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么, 这里是防盗哦  “伀儿,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小心身子受不了。”秦伀刚出去, 李绮罗便听见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

“娘, 没事,我身子已经大好了, 大夫也说了多动一动反而对我身子有好处。”

“那就好, 菩萨保佑我儿子以后健健康康, 无病无灾, 你媳妇儿呢!”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拔高。

“她昨夜累着了...”不等秦伀说完,外面忽然砰的一声,紧接着李绮罗所在房间的房门就被人大力踹开。

见李绮罗竟然还躺在床上, 王芳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她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张嘴大骂:“作死的懒货, 一家人都起来了, 就你还躺着,你去打听打听, 哪家新媳妇像你一样,还不赶快给我起来做早饭。”到底是才进门的新媳妇儿, 王芳也没有骂的太难听。

“吵死了。”王芳的声音实在太大, 李绮罗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来惬意的打了个哈欠, 伸了伸懒腰, 嗯,舒服!

王芳看着 不紧不慢丝毫不把她放在心上的样子,气的一个倒仰,这还得了,才上门就这么嚣张,不把她压下去,以后这懒货还不得骑到她头上。

正准备再给李绮罗一点儿厉害瞧瞧,却见李绮罗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王芳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做早饭?”做饭这事儿可以,在李绮罗的心中,再也没有什么比吃的重要了。

“你别给我装傻,谁家新媳妇进门不得给公公婆婆敬茶做饭,你倒好,全家都起来了,你一个人还赖在床上,主簿家的家教就是这样?”不等王芳继续说下去,李绮罗立刻站了起来,“我马上就去做。”

见李绮罗动作迅速,王芳脸上的阴霾终于少了一点儿,她一项信奉打蛇打七寸:“你是主簿家的闺女,但别以为这样就能高人一等,嫁到我们秦家就是秦家的媳妇儿,就得守秦家的规矩,以后你再这么懒下去,我就叫伀儿休了你,主簿家的闺女是一个懒货,你看外面哪些人怎么说你们李家!”别的新媳妇儿听到这些,只怕得吓死,但李绮罗就觉得烦。

李绮罗出了房门,王芳还在后面高声念了一通,李绮罗本想给这啰嗦的老妇几针,好叫她住嘴,但还没行动,秦伀倒先开了口:“娘,李...娘子才刚到咱家,还不熟悉规矩,您慢慢教,有您这么好的婆婆,是她的福分。”

王芳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看着秦伀那心肝宝贝儿的腻歪眼神,让李绮罗全身一麻。

“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为了你媳妇儿。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老大家的,带她去厨房。”

王芳刚说完,立刻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一位用粗布碎花布巾包着头的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左右,身材纤瘦,面容柔和。

她脆脆的应了声,“好的,娘”,又看向李绮罗:“弟妹,跟嫂子来。”笑着上前拉住李绮罗的手腕。

王芳看了,满意的点点头。大儿子就是一个闷棍,老实的屁都放不出来一个,但这个大儿媳还真是讨着了,勤快利落,性子也伶俐。

李绮罗被这个大嫂牵着出了屋子,打眼看去,秦家的屋子并不小,院子也大,院子里还用青石板砌了,收拾的干干净净。

见李绮罗打量院子,便道:“咱们这院子在村子里是头一份,屋子多,以后你和三弟多生几个娃娃,也有的是住的地方。”说完便看着李绮罗,却见这个弟妹丝毫没有被打趣的害羞,还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

张翠翠立刻笑一声:“看我,说什么呢,再耽搁下去娘该骂了,咱们快去厨房。”

秦家的厨房面积也不小,各种东西整洁有序的摆放着,灶台也收拾的干干净净。李绮罗看一眼,却并没有看到粮食,只看到了立在墙角的一支橱柜。

粮食定是在那里面了,李绮罗直接向橱柜走去。

见李绮罗要开橱柜,张翠翠忙将她拦住:“弟妹,这柜子的钥匙在娘那里,只有娘才能打开,以后你可别私自开了,不然娘肯定要骂你。”

李绮罗听了咂舌,这算什么,做饭的人连粮食都拿不到?

