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通道,外面“丁丁当当”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估计那些长枪也就是为了把我们赶进阵的一种措施。但奇怪的是,进入通道之后,气温明显地降了下来,手一触石壁,竟然冷得彻骨。

小辣椒也感觉出来了异常,手一伸将我拦在了身后,另一只手已经将金丝蟒鞭抖了开来,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直转,小心翼翼地四处察看。

苍狼也感觉到了危险,一进通道就冲到了我们两人前面,将下巴贴在地面,后腿半蹲,喉头不住发出低吼声,时不时将尖利的牙齿龇出唇外,分明是一副强敌在前的模样。

小辣椒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我急忙抽出匕首跟了上去,和小辣椒站在一排,把苍狼护在身后,咱一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老让女人和畜生保护着是不是?到了危险关头,怎么着也得拿点爷们儿的气概出来。

刚走得几步,前面忽然涌起一大团一大团的浓雾,并且伴随着一阵阵细小而又轻微的声音,“窸窸窣窣”响个不停,好像在浓雾之中,有上万只爬虫在爬行一样。

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了在野狼谷内的那些黑色甲虫,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脊背上一阵阵发凉,眼角不停跳动,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还没从恐惧中抽出来,小辣椒忽然惊叫道:“蛇!好多蛇!”我脑海中顿时又联想起在雅鲁藏布大峡谷内遍布的那个黄鼠窟的毒蛇,只觉得头发根直炸,这么冷的温度之下,汗水竟然迅速地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苍狼的咆哮声更加凶狠起来,预示着危险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紧握匕首的手心中,滑腻腻的满是汗水,这把匕首如果在蛇群之中,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用的,就连小辣椒的长鞭,也不可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我回头看了看进来时的通道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找不到出去的通道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浓雾,目光最多只能看清前面三步左右的地方,看样子,真的如同李光荣所说,只要进了阵,想出去都难。

不过这样也好,断了我逃跑的念头,不然我带着小辣椒一跑了,这五行大阵就算彻底没指望破了,那么,苏色桃、叶红衣、赫连百病和老六,也永远不要想出来了。我可以死在这里,但不能连累了兄弟。

更何况,外面还有长枪将通道口都封死了,就算我们能钻出去,也不一定能过了长枪那一关,而且连所谓的金殿之门都被封死了,找不到机关,我们迟早还是得困死在这里。

我本能地一闪身,将小辣椒护在身后,现在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听声音,那些蛇已经逼到了我们近前,这里视线又不好,谁知道蛇会从什么地方蹿出来,就算都得死在这里,我也得死得像个男人。

念头刚转到这里,苍狼忽然仰首长啸了一声,身形忽然猛地弹起一尺多高,一头扎进了浓雾之中,几个起落,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急忙连连呼唤了好几声,但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也没有听到有任何的搏斗声传来,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听见一声,苍狼就这么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一样。

但我却清楚地知道,苍狼不但出现过,还成为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陪伴我经历了无数次的艰难险阻,还救过我好几次命。

最好的可能,就是苍狼利用速度上的优势,在蛇群还没有形成合围之前冲了出去,独自逃生去了,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当初在雅鲁藏布大峡谷,面对老虎的时候,苍狼都没有退缩,何况是毒蛇。有时候,动物比人类更忠心。

所以,我只能往最坏的方面想,那就是苍狼在一个照面之间,就被蛇群或者某一条毒蛇咬中,并且迅速地毒发,连哀鸣都没有发出一声,就这么离我远去。

可这又有点不大合理,据我所知,世界上最毒的蛇,是贝尔彻海蛇,可一击毙命,但贝尔彻海蛇却是不可能离开大海到这里生存的。还有一种是生长在澳大利亚中西部的内陆太攀蛇,又叫尖吻蛇,一条蛇的毒液可以毒杀二十五万只老鼠,一毫克的毒液在十分钟内就可毒杀一个成年人。

但即使这两种毒蛇的毒性猛烈无比,也不可使苍狼连个声都不出就挂了,毕竟从被咬中到毒性发作,再到毒发身亡,怎么也要个几分钟吧!怎么可能使苍狼一下子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呢?这成了一个谜。

可惜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解开这个谜题,因为在我们视线所能及的地方,忽然涌现出无数的黑色甲虫,正是我们在野狼谷内所遇到的那些甲虫,像黑色的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涌来,迅速地逼近我们两人。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小辣椒手中长鞭已经带着呼啸声扫了出去,鞭梢所经之处,那些黑色甲虫应声粉碎,化成粉末四处飘散,迅速消失于浓雾之中。

