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轮子声滋滋作响。

腊月坐在马车上,透过小帘子看外面的景致。

想她上一次出门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这时她竟是已经有了孩子。

想到早上出门的情景,腊月这心情又是晦涩了些许,几个小娃娃仿若知道母亲要离开几日,早上将他们送到慧慈宫,连一向没啥多余表情的小五儿都哭的歇斯底里,更别说小娇娇和小四儿了。

又想到自己红红的眼眶,腊月咬唇叹了一口气。

都是那个冤家,怎么的就非要带她出门。

景帝看她变幻莫测的表情,知道她想念孩子。

其实,他也是一出门就想几个小娃娃了。特别是小娇娇,那小东西最是喜欢让她抱着。只要有他在,鲜少哭泣的。常常笑的小小的牙龈都露了出来。

一派天真可爱。

上次出门之时几个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可是那时娃娃还小,也不会惹人开心,可是这次却不同,每日都见几个小东西,这般突然的见不到了,心里倒是极为不是滋味儿。

随着马车的前进,这一对父母竟是都陷入了沉思,而那沉思的对象无一例外,都是家里乖乖伶俐的小娃娃。想来倒是也有趣。

不过腊月还是有一丝理智的,虽然想念孩子,但是也没坏了规矩,每日都是扬着灿烂的笑脸伺候景帝。

倒是景帝,时常的走神,念叨着小娇娇该是想他了。

腊月趁他看不见的时候撇嘴,怎地就是想他,明明是想自己这个做娘亲的。

许是两人都有心思,而天气又突然转凉,景帝竟是有些稍微的发热。

腊月连忙宣了随行的王太医和张太医。

倒是也并没有伤寒。

腊月放心了许多,可是纵使如此,仍旧是给景帝加了件衣服。

这日子过得也快,不过三天的功夫几人便是已经赶到了寺庙,腊月住在了上次住的屋子。这里并不十分的华丽,但是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没有上次不好的经验,腊月想是会更加的喜欢这里。

一叶知秋。

今年出门晚,如今已是深秋。

景帝按照惯例,祈福三日,这三日都是并不见人,直接留在祈福的大殿内。

而这几日腊月也没有四处乱走,每日便是在屋里做些绣件。

闲暇之余还会想念一下自己的三个小宝贝,不晓得这次出门,回去见到这三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儿,不晓得有没有长大一些,长胖一些。

不晓得小娇娇能不能坐稳了。

这般娇气的娃娃,也不晓得找不到她会不会哭。

三日仿佛一晃而过。

腊月知晓,今日便是景帝出来的日子。

想来景帝与她一样的思念孩子,两人应该也是不会再在这里多做停留,一定会收拾妥当即离开。

腊月正想着是不是要提早做准备呢,就见来喜身边的得意人儿小桂子小跑过来。“奴才见过贵妃娘娘。”腊月看他这般的急切,问道:“可是有事?怎地这般的急切。”小桂子也不含糊,连忙开口:“启禀贵妃娘娘。来喜公公差奴才过来的。皇上祭天出来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公公说,娘娘

马上准备着,人马上就过来了。太后也是马上到。”两人来到这寺庙是住在一起的。

腊月一听,连忙安排锦心和桃儿将床榻好好收拾,果不其然,不一刻,景帝便是被人送了回来,几个太医刚已诊过,确认正是伤寒。

“皇上的身子如何了?”腊月面色焦急。

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昏迷了。张太医跪下:“启禀娘娘,皇上乃风寒之症。之前的时候皇上的身子就有些发热,但是并无大事,养了一日也便是好了过来。但是舟车劳顿加上这公务繁忙,皇上的身体怕是就已经吃不消了。三天的祭天祈福都是在密封的空间,更是空气不流通,极为容易加重,诸事组合在一起,便是突然晕倒了。”腊月看他脸色有些发红不讨好,又是问道:“皇上什么时候能醒?”“臣已经给皇上针灸了几针。想来皇上很快

便会醒来。”腊月命人在门口候着,自己和来喜照顾着皇上,心里却是暗暗思寻,似乎每次自己与皇上出门,都会有事发生。第一次是两人差点滑下悬崖,第二次便是景帝发热。

但是景帝带其他人来倒是没有如此,难不成自己与这寺庙不太对付?

