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确实是与陈雨澜之流不同。怀孕之初便可看出。现在更是如此,这宫里对于她与连秀云联手害了沈腊月的消息已经流传了十来日,也不见她有任何的表态,更是都没有去沈腊月的听雨阁。

每日更是极少出门,都是老实的待在寝宫。

这宫里稍微有些头脑的,便是觉得她真的并非一个简单的人物,以前才是小瞧她了。也有些不知好歹的,来腊月身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八成是希望腊月一怒之下去找白悠然理论。

而沈腊月不是笨蛋,许是她们开始的时候并不明白,可是如今在宫里处了也有一年,大家彼此简单的脾性也是该摸清了,她从来都不是那任人欺负的人。

原来不是,现在也不是。

这天气愈加的闷热,腊月望天,这今年的气候倒是有些反常呢,冬天格外的冷,夏天格外的热。

她这样的普通人都觉得不舒适了,想必白悠然那样的孕妇更加难忍吧。

景帝并非每日去见白悠然,但是每隔个三五日,总是也会过去瞅一眼的。有时候看完了,便来到听雨阁。腊月是个乖觉的,并不多问白悠然的状况,只将景帝伺候的服服帖帖。

这日便是如此。

见腊月乖巧的为他张罗着夏日爽口的吃食,景帝若无其事的开口:“月儿倒是从来不问静嫔那胎。”腊月本来就在为景帝布菜,见他开口,停了下来,静静的看他。

景帝挑眉:“怎的了?”腊月似笑非笑:“那,皇上吖,您希望我问什么呢?”这话里竟然有一点点小冲的语气。景帝看她,笑了起来。不顾两人正在用膳,将她揽进怀里:“你个小丫头,可是吃醋了?”她也不扭捏,揽住他的颈子便是嘟囔:“才没有。你又不光是我们两个妃嫔。即便是没有她,总也是有别人,我都习惯了。”话虽如此,但

是嘴巴倒是嘟的高高的,一副不乐意的小模样儿。

景帝笑:“还不肯承认,看你这番做派,哪是不当回事儿的模样。”怀里的小姑娘总算是被他逗得恼怒了,推开他,与他直视。“好,就算我承认了自己吃醋,那又怎么样呢。明明什么都不会改变,你还要笑话我,还要拆穿我,你太坏了,太坏太坏了。”腊月每次说景帝,便是这一句太坏了,可是就这一句似抱怨似娇嗔的话,偏是

让他每次都觉得可爱的不行。“好了好了。朕不是逗你玩儿呢吗?这宫里即便是德妃,也要装作贤良淑德的对着静嫔那胎嘘寒问暖,你却偏是不闻不问,朕不过是想着逗逗你。看你这丫头,怎地还没怎样就要哭鼻子了。你这是存了心要朕心疼么?”腊月强辩:“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她抢了你,她有了你的孩子,我那么心悦你,自然是心里难过,不愿多问的。你这憨子,偏不懂女人的心。”听她这话,景帝扑哧一声便是笑了出来,憨子?

这普天之下,怕是只有她一人才会如此说吧。

他是憨子,他不懂女人的心。

景帝摇了摇头,仍是忍不住自己嘴边的笑意,许是看他一个劲儿的笑,腊月更是恼火,大眼瞪着他,小拳头攥的紧紧的。

“恼火什么。你不过是个女娃娃罢了,还自称女人,真是……”剩下的话隐在了他的口中,似笑非笑的继续看她。

腊月小拳头便是这般不管不顾的锤了他一下。

语气低低的:“我自然是女人,明明,明明就是你让我成为女人的。如果我是女娃娃,那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越说越是理直气壮,她说罢竟是扬头看他。仿若一副抓到他话里小辫子的模样儿。

景帝看她如此,再次失笑。

要说这沈腊月没有心机,说什么他都是不信的,但是如若说她极有心机,他又觉得并不可能。

这般矛盾的感觉也使得他更为喜欢来这听雨阁。

她的娇嗔,她的小动作,她的快活,她的体贴,甚至她的小性儿与她的倔强,都让他眼前一亮。

更何况,既然对这小月儿有几分怀疑,不是更该多来看着她的么。

如此便是能更好的接近她,他会发现她的真面目吧?