小辣椒不停挥动长鞭,越舞越快,将手中金丝蟒鞭硬生生耍成了一道首尾相连的光圈,在我们身边一丈方圆急速旋转,将那些黑色甲虫都阻挡在鞭影之外。

金丝蟒鞭的厉害我是看过的,当初在野狼谷,那么大一条蛇都被小辣椒一鞭断头,对付这些小小的黑色甲虫自然不成问题,问题在于这些黑色甲虫的数量实在太多,前仆后继,浩浩荡荡,扫光一批又来一批,好像永无止境一般。

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这五行阵法又不知道究竟有多大,就算阵法不大,我们也必须撑得住三十分钟才能破阵而出,我完全可以断定,小辣椒的长鞭肯定不能不间断地连续耍上三十分钟。

以目前我们所看到的这些黑色甲虫的密集度来说,只要有一点疏漏,起码就会有数十只甲虫突破鞭圈,而一旦小辣椒的长鞭被突破,那么,我们剩下的也就只有一条路了——死!

我脑子刚转到这,小辣椒已经惊呼出声:“蛇太多了,四面八方全都是,这样下去,我们必死无疑,快想个办法。”

“蛇?怎么又是蛇?”我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疑问,我所看到的,明明是无数的黑色甲虫,和在野狼谷中所遇到的那些黑色甲虫一模一样,为什么小辣椒却说是蛇呢?

但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和小辣椒争辩是蛇还是黑色甲虫了,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小辣椒的鞭子耍得慢一点点,都能要了我们的命,先想个办法逃命才是真的。

“你还能支撑多长时间?”我几乎是嘶喊着问出了一句,因为我发现小辣椒手中长鞭旋转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之前我只能看到一个光圈而已,根本看不清长鞭的,但现在却能看清楚鞭梢上的利刃了。

“最多五分钟,这金丝蟒鞭虽然威力巨大,但这样不停挥舞,体力消耗会很快,根本不可能撑够三十分钟。”小辣椒焦急地说着话,手腕陡然加力,长鞭旋转的速度又快了起来。

我心中一惊,五分钟,我们夫妻俩的生命,仅仅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对不起了叶大哥,对不起了苏色桃,对不起了赫连大哥,对不起了老六,我们没有办法完成约定了,从我们进来到现在,还没有超过五分钟,而我们所剩的时间,也只有五分钟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对我们现在来说,是一种奢求。

小辣椒大概看到了我的脸色,我们夫妻至今,哪能摸不清对方的性格,一边不断挥舞手中长鞭,一边喊道:“老公,你在想什么?我们不能放弃,就算不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苏姐姐他们,我们也不能放弃,你忘了李光荣是怎么说的了吗?只要有一阵破不了,其余四阵将会陷入无限循环之中,到时候叶大哥、苏姐姐、赫连大哥和老六,一个都活不成。”

我心头一震,是啊!小辣椒说的对,我们现在还真不能放弃,一旦放弃,老六他们也都活不成,这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想死都不能死。

这一明白过来,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大吼一声道:“走!长鞭不要停,继续保持旋转速度,保持这个圈圈之内那些黑色甲虫进不来,我们就利用鞭圈移动,边走边想办法,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小辣椒应了一声,反手揽住我的腰,手腕翻转之间,金丝蟒鞭疾旋,带起一阵阵的风声,瞬间又粉碎了无数只黑色甲虫,面前脚下,空出一步远的距离来,揽着我腰的那只手一抵我腰,我心领神会,夫妻俩同时向前跨了一大步。

这一步跨出,我顿时信心大增,凡事皆如此,万事开头难,只要跨出了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其实就是坚持了。

小辣椒也精神一振,手中长鞭连连抖出几个鞭花,又将前面扫开一片空地,这次我无须小辣椒再提示,夫妻两人又是同时跨出一大步。

如此反复,片刻之间,我们已经跨出了十来步远,但周围的黑色甲虫却仍旧汹涌如潮,丝毫不见减少,一批刚被扫得粉碎,后面马上又填补了上来,更要命的是,小辣椒手中的长鞭,又逐渐开始慢了下来。

我抬头看了看小辣椒,只见她粉面苍白,鼻息渐重,鬓角发际之间,汗珠清晰可见,想来是快要力尽了。我不由得抬头看了看表,从我们进洞时算起,到现在还不到十分钟,我的心迅速地沉了下去。