所以景帝便是会有事。

腊月稀里糊涂的想着。

自己是重生之人,也不晓得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关系。

又一想,自己是不是危言耸听呢。

一时间迷茫起来。

“呃……”就在腊月胡思乱想的时候,景帝悠悠转醒。

见她一脸凝重的不知想着什么,景帝低喃:“水……”腊月回过神,连忙倒水,伺候景帝喝下。

景帝神色依旧不好,连忙唤了两个太医进来。

两人又是一番检查。景帝任由几人检查,之后开口:“来喜,朕病了这事儿都有谁知晓。”来喜上前一步:“回皇上,知晓的人并不多都是可靠之人。”景帝点头,又看太医:“朕觉得浑身无力,怎么回事儿?”两个太医都是拧着

眉。

思量了一下,仍是由张太医回道:“皇上,这天气突然转冷,您又因着疲劳过度,才是不敌疾病,臣已经给开了药。桃儿姑娘去煎药了,您先吃一日。之后继续观察。”景帝点头。

这伤寒虽然对于一些穷苦人家来说,许是要人性命的大病,但是对景帝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不管是腊月还是景帝,心里都放松了许多。

看他脆弱的躺在那里,腊月用帕子为他擦头。

“照顾皇上可是要忌讳什么?”腊月问道。

“如今正是发热,最好还是保证室内的温度,按时吃药,喝些发热的姜汤,捂捂汗。想来明日便是不会这么难受了。”腊月吁了一口气,连忙为景帝将被子曳好。

“让旁人来伺候朕,你搬去旁边的房间,别被传染上了,伤寒也是容易传染的。”景帝开口道。

腊月白了他一眼,摇头:“我不,臣妾在这里照顾您,他们笨手笨脚的,伺候的您不舒服。”听了这话,景帝笑了出来。

真正笨手笨脚的,从来都是她这个丫头吧?

不过看她很为他担忧的模样,景帝并没有多说什么。

小心注意着,应该也是无事的。毕竟伤寒不是什么大病。

“娘娘,伤寒之人都是容易在夜里再次发热,还望娘娘多多照顾,微臣也住在这个院子里,有问题您可以差人喊微臣。”张太医细细交代。

腊月点头,景帝对自己的安全极为谨慎,每次能太出门的太医,必然是极为信任的。

因着病倒的人是景帝,因此所有人都是有些忙乱。

不过因着之前景帝的意思,想来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生病。来喜便是交代莫要多说。

好在,这里压根就不是宫里,谈不上人多嘴杂。

张太医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果不其然,这深夜的时候腊月便是发现景帝发热起来,那英俊的脸庞红彤彤的,与往日的他截然不同。

腊月连忙将已经准备好的汤药给景帝喂了过去,不过喝完一个时辰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是如此。不仅如此,除了没有变化,他竟是还呕吐起来。

腊月不放心起来,喊来喜去叫张太医。

景帝昏昏沉沉的,整个人的意识都是不清楚的。

腊月看他这样,心里的不安愈发的加大。

张太医与王太医来的极为迅速,经过一番的检查。又听腊月详细的讲了他的状态,两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

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沈腊月,腊月立刻明白,找借口将其他人支了出去。

这屋里只留腊月、来喜和两位太医。

“张太医,王太医,有什么话,你们尽管说。”腊月强自坚强。张太医面色凝重:“启禀娘娘,臣等刚才仔细的检查了皇上,又听闻您说的症状,觉得,这可能不光是简单的伤寒。”腊月心里一惊,不过还是问道:“你们怀疑是什么?”两位太医又是对视一眼,不过终是决定实话实说:“天花。也许是臣等危言耸听。但是您看,皇上高热、乏力、头痛、四肢无力、且身上已经出现红疹,还伴有呕吐等症状,如果说前几种是伤寒,那么这红疹和呕吐断不是风寒的症状。”腊

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着拳头,指甲将手心狠狠的刺出了印子。

天花,天花!

腊月想都不敢想,她怕极了,可是却只能坚持。“你们能确诊么?”“微臣不能!皇上这病来的气势汹汹,因为之前皇上有在大殿祈福那三天时间是我们没有接触到的,所以我们不敢肯定,皇上究竟已经几天不舒服了。但是现在看他的症状,确实不太好。

娘娘,天花是传染力极强的病症。如果真的是天花,现在皇上身上已经有了症状,我们断不可不做打算。”腊月这时终于受不住了,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桌子边儿。

来喜连忙就要过去扶她,不过却被腊月制止。“还有什么,你一气儿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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