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湘忐忑的等了两天,没等来什么电话,有些安心又有点失落。

看吧,人家果然没看上你,让你自己瞎担心,无疑自作多情。

事实上,瞿瑾铖隔天就跟罗铭盛一起回了西北,实验基地有突发情况紧急通知他们回去,这一忙就忙了整整十多天,觉都没怎么睡,根本空不出一点时间想其他的。

等事情处理完毕,中午吃过饭后散步,罗铭盛笑着打趣瞿瑾铖,“你这刚相亲,感情还没好好发展就出差,这可怎么弄哦,人家女同志肯定是要多想的。”

瞿瑾铖笑着扶了扶眼镜,心里也有种命运捉弄的感觉,表面上确实云淡风轻。

“国家利益大于个人情感,在任何时候,都以工作为重。”

罗铭盛赞同的点头,“是啊,你说的对,咱们这样的工作性质,确实是以工作为重。”

就是他自己,自诩是一个爱妻子,爱孩子,对家庭负责任的男人,不也总丢下妻子孩子在这大西北吃沙子嘛。

“不过呢,我还是那句话,工作跟感情不冲突,你确实到了该考虑婚姻的时候,既然遇上了合意的,就别错过了。”

瞿瑾铖点头,“好,刚好我也想清楚了。”

至于想清楚了什么,罗铭盛没问,瞿瑾铖也没说,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小褚,有你的信。”

褚湘走到校门口,传达室的大爷喊住了她。

“啊?我的信?”

“是咧,你这信挺特别,加急,还没有寄信地址。”

褚湘从大爷手里接过一个黄色的信封,果然跟大爷说的一样,信封上只有学校地址跟收件人信息,寄件人信息一概没有。

字体洒脱大气,笔锋苍劲,很是有些水平。

她看了眼把信放进包里,往办公室走去。

学校每周一有晨会,上周期中考试,这周的晨会肯定要提这块,褚湘得提前做好准备。

“同志们,这次期中考试的试卷是各大院子弟学校统一的,我对咱们红旗小学的考试成绩总体来说不大满意。”

校长发话,所有的老师保持沉默,没有人敢吭声。

“在这里,我要重点表扬五位老师,二年一班杨柳老师,三年二班崔胜勇老师,四年二班汪文汉、褚湘两位老师,还有六年一班的陈桂枝老师,这五个班相关科目成绩在这次考试中取得了前三名的成绩,特别是四年二班的数学成绩,第一名。”

“褚老师是咱们的新同志,对工作非常有热情,每天早早来学校备课,离校时间最晚,免费给学生补课,很多家长跟我反映学生们回去说褚老师好,现在成绩出来了,事实证明,褚老师不仅有好的口碑还有好的成绩。”

“当然,一次考试成绩不能代表全部,大家的努力我也看在眼里,我今天重点表扬褚老师,就是希望能点燃大家的工作热情,我们虽然不是军人不是工人不是农民,但我们教书育人,教的是国家的未来,是祖国的希望,就更应该斗志昂扬……”

回到办公室,几位老师向褚湘表示了祝贺。

“褚老师,以后我们都得向你学习了。”

“是啊,褚老师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来教小学本身就是屈才。”

“这么优秀的同志,咱们学校庙小,说不定什么时候褚老师就能调到初中部去了。”

“咱们褚老师可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同志,会唱歌会弹琴,还会组织表演呢。”

对所有的话,褚湘只有我用“没有没有”、“是我该向各位老师学习才对”、“我是新人,应该多努力一些”来回答。

上课时间到,部分老师去班里上课,办公室这才安静下来,褚湘从包里拿出那封没有署名的信。

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薄薄的信纸,纸上的字密密麻麻且工整好看。

褚湘从第一张纸开始看。

“褚同志你好,见字如面。自上次见面匆匆一别已过半月……”

看到这里褚湘心里咯噔一下,看出这封信竟然是瞿瑾铖写的。

“我受召离京出差,来不及见你一面,深感不安,今工作结束,特写信表达歉意。

我是一个沉闷的人,生活里向来只有工作,随着年龄渐长,越来越多的人关心我的人生大事,我从不认为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必须进入婚姻,婚姻是神圣的,不该为了如何而如何。

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见到你之后,我动摇了自己的信念。

……

盼你回信,瑾铖。”

