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事总是如此奇怪,一转眼的功夫,沈贵妃竟然与惠妃沾了些亲。

想来也是好笑,这世事无绝对一句话果真是充分的体现了出来。

腊月倒是不当一回事儿,但是似乎惠妃比较介怀,每每提到此事都面色不豫。其实想来也是,这事儿怎么算都是傅家吃亏的。

这赐婚的消息传出来,不少姑娘都极为震惊。

一时间去岳家商铺买东西的人更是多了起来。

其实这也主要是为了见一下岳枫,想知道怎样的女子能嫁给傅瑾瑜。

不过似乎见过岳枫的女子反弹便是没有那么大了。

不仅如此,更是对她颇有好感,比起傅瑾瑜的冷淡,一身男装,笑容可掬,温柔体贴的岳枫似乎更是容易获得女子的好感。

对于这样的结果,腊月在宫里得知之后啼笑皆非。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坏事儿,最起码,对表姐是好的。被人排斥,总是没有那么愉快的。

“笑什么呢?”景帝进门便是看到腊月笑的怪异。

腊月看到景帝笑的更是厉害。

“怎么了?”拥着腊月,景帝手不老实的上下摸。

腊月将他的手拉开,将自己知晓的消息告知:“还不是表姐……”腊月将之前听闻的消息讲了出来,倒是觉得有趣的紧。

不过景帝虽然觉得可乐,但是到底心思没放在这个上面,在他看来,还是小月儿更加可口。

腊月一回头,便见他有些幽暗的眼神,心里不解起来,她也知晓,这段日子他并没有宣召他人。

对于这一点,她沈腊月倒是没有成为众矢之的,相反的,那个人正是傅瑾瑶。

宫里已有传言,正是因为景帝身上的伤痕被惠妃嫌弃,景帝才愤然而去。

如此说法,腊月不晓得真假,更是不晓得传出来的是谁。但是更多的,她会觉得是景帝。

这宫里敢传出这样的传言,除了景帝,似乎是不做他想,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传言,景帝不会再宣旁人侍寝。

腊月嘟唇,心里却在冷笑。如果这个男人真的那般的怕旁人取笑于他,那么以后他便是只能有她这一个女人了。毕竟,她连他更难堪的场景都是见过的。

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景帝倒是不由分说的上下啄吻 。

不多时,腊月便是被他按到了塌上。

……照旁人看,景帝日日宣着沈贵妃,倒是椒房专宠起来。

冬日的清晨有些微凉,腊月将自己的衣衫穿好,神情仍旧迷茫,不过今日是请安的日子,她自是不会迟到。

将一切打理妥当,腊月坐上了轿撵,如今她的这个身份,自然是可以用这个的,大冷的天儿,没人喜欢在雪地里走。

许是因为轿撵的关系,竟是也极快便到了慧慈宫,腊月下轿正巧看到张澜。

张澜连忙微微一福:“嫔妾见过贵妃娘娘。”腊月勾起一抹笑容:“起来吧。这大冷的天儿,妹妹来的倒是早。”张澜走在沈腊月的右后方,也是浅笑:“应当的。”两人进屋,已经到场的妃嫔便是连忙请安。

如今即便是在蠢笨的人也晓得,不能轻易的招惹沈贵妃,人家圣宠正盛。再看她娇艳的脸蛋儿,果真令人嫉妒。

这有宠和无宠,可不就不一样么?

今日倒是奇怪,她本就来的早,可这些人倒是更早了些。

不过想来也是,怕是为了给太后更好的印象吧,毕竟,能够借着太后上位也是条途径。

这宫里的老人儿来的不多,但是新人倒是一个个都打扮的喜气洋洋的端坐在那里。

腊月看向了傅瑾妍,要说这傅瑾妍,果真是和傅瑾瑶不一样,似乎更加的沉稳,也只有在傅瑾瑶说错了话的时候才会补上一两句。

看似为她姐姐挽回,可腊月倒是觉得,这傅瑾妍与傅瑾瑶必然关系不好。

傅瑾瑶并不领她什么情。

自从景帝那日在庆安宫门口跟着朱雨凝离开,腊月便是与朱雨凝冷了几分,朱雨凝也是明白人。如此这般,也并不过分的往庆安宫去。

腊月其实自有自己的想法,她本就以为,景帝那般的性子,不该在庆安宫门口做出这般打她脸的事儿。可又偏偏做了,在想着往日之事,她有一种感觉,景帝并不希望她和朱雨凝交往太深。