“弟妹,这是今早要吃的东西,都是昨天宴客剩下的,你热一热就行了,嫂子帮你烧火。”张翠翠说完,就去院子里拿柴火去了。

李绮罗顺着张翠翠的话一看,只见一个小水缸里放着两个密封的瓦罐,李绮罗将瓦罐揭开一看,一个瓦罐里装着黄乎乎的糊糊,另一个里面放着十几个杂面馒头。

就吃这些?也是,早饭自然要吃的清淡一点。

这么一想,李绮罗蹙着的眉松开了,这些东西虽然一看就是粗粮,但对于在末世挣扎了这么久的李绮罗来说,已经算是上等的美味。

李绮罗在末世前有两大爱好,一个自然是刺绣,另一个则是做饭,当然,末世前的做饭,那是精雕吸啄。其实真正的刺绣大家往往也是一位出色的艺术家,需要极敏感的艺术嗅觉,一副刺绣,怎么打底,怎么着色,怎么排布整体都需要极高的天赋。十指春风绣出一个精彩绝伦的世界,优秀的绣图艺术性并不下于名画。

前尘过往,现在想来也是枉然,李绮罗将两个瓦罐搬出来,张翠翠已经麻利的将火烧起来了。

说是做饭,但用的都是前一天剩下的食材,李绮罗准备直接将糊糊倒入锅中,再拿一个蒸格放在锅上,将杂面馒头放上去一同蒸了。

张翠翠一见忙拦住,“弟妹,这糊糊是昨天宴客的,稠着呢,咱们自家人哪里能吃这么稠的糊糊。”说罢,直接舀了好几瓢水在锅里:“等水烧开了,再将糊糊倒进锅里,弟妹你待会儿直接搅拌就行了。”

李绮罗:“....”糊糊本来就不多,还掺了这么大几瓢水,一会儿到底是吃糊糊还是喝水啊?

李绮罗:“咱家这么缺粮食吗?”

张翠翠笑一声:“这年头谁不缺粮食。”

李绮罗叹一口气,看来她想在这里大吃大喝的愿望并不容易实现。

“大嫂,中午吃什么?”中午应该有肉吧,她真的很馋肉。

张翠翠被问的一怔,很快回答:“不知道呢,要看娘怎么安排。”

那个嘴巴厉害的老婆子?看来,这古代不好混啊!连一口吃食都掌握在刻薄婆婆手里。

见李绮罗一脸的失望,张翠翠只当是她从主簿家的小家到秦家的媳妇,习惯不了中间的落差,也不说话了,将火烧的的旺旺的。

等到糊糊和馒头都要热好的时候,王芳进来了,她看了一眼锅里,没说什么,直接从兜里摸出钥匙,开了橱柜。

从橱柜里拿出半碗肉,也不吩咐两个儿媳,自己另外拿出一个小锅,让张翠翠将另一个灶口的火也烧上,将半碗肉倒进去,直接热了。

古代的肉纯天然无添加,扑鼻的肉香直往李绮罗鼻子里钻,李绮罗没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也控制不住往那半碗肉看去。

王芳似有所感,无比锐利向李绮罗看过来:“秦家的媳妇儿就没有一个好吃懒做的,谁敢伸手,小心我剁了谁的爪子。”说完余光也照顾了一下张翠翠,儿媳妇儿就是要时时敲打。

张翠翠忙低下头烧火。

李绮罗翻了一个白眼,算了,这老婆子好歹比她辈分大,这是人家的东西,不给她吃也无可厚非,她就不相信,来到这里她还挣不到肉吃了。

再不济,这里总有林子吧,凭着她那不下于东方不败的使针异能,野鸡野兔什么的,应该能打上一些。

她昨晚上悄悄试了,异能还在,只是回到了最低等,不过问题不大,只要异能还在,以后总能慢慢增长。看来这异能与躯壳没关系,而是附在灵魂里。

“奶,奶,肉,我闻着肉了。”肉的香味一传出,厨房门口就来了两个小娃娃。两个小团子都在头上扎了一个丸子,和张翠翠有些像,大的那个四岁左右,小的看着不超过两岁。

俩孩子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大的那个眼睛咕噜噜转,小的那个已经在流口水了。

“子远,子浩,你们俩怎么来了,快回去!”张翠翠悄悄看一眼王芳,马上站起来对着俩孩子道。

“你吼什么,孩子要慢慢教。乖孙,快到奶奶这来。”王芳喝了张翠翠一声,对着两个孩子招手。

俩孩子立刻欢天喜地的跑进厨房,一边一个抱着王芳的腿,用奶音不停的喊着奶。

王芳被喊的晕乎乎的,直接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吹了吹,塞到大的那个嘴里,小的那个立刻就着急了,抱着王芳的腿急不可耐的蹦跶,嘴巴张的大大的,“我,我,我...”

