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抿着唇没有吭声, 豫王瞧了她一眼,自然瞧出了小姑娘的不高兴, 以为是黄妙儿的话,让她觉得不中听了,豫王神情冷了下来,对黄妙儿道:“退下。”

黄妙儿微微一怔,这才察觉到她刚刚的话, 有指责梁依童不体贴的意思,她将食盒放在了地上,慌忙跪了下来, “奴婢只是担心王爷有些累,没有旁的意思,求王爷和梁姑娘开恩。”

平日豫王说完退下, 还从未有哪个丫鬟擅自做主跪下求饶, 哪个不是老老实实退了下去?见状, 豫王神色冷了下来,眼眸说不出的幽深,“听不懂人话?”

那一瞬间,黄妙儿有种被野兽盯上的危险感,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 她已经连滚带爬退了下去。

梁依童眨了眨眼,根本没料到豫王直接出口赶人,她那点不爽的小情绪也随着黄妙儿的退下, 彻底消散了,见豫王板着脸,她才伸手拉了拉豫王的衣袖,软声道:“王爷勿恼,她说的也有道理,王爷肯定累了,咱们去凉亭歇息一下吧。”

这点路对豫王来说自然不算什么,行军打仗时,为了赶路,他有时一天都不曾停歇,那会儿都不累,何况这个时候,怕小姑娘渴了累了,他倒也没反对。

两人便入了凉亭,春儿瞧到黄妙儿被赶走后,整个人都缩在了角落,根本不敢现身,直到瞧到主子们要进凉亭,她才战战兢兢地拎着食盒走了过来,连忙拿帕子擦了擦凉亭内的桌椅,擦完,又恭敬地将食盒放在了木桌上,打算将瓜果拿出一些。

瞧她胆小如鼠,也不像黄妙儿那样有勾引人的心思,梁依童温和的笑了笑,对她道:“我来摆吧,你提了一路,也该累了,去歇息一下吧。”

她说着,便打开了食盒,春儿哪敢劳烦她,正想自己来,却见豫王冲她摆了摆手,春儿不敢违抗命令,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食盒里不仅有松子、如意糕、还有时下一些瓜果,梁依童并不饿,清楚王爷也不爱吃糕点,只是拿出了松子和南瓜子,又拿出了切成几瓣的橙子。

他们边赏景,边吃松子,倒也有趣,没一会儿梁依童就剥了一把松子,她递给了豫王,“王爷你吃吧。”

豫王正在剥南瓜子,闻言只是扫了她一眼,“自己吃,不用管我。”

梁依童向来听话,便当真不再管他,谁料过了一会儿他却给她剥了一把南瓜子,梁依童也不跟他客气,喜滋滋全吃了下去,原本是在看风景,过了一会儿却变成了她在看他。

他依然在剥南瓜子,一双修长的手指,却比外皮都要白,梁依童越瞧越觉得好看,她忍不住盯着看了好几眼,直到豫王抬头扫了她一眼,她才心虚地收回目光,笑道:“王爷剥瓜子的速度真快。”

怕她吃多了上火,豫王也只给她剥了两把而已,坐着歇了一会儿,两人又往瀑布前走了几步,就近观赏了一会儿,梁依童还是头一次出来玩,也是生平第一次瞧到瀑布,听着哗哗的水声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她对豫王道:“若能就近观赏就好了,被水打湿一点衣服也不怕,从瀑布下穿过,肯定很有意思。”

“明年夏天可以带你过来体验。”

梁依童眼睛亮了亮,“王爷定要说话算话!”

豫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置可否,快要午时他们才下山,下山时,豫王道:“山上的日出日落,景色极美,下午若还想出来,可以带你去山顶看看,瞧一下日落。”

梁依童有些心动,却又怕看完,时间太晚,没法回府,然而她又难得出来一次,好想观看一下呀,连豫王都说了很美,肯定超级美吧?

梁依童好不纠结,瞧到她这个模样,豫王以为她是担心作画的事,“我已经派人去跟老爷子打过招呼了,你晚两日回去再学不迟。”

梁依童哪是担心这个,不过是担心黄妙儿会半夜爬床,想着盯紧点,应该无事,她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些,“那就留一晚吧,晚上看看日落。”

两人就这么定了下来,下山后,梁依童才瞧到别庄里还有个赛马场,豫王道:“下午若想骑马,也可以过去骑一会儿。”

梁依童大腿根依然有些隐隐作痛,慌忙摇了摇头,“不骑了,明日离开时,可以再骑马,用了午饭,在庄子里转悠一下吧,下午去爬山,等爬到山顶太阳肯定就快落山了。”

豫王没什么意见。

此时,黄管事已经知晓了他们下山的消息,已经让厨子做午膳去了,没过多久,春儿也回来了,问了一下,才知晓黄妙儿之所以提前回来,竟是惹了豫王的不喜。

黄管事多少有些吃惊,毕竟别庄这几个丫鬟一直以来都是黄妙儿最为优秀,她不仅会来事嘴巴也甜,很容易讨人欢心,春儿的相貌虽也算出色,却笨笨的,不然黄管事也不会唯独收了黄妙儿当干女儿,却没收春儿。

谁料黄妙儿竟被赶了出来,反倒是春儿没留下坏印象,等豫王和梁依童的午膳被做好时,黄管事便道:“春儿带头去摆膳吧,妙儿留下别去了。”

黄妙儿有些不服,欲要为自己争取机会,对上黄管事冷淡的目光时,她才讪讪住了嘴,等旁人都退下时,黄妙儿才上前一步,给黄管事揉了揉肩膀,低声道:“干爹,你是不是听春儿说什么了?”

