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精彩的演讲在于储备 养成读书记笔记的习惯

金斯利每一次接近一块石头，就好象一个珠宝商为了取出隐藏的宝石而接近珠宝盒一样。

盖基会让一小块硬煤冒出多汁的嫩芽，舒展茂密芬芳的枝叶，延伸有刺鼻气味的树干，直到从这一小块炭中放大热带森林的美丽。格兰特·艾伦有一本小书叫《植物是如何生长的》，这本书展示了树和灌木如何吸收养分、水分和传粉。我们在巴勒斯坦见过某种枣椰子树，在一百公里外的沙漠里见到了其他的枣椰子树，一棵树的花粉随着信风被带到另一棵树的枝杈上。我们看到这种树有非常奇特的一套水分处理系统，它利用输送管和主干把体液压上来；我们看到每个枝杈上都活像有一个小的化学实验室，一些实验室正在混合橘子的味道，而另一些正在混合菠萝的果汁；我们看到这棵树就像一位妈妈一样，它为了让自己所有的果实宝宝都能抵御漫长的严冬，给它们披上又暖和又柔软的羊绒毛毯，为它们穿上防雨的外衣，最后还把果实宝宝们都滑入一个睡袋里，那个睡袋很像爱斯基摩人给凯因博士的那种。

最后我们的感受是希腊人并没有错得太离谱，他们认为每棵树里都住着一个精灵，精灵让树有生气，保护树不受到破坏，在树枯萎的时候为树染色。法拉第展示给我们每一滴水都是一个小电瓶，里面的电量足够为八十万个来丁大口瓶充电，或者支持一个引擎从利物浦开到伦敦。

威廉·汤普森告诉我们氢气是怎样吞噬掉一根大铁钉子，就好像一个小孩子用他的臼齿咬掉棒棒糖的一端。

每一本新书都引领我们进入自然界中一些新奇但少有人涉猎的领域。书本为我们完成了玻璃的神话，能为它的主人展现所有遥远和隐藏的东西。通过书本，我们的世界变成了“上帝美丽枝桠上的一只新芽；太阳变成了上帝智慧的火花；天空变成了上帝力量之海边的一颗鹅卵石。”所以勃朗宁夫人说：“没有孩子能被叫做没有父亲，因为他有上帝和他的母亲；没有年轻人能被称作没有朋友，因为他有上帝和好书的陪伴。”

书籍对我们的益处还在于它能让我们看到统一的进步、孤立的种族和不断前进的历史。作者带领我们回顾法律、自由或宗教的发展道路，让我们直面提出这些原则的伟人。就像探险者引领我们从尼罗河口回到尼亚萨湖上游一样，书籍中有很多好的想法和建议，当想法不断向前推进时，就会被不停地加宽加深，像尼罗河一样孕育出许多文明。今天的所有改革都能追溯到昨天的革命。人类的艺术起源于雅典和底比斯。人类的法律可以追溯到黑石头和东罗马皇帝。当人们看到小公牛用尖角在地面进行大肆破坏后，收割机和犁的雏形就出现了。自由的英雄们前仆后继坚实地迈向前方。林肯握住了华盛顿的手。华盛顿从汉普登和克伦威尔手中接过武器。伟大的清教徒携手路德和萨沃纳罗拉。

这个不断后继有人的的队伍最终把我们带到了上帝面前，他在圣山上讲的布道就是自由的宪章。它给我们下了一种神圣的咒语，我们感觉自己和伟人并肩奋斗在一起，自己是文明基础结构中的一根线。书籍把我们和所在时代联系在了一起，把所有时代与上帝联系起来，上帝的圣意主宰了历史的导向，这些老师继续激励我们取得更新更大的成就。人是孤独的没有点亮的蜡烛。头脑需要书籍来点亮。在拜伦开始写作之前，他常常拿出半小时的时间来读一些最喜欢的文章。一些伟大作家的思想点燃了拜伦的创意之光，甚至就像用一根火柴点燃了火炉中的易燃物。在这种燃烧的光明的情绪下，拜伦的头脑达到了最佳状态。真正的书籍能够激励头脑，就像美酒能够加速血液循环一样。是读书把我们自身的潜能发挥到最佳，激发我们各个器官的最大活力。