想到她有可能是一个极为机灵的小狐狸,景帝觉得血液沸腾。

景帝看她理直气壮的小样儿,点了点她的鼻子。

“好好,是朕让你成为女人的。那么,今晚,你要不要在感受一下?”似乎是想到了某个雨天,两人在阁楼里发生的那一幕幕,景帝笑的坏坏的。

见他有些怪怪的表情,腊月红了红脸。

嘟囔:“赶紧用膳。”看腊月为他夹了一道翠绿的菜,景帝有些不解的看她:“这是?”这菜往日他的御膳里并不曾出现。他愣是没有看出这是什么。

腊月见他不懂,扑哧一下,得意起来,自己当着他的面儿吃了一口,之后便是心满意足的点头。看她这般做派,景帝笑着拍了她一下:“故弄玄虚,快说。”腊月咯咯的笑,之后便是揭晓:“这道菜是巧宁做的,夏日里有些酷热,吃吃也算是舒爽,当当!凉拌西瓜皮。我给它起了个名儿,叫青翠欲滴。

”景帝一听竟是如此物事,当即愣住,随即笑了出来:“为朕布菜,朕倒是要尝尝,这西瓜皮竟然能做成如此吃食。”在腊月的伺候下,景帝尝了一口,点了点头。

比较中肯的道:“不算是极为美味,但是在这炎炎夏日,吃些如此的小菜,倒是爽口的很。”腊月才不愿意听他这么说呢。“不是很好吃么。还不算是极为美味。这夏日,旁人可是都没这口福呢。”景帝每每与腊月相处便是觉得放松,无外乎是她对自己的态度,仿若,只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是她的相公,不是一国之君,不

是一个她需要巴结与讨好的对象。

“好好,是朕有口福。月儿喜欢的,都是顶好的。”这话说的敷衍,腊月瞪大了眼,有些气闷的夹起旁边一道鸭子做的菜肴。

“我就晓得,你是个无肉不欢的。喏,尝尝这个吧?我和你说哦,这夏日里,什么肉也不如鸭肉。”见她洋洋自得的又是讲了一通,景帝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说朕是个憨子,你可不也是个憨丫头?”景帝自然不可能在这听雨阁待一下午,一起用过了午膳,景帝便是径自离开。说起来,他也是一个比较勤政的皇帝。

腊月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就听外面有些细碎的声音,这是桃儿正在与锦心说什么。

“锦心……”声音不大,但是锦心连忙掀开帘子进门。

“主子起了?奴婢伺候你梳洗下。”出门一个交代,桃儿便是去端水。

“说什么呢?”她揉了下眼睛。锦心有些不好意思:“定是奴婢们声音大,搅了主子的好眠。”腊月摇头:“没有的事儿,我是自己醒的,本想着在眯会儿再起,便听见你们的声音。”锦心有些不好意思:“方才桃儿从外面回来,听说中午的时候,陈采女与白更衣不晓得为了什么事儿吵嚷起来,两人竟是闹到了齐妃娘娘那里,齐妃娘娘惯是宽厚,本想着让她们回去抄些女诫便是算了。谁想到,德妃正巧前来串门,言语间提到了齐妃收买人心

。事情因此也乱了起来,如今两人都跪在正门那里呢。齐妃娘娘说了,不跪足两个时辰,不准起来。”这夏日正是炎热,这般处罚,确实不小了。“可知晓是什么事儿?谁牵的头?”“主子,据说,是陈采女呢,她说白更衣在她的衣服里放了药粉,想要害她。白更衣不承认。两人不依不饶,陈采女就对白更衣动了手。”她这表妹,是越来越出息了,这

般的小伎俩也玩。不过也因着那个人是白小蝶,腊月觉得,如果不是德妃横插一杠子,怕是陈雨澜动手,也就那样了,未必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天气这般炎热,她们是跪在门下阴凉之处还是烈日下?”“自然是烈日下,不然还算是什么惩罚。”锦心回道。

“齐妃那般的老好人,能做出这般严重的处罚,确实不容易了。”她最是会明哲保身,当初德妃也是温柔,可是确实演戏居多,偏这个齐妃并不是的模样。

“其实这个主意,是德妃提的呢。”桃儿进门,接了一句。“哦?”桃儿伶俐:“我是听别的宫里的小姐妹说的,说是啊,齐妃根本不想如此的,但是德妃一个劲儿的咄咄逼人。还提了这个处罚的要求。齐妃也是不得已。”齐妃、德妃、雨澜、白小蝶,事情真的是这

般简单么?腊月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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