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浅淡的安德罗氏贵族在看清躺倒在他跟前的罗鬃女人后,稍有讶异,不过就算明知这是博瑞·霍尔公爵大人喜爱的女人,他也无法违抗艾丽莎公爵大人的命令。

没有迟疑,毫不温柔地一把拉起地上的罗鬃女人,拨开她已松散的发,露出了其白皙秀颀的脖颈,薄薄的皮肤下涌动着新鲜血液,一股诱人的香味袭来,激得眸色浅淡的安德罗氏男子嗜血本性立时苏醒。

迫不及待地召唤出尖锐的獠牙,男子浅淡的血眸中跃动着妖异的红光,不再压抑兴奋,右手摁在还昏迷着的女子的头侧,让她脖颈处皮下的经脉更加的明显,后一声低吼将獠牙扎进了经脉。

“呃……,”大概是因为太疼痛,昏迷着的洛熙珮妮发出一声低弱吟咛,紧蹙起一双秀气的眉头,纤长的眼睫颤了又颤,隔了足有五秒才勉力掀开了眼皮。

感知到颈间的疼痛,以及自己的血液在不断地流失,不禁双目大睁,神魂立马归位,眸中尽是恐惧,极力地想要挣扎,只是此刻她就如一滩烂泥一般:“不……不要,求求……你……博瑞救我……”

可惜这会博瑞·霍尔也遇上了大问题,不知为什么他的血统好似被压着,以致全身僵硬如石。

且因为娑婆拉耶母树花的盛开,沉睡在脑海深处的那个灵魂竟有苏醒的迹象,他想要收敛瞳孔中的娑婆拉耶母树花,可……可却难以驱使血统。

短短时间,静立一旁的艾丽莎·米勒公爵心口处的伤已经痊愈,瞥了一眼面上已无一丝血色的洛熙珮妮那个可恶女人后,立马转身跟着直觉走向东孚杉林深处,仰首上望,只是除了密密麻麻的枝杈,她什么也捕捉不到:“奥斯汀……是你吗?”

除了他,根本无别的安德罗氏始祖能召唤出博瑞的血统,并加以压制,她是亲眼目睹娑婆拉耶母树花在博瑞的眸中盛开,奥斯汀一定就在这附近。

奥斯汀……奥斯汀……

盘在银杉树头有些没精打采的乌黑黑,听着艾丽莎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禁有些恼怒,这是蠢还是笨?得救了,她趁机去招待招待博瑞·霍尔不好吗?寻他干什么,他要是想现身,还用得着她找?

只是现在恼也没用,他得赶紧回去中心城堡,不然迟早要露陷,闭上一双黑豆眼隔了两秒,那熟悉的女音还在耳边,无奈睁开眼睛将自己团紧。

没有肉身的支撑,他当真就只能一击,丧着张鸟脸,在心中哀嚎着:“小德西,救命啊,”声音愈来愈近了,乌黑黑不得不屏住气息,极力地让自己融于黑暗中。

就在艾丽莎·米勒踏进东孚杉林的中心地带时,一粒散着幽光的巫沙从空中掉落,滑过窝在最高的那株银杉树头的黑乌鸦眼前,不待艾丽莎·米勒察觉,那粒巫沙便带着黑乌鸦一同消失在东孚杉林的中心地带。

“求……求你,放了我,”洛熙珮妮无力地推着摁住她的那位安德罗氏贵族,琥珀猫眼中的星光已经黯然,但她记忆中的那双凝血如琉璃的血眸却更加的美丽,心中充满绝望,他再不能救她了。

吸饱了血,眸色浅淡的安德罗氏男子终于满足地放开了洛熙珮妮,遵循艾丽莎公爵大人的命令,唤醒自己的血统。

洛熙珮妮一得自由,便想要逃跑,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四肢软趴趴的使不上力,好不容易翻了个身,可惜连站起都是奢望,伸手向前,五指微微屈起,指甲才沾了一点泥就再没力气了。

