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大夫之后,陈立果也有些乏了,昨晚几乎是一夜没睡,今天早上又被柜子里的燕之瑶刺激了一下,这会儿平静下来,生出了沉沉睡意。

见陈立果困了,燕景衣也没难为他,他给陈立果喂了些安神的药后,便看到陈立果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陈立果的睡颜定会觉的他睡的十分安详吧。燕景衣看着陈立果有些发青的眼圈,和消瘦的下巴,心中竟是略微有些心疼,他亲了亲陈立果冰凉的嘴唇,又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昨天是个好日子,王城里婚宴不断。似乎每一条大街小巷都被热闹的鞭炮和喜乐充斥着,也正因如此,并未有人注意到有一场十分特殊的婚礼。

新郎带着面具,新娘是个残疾,没有高堂,没有宾客。

今日,新娘还躺在床上酣眠,新郎却已回到了朝堂。

燕景衣是个有野心,也有才能的人。一个年轻的刚登上王座的帝王,自然是想要将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牢牢的握在手中。

嵇熵就是燕景衣无法控制的变数,所以他对他出了手,虽然他的这次出手,很可能毁了他。

少有的,燕景衣第一次在上朝的时候有些走神。他脑子里几乎全是昨夜嵇熵带着泪痕,带着情丨欲的脸,他甚至清楚的回忆起嵇熵颤抖的睫毛,和茫然中,带着些痛苦的眸子。

燕景衣自幼便在军中,所以向来十分自律,可是他发现,当他回忆起嵇熵的模样时,他的身体居然不可抑制的起了反应。若不是龙袍宽大,恐怕会吓的群臣目瞪口呆。

“陛下,陛下?”略微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燕景衣这才回了神,他道:“嗯?”

“陛下……您看着和亲之事……”群臣本在争吵,但吵着吵着却发现皇帝一脸面无表情,显然没将他们的话听进去。

“哦。”燕景衣淡淡道:“此事朕已有决断。”

“敢问陛下想要如何处理此事?”那臣子问道。

“既然他们要和亲,那便和。”历史轨迹并未因为燕之瑶的离开,而出现任何变化,燕景衣笑了:“为了燕国未来,做出一些牺牲,想来朕的妹妹们,也是乐意的。”

主战派的臣子们听到这话,正欲再劝,却见燕景衣挥了挥手:“退朝。”

众臣子面面相觑,显然还没有摸清楚新皇的脾气。

陈立果是被燕景衣亲醒的,他呜呜叫了几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燕景衣的脸。

“陛下。”陈立果喘息着,想要推拒燕景衣的拥抱。

燕景衣搂着陈立果的腰,轻轻的嗅着陈立果的颈项,道:“子卿,睡醒了么。”

陈立果因为发烧,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从燕景衣的穿着上看,便知道他定是刚下了朝,他道:“陛下闹也闹够了,总该要放臣回去吧。”

燕景衣也不答,手顺着陈立果里衣伸入,待触碰到了柔软的腰肢,才满意的停下,他说:“子卿想去哪。”

“……”陈立果垂目道,“臣想回去。”

燕景衣道:“回哪里。”

陈立果:“自然是回自己的府上。”

燕景衣笑了笑,他说:“子卿怎么不知道,昨日嵇府起了一场大火?”

陈立果微微瞪了眼睛。

燕景衣道:“好在嵇大人福大命大,没有出事。”

陈立果本以为燕景衣会玩出上个世界冉青空那样的把戏,听到他这句话,心下稍微一松,哪知燕景衣下一句话便是:“朕担心嵇大人的身体出问题,便将他接去同隐寺好生休养了。”

陈立果咬牙:“陛下简直是在胡闹,他是嵇大人,我又是谁?!”

燕景衣痴痴笑道:“你自然是朕的小娇妻。”他说完,又是重重的吻下,直到陈立果不断的抗拒,甚至看起来随时可能晕过去时,才不太情愿的放开了。

陈立果神色凄苦,他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陛下为何百般辱臣。同为男子,却强迫我雌伏,这岂是正人君子所为?”