褚湘是红着脸看完这封信的,看完后心脏还扑通扑通跳着,她仿佛看到瞿瑾铖就在自己面前,用那双深邃又迷人的眼睛看着自己,说,褚同志,见到你之后我动摇了自己的信念,但我也有困惑的地方,就是为何这么多年不动心,偏偏见到你之后动心了。

真是要命,看上去那么严肃认真的一个人,说起情话来竟然一套一套的。

如果这算得上是情话的话。

褚湘的心乱了,这么多天没有联系,她以为这是一次无疾而终的相亲,因为母亲误传了话,让她揣揣不安了好些天,最后是庆幸中带着失落。

扪心自问,这样一位优秀的男士,是很难不让人心动的,他身上还有着独特的光芒,从小到大,特非常崇敬有知识有能力的人,科学教,总感觉那是另外一个次元的人物,说到底,她只是压抑自己的情绪,仿佛有任何一丝想法就是痴心妄想。

可现在呢,那朵高岭之花,那个优秀到令人仰视的男神竟然跟她表白了,说喜欢她,对她动心了,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自然是有感觉的。

褚湘就这样红着脸坐在座位上,汪文汉下课回来看到她脸上红扑扑的,还担心的过来关心她是不是发烧了。

“哦,没有,我就是有点热。”

褚湘掩饰性的喝了一口水,汪文汉奇怪的看向窗外,明明窗户是开着的,而且今天并不热,没见外头的树叶都被风吹落了吗?

接下来的一整天褚湘都不在状态,她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回瞿瑾铖的信,如果回的话该怎么回。

夜晚,褚湘吃过饭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回了一封信。

“瞿同志您好,收到来信略感意外。

我非常敬佩像您这样,有着为科学为国家献身精神的科学家们,正是因为你们的默默付出,我们的国家才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盛。

事实上,我跟您的想法是一样的,从不认为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必须进入婚姻……”

褚湘在信里写了她奶奶的故事,还说了奶奶临终的遗言,一定要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

“瞿同志,抱歉,我现在的思绪有些乱了,可能没办法立刻回答你的疑惑。”

“褚湘,1964年11月8日晚。”

写完这封信,褚湘把信纸折叠起来装进了信封。

关于寄信地址瞿瑾铖在信里说了,他工作的地方是保密的,希望褚湘能够给予回复,地址就写中科院转瞿瑾铖,会有专门的联络人进行转交。

看吧,果然是科学家,连寄个信都那么千回百转。

这天晚上褚湘失眠了,她一会儿梦到自己穿越前的生活,一会儿梦到已经去世的两位奶奶,一个是她的亲奶奶,一个是穿越后的奶奶,一会儿又梦到了瞿瑾铖,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一脸沉静的向她走来。

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就有些萎顿,陈瑛看了女儿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女儿之前跟瞿同志相亲,这么多天瞿同志那里也没个动静,付主任的电话打过两次,说瞿同志因为工作关系暂时离京,让她转告褚湘不要着急。

陈瑛怕女儿着急,一直没敢传话,只是心里觉得可惜,不知道这件事还有没有后续。

她倒是不愁女儿找不到好人家,只是这瞿同志,条件是真真好,要是真成了,女儿嫁过去就是两口子过小日子,比一家子公婆、妯娌、大姑子小姑子的要自在。

陈瑛也是苦日子过来的,她是革命战士,年轻时跟着部队四处转移,连女儿出生都没自己带过一天,其实她哪是不想自己带,只是条件不允许,到处战乱,到处都是敌人,孩子跟着她吃不好睡不好还有生命危险,只好冒着风险把孩子送回老家。

其实除了褚湘跟卫东,她还有有过另一个孩子,怀到第三个月意外掉了,她也为此染上了病,这也是为什么怀上卫东后那么高兴的原因,她总觉得是那个失去的孩子回来找她了。

哪个母亲不盼着自己孩子好,这些年住在大院里,各家各户的日子她冷眼看,人一多矛盾就多,不如两口子自个过舒适自在。

她心里已经打算,要是瞿同志跟湘湘这事不成,明年开年后,她也得好好为湘湘找人家,不求对方条件,只求家庭和睦简单,长辈好相处的。

湘湘这孩子,性子柔,得找个疼她的丈夫才行。

褚湘把信投进绿色的邮筒,深深呼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这封信寄出去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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