小辣椒见我看她,对我凄然一笑道:“老公,我太没用了,看样子连五分钟都不一定能坚持得住,害得你要陪我送命不说,还害了苏姐姐、叶大哥等人。”言毕,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我当然知道小辣椒已经尽力了,张藏海曾经说过,天命不可违,非人力所能改变,看样子我们命该如此,能和小辣椒死在一起,我倒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连累了叶红衣等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事已至此,悲伤无用,我伸手擦去小辣椒脸上的泪痕,故意笑道:“不能哭,一哭就不好看了,我们夫妻生同生,死同亡,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呢!你还有什么好哭的?”

“何况这事又怪不到你头上,人力毕竟有限,这些黑色甲虫却不知道有多少,数量之大,绝对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抗衡的。反而是我,从被卷入这事之后,从头到尾一点忙都没帮上,还将你拖下了水,该抱歉的是我才对,这辈子看样子只能到这了,下辈子,我一定还你。”

小辣椒摇头道:“不,你不欠我什么,这一辈子,有你爱我,我已经很幸福了,今日身陷蛇阵,即使身受万蛇吞噬之苦,我也心满意足,你要不嫌我娇横,下辈子,我还做你老婆。”

我微笑着应道:“放心,就我这样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做不了生意当不了领导的,你不要我估计也没别人要。只是,这辈子我还没抱够你,现在想想真后悔,我们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才对。”

小辣椒嫣然一笑,缓缓停止了手中挥动的长鞭,双手环抱在我的腰间,将下巴放在我的肩上,轻声说道:“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这句已经被流传得俗得不能再俗的话,此刻对我来说,却足以让我被幸福包围,就算把全世界所有的甜言蜜语加在一起,我也不换。

我闭上眼,强忍住即将流出的泪水,紧紧搂住小辣椒,没有了长鞭的阻拦,那些黑色甲虫想必很快就会让我们从这个世界离开了,现在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对我们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

可奇怪的是,十秒过去了,三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我竟然没有察觉到身上有任何地方传来疼痛感,难道说这些黑色甲虫咬人是不疼的?还是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死了?

我不由睁眼去看,只见那些黑色甲虫只是停留在离我们一步远的地方,仍旧保持着一个包围圈的形状,将我们紧紧围住,却再不往前移动半寸,更不提攻击我们了。

小辣椒也察觉到了异状,将下巴从我肩头移开,看了一眼,“咦”了一声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毒蛇只将我们围住,却不攻击我们?你使了什么办法?”

小辣椒以为是我使用了什么伎俩,其实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哪里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听了小辣椒的话,我脑海之中却忽然灵光一闪,隐约觉得想到了什么,只是一时却又无法捕捉到具体的图像。

我松开小辣椒,大着胆子小小地跨了一步,那些黑色甲虫果然迅速地后退了一小步的距离,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攻击行为,只是仍旧是个包围圈的形状,死死困住我们。

我顿时大喜,反手将匕首插进腰间,拉住小辣椒的手,举步向前连走三步,小辣椒不明所以,急忙道:“小心!”

我哈哈大笑道:“小心什么?是小心这里的黑色甲虫呢,还是小心这里的毒蛇呢?放心大胆地走吧!没有任何东西会伤害到你,这招是够狠的,不是把人活活累死,也要把人逼疯,胆子小一点的,只怕自杀都是有可能的。”

小辣椒还没明白过来,狐疑地看着我,一脸的疑惑,我也不忍再让她担忧,说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我们所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是假的,是幻象而已,只要盯着脚下的路,不让自己摔倒就行了,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阵去。”

“幻象?”小辣椒追问了一句,随即脸上闪现出恍然的神情,想来也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之处。

我还处在劫后余生的兴奋之中,也不管小辣椒是不是明白了,手舞足蹈地继续说道:“开始我也没明白,被这阵法整得够呛,后来你三番五次提到围住我们的是毒蛇,我就开始怀疑了,因为我所看到的,是我们在野狼谷内所遇见过的那些黑色甲虫,就是被称为死亡之虫的那种。”

“但当时被幻象所迷,以为自己身处险地,根本没有时间去冷静地思考,你只顾着拼尽全力去挥舞手中的兵器,但再厉害的兵器,也无法杀死不存在的东西,所以你长鞭所到之处,我们所看到的那些东西不是被削断,而是粉碎了。其实并不是粉碎,只是长鞭带起的气流,将那些幻象吹散了而已。”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陷入了圈套,那些幻象可以无限再生,无论是谁陷入阵中,第一选择肯定是用尽全力去抵挡或者攻击那些幻象,到最后肯定会被累到脱力昏倒,这还是最好的后果,意志力稍微薄弱一点的,都有可能被这些幻象逼疯,甚至自杀,谁愿意活生生地被咬死呢!”

