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危!!]

[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咦谢池没时间了]

尤杰死后不到十分钟,就迎来了第三夜。众人索『性』跟着江朔下到一楼,停在了命运之轮前。

江朔满腹心思,心不在焉地拨了下走针。

指针缓缓停下,众人愣了愣,随即神『色』大喜。

指针竟出乎意料地停在了有阿努比斯的那边,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将由星辰主宰天空,他们相对安全了。

这无疑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众演员纷纷散去,谷羽立在江朔身边,等他示意。

江朔倚在墙边,从app背包里拿出纯黑『色』的机弩,将它一点点绑在左手上。

他动作轻而细致,似乎对这件道具充满了爱惜。

就是这件道具,瞄准敌人,穿破『迷』雾重重的墓碑林,直直『插』入了沈逸的后心,将之重创。

谷羽回想起,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这件就是和血魔之剑齐名的红『色』顶级道具,虚空之弩。

因为弩箭快如闪电,虚晃无影,仿佛从无边的虚空直直『射』下,所以叫这个名字。

虚空之弩里有两种箭,一种就是普通弩箭,源源不断产出,永远不会耗尽;另一种,是一部恐怖片只会产出一根且最多只能积攒两根的追魂夺命箭。

普通弩箭箭头是黑『色』,追魂箭是红『色』。

之前击中沈逸的,就是追魂箭。

追魂箭,只要将被追杀的人或鬼的皮肉组织,诸如血『液』、『毛』发等涂抹在箭头上,就能让它发挥效用。追魂箭会追着那人或鬼的气息而去,直到击中为止,避无可避。

常常一击必杀。

江朔上了黑『色』普通弩箭,冷笑道:“跟我上楼,杀乌鸦。”

……

谢池坐在铺了厚地毯的楼梯台阶上,叶笑笑和任泽则趴在栏杆上看他,他们已经学乖了,这种时候不会再出言干扰谢池思绪。

谢池又『摸』出塔罗牌,一张张看过去,牌从他的指尖滑落,很快散了一楼梯,谢池烦闷地地将手里剩下的几张全扔身边台阶上。

谢池:“哥,我总觉得我漏了什么。”

“不急,再想想。”谢星阑温声道。

谢池专心思维的时候,谢星阑一般都会自我陷入沉睡,以免对他的逻辑活动造成不必要的干扰,这副本又着实紧凑,危机四伏,没有多余时间让他们交流。

他一直在就是。

谢池唔了声,顿时觉得头没那么疼了,认命地刚要拿起塔罗牌继续看,想起什么似的,开始环顾下四周,眉头突然蹙起,问边上的任泽:“你看见那些仆人了没?”

任泽愣了愣,对啊,他好久没看见那些仆人了,之前都在想剧情,没太关注那些仆人,谢池突然一提,他才想起来,那些人不见好久了。

谢池神『色』微变。

楼上突然传来了“砰”地一声,随即是乌鸦惊悚的惨叫声。

“吧嗒”一声,窗外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任泽一愣,忙跑到窗边去看,地上是一只口吐鲜血、翅膀翻腾的垂死乌鸦。

他抬头,冷不丁看到了一只从楼上窗户伸出的苍白的手,那只苍白的手上绑着个黑『色』的机弩,机弩的主人正在上箭,准备『射』杀下一只乌鸦。幽暗灰沉的半空,剩下的十只乌鸦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开始四处逃窜,翅膀拍打声一时不绝于耳。

乌黑的鸦『毛』纷飞,点点黑『色』遮眼,那情景着实不详,耳边凄厉怪叫令人不寒而栗。任泽盯着地上那一滩乌鸦吐出的鲜血,心中有点怪异之感。

“谢池,江朔在『射』杀乌鸦,你过来看!”任泽回头说。

谢池已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跳下,扑到了窗前,恰好对上了那只乌鸦的眼。

乌鸦们被人工喂养得极好,眼睛原本乌溜溜十分有神,眼前这只眼珠子却空洞灰蒙,黑漫漫的眼睛被莫名的阴翳笼罩,里面有谢池的倒影,似乎还有一层汪洋般的悲哀。它肮脏的眼角,甚至有滚烫的热泪顺着血一起流下。

谢池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脸『色』剧变:“糟了!”

“怎么了?!”

谢池表情如临大敌,任泽顿时精神紧绷。

谢池喊出谢星阑,转头飞速上楼,边走边说:“朱鹭的『毛』,透特,《阿卡西记录》的监管者,是监管者,乌鸦是我们的监视者!”

任泽立即回想起,他们刚进入副本时,江朔捡到了一根红『色』的羽『毛』。

谢池说那是星辰牌里朱鹭这种鸟的『毛』,朱鹭是埃及时间守护神透特的象征。

透特是宇宙之书《阿卡西记录》的“监管者”,所以那根羽『毛』是想暗示……乌鸦是他们的监视者?!

叶笑笑呼吸一窒,那根羽『毛』,竟是这样的含义。

二人见谢池神『色』匆匆,立马追上,任泽急道:“谢池你去哪?!”

他和叶笑笑对视一眼,眼里各自有疑『惑』,就算乌鸦是监管者,为何谢池反应如此之大?

毕竟乌鸦目前没真正危害到他们。

谢池来不及回答了:“跟上!”