已经召唤出血统的安德罗氏男子,伸手去拉洛熙珮妮,就在其指腹触及她衣裙的瞬间,一道银光掠过,咔嚓一声,安德罗氏男子的脖颈被扭断,头颅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挂在脖颈上。

现出身形的威尔森·麦克亚当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刚刚就是这只手拧断了那个安德罗氏男子的脖颈,可……可他今天混进斯特林庄园仅仅是为了凑热闹,没想作乱,抬步便想赶紧离开。

“呃……救救我,”洛熙珮妮看向威尔森·麦克亚当,转化中断让她松了一口气,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艾丽莎·米勒就在附近,她要赶紧离开,那双含泪的琥珀猫眼中尽是乞求,更显楚楚怜人,伸手去够那个男人:“救救……我……”

威尔森·麦克亚当紧拧双眉,歪仰着头上望,心中有着犹豫,听到这个柔弱美丽的罗鬃女人求救,他竟想带她离开,看着高挂的明月,迟疑了会,依着心意上前抱起了她,只是刚转身就不禁后退了一步。

因为一个卑贱的罗鬃女人被同伴袭击,又没有找到奥斯汀的艾丽莎·米勒心情本就不好,再见一头银狼竟抱着她的猎物想要逃跑,心情更是差到极点:“放下她,然后你滚。”

“美丽的艾丽莎小姐,这……这就是个误会,”威尔森·麦克亚当又后退了两步,想要将女人放下。

可洛熙珮妮当他是救命稻草,怎可能轻易松手,双臂毫不矜持地紧紧环着他的脖颈,全身颤抖着更咽道:“求求你……求求你了……”

威尔森·麦克亚当只觉今晚真的是奇妙,他冷了千年的心竟对一个弱小的罗鬃女人生了怜悯,这不正常,下瞥了一眼女人,加重语气低声说道:“你先松手,”艾丽莎·米勒可不好惹。

隐在林中一棵千年银杉后的海音,抱着缩成一团的乌黑黑在静静地看着好戏,原以为洛熙珮妮会被一位血统一般的安德罗氏贵族转化,没想到……真真是祸害遗千年。

“我让你放下她,”艾丽莎·米勒慢慢地上前,在走至还跪着的安德罗氏男子身边时,伸手将他的脖子按到脖颈之上,手指间升腾起血雾,原还处在自愈中的安德罗氏男子蓦然轻咳出声。

“公爵大人……咳咳,”男子浅淡血眸中的粘稠血液还未退去,知道自己没能完成命令,不待问罪就已跪伏在地。

“你先退至一边,”艾丽莎·米勒并不怪他,威尔森·麦克亚当是麦克亚当银狼部落的王,想要解决一个普通的安德罗氏是轻而易举。

“是”

到了此刻,洛熙珮妮仍是不放手,脸埋进男子的怀里,瑟瑟发抖。

艾丽莎·米勒步步紧逼,威尔森·麦克亚当勾唇无奈地笑着,收回了抱着女人的双手,后不再怜香惜玉一把扯下她。

“不要,”洛熙珮妮瘫软在地,但柔若无骨的手还死死地拽着威尔森·麦克亚当燕尾服的燕尾:“不要丢下我……”

“既然是混进来的,为什么就不能装聋作哑快快乐乐地玩耍呢?”艾丽莎·米勒积了满腹的怒火,似终于找到了泄口一般,闪身就攻向威尔森·麦克亚当的要害。

威尔森·麦克亚当抽回自己衣服的燕尾,连连躲闪:“有话好好说,我真的没想坏你的事,”话音还未落,一只利爪就划破了空,他急忙后撤,可惜并未躲过,右边耳鬓连带着面颊都火辣辣地疼。