“你难道真以为女儿被豫王厌弃了不成?女儿又不是那等蠢笨之人,才打了一个照面,怎么可能就招人讨厌?难道干爹也觉得女儿是那等蠢笨之人不成?”

她一双小手柔弱无骨,给他揉肩时,半个身体都趴在了他身上,还撒娇似的在他身上晃了晃,语气也委屈极了。

黄管事心底的火轻而易举就被她勾了起来,他一把将她拉到了腿上,搂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少女呼之欲出的胸部直接蹭到了他身上,黄管家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脸颊蹭了蹭她的,“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干爹自然是信你的,你说什么干爹都信,快别委屈了。”

若非有意将她献给豫王,他肯定早把持不住,破了她的身,说起来,他愿意收她当干女儿,就是瞧中了她的风情。

黄妙儿抵着他的胸膛,压下了眼中的厌恶,娇滴滴道:“女儿也没什么可委屈的,您愿意收我当女儿,提高我的身份,我再欢喜不过,不过今日的事,我也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她越说声音越低,“女儿不过是建议王爷休息一下,他不过多看我两眼,梁姑娘的脸却板了起来,活像我已经抢走了王爷。说来说去还不是碍了她的眼?听说王爷过来就是为了给她庆生,如果不是她容不下奴婢,王爷又岂会让我退下?”

黄管事心中微微动了动,已经信了大半,黄妙儿这等姿色,肯定是女人的眼中钉。若是豫王已经看上了她,他不再让她现身,倒是平白错过一个讨王爷欢心的机会。

黄管事沉吟了片刻,道:“晚上摆膳时,你也别现身了,免得真碍了梁姑娘的眼。等她歇下后,豫王沐浴时,我寻个借口,唤你进去服侍。”

黄妙儿心中有些欢喜,凑过去搂住黄管事的脖颈晃了晃,“干爹最好了!我就知道您疼我,您放心,等女儿发达了,绝对忘不了干爹的提携。”

黄管事拍了拍她的屁股,“忙去吧。”

黄妙儿扭着臀走了出去,走到一半,却又退了回来,回头时,恰好瞧见黄管事正盯着她,眼中全是对她的痴迷。

她眸底闪过一丝得意,愈发觉得男人呀,最好糊弄,她柔声道:“干爹,晚上若是需要女儿过去服侍,这身衣服,肯定是不行的。”

她穿的是丫鬟的服饰,自然无甚特色,若想抓住男人的眼球,肯定是穿的越暴露越好,黄管事本就贪图美色,自然也清楚什么样的衣服,最让男人把持不住,他低声道:“这个你不必管,我自有安排。”

黄妙儿便满意的退了下去。

午膳时,梁依童便发现黄妙儿没有出现,她总觉得以黄妙儿的胆大包天,肯定不可能一下子被吓唬住,说不得还会找机会往豫王跟前凑,见她没来,梁依童并未彻底放松警惕。

下午,她就跟豫王一起在庄子里转悠了一下,农庄风景极佳,一望无际满眼的绿色,让人的心胸都开阔了些,梁依童甚至觉得,等她复了仇,王爷也无需她伺候时,她就可以来这儿安度晚年,想想就很美好。

为了看日落,他们只转悠了半个时辰,就再次上了山,冬天太阳下山很早,抵达山顶时,夕阳已经有落山的趋势。

不知何时,金色的光辉就将山脉笼罩了起来,晚霞当真是美极了,梁依童眼中盛满了震撼,根本没料到夕阳竟如此漂亮。

见小姑娘眸中满是餍足,豫王低声道:“日出也很漂亮,不过需要很早就爬起来,下次时间充足的话,可以带你来看日出。”

梁依童弯了弯唇,开心地应了下来,她这次上山没让豫王背,下山时,暮色却已经四合了,怕天彻底黑了,还下不去,她才肯让豫王背她。

她今日走的路比之前一个月都多,这会儿早累了,小姑娘趴在豫王肩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小脸软软贴在了他颈部。

豫王一颗心软成了一团,低声喊她,“童童?”

他声音那样温柔,梁依童迷迷糊糊醒了,搂着他的脖颈软软问他,“怎么啦?”

“别睡,路上冷,万一患了风寒就不好了,若是困了就跟我说说话。”

梁依童勉强应了一声,蔫哒哒靠着他,依然控制不住地犯困,豫王有些无奈,干脆加快了步伐,等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见豫王竟一路背着梁依童回来的,黄管事心中都有些震惊。

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有些后悔,晚上的安排,若是黄妙儿已经碍了梁姑娘的眼,就冲王爷对梁姑娘的宠溺程度,肯定不会留下她吧?

想到黄妙儿活色生香的模样,黄管事心中才安定了些。

豫王直接将梁依童抱回了他的房间,给她脱掉鞋袜,盖好被子,才去处理公务,出来陪了她一天,有些事却没法丢下,豫王又忙了起来。

梁依童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睡醒后,她才发现早就回到了住处,屋里亮着的蜡烛都燃了一半,也不知什么时辰了,想到黄妙儿爬床的事,梁依童心中惊了惊,赤着脚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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