燕景衣看着陈立果被他吻的发红的嘴唇,漫不经心的用手摩挲了一下,然后道:“子卿千万不要生气,药我已让人煎好,你记得按时吃。”

陈立果浑身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他道:“你简直是疯了。”

燕景衣笑了:“子卿这样说,让别人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他说完,这话,便起身给陈立果端了药。

陈立果看见那黑沉沉的药碗,便知道肯定苦的要死,他抗拒道:“我不喝。”

燕景衣脾气很好的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他说:“子卿不喝这药,定然是熬药的人没有熬好,我叫他剁了手来同子卿赔罪好不好?”

陈立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咬牙道:“拿来。”

燕景衣早已握住了眼前人的死穴,他这般的心软,又念着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从自己手里逃掉。

药真的很苦,陈立果喝的伤心,他明明不喝也死不了的,还偏偏要为难自己的舌头。

燕景衣看见陈立果眉头皱的死紧,笑的愈发温柔,他见陈立果将药喝完之后,转身在身后的桌子上取了一碟准备好的梅子,递到陈立果的面前:“没想到子卿竟是这般怕苦。”

陈立果抬了抬眸,取过一颗梅子,含进了嘴里。

燕景衣道:“子卿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每日都来看你。”

陈立果嘴里含着梅子,稍微缓解了药的苦味,他道:“陛下不考虑娶妃一事么。”

其他人说娶妃,燕景衣都不会那么生气,可这两个字从陈立果的嘴里说出来,却让燕景衣的脸上瞬间没了笑意。他说:“我这不是才娶了一个么。”

陈立果微微涨红了脸色:“你——”

燕景衣道:“昨夜你我才渡了那美景良辰,今日怎么就忘了,莫非是我没能满足子卿?不对呀,我记得子卿可是一个劲的求我轻些呢。”

陈立果重重喘息几下,咬牙道:“无、无耻。”

燕景衣就喜欢看陈立果这羞耻的模样,又故意说了好些荤话,什么腰好软,腿好细,皮肤真好摸云云。

直把眼前人说的整张脸涨红,露出羞愤欲死的表情,才住了口。

燕景衣说:“子卿,我会好好待你的。”

陈立果不语,只是黯然的垂了眸子。

从这天气,陈立果又开始了自己的米虫生涯。他发现自己真的很适合这种除了睡,就是吃,还有**的日子。

系统骂他不知进取,浪费时间。

陈立果理直气壮:“有几个能像我这样浪费时间的。”

系统:“……”

陈立果道:“还是你嫉妒我!”

系统:“我嫉妒你什么?”

陈立果道:“嫉妒我有男朋友啊。”

系统:“……”

陈立果道:“就是没电视看稍微有点无聊,唉,上个世界那电视剧还没追完,等以后有机会了……”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系统冷冷的说了句:“凶手是新娘。”

陈立果:“……”

系统:“s-a人动机是男主出轨。”

陈立果:“……”

系统:“小三是女主闺蜜。”

陈立果:“……”

系统:“你没机会了。”

陈立果不知道自己怎么刺激到系统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剧透了一脸血。

这几日大概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燕景衣来的时间少了许多,不过虽然时间减少,但依旧是每日都来,还会给陈立果带些新鲜的消息和有趣的书。

作为一个皇帝,自然是对宫中秘闻十分的清楚,比如今日燕景衣同陈立果说的就是这几日几个公主为了不去和亲,互相使绊子。

陈立果听的津津有味,当他听到燕景衣说到某个公主为了不和亲赶紧找了个人嫁了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若是惠歌公主还在,这次和亲的人选恐怕就是她了。”

陈立果脸上的笑容一凝。

的确,燕之瑶作为后宫里年龄合适,且没有一点背景的公主,若不是已经仙逝,那这次和亲肯定跑不掉。

燕景衣见陈立果脸上笑意稍减,便道:“莫非你对她还有意?”

陈立果冷冷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只当她是妹妹。”

燕景衣似笑非笑:“我的人说她有孕了,这几日似乎在准备离开王城,去那侍卫的家乡生产。”

陈立果心中一紧,燕之瑶的命运度已达八十多,还差十多点,想来再过几年等孩子长大了便满了。

只是古代寻人困难,燕之瑶若是离开了王城,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燕景衣说:“怎么,难受了?”