而她偏是最懂事儿的妃子,既然景帝不喜,那她断不会还要和朱雨凝交好。

这新进宫的份位高的女子,也不过张澜没有承宠过。

这点大家都知道,看沈贵妃对她尚算和颜悦色。有人心里暗自撇嘴,可不是么,往日做这大方给谁看。对他们这些有些宠的,可是没那么的好脸色呢。

方慈因为之前得罪了沈腊月,这时倒是低眉顺目的坐在最后的位置,也不多言。

她虽如此,可是偏有人可见不得安稳。

安修仪便是开口:“对了,方答应,齐妃姐姐什么时候到呢?”方慈抬头一看,笑道:“齐妃姐姐什么时候到,又哪会告诉妹妹。安姐姐开玩笑了。”安修仪“咯咯”笑着,用帕子掩嘴。

“这可不是开玩笑哦,这宫里谁人不晓得,妹妹最是与齐妃娘娘交好。”说话间还扫了沈腊月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这慧慈宫发生的事儿,可是让齐妃都把太后得罪了呢?想想,委实好笑啊!

方慈脸色变了变,不过仍旧是努力维持表情:“齐妃娘娘体恤嫔妾年幼,多些照顾,说起来,惠妃姐姐也一样对嫔妾多加照顾呢。”要说惠妃的“照顾”,还真是让方慈咬牙切齿。

初时入宫那几日,方慈也是有一次见皇上的机会的,不过却被这惠妃半路截了糊。虽说也不一定就一定会来她的宫里,但是方慈自认为当时只她一人,只要她稍作勾引,必然能够成事。

倒是不想,惠妃竟然也过去了。

这宫里,方慈最是厌恶两人,一是抢了景帝的惠妃,另外一人,则是高高在上的沈腊月。

她最是看不上她们二人看人的那种眼神。

将惠妃说进来,不过是希望这高位几人能够互相对上。在她看来,这景帝出了惠妃的竹轩,沈贵妃便是过去请安,委实是打了惠妃的脸,还有这后来的赐婚之事。

如果这二人之间没有柴火,她倒是愿意添一把的。

沈贵妃她已经彻底得罪了。倒是不如让她知晓,惠妃也照顾自己,怕是会更加针对惠妃吧。

她这点小心思腊月又如何看不出来。

也不做搭理,和身边的张澜低低言语。

按理说张澜不该坐在沈腊月的身边,不过因着她二人是一起进门,便是有人将这两个位置让了出来。

其实张澜自己都不知道,沈贵妃为什么对她态度还算不错。

在场众人,也唯有腊月自己知晓,这张澜,前世与她交往虽然不多,但却是互相欣赏的。她是个烈性又不做作的女子,也正是因为她性格上的特殊,景帝对她有几分喜爱。

不过这也造成了她接下来的悲剧,陈雨澜和方慈两人联手陷害了她。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张澜跳下了冰冷的湖水,溺水身亡。

腊月当时看到的,便是那么两个人,可究竟还有多少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她是并不知晓的。

这厢方慈与安修仪说话,却又见沈贵妃并不看她,心里不禁更是恼恨。

可想到这沈贵妃正是因为得宠,竟是连家里都受了封荫,心里便是更多了向上爬的决心。

“贵妃娘娘,不知道嫔妾能不能过去看看小皇子和小公主。进宫这么久了,倒是没有见过呢!”娇滴滴的娃娃音突兀的响起。

腊月一看,正是安修仪的妹妹,安淑媛。

其实这宫里没有一个人真切的去庆安宫看过小皇子和小公主,毕竟,人家是防着她们呢!她们也不愿意去看那让他们糟心的孩子。

听了安淑媛的话,便是都望向了沈腊月。腊月倒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提这个,并不思索,笑道:“自然是可以。不过你也知道,孩子太小,受不得一点的惊扰。我们是连香薰也不敢用的。如若你要来看,还需在本宫的庆安宫偏殿沐浴更衣。这样对孩

子好,对你也好。免得有人见你是新入宫,利用于你。”这话说的有些不留情面。

不过也算是敞亮,这样确实是对她也好。

如若是爽朗之人,自然是觉得这样更好。虽然有些防备人,但是一旦有问题,也不会被埋怨。而有些人则不然,她便是觉得,这般说,便是侮辱于她,不相信她。

恰巧,安淑媛属于后者。

就见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是有些委屈。

安修仪见状并不心疼自家妹妹,反而是冷笑一声。

这声音不大,但是要听见也不是难事儿。安淑媛红了眼眶,一副有些被委屈了的模样儿。

“贵妃娘娘不相信嫔妾?嫔妾断不会做这样的事儿的。”垂然欲泣。

腊月见不得女子这般的柔弱,比起方慈的狠毒,这一副我见犹怜模样的安淑媛同样不受她的待见。

“你这般,倒像是本宫欺负于你了呢?”腊月的声音有点冷。

旁人见她如此,都是有些吃惊,往日,沈贵妃可不会如此。如今真是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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