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么, 这里是防盗哦  秦母听了, 却丝毫没有意外,那两家是啥样的人她早就摸透, 就老头子甘愿当那睁眼瞎!

不光她,秦家的人都知道, 秦奋眉毛皱的高高的, 不过他一向寡言,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是秦耀,一听心里就鬼火冒。他辛辛苦苦挣的钱, 交给爹娘, 那是应当的,可那两房算个啥,这些年来占他们家的便宜还没占够?

“爹, 您老可长点心吧,大伯和二伯就是看着您好骗,这才搞出这些花样, 您说说,他们都从咱家拿走多少钱了?说是要还,还了吗?一个子儿都没看见。我们自个儿系紧裤腰带饿肚子, 一天两顿都能照出人影来, 您倒好, 善心一发, 拿着全家的心血霍霍...哎哟!”秦耀的话还没说完, 脑袋就被气急的秦父猛的敲了一下。

“老子让你胡咧咧,你还管上我来了!”秦父站起来追着秦耀打,秦耀抱头鼠窜,父子俩在屋子里来回窜。

“哈哈哈,爷爷使劲儿!”秦子远将这一幕当成了秦父和秦耀在闹着玩儿,拍着小巴掌哈哈笑。秦子浩一见哥哥笑了,也跟着咧嘴笑。就连马大妮怀里的子茹也在叫:“打,打....”

秦耀边跑边气骂:“三个小王八蛋,还没有良心啦!”

“哈哈哈...”三个小的笑得越发欢畅。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可见这一幕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就这么追逐了好一会儿后,秦父累了才停下来。

秦母板着脸让秦芳去拿块帕子来给秦父擦汗,等秦父缓过气后才说:“好好说话不行吗,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拿烟袋揍!”

秦父瞪一眼嬉皮笑脸的秦耀:“你听听他都是说的啥话。”

“啥话?实话!”秦母说的铿锵有力:“老二难道瞎说了,我们家不是以前了,现在哪还有那么多东西让你去接济这个接济那个,你也看见了,就是知道你不会不管他们两家,现在都骗到你头上了,老头子,难道你还看不清他们是啥人?”

“就是,爹,大伯和二伯成家,造屋子,买地哪一样不是爷爷帮着张罗的,可爷爷卷入官司的后,大伯和二伯却逃的比谁都远。他们这么不知好歹,您干啥还要这么巴心巴肝的啊。”秦耀抹了一把脸上因为刚刚激烈运动流出的汗,不满道。

秦父又瞪一眼秦耀,最终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们终归是秦家人,是你们爷爷养大的,你爷爷临走的时候要我照料着他们,这咋能不管!”

“照料啥照料?都是老大的人了,现在孙子孙女都有了,你还照料个啥,你帮人家当秦家人,人家把你当好骗的棒槌!”秦母想起这些年因为老头子一意孤行,被占的那些便宜就一肚子的气。

“行了,以后他再骗我,我就不管了。”秦父吧嗒吧嗒砸口烟,有些恼怒的说道,毕竟被骗了,放谁身上都不能高兴的起来。

秦父这么说,秦家人却一个也没露出高兴的神色,无他,这样的话他们已经听过太多回了。但有什么办法呢,秦父是秦母的丈夫,秦伀他们的爹,在这个家里,秦父一般不管事,但只要管事,谁都拗不过他。

“行了,都去睡吧,坐在这里费油。”说罢,秦母一脑门的官司,一说完就将桌上的灯吹了。

今晚又没有月光,屋子顿时黑漆漆的,秦家人都站起来摸索着往各自屋子里去。

“哎哟,谁踩我脚了?”马大妮嗷的一嗓子叫出声。

“我说咋这么软了,他娘,你是不是最近吃胖了?”紧接着秦耀的嘀咕声响起。

“噗...”李绮罗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刚笑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牵住了,下意识的反手就要扎针,“绮罗,跟我来。”牵住她的人是秦伀。

听见秦伀的声音,李绮罗在黑暗中笑笑,末世那几年煎熬出来的警惕心,果然不是这么容易就去掉。

跟着秦伀进了屋子,又在他牵引下到了床边。

“你才到家里,不熟悉,看不见的话我怕你碰着东西。”等李绮罗坐在床上后,秦伀才松开了手,并在黑暗中解释了一下牵她手的原因。

无形撩人最为致命,李绮罗点点头,点过后才想到根本就看不见,便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我姐姐嘛!我不会多想的。”挺可惜。

黑暗中的秦伀沉默了,李绮罗只当是说中了他的心事,耸耸肩,窸窸窣窣中脱了外衣,一个翻滚到了床里边,照常拍拍旁边:“快来睡吧。”

黑暗中的秦伀听着李绮罗这句话,总觉得她语气像花楼外边邀客的老鸨。摸到床边,也褪下衣裳,刚躺下,被子就盖在了身上:“现在天凉了,别打被啊,免得着凉。”李绮罗将被子一抖,这床被子并不大,想要盖住两人,无可避免就要往中间挤。

