吓了一跳,急忙推醒还在呼呼大睡的冯恪之:“快点醒来!要迟到了!”

冯恪之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盯着她背对着自己匆忙穿衣的背影,伸手过去,一把就将她人拖了回来,抱住,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没关系的,再睡一会儿。等下我打个电话,就说不去了……”

孟兰亭一掌拍开他凑过来的脸,从他怀里出来,把他的衣服朝他丢了过来:“给我起来!”

冯恪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浴室的门后,从床上一跃而起,急忙跟了进去。

冯妈敲过了门,在外头竖着耳朵等了片刻,终于看到门打开了。

小少爷笑嘻嘻地跟着新少奶奶走了出来,两人衣装整齐。

孟兰亭的脸微微有点红,推开冯恪之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微笑道:“我们好了,可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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