“而且这里气温极低,我刚才碰触了一下石壁,沾手之处冰寒彻骨,地面又潮湿,人一旦脱力昏倒,血液流通会变得很慢,就再也别想醒过来了,肯定会被活活冻死。”

“但我们由于夫妻情深,最后关头放弃了抵抗,只想和对方相拥相守,对生死倒看淡了,反而捡了个大便宜,识破了其中奥秘,捡了两条命回来,换做另外之人,只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小辣椒脸上泪痕仍在,却微笑着看我,双目之中,满是柔情,喜不自胜道:“是啊!当初我也是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倒是你那几句话,让我打消了念头,只想和你相拥到人生的最后一秒,殊不知却救了我们的命,当真是祖先保佑,不然死在这里才叫冤枉。”

接着话锋一转,问道:“可这幻象又是从何而来呢?按理说,幻象一般都是事先设置好的一种障眼法而已,我们所看到的应该是一致的才对,可我们所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物体,这又是为何?另外,幻象一旦被识破,也应该马上烟消云散,不再有功效才对,为何我仍旧能看到满地的毒蛇呢?”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所谓一窍通百窍通,自必已经被我摸索出了阵法中的奥秘,其余的哪里还难得住我,一指那些浓雾说道:“我们所处之地,本是山腹之中,气温又极为寒冷,怎么可能会有雾呢?”

“雾的本质实际上就是水汽凝结物,只有在达到一定的温度之时,空气中的水汽才会凝结而生成雾,这里的环境和温度,很明显是不应该有雾出现的。所以,我推断这并不是我们常见到的那种雾,而是一种比较奇特的水汽。”

“这样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利用水汽来制造幻象的阵法,那明显是五行阵法之中的水阵了。进一步就可以推断出来,在前方,一定会有一条地下河或者水池之类的蓄水地方。”

“那里的水,相当的古怪,仅仅是水汽就可以使人产生幻象,而且所产生的,一定都是自己内心深处最为害怕的物事,这就导致了每个人所看到的幻象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我们两人,我自从上次在野狼谷,看到那些黑色甲虫之后,就一直对这东西恐惧不已,所以我产生的幻象就是数不清的黑色甲虫。而你却对蛇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所以你产生的幻象就是数目庞大的蛇群。”

“而苍狼虽然神勇,却始终是个畜生,没有人类的思维,所以反而不会被幻象所迷。至于为什么会忽然冲了出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苍狼发现了什么对我们有威胁性的东西,二就是它遇上了什么天敌,和上次遇见黑狼王的道理是一样的。”

“至于我们已经识破了其中的奥秘,幻象却并没有消除的原因,说起来也简单,而且有点可笑。虽然我们俩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些水汽却并没有消散,这些水汽之中一定含有一种可以致人迷幻的成分,对我们的神经仍然有着影响。”

“另外,就是我们心中的恐惧,仍旧没有消除,我仍旧害怕黑色甲虫,你心底对蛇也还是异常恐惧,所以才导致了这种奇特的现象,明知道脚下什么都没有,可放眼看去却布满了自己害怕的物事。”

小辣椒点头附和道:“一定是如此了,这阵法奇妙到了极点,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凶险无比,将人进入阵中之后的每一种反应都想到了,而且以此为依据,利用水汽中的迷幻成分,将进入之人逼入绝境,当真是了不起的阵法。”

我笑道:“那是当然,我们玉家老祖先设计的阵法能差吗?刚才你说是祖先保佑,我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可是老玉家嫡系之中,唯一的一根独苗苗了,要把我给整死了,老祖先的老祖先们也不会同意的啊!”

小辣椒笑了笑,正色道:“你就别吹了,赶紧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还生死未卜呢!我们可就只有三十分钟时间,而且这水阵如此厉害,其他四阵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万一有一个阵法破不了,我们就都会永远陷在阵中,到时候还是一个死。”

我一听,也笑不出来了,小辣椒说的对,这里不是吹牛的地方,也还没有到可以开心的时候,万一其他四阵破不了,我们还是得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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