李绮罗无所谓,来了这么多天,生物钟已经调过来,很快就入睡了,秦伀感受着身边的热源,却久久无法闭上眼睛,身子僵的和木头一样,他从没和人这么贴近过,直到李绮罗酣睡的小呼噜声传过来,秦伀才稍稍松了口气,渐渐放松了身子。

第二天天刚亮,李绮罗便睁开了眼睛,侧眼一看,旁边已经没人了,李绮罗嘀咕一声:“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早饭照例是能映出人影的稀粥,一天两天还行,天天这么吃,馋的李绮罗看什么都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

“娘,我今日要去县里将抄的书交了。”秦伀喝完稀粥,对秦母道。

秦母也知道秦伀自打病好后就在抄书,要不是她拘着不准秦伀太费神,说不定秦伀就要从早抄到晚了。

“好,等会儿和你大哥,二哥一起去,老大老二,路上照着老三点儿。”秦伀大病初愈,秦母总是不放心。

秦奋点点头:“知道了,娘。”

秦耀哼唧一声没有说话。

“娘,我去吧,我和相公一同去县里,大哥二哥要去上工,晚了不好,我去,我照顾着相公,在路上慢一点儿也无所谓。”李绮罗一听秦伀要去县里,双眼一亮,忙将口里的糊糊吞了,举着手道。

秦母一听确实如此,便同意了,走的时候还叮嘱李绮罗:“绮罗,伀儿病才好,路上莫走快了,交了书就领着他回来。”

“放心吧,娘,包在我身上。”李绮罗一拍胸脯。

一只手在她背后轻柔的拍了拍:“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慢点儿吃。”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李绮罗向秦伀投去感激。

秦母看得满意,就是,这么好的儿媳,伀儿就应该对她好些。

马大妮看的眼热,碰了一下身边的秦耀,秦耀正在回味今天在食店里吃的菜,冷不丁被碰一拐子,不明所以的看向马大妮:“干啥?”

马大妮朝李绮罗和勤奋这边示意。

秦耀喝下最后一口糊糊:“你咋了,眼睛咋抽抽了?”

马大妮气结:“算了。”

吃过晚饭,勤奋和秦耀开始上交工钱。

大越境内有一条贯穿南北的通江,云阳县正好位于通江旁边,通江沟通大越南北,北下南上的船只自然不少,得益于此,云阳县的码头也分外热闹。

附近的村落,只要是农闲时节,许多人都会到码头上打短工。秦奋就是短工中的一名,而秦耀则不同,勤奋憨直,他却自小就机灵,念了几年书,后来自己惫懒,小小年纪就知道跟着同窗出入烟花柳巷之地,被秦父发觉,一顿好打,也看出他虽然有些小机灵,但想要在读书上有所成就还远远不够,就将他拘了回来。

秦家虽然自十年前落败了,但之前的影响力还遗留了几分,秦父便舍着老脸在码头上的一个货行给他求来了一个记账的活计。

这几年马马虎虎,秦耀虽然不说多爱岗敬业,但也没出过什么大错。

秦家的堂屋里罕见的点了大灯,秦父和秦母端坐在上方,秦奋先交钱。

“爹,娘,这个月活计多,我得了八百文钱。”秦奋从怀里掏出一串银钱。

秦母点点头,将银钱拿过来,分了两百文递回给秦奋。秦奋也接了,张翠翠坐在原地脸上按耐不住露出喜色。

“爹,娘,这是我的工钱。”见秦奋交完,秦耀忙笑眯眯的将自己的工钱也上交。

秦母一把拉,看着秦耀:“老二,你的工钱一个月不是四百文吗,这里咋只有三百五十文?”

秦耀立刻苦了脸:“娘,您是不知道,我今天记错了一个数字,东家把我一顿大骂,还扣了我五十文。”

“啥!你竟然记错了一个数字?”秦母还没出声,秦父先怒了:“你是干什么吃的,我舍下这一张老脸为你求来这个活计,你倒好,在外面给老子丢人,要是再不中用,你就给我滚回来!”

“是是是,爹,我以后一定小心,保证不再犯。”秦耀一连声的认错。

倒是秦母看了秦耀一眼,那里面有探究。

李绮罗敏锐的感觉到秦耀下意识躲开了秦母的眼神。

秦母沉着脸在三百五十文里数出五十文递给秦耀,秦耀一边接一边笑嘻嘻的道:“谢谢娘。”等秦耀坐回去后,马大妮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五十文钱装回了自己荷包里。

秦母看一眼几个儿子儿媳:“绮罗才进门,还不知道我们秦家的规矩,你们几个心里只怕也有嘀咕,我就再讲讲,按理来说,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不管是谁,都没有存私房的道理,打眼看看,小青村谁家都是一样。但我知道,就算是儿子,有了小家后,那也有自己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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