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都落出来了,瞒是瞒不过,卫澧将钥匙塞进她手里,试图蒙混过去。

赵羲姮捏着钥匙反过来一看,尾巴上正刻着字,是宫里内造的模样,是她丢的那把。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

真巧?巧他个鬼!钥匙到他手里转了一圈儿丢了,现在又从他身上掉下来,巧合吗?她不信。

合着他彻夜苦读就读了些这玩意,怪不得刚才亲吻的时候有新花样。

“主公最近,颇有进益啊。”赵羲姮把钥匙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然后随手放在一边。

“尚可。”卫澧咳了一声,淡淡点头,耳朵又开始发热。

他想起那光风霁月的小白脸,忽然横下心,握住赵羲姮的手腕,与她抵着头,脸有些红,轻声道,“要不要看看我的进步?”

卫澧与她贴的极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蒸腾出淡淡红晕,他身上那股浅浅的植物清爽之气也好像圈成了一个网,将人密不透风的笼罩起来。

赵羲姮将头不自觉偏过去,指甲掐在手掌中。

分明前几天两个人水平还差不多,凭什么看完书卫澧就进步这么多了……

“试……试试……”试什么试!

她结结巴巴剩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卫澧眼睛一亮,迸发出饿狼一般的光,将她的话吞进去了。

“唔。”

他这次吻的又狠又急,像是一个许久没有吃上饭的人冷不丁见了什么珍馐佳肴。

赵羲姮开始还能挣扎一下,后来胸肺中的氧气尽数被他掠夺去,只能软软瘫着动弹不了。

她双颊飞红,眉眼含春,眼中尽是水光,被吻的气喘吁吁,胸口上下起伏着。

卫澧亲亲她的泛红的眼角,然后去咬开她衣襟上的扣子,手掌扣在她腰上,摸索着拆了她的腰带。

他原本就是很秾丽的样貌,如今眉眼间含了欲色,低低的在她耳边喘息,赵羲姮整个人头皮发麻,身体都软了,只能去抓着他的衣襟,任由他动作。

即便衣襟四月末,平州的天还是不耐黑,外头已经低低压下来了,室内未点烛火,暗沉沉的一片。

卫澧的衣襟被扯开了,露出从右侧脖颈绵延下的部分黑色纹身,他下意识想起谢青郁,那个穿白色干干净净的小白脸。

卫澧扯下系在发上,两指宽的束带。亲亲赵羲姮的眼角,然后蒙住她的眼睛,他的一头墨发散落,与赵羲姮的相缠绕着。

眼睛忽然被松松勒住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她下意识想扒下来,被卫澧按住手,低声喘息道,“别。”

这种时候的赵羲姮脑袋里浑浑噩噩,半点儿自主意识都没有了,倒是很乖,卫澧说什么她是什么,没再碰那束发带。

他衣裳解开,只见那纹身从右侧的脖颈,盘旋着,一大片的覆盖在他苍白的锁骨,背后,绕过腰,停在壁垒分明的小腹处。

并不能很明确的辨析是什么图案,倒是如同荒野崇拜的图腾,也如致命的罂粟,落在他线条流畅的肌肉上,交织成难填的欲望。

……

赵羲姮眼角滴下泪,在蒙着她眼睛的束发带上氤氲开一团水渍,她咬着下唇,脸颊绯红,忍着小小的啜泣,手指从原本掐着卫澧的手臂,改成了掐住榻上的软枕,

卫澧掐着她的腰,覆在她身上,于她耳边用气音喊她,“阿妉,阿妉……”

赵羲姮疼的一下子哭出来,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将布条打湿。

不过半刻,卫澧停住了,脸色并不好。

赵羲姮一边掉眼泪一边问,“好了?”

然后自问自答松了一口气,带着浓浓的哭腔,“真快。”

卫澧的脸色更青了几分,低头咬住她的唇,将剩下的话堵回去,与她十指相扣,狠狠的用力。

卫澧将手指放在她唇边,“别咬自己。”

赵羲姮换成咬他的手指。

迷迷糊糊的时候,卫澧在她耳边问,“阿妉,你是谁的?”

赵羲姮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小声哭道,“你的。”

“我是谁?”