谢星阑动作迅速,一眨眼就消失在拐角处,任泽和叶笑笑疾追在后,看着谢星阑上了二楼,绕着古堡圆形长廊转了半圈,最后停在了仆人们连排的房间前。

他们之前挑房间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下,仆人们的房间都在这里。

谢池踹开仆人的房间,一间间看过去,脸『色』逐渐阴沉。

果然如此。

十一个房间都是空的,仆人们一个都不在,他们不在房间里,却也不在房间外,仿佛突然凭空消失了。

叶笑笑和任泽看着这十一个空房间,彻底懵了。

叶笑笑:“人去哪儿了?”

任泽:“等等——”

联系上朱鹭的『毛』的暗示,任泽猛地反应过来:“乌鸦是不是仆人变的??”

古堡里少了十一个仆人,外面却刚好有十一只乌鸦……

任泽忽然想起更多,那些仆人,一直穿的都是黑衣服,衣服由不知名的『毛』制成,油亮而软……

莫非那是乌鸦『毛』?!那是乌鸦身上的『毛』幻化出来的衣服?!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个领路侍女能吞钥匙!她不是人,她是乌鸦!

任泽的心怦怦直跳。

谢池只来得及点头肯定他,没时间再解释了,转身就走。

“你去哪?!”任泽去追他。

谢池非但不停,反倒让谢星阑用最快的速度疾奔,头也不回:“别跟!去阻止江朔!”

任泽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谢池……阻止江朔?

那不就是要救乌鸦?

但他又知道谢池关键时候从不开玩笑,顿时吓得心要跳出来了,谢池这个时候和江朔对上,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他追不上谢池,只能在背后焦急吼道:“你别急!只是监视,而且江朔『射』杀乌鸦对我们都好!为什么要救仆人!不管怎么样,你别现在和他对上!!”

谢池回了下头,声音沉冷:“乌鸦里可能有‘隐士’。”

谢池深叹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

他终于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

表面上是十一个演员,可其实只有十个是真的演员,多出来的一个是女巫的分|身。

那为什么会有十一个仆人、十一只乌鸦与之一一对应?!多出来的那个是什么?!

——他忽略了演员、乌鸦、仆人三者间的勾连。

这三者,并非割裂。

当初乌鸦起舞,十一个仆人,各自抱起一只乌鸦,排成一排站好,乌鸦从仆人手中飞出,跳完舞后,『乱』序飞向了他们。

看上去一一对应,一个仆人,对应一只乌鸦,对应一个演员,可……如果演员里有一个是女巫的分|身呢?

那就变成了十个演员、十一只乌鸦、十一个仆人。

多出来的那个仆人是什么?多出来的那只乌鸦又是什么……?

既然是死亡顺序,从来都只有十个真正的演员参与,谢秋颖不在死亡顺序内,那为什么会有十一个仆人、十一个乌鸦参与表演了那场诡异的舞蹈?

这一切看上去一一对应,细思却错漏百出,十一个演员的条件不成立了,结论自然土崩瓦解。

谢秋颖想隐藏在他们中间,势必要成为那第十一,而多了一个“演员”,就必须再多一只乌鸦、一个仆人与之一一对应。

这是他之前的思路,他好几次在这个地方逗留,都无法深入下去,甚至觉得这是一条无用之路。

可如果,反过来看呢……

谢秋颖的目的真的是隐藏在他们中间吗?

显然不是。

不然她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死遁。费那么大精力隐藏在他们中间,只因他一两句试探的话,就死遁了,未免太过可笑。

毕竟除了他们三个,其他演员最多对谢秋颖也只是略有怀疑,而他又绝对不会告诉其他演员谢秋颖有问题。

她何必如此?她完全可以继续潜伏下去。

但深思,潜伏的意义呢?

谢池一直想不通这一点。

谢秋颖为什么要潜在他们身边。

这简直可以说毫无意义。

如果是为了窃听,乌鸦不是更好的选择么?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而女巫变成了那么大一个活人,演员间又向来勾心斗角,怎么会轻易向她吐『露』信息?

更何况是个毫无存在感的炮灰。

如果是为了杀人,就更站不住脚了,高塔牌、死神牌,还有一些未知牌,这些牌,明明可以轻易杀人于无形,女巫何必舍近求远亲自下场?

而截止到目前,女巫的所作所为,其实总结起来只有四个字——混淆视听。

隐藏自身不是目的。

真正的目的是……隐藏规则。

再往下,目的是……隐藏乌鸦。

不是为了潜伏在他们中间,才创造了一只乌鸦、一个仆人与她对应。

而是……因为多了一只乌鸦,所以需要她创造一个演员分|身、一个仆人分|身,遮掩掉这只乌鸦的存在。

刚好,仆人中有个漂亮侍女很诡异,她赞相框上的女人为“最伟大的塔罗巫师”。

处心积虑混淆死亡顺序的背后,真正隐藏的关键信息点是“乌鸦”和“隐士”。

而女巫为何杀空白牌尤杰,答案在此刻水落石出——她需要空白牌的死,给真正的隐士牌打掩护。

毕竟在其他演员眼里,尤杰是隐士牌。

而演员即使知道了尤杰是空白牌,因尤杰的死,也只会联想到,可能只是少了一张隐士牌。

或者尤杰的死让他们笃信,尤杰知道隐士相关的关键线索,但被灭口了。

他们会围绕尤杰的死展开接下来的探索。

注意力转移。

她让演员聚焦尤杰,而忽略真正有关隐士的线索。

正确的数字从来都是“十”,无论是演员,还是对应的仆人、乌鸦数。

谢池不是没想过,多出来的那只乌鸦是女巫变的。

但动机决定一切。

女巫的所有行为,都在彰显她的真正目的。

刚好,隐士,字面意思来解,“隐”,暗指藏匿,无论主动还是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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