陈立果态度冷淡,一句话也没说。

燕景衣似乎被陈立果这般态度刺激到了,他一把将原本坐在轮椅上的陈立果抱起摔到了床上,动作态度都是少有的粗暴,他道:“嵇熵,你到底又没有搞清楚,你是我的人——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陈立果面露惧色,他颤声道:“不要……”

燕景衣冷笑:“都做了这么久了,你竟是还没有习惯,看来我对你太温柔了。”说着,他便压了下去。

第二日,陈立果快到正午了才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完毕之后,便吃了午饭,又找了本话本开始看。

他正看的起劲,却听到门外有人轻声叫了声:“大人。”

陈立果道:“进来。”

来人是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个盒子,他有些面生,似乎是才来伺候陈立果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进了门,更加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陈立果的面前,道:“主子说,这是送给大人的礼物……”

陈立果嗯了声。

那小太监也不多留,放了盒子就转身出去了。

陈立果看着盒子,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这是什么东西,他划着轮椅到了桌子边,伸手把盒子的盖子一掀,看清楚了盒子里的东西后,整个人都呆了。

只见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放着的是十几只大大小小的玉势,小的只有小指大小,大的却有成年人手臂那么粗。

陈立果:“……”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朝门口望了几眼,确定现在不会有人进来后,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根,摸了几下,感叹道:“真舍得——这他娘的是和田玉吧,系统,你说这么一盒子能值多少钱?”

系统:“马赛克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陈立果道:“你骗我。”

系统:“对,我骗你。”

陈立果:“……”他第一次看见这玩意儿,有些好奇,摸了小的又去摸摸大的,很有些跃跃欲试的味道。如果不是害怕被人看见崩了嵇熵的人设,陈立果觉的自己还是很有兴趣试试看的……

系统显然要被陈立果猥琐的行径弄崩溃了,他说:“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陈立果不好意思道:“憋太久了。”

系统:“……”

陈立果:“以前都是自己撸的,唉,撸了十几年,这会儿真觉的亏惨了。”

系统:“……”

陈立果把玩了好与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将玉势放了回去,又准备没滋没味的看书去。但他刚把玉势放下,又突然想起把这东西就这么放在这儿似乎有点违和,陈立果叹气:“好舍不得啊。”

话语落下,他手一挥,便将一盒子玉势全部砸到了地上。

玉势霹雳巴拉落了一地,几乎都碎的差不多了,陈立果扫了眼一地残骸,眼泪差点没落下来。

燕景衣叫人把东西送来的时候,便猜到了嵇熵会有的反应,果不其然,他晚上到了嵇熵住所,便看到了碎了一地的玉势,和脸色铁青的嵇熵。

燕景衣也不生气,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怎么全砸了?”

陈立果故作愤怒,他道:“你为何要这般辱我?!”

燕景衣淡淡道:“我怎么辱你了?”

陈立果抖着手,指着一地的碎玉,他道:“这些、这些取乐之物,你、你!”他羞的整张脸都红了,眼睛里也带着波光。

这副怒极的模样,却让燕景衣格外的心动,他一弯腰,就掐住了陈立果的腰肢,然后将他整个人都举了起来。

陈立果心中一紧,颤声道:“燕景衣,你到底要辱我到何种地步。”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燕景衣的这个名字,显然是被逼到了不能再退的地步。

燕景衣闻言笑道:“子卿,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为何我给你了竟是这么生气。”

“你胡言乱语!”陈立果气的眼睛都红了,“我什么时候想要这些东西了!”

燕景衣道:“哈……你不是不愿同我欢爱吗?我这就给你个选择的机会,你是要这些冷物,还是要我?”

陈立果瞪眼:“你胡说什么。”

燕景衣的手指却轻拍了几下陈立果的屁丨股,十分冷漠的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要我,还是要这些玉势?”

陈立果胸膛剧烈的起伏,他说:“燕景衣,你是要逼死我吗。”

燕景衣不为所动。

陈立果闭了眼睛,死死咬着牙,显然是不肯做出选择。

燕景衣眸光微闪,笑道:“既然你不选,那我便当你都要了。”他说完,把陈立果放到床上,随后转身出去,片刻再回来后,手里又多了个一模一样的盒子。

他说:“我就知道你会砸,这才多备了一份。”

陈立果看着他,之前一直在滴血心,再次复活了——燕景衣真是太可爱了。

燕景衣指着盒子道:“我也不为难你,你是自己选自己放,还是由我来选?”