她有点懵,想了一会儿,卫澧不满的捏了她一把。

赵羲姮连忙说,“卫澧,卫澧的。”

卫澧满意的亲亲她的嘴角,小声说,“我是阿妉的。”

赵羲姮自然听不见,她已经睡过去了。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赵羲姮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

卫澧反倒神清气爽,亲了亲她的眉梢,换了衣裳出去。

他气消了,忽然良心发现的开始反思自己。

他想了想,谢青郁是赵羲姮的前未婚妻,但他是赵羲姮的丈夫,他总要做出点儿气度来。

于是准备亲自去接那位他媳妇的前未婚夫出来。

谢青郁昨日在他走后,被关进了平州军营的大牢。

“主公,上点儿药吧。”陈若江在外面,脸红的指了指卫澧脖子上的痕迹。

虽然他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一看昨晚就很激烈,啧啧,真是什么痕迹都有。

咬痕抓痕吻痕,露在外面的就这些,还不知道身上的怎么样。

卫澧挑起嘴角,拒绝了药膏。

他上了药,还怎么去接谢青郁?

他这个人宽宏大度,有容人雅量,小小的伤口算什么?

卫澧到的时候,谢青郁正端坐在大牢的草垫上,白衣铺陈,微微闭眸,老鼠从他面前一道影子窜过去,他也岿然不动,宛然一副出尘的仙人模样。

“哐当。”卫澧轻轻踢了踢面前的铁栏杆,心口堵得慌,略有不爽。

谢青郁睁开眼睛,目光被卫澧吸引过去。

卫澧撩了一下袍子,蹲在谢青郁面前,扬起一抹邪肆的笑。

两个人接近了,在昏暗灯火下,将彼此看得清楚了,谢青郁目光落在卫澧颈上,眼眶微微泛红,藏在袖下的手攥成了拳。

他不是不知道阿妉同这人在一起,两个人会做什么,毕竟担了夫妻之名,不可能没有夫妻之实,阿妉又是那样漂亮。

但真正将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越往细里想,越觉得难受,干脆将头低下,只是越发坚定了要将赵羲姮带走的想法。

卫澧此人才疏学浅,胸无点墨、暴虐不堪,口齿还不清晰,这样的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优点能将阿妉交给他。

卫澧看了看的神情,满意了,舒心了,拢了拢衣领,将痕迹藏起来。

看一眼就得了。

他抬抬手,示意人将谢青郁放出来,然后冲他挑衅一笑。

谢青郁有些受到刺激,加之一下午一夜不曾进食,精神有些恍惚。

他一面深知不能得罪卫澧,一边又觉得不甘心,“卫公子知道在下同阿妉的关系?”

卫澧自然不甘示弱,“自然,阿妉什么都不会瞒着我。”

他顿了顿,“原来不知道你同阿妉原本有这种关系,所以失敬,作为阿妉的丈夫,是我照顾不周。”

谢青郁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样低劣的人,阿妉怎么会喜欢他?怎么会事无巨细都告诉他呢?

卫澧将谢青郁的住所安排在了自己同赵羲姮所居住的院子隔壁,走两步就能到,同样隔壁院子有了什么动静,另一个院子也能察觉。

“我向来大度,这是除却主院外最好的住所了。”卫澧自我感觉不错。

安排的这样近,但凡细细寻思,就能察觉出不对劲,明着照顾,暗里刮人心。

卫澧从牢房中一来一返,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他悄悄回了房中,赵羲姮还在睡着,脸藏在被褥中。

脸颊粉嫩嫩的,眼下却有些青黑,眼皮哭得肿了,双眼皮的痕迹都不见了,裸露在外的肩头上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脸一红,低下头,亲亲她的红肿的嘴角,然后将她落在脸颊上的散落发丝勾到耳后去。

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困了,于是脱了外裳,钻进去一并抱着她睡。

赵羲姮平日睡觉就睡的实,轻易不会醒,眼下累了自然更不会醒。

卫澧抱着她,搓了搓她的手,又亲了两口她的脸颊。

嗯,他的媳妇儿,他想亲就亲想抱就抱,隔壁那个小白脸就算当年是她未婚夫又怎么样,现在连见都没资格见。如此一想,倒是更安心了点儿。

再醒来时候又是天黑了,两天眼睁睁荒废过去,赵羲姮睁着红肿的眼睛,连扭头和抬手扇卫澧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

混蛋,狗比,她说要做了吗?

试你奶奶!还试试?

“想什么呢?”

卫澧一动,衣裳的布料摩挲在她皮肤上,她才发觉自己光溜溜的。

“没。”她嗓子哑的很厉害,说话的声音也微乎其微。

卫澧摸了摸她的眼睛,“你双眼皮肿没了,昨晚哭得好厉害。”

然后红着脸问她,“我昨晚怎么样?学的好不好?你舒不舒服?”

你妈的,还真有脸问,自我感觉还挺良好?

“我只是看到你就想到了触景生情四个字中的两个字。”赵羲姮缓缓说。

触和生。

满足了的男人心情好,也不爱计较,虽然知道赵羲姮多半是在骂他,但他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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