候在一旁的安德罗氏男子再次走向洛熙珮妮,他还未完成艾丽莎公爵大人下达的命令。

有了时间缓和,此刻的洛熙珮妮已经有了一点气力,见救她的那个英俊的男子被艾丽莎·米勒缠住了,她也知指望不上,便赶紧双手撑地爬起,踉踉跄跄地逃向城堡的方向。

安德罗氏男子捂着还有些疼的脖颈,紧随其后,不过十秒就追上了她,一把揪住她的发,毫不拖沓地咬破自己的手腕。

“啊……不要,”洛熙珮妮再次瘫软在地,双目紧盯着一棵粗壮的银杉树,那里有一块银白色的裙摆在飘动:“海……海音领主,救命啊……”

海音闻言不禁挑眉,垂首看向自己的裙摆面露了然,后似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抱着乌黑黑在安德罗氏男子惊恐的目光下转身离开,身后的嘶叫乞求未能打动她一丝一毫。

出了东孚桑林,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海音仰首看了下天:“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明日还要开门做生意。”

确实该回去了,乌黑黑耷拉着脑袋,他有点昏沉沉的。

东孚桑林里打斗的动静愈来愈大,不过中心城堡中的气氛也是越来越热烈,海音找到了她姨母,正好里里桑德拉公爵和亚历山大也在。

“这么早就回去吗?”西雅今晚是肯定不便随海音一起回德西家铺子的,她有些不舍:“要不就在这住一晚吧?”

海音婉拒:“明日铺子还要开门,”转眼看向亚历山大,“斯特林庄园的东孚桑林晚上比白日时可热闹多了。”

“什么意思?”没头没尾地来这一句,亚历山大有些会不过意来。

不过里里桑德娜公爵在听完这话后,面上神色立变,转眼就去查看周遭,发现不但博瑞·霍尔不在,就连艾丽莎也没了踪影,她立马闪身出了中心城堡,去往东孚杉林。

亚历山大见状也有了猜测,撂下一句:“你先等我一会,”便赶紧跟上他母亲。

西雅蹙眉:“艾丽莎·米勒和博瑞·霍尔动真的了?”不过这两位斗起来,她也不意外。

博瑞·霍尔明知艾丽莎·米勒钟爱血色衣裙和首饰,可任由着那个洛熙珮妮穿戴血色衣饰,要是这洛熙珮妮身份说得过去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个卑贱又会故作清高的罗鬃女人,艾丽莎·米勒容得她才怪?

“差一点艾丽莎·米勒就被博瑞·霍尔掏了心,”海音轻笑:“洛熙珮妮对费舍尔的影响是真的很大,”对这一点,她很满意,“姨母,我先回去了,你不用送。”

“真的不在这住一晚,”西雅拉着她的手,见她笑着摇头也甚是无奈:“好吧,那我送你上马车,”回去也好,艾丽莎·米勒和博瑞·霍尔斗了起来,今晚斯特林庄园也不会消停。

上了马车,海音就毫不温柔地将乌黑黑扔在长条几上,和姨母道了别后,便敲了敲车厢,两匹很有灵性的黑马立时调转方向。

出了斯特林庄园,窝在长条几上的乌黑黑就受不了着迫鸟的沉静了,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阴着脸的海音,张了张鸟嘴说道:“那头淫狼肯定也爱上那个人族女人了。”

是吗?她怀疑他在造谣,不过海音这会对威尔森·麦克亚当那头老狼是一点好感都没,也就附和道:“嗯,洛熙珮妮确实长得不错,淫狼也是人,爱美也属正常,我们应该祝福他们。”

“对,”听她开口说话,乌黑黑不禁舒了一口气:“洛熙珮妮转化成功后,他们就可以长长久久地纠缠在一起,”再加上一个时不时换具躯壳的费舍尔,他想想都觉精彩。

海音敛目看着缩着脖子在强撑着的黑乌鸦,倒是挺会找话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瞒着她的事可多了,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乌黑黑脑袋又低了几分,鸟嘴都快抵着长条几桌面了:“我只是感觉到艾丽莎·米勒的血统在收紧,才跑去东孚杉林看看的。”

“就只看看,没做其他的事吗?”海音漫不经心地掀了下眼皮,双目不带丝毫情绪地看着乌黑黑:“那博瑞·霍尔是怎么回事?”