王芳摸摸小的那个头,“好,都有,都有。”又夹起一筷子肉,怕小的那个嚼不烂,自己嚼碎了这才喂进小的那个嘴里。

可是这几乎将秦家的余钱都掏光了的提议却并不能让秦大伯满足,他借十两银子,现在秦父才给他一两银子,这那儿够啊!

“老三,这,一两银子也不够啊,那边说了,十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秦大伯殷切的看向秦父。

秦父又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大哥,就不能再相看其他人家了?”

“哎,要是能相看其他人家,我干啥还这么着急忙慌的,这不是舸儿那个不成器的,就看中了人家姑娘吗。”秦大伯一拍大腿。

秦父沉吟了一下,忽然冲着李绮罗这间屋子道:“老三,你出来。”

李绮罗一惊,莫非秦父还真的要用儿媳的嫁妆去填补秦大伯一家?

秦伀也看向李绮罗,李绮罗发现秦伀一惯温和的眼睛里这会儿却暗沉起来。“你就在屋里,放心,你的嫁妆不会动的。”

秦伀说完就推开门出了屋子。

要是别的事,李绮罗还真没打算出头,但现在都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她怎能退缩,不管她是不是原身,但落到了她手里,就是她的。

先不说满足口腹之欲,她打算用刺绣挣钱,也需要本钱,之前不知道,这嫁妆倒是给了她一条路。

秦伀刚刚在大堂里站定,李绮罗便推开房门也走了出来。

秦父一惯有事情只对几个儿子说,管教儿媳那是秦母的事,他原本打算将这事儿给秦伀说,然后让秦伀去说服李绮罗,毕竟女子都是以夫为天,秦伀开了口,这个儿媳还能不同意不成?

不过没想到李绮罗也跟着出来了,秦父脸色瞬间便黑沉到底:“老三媳妇儿,我们这谈事儿,你出来干啥?”

李绮罗嫣然一笑:“爹,您也不用瞒着我了,我在里面都听清了,这位就是大堂伯吧,大堂伯,侄媳给您见礼了。”李绮罗学着原身记忆中的样子,给秦大伯福了福身。

秦大伯不自在极了,毕竟打堂侄媳妇儿嫁妆的主意,在哪儿说出去都不好听,现在还当着当事人的面。

“老三,那你也听清了?你给你媳妇儿说说,毕竟这是我们秦家的大事,你爷爷走的时候,也说了咱们秦家现在村里拢共也只有这么几房人口,要守望相助才对。”秦父不直接对李绮罗说,而是吩咐秦伀。

“爹,绮罗才来咱们家,我们就这么做,要是传了出去,人家怎么说咱们秦家?”秦伀听了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温声道。

这倒是,秦父又迟疑了。

秦大伯忙道:“这里都是咱们秦家人,大家都不说,谁会知道?”

秦伀转身看向秦大伯,恭敬道:“大伯,舸哥娶亲,真的要这么多银子吗?咱们小青山还没有这样的先例。那家人您摸清楚了吗,这么狮子大开口,要是结了一个贪得无厌的亲家,那不论对舸哥还是大伯您,都是很大的麻烦,这事儿,还是要查清楚的好。”秦伀一脸真诚,语气也是担忧无比。

这倒是提醒了秦父,他也忧虑的看向秦大伯。

秦大伯看着为他担心的侄子,倒是没有丝毫怀疑,毕竟这个侄子一惯对他们几个叔伯都恭敬的很,现在也是真心为他们担忧呢!

不过今天这事儿就是拿着来向秦父要钱的借口,秦大伯虚笑一声:“伀儿,你担心的是,不过那家人我们之前都摸清楚了,没啥大问题。就是家里穷,嫁女儿要的聘礼是为了给他们小儿子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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