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电子钥匙,轻轻地打开门。

六年前,我在这间房里照顾过沥川,至今还记得枕头和被套的颜色。一切还是那样熟悉。

沥川静静地躺在床的中央,盖着一张浅绿色的毯子。小穆将他擦洗得很干净,他的脸毫无生气,双目微合,又没有完全闭上。仿佛无力睁开,却又要透过一条缝隙,再看一眼这个世界。

一缕阳光照在他的额头上,苍白的肌肤几乎是圣洁的。他的嘴角残留着一丝微笑,仿佛陷入在某个美好的回忆之中。

沥川还是那么美,那么英俊,哪怕是在他最后的时刻。

我在他床前跪下来,拉着他的手,一连叫了几声“沥川”,他都没有反应。

我不禁失声哭泣。

龚先生听了听他的呼吸,又按了按他颈上的脉博。他掀开毯子,我看见沥川的身上有一片一片皮下出血导致的淤青。

“沥川,是我,小秋!”我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手迅速被泪水打湿了,“你醒醒!我求你醒醒!”

龚先生把我拉到一边,拍了拍我的肩,半是安慰半是警告:“他命悬一线,已失去了抗争的意志。这个时候,你要尽量鼓励他。”

我含泪点头。s3();

“他最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让他高兴、让他放心。”

我将嘴轻轻地凑到他的耳边,柔声地呼唤:“沥川,我在这儿!你别离开我……我求你别离开我……我再也不逼你啦!你放心,等你好些了,我马上就moveon。我会离开北京,我会去别的城市,我不会给你打电话,也不会再来找你啦。这一次是真话,我说到做到,再也不变卦了!你答应我,一定努力活下去,好不好?”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话他听进去了。

因为他的眼皮终于轻轻地动了一下。

抢救病人的平车进来了。

随行的医生说:“救护车就在楼下,医院那边已经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病人情况如何?”

“严重脱水、低血容性休克、呼衰。我怀疑还可能有血胸和急性肾衰。到医院后立即拍胸片、抽血。先给他500毫升生理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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