原来她都看到了,乌黑黑终于能体会亚历桑德拉他们被压迫的感受了,在心中默默地决定,日后待他回归,一定要向小德西学习,用能掉冰渣的眼神盯着对方,直至对方心灵防守崩塌。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奥斯汀·柯雷尔和其他几位安德罗氏始祖是不一样的,他的七瓣花和娑婆拉耶母树花是一模一样,同为血蕊七瓣花。安德罗氏族群中有一个传说,奥斯汀·柯雷尔是娑婆拉耶母树之子。”

海音冷哼一声:“继续,不要停。”

乌黑黑只觉这日子是越来越不好混了:“奥斯汀·柯雷尔不但能压制其他几位安德罗氏始祖的血统,还能召唤出他们的血统。”

“没有肉身,灵魂也可以吗?”经了今晚这一出,海音觉得她对乌黑黑的了解是非常浅薄,这只鸟藏得可真深!

“当然不可以,”乌黑黑叹气,用两翅膀把自己护得严严实实:“你最近不是在忙着炼制乌灵魂索吗?”他只是给了提示,应该也不算是违背了和范哲尔娜领主的约定。

乌灵魂索?海音明白了,因为乌灵魂索,乌黑黑的灵魂和奥斯汀·柯雷尔的躯壳是一直连接着的。

他用灵魂通过乌灵魂索强制驱使奥斯汀·柯雷尔的躯壳召唤博瑞·霍尔的血统,并加以压制,这也就是他此刻为何会是这幅瘟样的原因。

“我们是不是等拿了罗河平川的地源封契,炼制好那几根乌灵魂索,就去寻找奥斯汀·柯雷尔的躯壳?”他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

“你很急吗?”海音也在想这个事,今天在接触过洛熙珮妮后,她几乎可以确定洛熙珮妮在惦记着奥斯汀·柯雷尔,只是不知道为何过去二十年没去寻找?

乌黑黑抬首看向海音,一双水汪汪的黑豆眼清亮极了:“我想念奥斯汀·柯雷尔的模样了。”

能不急吗?那个罗鬃女人都被转化了,要不了多久她便能激发出安德罗氏的力量,那女人可是见过他的,万一寻着记忆抢先他们一步去找怎么办?

他能想到的,海音又怎么会想不到,曾经不去找也许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当然也有可能是困于自身的力量,但被转化了的洛熙珮妮就不一样了,即便转化她的那个安德罗氏血统一般,但力量也会成倍增长。

“这两日我会加紧炼制乌灵魂索,等拿到罗河平川的地源封契后,就立马出发去阿纳斯塔城。”

得了准话,乌黑黑便安心地闭上了黑豆眼。

回到铺子,海音见乌黑黑窝着不动,不禁轻笑摇首,无奈地抓着他下了马车,上了二楼,将其放在床铺上,后右手一翻,装着血魂精的那个小小的幽冥盒子便出现在掌中。

拿着盒子来到窗边,海音仰首上望,今夜月色不错,就是不知费舍尔现在的心情是否美丽?

而此刻斯特林庄园宾客也已尽散,七位安德罗氏始祖聚集在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大厅内。

银狼王威尔森·麦克亚当也没能离开,经过一战,他的俊脸已被艾丽莎·米勒抓花了,不过大概是皮厚,他并不在意,这会那双狼眼正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悍婆娘——艾丽莎·米勒。

艾丽莎·米勒站在跪在地上的洛熙珮妮跟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颚。身体已经恢复自如的博瑞·霍尔闪身上前,只是未等抵近就被贝基·克顿拦了下来:“闹够了没有?”

阿普里尔·雷克双手抱臂,面上也露了不喜:“博瑞,你为了一个低贱的罗鬃女人,竟然动了杀艾丽莎的念头,是疯了吗?”

“我没有要杀她,”博瑞·霍尔的眼神掠过艾丽莎·米勒的心口处,只觉头痛得很,他为什么会本能地窜出来?

