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慕容恪忍不住了,转头冷声道,“石中玉,还不快跟上,想让本王重重惩罚你吗?”

石中玉一愣,有点恋恋不舍的离开金小姐,实际上是哥哥身边。不过她记着哥哥现在在金府当差,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以后一定想办法重新联络上。既然金大都统回京了,以后必定有的是机会相见吧?

慕容恪看到她的表情,心中更加不爽。而一边的慕容长天见到慕容恪阴沉的脸,还以为要对石中玉如何,几度张口欲说什么,却始终半个字也没说。

若他多关心一点,七皇叔就会多怀疑一点,那么石中玉就会更危险一点。

只能,什么也不做。反正他心里……

“七皇叔,您应该留下活口的。”在慕容恪路过他身边时,慕容长天终究忍不住,低声道。

顺便,背着慕容恪给石中玉打了个眼色,叫他好好保重,以后再见。

“什么意思?你是说本王故意不留的吗?”慕容恪细细地蹙起两道漂亮的长眉,“原来救了你也是错,不过本王并不后悔。因为,本王杀得痛快。”说完,他就那么走了。

慕容长天的近卫们非常生气,觉得裕王殿下无理嚣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慕容长天却什么也没说,看着石中一溜儿小跑着追上去,心中不禁怅然。

如果,没有偷跑出来就好了。就像以前那样忍耐着生活不挺好?以后,只怕自己的心里不能像以前那么平静了。他有很强烈的预感。

另一边,石中玉迈开两条本来不短,但和慕容恪比起来就非常短的小细腿,紧跟在慕容恪身后。近距离相处这么久了,她对他太过熟悉,知道这位殿下现在怒火正炽。她以为是慕容长天刚才那句悄悄话造成的,并不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殿下,殿下,您现在要去哪儿?”

“……”

“天还没亮,不如先到庄子里歇息一会儿,等吃了早饭再回太府都好不好?”

“……”

“殿下,您至少让我回去报个信再走呀,不然……啊……”

伴随着她的惊叫,慕容恪一把抓在她腰带上,把她提上马背,货物一样趴在前鞍上。慕容恪随后还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闭嘴!不想死就闭嘴。”

石中玉这个气啊!

说话就说话,干吗拍她屁股。对于古代女人来说,被他摸过胸,又被他摸屁股,算是失去清白了吧?凭什么啊!

想到这儿,她的左胸忽然有点发热。一定是让马鞍顶的,她这样解释着,坚信着,一路被带回太府都。幸好走了没几步远,慕容恪让她换到他身后坐着,不然她非得颠死不可。

回到裕王府时,已经近中午了。

慕容恪没回久思院,而是直接来到小道场。石中玉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感觉他的怒气并没有半点消除,不禁腹诽:至于吗?人家小长天不过问一句为什么没留活口,他就气到现在。

其实她哪里知道,慕容恪气的根本不是那件事。

“讲!”才一落座,慕容恪就说。

“啊?说什么啊?”石中玉很茫然,转瞬又想起什么,赔笑道,“殿下是想问我和皇长孙殿下怎么会一起遇到追杀的事吗?”

慕容恪不说话,但面色不善。

石中玉吞了吞口水,大拍马屁,“殿下,您在我心目中永远是第一位的存在,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第一个考虑您的立场。当时我并不知道皇长孙殿下会来庄子附近,如果知道,我肯定死也不出门的。就算这样,我拼着得罪他,也没把他带进庄子里去。”

“为什么不带进去?”听到石中玉的吹捧之语,就算知道这小滑头没几分真的,心情也稍好了些。

“怕殿下会不高兴嘛。”石中玉继续讨好地笑。

“但是呢?”

“但是……”石中玉小心翼翼地说,“但是他毕竟是大燕的储君,我偏偏还与他有一面之缘,倘若看着他落难也不管,失了为民的根本,一定会倒大霉的。”

“所以在你的倒霉和对本王的忠诚之间,你选择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慕容恪嘲讽地说。

“除死无大事。”石中玉正色道,“若要长远为殿下效力,保往性命不是应该的吗?再说我的命是殿下的,努力活下来也是对殿下负责。”

慕容恪差点让石中玉气乐了,“油嘴滑舌,偏你这么多借口!”

“我说真的。”石中玉很认真,“而且殿下想过没?如果我真不管皇长孙殿下,若真有个什么不好的情况,殿下也会跟着吃瓜落儿的。”

“这么说,你倒是为了本王喽?”慕容恪神色没有好多少,立即又阴沉下来,“可惜本王不领情!”

“殿下!”