陈立果抿着唇脸色惨白。

燕景衣修长的手指在一排玉势中抚过,最后停在了那根如成年人手臂粗的上面,他笑道:“你不说话,我便来了?”

陈立果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绝望的垂下头,微不可闻的道了声:“我、我自己来。”

这一天晚上,大家都很满意。

燕景衣看到了不一样的陈立果,陈立果则试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小玩具。

第二天照例和系统唠嗑的时候,陈立果还意犹未尽,他说:“啥都好,就是稍微有点冰。”

系统:“……”他并不想听这个。

陈立果:“不知道明天还玩不玩。”

系统:“……”

陈立果:“或者有啥新花样?”

系统:“燕之瑶。”

陈立果:“(⊙v⊙)嗯?”

系统:“任务还做吗?”

陈立果:“做做做做。”

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有时候生活的太爽了,真不是件好事。

在系统每日无情的提醒下,陈立果开始思考该如何打探到燕之瑶的消息,从燕景衣那里入手肯定不行的。提的多了万一把燕景衣惹毛了,牵连到燕之瑶他就惨了。

但除了燕景衣,这里的宫人根本不和他说一句话,陈立果到现在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没啥办法。

然而就在陈立果苦恼的时候,事情却出现巨大的转机——燕之瑶居然混进了燕景衣关押陈立果的地方。

当她穿着一身太监的衣服,端着饭食进到屋子里的时候,陈立果整个人都惊呆了。

燕之瑶低低叫了声:“嵇大人。”

陈立果也压低了声音,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离开王城了么?”

燕之瑶咬牙道:“嵇大人,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的,我这就救你出去。”

陈立果立刻想到了之前燕之瑶骂他恶心的事情,想来那是燕之瑶估计做出欺骗燕景衣的假象,没想到燕景衣居然真的信了。

燕之瑶看着陈立果的模样,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她说:“嵇大人,你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苦了你了。”

陈立果虽然很高兴看到燕之瑶,更高兴看到她头上的进度条就快到九十了,但他知道他这个模样,被救出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一旦被燕景衣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他道:“之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但是你不要再来了,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燕之瑶重重摇头,她说:“嵇大人,我已经有了法子,你再等我几日,待那昏君大婚之日,我便救你出去。”

“大婚?”陈立果一愣。

燕之瑶道:“嵇大人不知道么?那昏君要迎娶皇后了。”

陈立果心里微微一紧,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他道:“就算是这样,也太危险了。”

燕之瑶道:“难道您甘心在这里一辈子?嵇大人,之瑶不怕死,您怕吗?”

陈立果苦笑:“我怕你死。”

燕之瑶笑了起来,她说:“我不能久留,三日后见。”说完就退了出去。

陈立果心道自己果然没白疼燕之瑶。

怪不得最近燕景衣来的时间少了,原来是在准备婚礼,他倒也是瞒的号,自己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等待的三天时间里,燕景衣又来了一趟,不过这次他们少见的没有□□,燕景衣只是抱着陈立果躺了一晚上。

深夜的时候,燕景衣说:“你若是女子该多好。”

陈立果心说我要是女子说不定就喜欢女人了呢,还轮得到你?

燕景衣叫了声:“子卿。”

陈立果道:“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燕景衣抱着陈立果的手微微一紧:“你还是想走?”

陈立果……你这个渣男,你他娘的都要结婚了,还不让我走啊。

陈立果虽然没有说话,可燕景衣却明白了他眼神的含义,他低低道:“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永远都别想走。”

陈立果心说,系统在手,老子想走就走。

他想着想着,就没心没肺的睡着了,反倒是燕景衣睁眼想了一晚上。

今日便是燕景衣的大喜之日,陈立果睡的酣甜,连燕景衣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陈立果按时的醒来,穿衣洗漱,看着窗外的日头,估摸着,燕之瑶和他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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