我们把这看作是纯粹的炼乳，假如它起初好像第二手资料，来自于友好的挤奶工，让我们不要忘记主题是“书籍和阅读的用处”。如今很多人都贬低读书的价值。我们读书，我们被告知千万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书籍是培养思想懒人的。

尽管这个事实很片面，但是其中真相的部分也大得足够让我们惊讶。让你自己接受一场古老的长老教寻找灵魂的自我测验，如果因为读书而使思想变得懒惰是你的罪过，那就坦白交代。没有人能原谅你——除了你自己。一定要开动自己的脑筋来忏悔，因为轻视思想的成长和破坏思想自由都是一种罪过。刚开始忏悔会是很艰难的——但最后你会乐在其中。

阅读应该带给人乐趣，提供信息，刺激思想。但是这里我们主要关注的是信息和其对思想的刺激功能。

为了获取信息我们应该读什么书？

浩如烟海的知识就像格雷说过的那样，是“装满了时间的珍宝”，这些知识仿佛是我们的一张戏票。你能要求苏格拉底和罗马皇帝奥勒留坐在你身旁，讨论他们的信念，也能亲耳倾听林肯在葛底斯堡的演说以及培里克利斯在雅典的振臂高呼，能与雨果一起捣毁巴士底狱，随着但丁漫游天堂。你可以跟着斯坦利进入非洲的最深处，听莎士比亚为你剖析人心，与卡莱尔一起畅谈英雄，和圣保罗一道钻研信仰的奥秘。这些广博的知识和极具启迪意义的想法都是前人在多少年的艰苦实践中积累起来的。只要你愿意，他们都是你的。切尔西的圣贤是对的：“这个时代真正的大学就是大量书籍。”

读懂一本好书就能读懂很多之外的东西，但是如果不先拥有这本书的话，我们中很少有人能够对它有彻底的了解。阅读借来的书可能是一种乐趣，但是给自己的书在书架上找一个位置——不管书架上的书多还是少——爱惜书籍，喜欢触摸它破旧封面时的感觉，一页一页地慢慢翻阅它，在空白处用铅笔写出自己赞同或反对的感受，闻到熟悉的辛辣的书香味会微笑或者精神一振——如果只是借书读的人是绝不会感受到那种快乐的。

书籍的拥有者反过来发现书籍也拥有了他，那些牢牢把握他生命导向的书籍往往都是他花费很大气力才得到的。那些“来之容易”的书籍，很少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一个导师、哲学家和朋友的作用，而那些渴望了许久，得到后让人精神愉悦的书却能给我们这样的帮助。因此应该欢迎书籍进入我们的生活，而不仅仅是进入图书馆，对所有人都是一样。

一本拥有的读懂的好书，在很多时候就像是一位朋友，这种说法一点都不过分，其中书最接近朋友之处就在于：为了获得和延续友谊，朋友是值得为其付出的；我们更情愿把爱献给那些我们已经真正进入其内心世界的人。

当你无法靠时间来检验一本书的正确性时，尽可能彻底地研究你所读的书的权威性。有很多出版流通的书根本没有价值。“我在一本书中读到过”这句话对于很多人来说足以成为真理的代名词，但思想者不会如此。“什么书？”思想者的头脑会问。“谁写的？他对主题有什么了解？他有什么权利发言？谁承认他是权威了？他同意或者不同意哪些其他公认的权威的看法？”

最重要的是，要寻找能让你动脑思考的书来读。这种书充满朝气观点新颖，包含专门的知识，讨论一些非常重要的主题。不要把你看的书只局限于那些你知道你与其观点相同的。反面观点给人启示很多。另一条路可能更好，但是除非你“尝试过一次”，否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不要只是思考和研究面前“证明终了”的东西，仅仅在定理和你想要证明的东西之间罗列理由，你的研究不会有任何进展。接触每一门学科都要带着开放的思想——一旦确定你自己的思考是诚实而全面的——你可以大胆地坚信自己做出的决定。但是之后不要到处炫耀。

如果你对关税一无所知，没有任何关于演讲的书能教你如何谈关税。只有比另一个人知道的更多，你才能希望他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