“继续说,说说长天的衣服,怎么到了你的身上!”慕容恪眯着眼睛,最讨厌的就是这点。

“因为庄子里不能接待皇长孙殿下,我就带他到外面露营。”石中玉心头微跳,到现在也感觉出慕容恪是因为这件事才生气的,所以说得艰难。

“露营?”

“就像行军打仗,或者出外经商那样,宿在外面。”石中玉解释。

“然后呢?”

“然后我就煮点东西给他吃,又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只好就近侍候……”

这一段,慕容恪是不知道的。孙福珩只是报告说,石中玉遇到了长天,收留了他。所以石中玉说出的话对他格外刺激。

露营、煮东西、就近侍候……很好,非常好!

“再然后呢?”他问,感觉心里有冷风嗖嗖地吹,令他的怒火由一个小火苗,渐渐有了猛烈燃烧的趋势。

石中玉感觉气氛不太好,但又不敢说谎,谁知道这个妖孽都知道多少,只得掩盖了部分事实道,“再然后我安抚皇长孙殿下睡下,想着熬到天亮就劝他回太府都,那时大家没事。可是我不小心扯破了衣服,皇长孙殿下感念我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把外衣赏了我。”

石中玉说完,偷看慕容恪的脸色,见仍然是阴,就要下雷阵雨的样子,一边觉得他小题大做,一边又不住解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心虚,为什么要怕他?大约,就是因为女儿身被慕容长天识破的事吧。

“多奇怪,秋老虎的天气,我只穿那一件外袍,皇长孙殿下却里里外外共两层,所以才分了我外袍用吧。”她补充一句。

可她不多这句嘴还好,这样一说,慕容恪的眉尖立即蹙紧,心头火腾地一下窜上来。

还里里外外?这话听着为什么这样不干不净?石中玉从来不为他值夜,稍微玩笑些就立即躲得远远的。原来,不是这小子不喜欢和别人亲近,只是对他比较戒备而已。难道,石中玉也和别人一样,认为他是妖孽?认为只有东宫才是正统,将来要牢牢攀住高枝儿?这小子不是一直提起什么储君的字眼儿吗?

慕容恪想歪了,原因只在于他被一种不熟悉的情绪所左右,那就是妒忌。但人类这种普通的感情对他来说却是陌生的,因而他还茫然不知,妒忌已经严重的阻塞了他的心路,令他的智商降到接近于零。

于是,傻瓜裕王殿下突然笑起来,当真是艳若桃李,却又冷若冰霜,“早知道你有这个本事,训练训练,倒比外对招来的更有用。”

石中玉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还眨巴眨巴眼,同样傻瓜地问,“我有什么本事呀?若真有,定愿意效劳殿下的。”

“迷惑人的本事。”慕容恪一脸兴味地看着石中玉,“你不知道吧?好多高官贵爵的家里都养着家妓和秀倌。若要拉拢谁、或者有求于人时,就投其所好,送上一个两个,或者借出一两天,事情自然就办得顺利。想要效劳本王吗?不如本王就把你当做秀倌,送给长天如何?哦不行,本王有点舍不得,就借他用两天好了。放心,他房里还没有女人,先来个男人倒也不错。”

开始,石中玉一时没听明白,还傻乎乎的微笑着,但后来当她回过味儿来,心里就翻着拧着疼。这是侮辱她!慕容恪是在侮辱她!或者,他看到她和慕容长天相处不错,真的有这个想法!他是政治人物,而她只是个小家丁,他平时纵着她,原来就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关键时刻,随便就可以抛弃,以获得最大利益!

石中玉也想歪了,因为她被莫名其妙的感情蒙住了眼睛,智商将将达到白痴的标准。于是备觉委屈和愤怒的她对慕容恪怒目而视,嘴里却说,“既然如此,就求殿下把我送给皇长孙殿下吧?皇长孙殿下温柔敦厚,对我想必会很好的,殿下您这么为我着想,真谢谢您了!”

蹭的一下,房间内的空气像是瞬间点燃了似的。

慕容恪单手用力,上等黄花梨的圈椅,扶手就碎成粉末。而石中玉,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这一刻,两个人的理智同时消失,孩子般的呛了起来,谁也不退。

“你那是什么眼神!居然敢瞪着本王!反了你了!”慕容恪不愿意提及把石中玉送给慕容长天的话题,而是重新找茬。

石中玉不说话,但眼睛瞪得更大些,试图以眼神杀人。

慕容恪再也忍耐不住,大叫道,“来人,家法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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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今天,66会启程,赶赴年会。

呵呵,大家看到这章时,我已经到机场了,这是提前留言。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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