刚刚那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洛熙珮妮·穆林对艾丽莎动手,拨开拦着的贝基,走向艾丽莎。

“博瑞,”脖颈处的伤口已经恢复了的洛熙珮妮,幽然欲泣地看向靠近的男子:“我好痛,”她被转化了,被一个血统不纯净的安德罗氏转化了,她好恨,同时也无比的后悔。

博瑞·霍尔的靠近并没有引起艾丽莎·米勒的注意,也可以说她不想去注意,依旧故我地紧紧掐着洛熙珮妮的下颚,召唤出血统后命令她:“从今天开始,你不得再沾血色的衣饰,否则我便燃尽你的血脉。”

问自己为什么不杀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她也不知道,但却清楚博瑞为了这个女人竟对她下手,想来应该是真的爱了。

“艾丽莎,”博瑞·霍尔眼中有着伤痛,伸手去拉故意无视他的女子,却不想她竟避过他,右手直接戳进了他的胸膛。

感觉到血在顺着她的手往外涌,他不由得笑了:“对不起。”

这不是他,洛熙珮妮一眼不眨地盯着博瑞·霍尔,眸中有着愕然,这个不是他……绝对不是他,因为他的眼中没有她。

“闹够了就收手,”亚历桑德拉公爵阴沉着一张脸,冷冽的目光寒比冰霜,看着那两个,若不是洛熙珮妮还有用,他定亲手了结她,一个卑贱的罗鬃女人竟引得两个安德罗氏始祖内斗,他怎能容得她?

艾丽莎·米勒强压着愤怒,将插在博瑞心口处的右手收回,讽刺道:“为了这个女人,你还真是能屈能伸,既如此,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上,我也退一步,”掐着洛熙珮妮下颚的左手一松,“这次先饶了她,若再有冒犯,我一定杀了她。”

揽着西雅站在角落的亚历山大紧蹙着双目,他怎么觉得这个博瑞有点不太对?

“那个……,”被冷落一旁的威尔森·麦克亚当清了清嗓子:“我……我可以走了吗?”

看够了凶悍的婆娘,只觉那是他惹不起的女子,他今晚也没沾到一点便宜,还是不要在这碍事了,况且对着这一屋子的安德罗氏始祖,他总觉脖子凉飕飕的。

里里桑德拉公爵瞥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很喜欢斯特林庄园?”

“我……我也不是故意混进来的,”威尔森·麦克亚当就不明白了,这安德拉尔娜母神既给了他们狼人獠牙,为何还要让安德罗氏也长上獠牙,她是想让他们互咬吗?

“威尔森确实不是故意混进来的,”西雅非常友好地出声解释道:“他是来找海音还钱的,”后也不管在场的诸位信不信,伸手就向威尔森·麦克亚当讨债,“海音离开的时候没看到你,她关照我若见着你,便让你把一万金币放我这。”

什么?威尔森·麦克亚当顿觉不妙:“我不欠小德西钱,”不是……一万金币,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出门放狼遇上了一位美丽……但不太讲理的姑娘……

亚历山大将目光从博瑞·霍尔身上收回,望向威尔森,品着他面上复杂又纠结的表情,笑着道:“看来是真的来找小海音还钱的,”明天他是不是也该去一趟德西家的铺子?

就那一爪子要一万金币?威尔森·麦克亚当不禁吞咽了口口水,一脸决绝地回视西雅:“我可以赔她一辆新的马车。”

德西家的马车寒酸得都快散架了,竟还想坑他一万金币,真不愧是从西海森林里跑出来的悍匪。

西雅闻言鄙视之意丝毫不掩:“我们德西家的马车都是西海巫祖用铁棘木铸造的,万年不腐,你确定要赔马车?”真当她西海森林是穷寒酸,拿不出体面的东西?

他终于知道铁棘木为什么会灭绝了,威尔森·麦克亚当想了又想,终肉疼地掏出一小沓金券,数出一万放到一旁的酒台上:“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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